
網(wǎng)上的傳說很多,有說肯德基的“雞”都是沒有頭的,身上長著四條腿以及兩對翅膀,這樣的傳說,居然也有人信。這其實是愛妻幼時的夢想,我告訴她,如果肯德基的農(nóng)場里,真有這樣的雞,那估計未來二十年的諾貝爾生物獎,都會被肯德基的實驗室壟斷了。
如果真有那樣的雞,那么蛋呢?它們的蛋又該是如何的?
關于蛋,也有很多故事。先不說雞蛋而說鴨蛋。河北農(nóng)民曾經(jīng)用蘇丹紅喂鴨,以期產(chǎn)出紅心鴨蛋來。雖然成果很顯著,然而蘇丹紅致癌,被叫停了。這樣的蛋,算啥?假蛋?不能算,怎么也是活鴨子生下來的蛋??!
生下來的,不能算假蛋,做出來的才算。中央電視臺曾經(jīng)有過假雞蛋的報道。那則節(jié)目里,記者看到了“制造假雞蛋”的廣告,于是帶著偷拍設備去學。電視畫面中有石膏的模子,還有種叫做“海藻酸鈉”的溶液。由于是偷拍的,關鍵過程都沒有展示出來,反正到節(jié)目的最后,一枚枚雞蛋就擺在那兒了。
據(jù)說,這種雞蛋可以直接煮,也可以打破蛋殼做各種蛋菜,反正除了香味不是很純正之外,爆炒熘炸都沒有問題,只是沒有營養(yǎng)兼之可能工業(yè)原料不夠衛(wèi)生云云。
“假雞蛋”的故事流傳甚廣,甚至臺灣、香港地區(qū)和越南亦有此類報道。一時間,大家談蛋色變,孰知真假。
按我說,如果真有這樣的玩意,諾貝爾獎不見得,但是得星火發(fā)明獎應該綽綽有余了。你想,人工能夠做出大自然最完美的杰作之一——蛋,而且性狀幾乎相同,至于營養(yǎng),可以直接添加營養(yǎng)劑嘛,最大的優(yōu)勢是——這玩意不怕禽流感。
我想,假蛋再像真的,也腌不出咸蛋來吧?其實直接做假咸蛋好了——開個玩笑。
咸蛋一般是用鴨蛋做的,有說青殼好的,也有說白殼好的。全國各地都有咸蛋,有用鹽泥包裹腌制的,也有用鹽水浸泡的,其中又以江蘇高郵地區(qū)的咸蛋,最為有名。
小時候吃咸蛋,多半是白煮的。那時的咸蛋,蛋白又硬又咸,往往是一家人煮上幾個咸蛋,用刀連殼剖開,每人取半個下飯。若能獨享整只,那是比較奢侈的了。
我對于捧著整只咸蛋吃很有回憶。我總是拿起咸蛋,對著亮光照一照,找到有氣室的那一邊,將那邊對著桌角敲破,剝?nèi)馐宜诘牡皻?,留出一個小孔,最激動人心的時刻就要來臨了——用筷子從小孔里扎進去,若是金黃色的油從筷子洞里冒出來,那就說明挑到了一個非常好的咸蛋。
咸蛋有沒有“油”,成了衡量咸蛋好壞的一個標準,甚至使得幼時的我,以為“高郵”的“郵”,乃是“油”字。
聽祖母說,腌咸蛋很有講究,要放高粱酒才會出油。依稀記得幼時的咸蛋,一起買來一起煮的,總有那么一兩只是沒有油的。有趣的是如今所有的咸蛋都是有油的,菜場的攤主可以拍著胸脯保證如果無油的話,包退包換,更厲害的甚至敢用“以一賠十”來擔保。
我們這道菜,就要用到咸蛋,生的咸蛋。這道菜,用兩只生的咸鴨蛋,三只生的淡雞蛋。
將蛋全部都打開,咸蛋黃與蛋清很容易分開,那樣,你只需將兩只咸蛋黃放在一邊,然后將咸蛋清與雞蛋打在一起即可。這道菜不用放鹽,只要加一點料酒即可。
將咸蛋黃放入攪打好的蛋液,即可放入鍋中隔水蒸煮。蒸的時間不妨長一點,那樣的話,不但咸蛋黃容易出油,而且其他部分會變得膨松而多泡。
家常小菜的話,直接端上桌即可,若是請客,可將蒸好的蛋從碗中“鏟出”,切塊后再裝盆。我幼時很喜歡用調羹去刮碗底粘著的那層,用調羹一刮,變成粒粒屑屑的蛋粒,拌在飯里,特別好吃。
這種食物,上海人叫做咸蛋燉鮮蛋,極是平凡的家常菜,飯店里從未得見。咸蛋燉鮮蛋,時間要蒸得久,越久則越有彈性,底部的“粒屑”也更硬更好吃。最有趣的是開蓋的一剎那,整個碗里的蛋變得像棉花糖一般,很大很大,高出碗口數(shù)寸,在一剎那間,蛋開始縮癟,半分鐘后,便恢復了常態(tài)。
于此之外,還有一種,稱之為“三色蛋”吧!
“三色蛋”用皮蛋兩只,咸蛋兩只,雞蛋兩只,將雞蛋和咸蛋清一起打成蛋液,再放入切碎了的皮蛋和咸蛋黃,然后一起蒸制,切塊裝盆而食。咸蛋黃很黏,可以用一只手沾水后托在掌心,另一只手用沾過水的小刀來切,皮蛋也是這么切。這種切法最方便,浪費得也最少。
好玩吧,用蛋蒸蛋,都有如此花頭。蛋這玩意,還真有玩頭。
網(wǎng)上關于到底有沒有“假雞蛋”的爭論還在進行著,我站在“沒有”這一邊。我很希望能夠親眼見一個“真的假雞蛋”,為了防止有人用“真雞蛋”來開玩笑,請在制作假雞蛋時事先放入一些不可能出現(xiàn)在真雞蛋中的東西——比如,一粒小紐扣,一枚回形針,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