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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圖片為黛安·阿勃絲的作品,黛安·阿勃絲是美國新紀實攝影最重要的旗手,對社會主流人物和邊緣人的兩面性在視覺上做了深入探索。A photograph is a secret about a secret. The more it tells you the less you know. —Diane Arbus(照片是關(guān)于秘密的秘密,它揭示的越多,你知道的就越少。) 我們讀詩 |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收聽提示: 1、視頻版:適合 WIFI 訪問。 2、語音版:點擊原文閱讀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在某個小鎮(zhèn), 共享無盡的黃昏 和綿綿不絕的鐘聲。 在這個小鎮(zhèn)的旅店里—— 古老時鐘敲出的 微弱響聲 像時間輕輕滴落。 有時候,在黃昏,自頂樓某個房間傳來 笛聲, 吹笛者倚著窗牖, 而窗口大朵郁金香。 此刻你若不愛我,我也不會在意。 在房間中央,一個磁磚砌成的爐子, 每一塊磁磚上畫著一幅畫: 一顆心,一艘帆船,一朵玫瑰。 而自我們唯一的窗戶張望, 雪,雪,雪。 你會躺成我喜歡的姿勢:慵懶, 淡然,冷漠。 一兩回點燃火柴的 刺耳聲。 你香煙的火苗由旺轉(zhuǎn)弱, 煙的末梢顫抖著,顫抖著 短小灰白的煙蒂——連灰燼 你都懶得彈落—— 香煙遂飛舞進火中。 我們讀詩 | 今日嘉賓 ——姜林杉 姜林杉 江蘇新聞廣播主持人;播音指導(dǎo);中國播音主持“金話筒”獎獲得者;江蘇省廣播電影電視協(xié)會委員;省播音主持委員會委員;普通話測試員;高校播音主持專業(yè)兼職任教。 我們讀詩 | 必有回響 我不再需要你,我已整個擁有你 文/張海龍(微信公眾號:張海龍) 我想和你一起生活,這近乎于一種誓言。 茨維塔耶娃從來不承認自己是“女詩人”,而只接受“詩人”這個最質(zhì)樸的名號。對她而言,如果給自己的身份加上了女性角色,則勢必有許多品質(zhì)并不真正來自于“詩人”。所以,在她的詩中,甚至在她的愛中,都更多出于“詩人”的基本表達而非其他。她不像一般女性那般柔弱,她的愛甚至并不需要回應(yīng)——比如,“此刻你若不愛我,我也不會在意”。為何并不在意?只因此時此刻“我已整個擁有你”。對一個詩人而言,寫下即意味“永恒”,而世間一切卻會速朽。在詩行中,她用無盡的細節(jié)來描述“我們生活在一起”:小鎮(zhèn)、黃昏、鐘聲、笛聲、窗牖、郁金香、心、帆船、玫瑰、窗戶、雪、灰燼、煙蒂……詩人的使命,就是用詞建造世界,然后在這世界里得到永生。 曾經(jīng)看過茨維塔耶娃、帕斯捷爾納克與里爾克三人通信的《三詩人書簡》,他們在精神上互相愛戀,彼此都“我想和你一起生活”。在相互通信的1926年,三位詩人始終未曾謀面,卻不斷通過“寫下”而完成了“完整擁有”。正如茨維塔耶娃所寫:“五十年之后,那時候所有這一切都將會過去,而且是完全過去,軀體也會腐爛,墨跡也會淡化,那時候收信人早已去見發(fā)信人(我就是抵達那里的第一封信?。?,那時候里爾克的書信將成為單純的里爾克書信——不是單單寫給我的,而是寫給所有人的書信,那時候我自己已經(jīng)融化在萬物之中——啊,這是最主要的!——那時候我已不再需要里爾克的書信,因為我已經(jīng)擁有整個里爾克?!?/span> 如今,她所預(yù)言的五十年時間早已過去,她已經(jīng)融入萬物之中。當我們回頭再看這首詩,再來讀那些從前的書信,應(yīng)該更能體會她的“超越生命之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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