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冀東大地上，若說津榆鐵路像一條藤，那唐山和秦皇島兩市就是這條藤上的兩朵洋務運動之花（圖1）。清朝洋務運動是一場向西方學習的自強自救運動，始于1861年（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第2年），終于1895年（中日甲午戰(zhàn)爭戰(zhàn)敗第2年），貫穿同治朝全部13年，又歷光緒朝前22年，共35年。在冀東，除了津榆鐵路，洋務運動下的開平礦務局還催生了唐、秦兩市，故有“一礦兩城”之說。開平礦務局并非行政機構，而是一家具有獨立法人地位的官督商辦企業(yè)。1876 年，李鴻章委派唐廷樞勘察直隸開平煤鐵資源。1877 年 9 月唐廷樞提交《直隸開平礦務局章程》，提出官督商辦方案；10 月，李鴻章向清廷上《請開采開平煤鐵折》，強調 “從此中國兵商輪船及機器制造各局用煤，不致遠購于外洋”。光緒帝朱批同意設立開平礦務局，授權李鴻章 “督飭妥員，悉心籌畫”。
1878 年 7 月 24 日（光緒四年六月二十五日），開平礦務局在直隸開平鎮(zhèn)東大街正式掛牌成立，10月遷往開平鎮(zhèn)喬屯村東南的東局子大街。當地有一座小山名唐山，其前面1Km左右就是喬屯村和礦務局第一口煤礦井。于是，第一口煤礦井被稱為唐山礦，之后喬屯村也變成了唐山鎮(zhèn)。唐山礦煤炭經薊運河西輸不暢，遂修了鐵路運煤；1879年先修了唐胥鐵路，1887年西南展至蘆臺，1888年再展至天津成唐津鐵路（圖2）。然而，對于開平礦務局來說，天津港不僅因約開口岸受制于洋人，冬天還得忍受3個月的封凍停運，另尋不凍港就成了當務之急。
津榆鐵路的修建為開平礦務局尋求不凍港提供了契機。1891 年，清廷批準李鴻章 “由唐山展修至山海關” 的計劃，設立北洋官鐵路局，首次動用庫銀修筑鐵路，于1894年通車。1895 年《馬關條約》簽訂后，清廷意識到需強化鐵路對邊防的支撐，決定將原屬商辦的唐津鐵路收歸官辦，形成了津榆鐵路。1896 年 2 月，開平礦務局總辦張翼派英籍雇員鮑爾溫到臨榆縣沿海進行勘察。他發(fā)現一個叫秦皇島的荒涼小半島處海冰薄軟，建議在此建不凍港。如此還有好處，從津榆鐵路湯河站到秦皇島港灣，僅需修建鐵路支線4.8公里。
圖2 唐胥鐵路西展為唐津鐵路示意圖
1897 年，張翼奉清廷之命，率德崔林等中外專家多次到金山嘴和秦皇島比選，最終港址選定在秦皇島角，定名秦皇島港。1898 年 3 月 26 日，總理衙門奏請光緒帝批準秦皇島自開口岸，明確 “不準外國人劃作租界”；6 月 10 日，開平礦務局成立 “秦皇島經理處”，仍以官督商辦政策建港開埠。就這樣，秦皇島港（自開通商口岸）儼然成了開平礦務局的附屬資產。今唐山市路北區(qū)有座小山叫大城山，占地面積約1.2km2，最高點海拔122米。這個大城山原名就叫唐山，位于清直隸省省永平府灤州開平鎮(zhèn)西南9公里，距其南麓約1Km是喬屯村（圖2）。所有與唐山有關的地名、礦名、企業(yè)名、站名、產品名等都源自這座小小的唐山。開平鎮(zhèn)有大煤田，明朝就有當地人土法采煤。開平礦務局的第一口礦井就在喬屯村西南（圖4），因近唐山而稱唐山煤礦。隨著工業(yè)發(fā)展，喬屯村升喬屯鎮(zhèn)，吸納了開平鎮(zhèn)的6個村和西鄰豐潤縣的6個村。1898年，喬屯鎮(zhèn)改稱唐山鎮(zhèn)。該鎮(zhèn)為方便開平礦務局而設，未設鎮(zhèn)政府，各村的司法行政管轄卻仍分屬豐潤縣和灤州。從此，“唐山”具有了地名和山名雙重含義。唐山市的設立并非一蹴而就。1925年和1928年，分別由北洋政府和國民政府兩度提出建立唐山市均未果。1937年七七事變后，7 月 29 日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首府通縣保安隊起義，偽政權機關無法在通州立足，遂于8月遷至唐山鎮(zhèn)。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于1938年1月28日明令唐山設市，成立唐山市政府。三天后；偽冀東防共自治政府于1938年2月1日并入了（北平）偽中華民國臨時政府，但未影響唐山市的成立。
成立唐山市后，出現了山與市重名問題，遂改唐山為大城山。這次山名變更的具體年份不詳，大約在1938年。因為，1937年山名還叫唐山，鎮(zhèn)名還叫唐山鎮(zhèn)。證據：民國二十六年（1937年）《灤縣志·地理志·山脈·一五》載：“唐山，在亮甲山西二里，周回數里復嶺重岡。其東麓則陡河縈帶，有流泉十數道注之。相傳后唐李嗣源曾屯兵于此，立石城二百余丈，基址尚存。又后唐姜將軍斬蛟有功，葬于此，后人建廟祠之。山以唐名，實由于此。山有小洞，石色微黑可充硯材。山之南坡一帶即開灤煤礦也。” 此外，在該縣志的第八區(qū)地圖上，山是“唐山”，鎮(zhèn)是“唐山鎮(zhèn)”（圖5）。
圖5 民國《灤縣志》第八區(qū)圖中的唐山和唐山鎮(zhèn)
為什么叫大城山? “相傳后唐李嗣源曾屯兵于此，立石城二百余丈，基址尚存。” 因此， 山上曾有石城很大，故稱大城山。這種解釋似乎有些牽強。歷史上，開平鎮(zhèn)曾是遼代石城縣的縣城，而且山體唐山距開平鎮(zhèn)僅9公里。那么，“大城”會不會是“石城”之誤呢？（圖6）
秦皇島就是海港區(qū)市區(qū)東南臨海的東山和南山，是壁立于海邊的剝蝕殘山，也是伸向海中的半島，占地面積約1km2，最高點海拔24.96米。因這里屬岬灣海岸，秦皇島也是一個岬角，稱秦皇島角。秦皇島角和北戴河金山嘴角是渤海北岸最西邊的兩個岬角（圖6）。所有與秦皇島有關的地名、礦名、企業(yè)名、站名、產品名等都源自這處海邊殘山（圖7）——秦皇島。秦皇島開埠: 1897年，張翼以開平礦務局墊款現行買下了距戴河口至秦皇島角沿海約2里寬的所有地畝（圖8）。1898年，秦皇島自開口岸獲批后，4月3日，總理衙門札飭總稅務司妥籌辦理開埠事宜，并照會各國駐京使者和張貼布告，正式宣布秦皇島自開商埠；6月，開平礦務局秦皇島經理處辦公，首任經理鮑爾溫。1899年8月，張翼奏明秦皇島借款修碼頭獲得批準，總理衙門命總稅務司赫德籌辦海關，建港工程全面鋪開。當年，運煤支線鐵路由湯河站修至碼頭(單線)，港區(qū)車站亦建成。因填筑大碼頭時曾就地取材，開采了秦皇島岬角的部分山體，減弱了其半島形態(tài)。當初，秦皇島岬角（半島）盡顯荒涼，除了北部一個聯峰寺和東部的秦皇求仙入海處碑外，海灘上僅有幾個煮海鹽的灶戶。清末，在秦皇島角建設國家自開口岸（圖9），才讓荒涼的秦皇島通達了世界，名揚四海。秦皇島因港興市。從1908年英軍繪制的軍用地圖看，只有港口，并無街市（圖10）。1916年，原津榆鐵路南移至今秦皇島南站一線，路南歸開灤礦務局管，路北是臨榆縣管，從此，這里商貿繁興，形成城鎮(zhèn)，稱秦皇島。1930民國政府擬設秦皇島市未果。1935年改臨榆縣第七區(qū)（特別區(qū)，無村堡）。1945年日本投降后，秦皇島特別區(qū)屬國民政府臨榆縣。1948年11月解放，成立秦榆市，1949年3月更名秦皇島市，轄山海關區(qū)（曾劃歸遼西省3年）、北戴河（海濱區(qū)）。比較而言，開發(fā)時間秦皇島比唐山晚了20年，建市時間秦皇島比唐山晚了10年。在慈禧太后掌權的同治和光緒皇帝兩朝里，洋務運動一直是國家的重頭戲之一。在光緒元年到七年（1875～1881年）洋務運動中期，經慈禧太后拍板，左中堂領軍打贏了收復新疆的戰(zhàn)爭。然而，這場勝利沒能擋住西方列強瓜分中國的腳步，隨后清政府接連輸掉了1894年的中日甲午戰(zhàn)爭和1900年的八國聯軍侵華戰(zhàn)爭。
至暗時刻，任人宰割。義和團運動期間，列強不僅干涉中國內政，還要組建聯軍進京 “保護在華僑民、教士和使館”，提出各種苛刻條件，終致清政府忍無可忍。 1900年6月21日，慈禧太后以光緒帝名義內部動員向美、俄、英、日、法、德、意、西、奧匈、比利時和荷蘭十一國列強宣戰(zhàn)。十一國列強（西、比、荷未派兵）組成了八國聯軍，于1900年5月28日直接發(fā)動了侵華戰(zhàn)爭；中國戰(zhàn)敗被迫于1901年9月7日簽下清朝倒數第二個不平等條約—《辛丑條約》，向列強賠款白銀4.5億兩，（京）津榆鐵路和秦皇島港允許列強駐軍，期限39年。八國聯軍侵華時，開平礦務局被英國人騙占，唐山和秦皇島兩朵洋務運動之花隨之落入了英國人之手。用冀東話說就是：“養(yǎng)活孩子讓貓叼去了”。經洋人運作變更股權結構，開平礦務局變成了在英國倫敦注冊的由英國人主導的開平礦務有限公司。德璀琳說在1900年義和團事起之后，在天津的許多外國人都認為， “中國將被瓜分，會出現多年的無政府狀態(tài)?！?nbsp;于是，看似忠誠的德國人德璀琳勾結英國人墨林策劃了侵吞開平礦務局資產的事件。涉事主要人員有：中方張翼；西方德璀琳、墨林、胡佛（華），（后續(xù)）老納森和小納森（圖11）。
張翼（1847－1913）: 受李鴻章賞識，直隸開平礦務局總辦、直隸熱河礦務督辦。德璀琳（Gustav von Detring,1842－1913.1）:德國人（晚年入英籍），長期擔任天津海關稅務司，同時是李鴻章的洋務顧問和親信。
墨林（ Moreing C. A.）：英國人，英國國際礦業(yè)巨頭畢威克－墨林公司（Bewick, Moreing & Co.）的企業(yè)主，在中國拜會過李鴻章。畢威克－墨林公司主要是在非洲、澳大利和遠東各地從事探礦和礦業(yè)資源開發(fā)。胡佛（Herbert Clark Hoover，1874—1964）: 美國人，中文名胡華。1899年2月，英國墨林公司派到中國的礦業(yè)工程師，即是墨林公司在華代理人，又是張翼的隸、熱河兩省礦務技術顧問；1901 年 2 -9 月開平礦務有限公司首任總經理，代表英、比資本接管了開平礦務局；1928 年作為共和黨候選人當選美國總統(tǒng)，1929 年就職。
那 森 (Nathan,Walter S.，老那森)：英籍猶太人，1903 年 11 月 - 1912 年 6 月開平礦務有限公司總辦；1912 年 7 月 - 1923 年 11 月開灤礦務局總理。
那森愛德(Nathan,E.J.，小納森)：英籍猶太人，1912 年 7 月 - 1923 年 11 月、1931 年 11 月 - 1934 年 4 月（總理）開灤礦務局總經理。
圖11 開平煤礦的主要幾位洋人照片（墨林缺）
騙占成功后，胡佛獲得開平公司股票8000股、墨林公司20%股份，實現了人生階層跨越。德璀琳得到墨林交付的開平公司的股票5萬股、東方辛迪加的股份和紅利計開平股票8625股。此外，德璀琳的四女婿是老納森（Nathan），小納森(Nathan,E.J.)是老納森的侄子，二人長期任開平公司和開灤礦務局總經理。至今，位于天津睦南道70號小納森故居仍存在（圖12）。
圖12 天津納森故居
騙占事件脈絡的大致如下：
英國礦業(yè)巨頭畢威克墨林公司早就嗅到了中國的洋務運動中的礦業(yè)商機。墨林通過德璀琳的關系擬在華成立直隸礦務總局，并經德璀琳結識了洋務派實權人物李鴻章和張翼等人。
1898年初，張翼擬借洋債解決秦皇島港建設資金不足等問題。在德璀琳的建議下，張翼決定通過畢威克墨林公司在英國融資，并由該公司派一名礦師來華實地調查開平礦務局的情況。1899年2月，墨林從西澳大利亞調了胡佛到中國開展調查，后來得出了開平礦務局極具投資價值的結論，投資100萬英鎊沒有風險。1899年9月20日，張翼向墨林發(fā)了特別授權書，委其全權代理在英國籌集20萬鎊款事項，允以開平礦務局全部產業(yè)作抵押，商借商還。
在德璀琳的建議下，1899 年 12 月，為了給開平礦務局融資，墨林公司聯合比利時資本代表愛德蒙?戴維斯（Edmund Davis）在倫敦注冊了一家國際資本聯盟——東方辛迪加（Oriental Syndicate），初始資本 10 萬英鎊?？梢哉f，東方辛迪加就是通過在融資時搞變更股權結構的把戲侵吞開平礦務局產業(yè)的工具。
中國的動亂讓德璀琳動了外心眼。疑似未及20萬鎊款到賬，1900年5月28日八國聯軍侵華戰(zhàn)爭爆發(fā)，致使開平礦務局的產業(yè)也岌岌可危。（疑似德璀琳幕后指使）1900 年 6 月 24 日（或25日），駐津英軍以飛鴿傳書通拳匪為名拘捕了張翼等人，幾遭不測。此時，德璀琳出面探視張翼，告知開平礦務局產業(yè)存亡莫卜，欲保全礦產，須委他（德璀琳）為代理總辦，且以情況緊急為借口要求張翼在其自擬的委托書上當場簽字。張翼知道事關重大，答應回寓所再商定。次日，張翼被放回寓所，商量后都覺得別無他法，可委托德璀琳為開平礦局代理保礦，作一時權宜之計。于是，當即簽字定議，札委德璀琳“或借洋款，或集外國資本,將唐山開平礦局作為中外礦務公司”。剛在天津簽完委托書，德璀林就把張翼支到上海去了。
弄假成真，開平礦局喪失產業(yè)控制權。德璀琳和英商墨林相勾結，自己與墨林公司在中國的代理人胡佛簽訂了一個《賣約》。《賣約》約定賣方為開平礦務局督辦張翼的代理人德璀琳，買方為英國墨林公司代理人胡佛，由英國律師伊美斯（Eames）和德璀琳女婿漢納根（Von Hanneken）見證。1900 年 10 月，胡佛將《賣約》轉交墨林公司后，為規(guī)避中國政府干預，墨林按照德璀琳的意見將礦權注入了東方辛迪加名下。1900 年 12 月 21 日由東方辛迪加在英國倫敦注冊了一個股份制新公司——開平礦務有限公司（簡稱開平公司）。1901年2月28日，包括唐山煤礦、秦皇島港等核心產業(yè)全部交割給了開平公司（圖13），東方辛迪加成了開平公司的母公司。開平公司中國總部設在天津（圖14），并不在唐山。
圖13 移交給開平有限公司的主要產業(yè)單
圖 14 天津市和平區(qū)泰安道5號灤州礦務局大樓（1919~1921建）
墨林通過通過東方辛迪加將開平公司按100萬英鎊估價，重設股權結構，并招新股。對于注冊資本 100 萬英鎊，給中方分配的股權僅占 37.5%，剩余的62.5%股權比利時資本占一半以上，使英比方實現對開平公司的控制。1902年，在看似“加招洋股，改中外合辦”的開平公司，英人已不準在礦上懸掛中國的龍旗。
訴訟無果，“以灤收開”反被收。盡管清政府多次交涉和訴訟，但未能成功收回礦權。為打破英國壟斷，直隸總督袁世凱采納周學熙建議，于 1906 年成立北洋灤州官礦有限公司，目標是 “以灤制開，以灤收開”。1905 年，張翼在英國法院起訴，指控《賣約》系欺詐所得。英國法官雖承認合同存在瑕疵（如倒簽日期、越權代理），但以 “無法強制執(zhí)行” 為由維持英方控制權，開創(chuàng)了 “資本優(yōu)先于主權” 的殖民司法先例。1912年（民國元年）灤州官礦有限公司被開平礦務有限公司兼并，新成立了中英合辦開灤礦務總局，名義上 “中英各占 50% 股權”，實際仍由英方掌控，以灤收開反被收。
1941年12月8日至1945年8月15日，日軍占領開灤，含秦皇島港。抗戰(zhàn)勝利后，國民政府將開灤還給了英國人。1953年 1 月 1 日，包括秦皇島港在內的開灤礦務總局產業(yè)才全部收歸國有，徹底恢復了喪失長達半個世紀的主權。
應當指出，因比利時財團通過東方辛迪加注入了超過50%的外國資本，開平礦務有限公司可謂是 “英國外殼 - 比利時內核”，英國提供法律上的保護。因此，1921年開灤礦務局開始引進比利時技術建立了中比合資的耀華機器制造玻璃股份有限公司就不足為奇了。耀華公司總部在天津，秦皇島是玻璃制造工廠，而秦皇島卻獲得了“中國玻璃的搖籃”之譽。
圖15 唐山開灤國家礦山公園和秦皇島西港花園
總之，唐山和秦皇島兩座城市已經蜚聲中外，人們似乎淡忘了那座小山叫唐山，那個海角叫秦皇島。洋務運動時，唐山南麓打下的第一口礦井，秦皇島角填筑的大、小邊碼頭，如今都成了工業(yè)遺址公園，分處于唐山市區(qū)的開灤國家礦山公園和秦皇島海港區(qū)的西港花園（圖15）。游覽這些中國近代工業(yè)的搖籃時，請不要忘記其半個世紀的半殖民地歷史，美國第31任總統(tǒng)胡佛就是從這里騙得了第一桶金，兩朵洋務運動之花曾被西洋人騙取摘走（Take over）。
..END..
參考文獻：
1、開灤煤礦礦權史料/熊性美,閻光華主編. 天津:南開大學出版社，2004. 9
2.開煤礦檔案史料集.1876?1912 /李保平，鄧廣平，韓小白主編.—石家莊：河北教育出版社，2012.11
3.秦皇島港史記（古、近代部分）/劉培新主編.—北京：人民交通出版社，1985.11
4.秦皇島市海港區(qū)志./海港區(qū)地方志編纂委員會.1990.3
5.海港區(qū)地名志/秦髭島市海港區(qū)地名辦公室.—石家莊：河北科學技術出版社，1993.3
說明：水平有限，錯誤難免，歡迎一切批評指正。另，清康熙后至民國時期，官方文件多稱秦皇島為秦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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