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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從文:“我一輩子走過許多地方的路,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shù)的云,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張兆和:“鄉(xiāng)下人,喝杯甜酒吧。” 他來自湘西邊城,勇毅果敢,他是文壇明星、才華橫溢。 1928年,沈從文被胡適先生聘請到上海當了老師。上海,中國公學,現(xiàn)代文學課上,也就是當上老師的第一節(jié)課上,他認識了他后來的結(jié)發(fā)妻子,張兆和。 她來自煙雨江南,溫婉善良,她是名門之后、大家閨秀。 “九如巷張家的四個才女,誰娶了她們就會幸福一輩子?!?/p> 張兆和是少有的書香世家俏佳人,是眾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當時,在學校里追求張兆和的男生,可以用排隊來形容。 沈從文第一次給張兆和她們上課,便給她們留下了并不好的印象。沈從文此人生性木訥,說話帶著很重的湘西口音,第一次給人上課就開始怯場,以至于有十幾分鐘呆立在講臺上,燥紅著臉,說不出話來,只好提地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寫:“第一次上課,見你們?nèi)硕?,怕了?!敝v臺學生“善意地笑了”,原諒了他的慌亂,但也不乏少數(shù)的嘲笑者。嘲笑者中的一員,就有生性活潑的張兆和。 但這個木訥的沈從文,卻不可救藥地愛上了張兆和,師生間的情緣不起則已,起則排山倒海。沈從文不停地給張兆和寫情書。一開始,張兆和就直接地拒絕了沈從文的求愛??缮驈奈牟⒉凰佬?,他一直堅持給張兆和寫情書。為了得到她的愛,沈從文想盡了辦法。張兆和被沈從文逼急了,拿著一大摞情書,遞到當時的校長胡適先生的辦公桌上。胡適先生說了一句:“我知道沈從文他頑固地愛著你!”,卻不想張兆和決絕說:“但我頑固地不愛他!” 沈從文追求張兆和的過程,是一部辛酸史。四年的等待,真正打動張兆和的卻是沈從文的執(zhí)著與淳厚。“鄉(xiāng)下人,喝杯甜酒吧?!?/p> 1933年9月9日,張兆和與沈從文在北平的中央公園水榭喜結(jié)連理。 沈從文與張兆和 沈從文與張兆和新婚那夜,沈認真地對張說:“三三,我要為你寫一本小說。”《邊城》創(chuàng)于世,他將自己對張兆和的愛都灌注到了自己的作品中,翠翠就是以自己妻子為原型的人物,集人性美、表達人間大愛于一身。婚后四個月,沈從文接到家中急信:老母病危,他獨自一個人回到了湖南。他在回家的途中寫下了著名的《湘行散記》。“三日入廚下,洗手做羹湯。名門出身的張兆和在女工和家務(wù)上” 1934年11月20日,沈從文的長子沈龍朱降世。 1937年5月5日,碧池更添新蓮子,二子沈虎雛降臨這個世界。 沈家二子:沈龍朱與沈虎雛 到了1946年以后,張兆和和沈從文之間的感情,發(fā)生了危機。這個時候,也是沈從文出現(xiàn)了政治危機的時候。 沈從文曾經(jīng)撰文挑起過京派與海派之爭。他批判的海派之中,就包括了代表當時文化主流的左翼文化分子。而且沈從文寫過的《邊城》,《長河》等小說一直得不到左翼文化分子的重視,甚至引起了他們的惡言相向。郭沫若則直接撰文評價沈從文為文化反動分子,沈從文的命運開始急轉(zhuǎn)直下。 老年的沈從文與張兆和 在1949年解放以前,沈從文和張兆和的政治見解,發(fā)生了明顯的分歧。他與自己的妻子和兒子分居,只有到每天晚上,他才能回家去吃飯,走之前,還要帶著第二天的早飯和中飯。沈從文在政治上孤立無援,在家庭上又遭到了自己結(jié)發(fā)妻子和兒子的拒絕。這種狀態(tài),對原本就很脆弱的他來說,無疑是一種精神折磨。 沈從文的精神開始出現(xiàn)了問題。他好幾次選擇了自殺,幸而并未自殺成功。沈從文在精神崩潰的時候,迎來了新中國的成立。 新中國成立之后,沈從文便不再進行文學創(chuàng)造,改而進行文物研究。他是這樣評價他的一生,他認為他這一輩子,根本就不應(yīng)該寫小說,寫小說,對他來說,原本就是一個錯誤。 直到1979年,沈從文的地位才開始得到改善,他被分配到研究所里,并有了自己的樓房,以及私人汽車。1988年,86歲的沈從文逝世。但這個時候的沈從文,已經(jīng)不再進行文學創(chuàng)作了,沒有發(fā)表過任何文學作品。 他的妻子張兆和在沈從文逝世之后,開始整理沈從文的文稿。她對人這樣給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婚姻下了個結(jié)語,“從文同我相處,這一生,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來逐漸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壓,是在整理編選他遺稿的現(xiàn)在。過去不知道的,現(xiàn)在知道了;過去不明白的,現(xiàn)在明白了。他不是完人,卻是個稀有的善良的人?!?/p> 俗話說的好:愛情是不能勉強跟將就的。沈從文與張兆和之間,始終是他愛她多一些,可她卻并未因此感到幸福。他們的愛,從一開始就相隔萬里。即使最后在一起了,他們也未曾懂得對方,反而把之前僅存的甜蜜消耗了。沈從文最美的句子是送給張兆和的,每個人讀了它都甘之如飴。只是這份愛背后的傷,有幾個人懂? 他的妻子張兆和在沈從文逝世之后,開始整理沈從文的文稿。她對人這樣給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婚姻下了個結(jié)語,“從文同我相處,這一生,究竟是幸福還是不幸?得不到回答。我不理解他,不完全理解他。后來逐漸有了些理解,但是,真正懂得他的為人,懂得他一生承受的重壓,是在整理編選他遺稿。過去不知道的,如今知道了;過去不明白的,如今明白了。他不是完人,卻是個稀有的善良的人。”或許這時,張兆和是真的了解了沈從文,可這番話,先生聽不見了,他或許是愿意糊涂一點的,這個善良的人將愛給了這個最愛的女人,即使沒有回應(yīng),平平淡淡的幾十年也足夠了,幸與不幸無從定義,人已離開,選擇是自己做的,沒有誰的強迫,就讓先生帶著心心念念的湘西世界和那份真摯的愛歸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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