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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寒雜病論》是怎樣撰成的?

 竹根嶺一號 2025-10-13

近幾年來,由于不少考證學的研究揭示出,已有足夠的論據(jù),證實張仲景所著《傷寒雜病論》(以下簡稱《傷寒論》)的主要方證源自《湯液經(jīng)法》(以下簡稱《湯液》)。這種觀點早在晉代已提出,如:皇甫謐《針灸甲乙經(jīng)》在序中,說:“張仲景論廣《湯液》為數(shù)十卷,用之多驗”,已明確提出張仲景著作,主要取材于《湯液》,本應引起后人重視,但《傷寒論》原序中有,“撰用《素問》、《九卷》、《八十一難》、《陰陽大論》、《胎臚藥錄》并《平脈辨證》,為《傷寒雜病論》”,再加上晉代成無己以《內(nèi)經(jīng)》釋《傷寒論》,致使不少人仍認為張仲景,據(jù)《內(nèi)經(jīng)》撰寫了《傷寒論》。對《傷寒論》的形成、理論體系特點,仍未重視。近有錢超塵教授的考證研究證實,《傷寒論》主要方證,源自《湯液》,更重要的是,證實張仲景原序中的“撰用”以下23字為后人加入,這對進一步研究張仲景學說起到很大影響。鑒此,張仲景依據(jù)《湯液》,撰寫了《傷寒論》,已是不爭的史實,可知從《湯液》到《傷寒論》是一次歷史的飛躍,那么張仲景是怎樣完成這一飛躍?又是怎樣把《湯液》變成《傷寒論》呢?這是值得我們深思的。今不揣鄙俚,述之己見。

承繼經(jīng)方精華,整理方證經(jīng)驗:

把張仲景,稱之為“方劑之祖”,認為《傷寒論》中的諸方(《傷寒論》113方、《金匱要略》145方)是其“首創(chuàng)、發(fā)明”,是違背一般常識規(guī)律的。人生苦短,那么多有效驗方,由一人經(jīng)驗發(fā)明,是不太可能的,現(xiàn)有不少考證資料已證實,《傷寒論》的方證,是集成于前人總結(jié)。

(一)主取法于《湯液》:

晉代,皇甫謐,在《針灸甲乙經(jīng)》序中,曰:“張仲景,論廣《伊尹湯液》為數(shù)十卷”,但傳世早期未見其書,致使學者生疑。敦煌醫(yī)卷《輔行訣臟腑用藥法要》(以下簡稱《輔行訣》被發(fā)現(xiàn),證實了其傳不訛。其中記載:“依《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及《桐君采藥錄》“上、中、下”三品之藥,凡三百六十五味,以應周天之度,四時八節(jié)之氣。商有圣相伊尹,撰《湯液經(jīng)法》三□,為方也三百六十首。上品上藥,為服食補益方者,一百二十首;中品中藥,為療疾卻邪之方,一百二十首;下品毒藥,為殺蟲辟邪癰疽等方,一百二十首,凡共三百六十首也。實萬代醫(yī)家之規(guī)范,蒼生護命之大寶也。今檢錄常情需用者六十首,備山中預防災疾之用耳”。這六十首原貌怎樣?張仲景引用了哪些方藥?這要首先分析《輔行訣》的60首方藥?!遁o行訣》的六十方劑,實際由三部組成:

第一部分:五臟大小補瀉方:

1、辨肝臟病證治:

①、小瀉肝湯:枳實、芍藥、生姜。在《傷寒論》中,去:生姜,稱之為:枳實芍散。

②、大瀉肝湯:枳實、芍藥、甘草、黃芩、大黃、生姜。在《傷寒論》中,去:甘草,加半夏、柴胡、紅棗,稱之為:大柴胡湯。

③、小補肝湯:桂枝、干姜、五味子、紅棗(一方,作:薯蕷)。在《傷寒論》中,去:干姜、五味子,加:茯苓、甘草,稱之為:苓桂棗甘湯。

④、大補肝湯:桂心、干姜、五味子、旋覆花、代赫石(一作:牡丹皮)、竹葉、紅棗(一作:薯蕷)。在《傷寒論》中,去:干姜、五味子、旋覆花、代赫石、竹葉,稱之為:苓桂棗甘湯。

2、辨心臟病證方:

①、小瀉心湯:龍膽草、梔子、戎鹽。

②、大瀉心湯:龍膽草、梔子、苦參、升麻、豆豉、戎鹽。

③、小補心湯:栝樓、薤白、半夏、白酨漿。在《傷寒論》中,稱之為:栝樓薤白半夏湯。

④、大補心湯:栝樓、薤白、半夏、枳實、厚樸、桂枝。在《傷寒論》中,去:半夏,稱之為:枳實薤白桂枝湯。

又辨心包病證方:

①、小瀉心湯:黃連、黃芩、大黃。在《傷寒論》中,稱之為:瀉心湯方。

②、大瀉心湯:黃連、黃芩、大黃、芍藥、甘草、干姜。在《傷寒論》中,稱之為:瀉心湯,去:干姜,稱之為:芍藥甘草湯。

③、小補心湯:代赭石(一作:牡丹皮)、旋覆花、竹葉、豆豉(一作:山萸肉)。

④、大補心湯:代赫石(一方,作:牡丹皮)、旋覆花、人參、甘草、干姜、竹葉、豆豉(一作:山萸肉)。在《傷寒論》中,去:干姜、竹葉、豆豉,加:生姜、半夏、紅棗,稱之為:旋覆花代赭湯。

3、辨脾臟病證方:

①、小瀉脾湯:附子、干姜、甘草。在《傷寒論》中,稱之為:四逆湯。

②、大瀉脾湯:附子、干姜、甘草、黃芩、大黃、枳實。在《傷寒論》中,去:枳實、黃芩,稱之為:四逆湯、大黃甘草湯。

③、小補脾湯:人參、甘草、干姜,術(shù)。在《傷寒論》中,稱之為:理中湯或丸。

④、大補脾湯:人參、甘草、干姜、術(shù)、麥門冬、五味子、旋覆花(一作:牡丹皮)。在《傷寒論》中,去:麥門冬、五味子、旋覆花,變稱:理中湯。

4、辨肺臟病證方:

①、小瀉肺湯:葶藶子、大黃、芍藥。在《傷寒論》中,去:大黃、芍藥,加:紅棗,稱之為:葶藶紅棗瀉肺湯。

②、大瀉肺湯:葶藶子、大黃、芍藥、甘草、黃芩、干姜。在《傷寒論》中,去:大黃,加:紅棗,變稱:葶藶紅棗瀉肺湯、黃芩湯、甘草干姜湯。

③、小補肺湯:麥門冬、五味子、旋覆花(一方,作:細辛)。

④、大補肺湯:麥門冬、五味子、旋覆花(一作:牡丹皮)、細辛、地黃、竹葉、甘草。

5、辨腎臟病證方:

①、小瀉腎湯:茯苓、黃芩、甘草。

②、大瀉腎湯:茯苓、黃芩、甘草、芍藥、干姜。在《傷寒論》中,去:茯苓,加:紅棗,稱之為:黃芩湯、甘草干姜湯。

③、小補腎湯:地黃、竹葉、甘草、澤瀉。

④、大補腎湯:地黃、竹葉、甘草、澤瀉、桂枝、干姜、五味子。

6、瀉方五首:以救諸病誤治、致生變亂者方:

①、瀉肝湯:救誤用吐法。枳實、芍藥、代赭石、旋覆花、竹葉。

②、瀉心湯:救誤用清下。黃連、黃芩、人參、干姜、甘草。在《傷寒論》中,去:甘草,稱之為:干姜黃連黃芩人參湯。

③、瀉脾湯:救誤用冷寒。附子、干姜、麥門冬、五味子、旋覆花。在《傷寒論》中,去:麥門冬、五味子、旋覆花,稱之為:干姜附子湯。

④、瀉肺湯:救誤用火法。葶藶子、大黃、生地、竹葉、甘草。

⑤、瀉腎湯:救誤用汗法。茯苓、甘草、五味子、桂枝、生姜。在《傷寒論》中,去:五味子,稱:茯苓甘草湯。

7、小補五臟方:

①、養(yǎng)生補肝湯:蜀椒、桂枝、韭葉、芍藥、芒硝、麻油。

②、調(diào)神補心湯:旋覆花、栗子、蔥葉、豆豉、梔子、人參。

③、建中補脾湯:甘草、紅棗、生姜、飴糖、芍藥、桂心。在《傷寒論》中,稱之為:小建中湯。

④、寧氣補肺湯:麥門冬、五味子、芥子、旋覆花、竹葉、白酨漿。

⑤、固元補腎湯:地黃、山藥、苦酒、甘草、薤白、干姜。

8、大補五臟方:

大補肝湯:養(yǎng)生補肝湯,加:羊肝。

大調(diào)神補心湯:調(diào)神補心湯,加:雞心。

大建中補脾湯:建中補脾湯,加:牛肉。

大寧氣補肺湯:寧氣補肺湯,加:犬肺。

大固元補腎湯:固元補腎湯,加:豬腎。

以上有關(guān)五臟補瀉方,為共計為39首。其中:藥味相同,原方出現(xiàn)于《傷寒論》的,有:“栝樓薤白半夏湯、瀉心湯、四逆湯、理中湯、小建中湯”、5方。經(jīng)加減變化的,有:“枳實芍藥散、大柴胡湯、苓桂棗甘湯、枳實薤白桂枝湯、芍藥甘草湯、旋覆花代赭石湯、大黃甘草湯、葶藶紅棗瀉肺湯、黃芩湯、甘草干姜湯、干姜黃連黃芩人參湯、干姜附子湯、茯苓甘草湯”等13方。而“小瀉心湯、大補心湯、小補心湯、小補肺湯、大補肺湯、小瀉腎湯、小補腎湯、大補腎湯、瀉肝湯、瀉肺湯、及大小養(yǎng)生補肝湯、調(diào)中補心湯、寧氣補肺湯、固元補腎湯”等18方在《傷寒論》無對應的方證。這就是說張仲景從五臟補瀉方證中,選取了21首,即一半的方證,撰進了《傷寒論》。

第二部分:“大小、二旦、六神”方:

《輔行訣》記載:“陶弘景,曰:外感天行,經(jīng)方之治,有“二旦、六神、大小”等湯。昔南陽張機,依此諸方,撰為《傷寒論》一部”。具體方證,為:

1、正陽旦湯:桂枝、芍藥、生姜、紅棗、甘草、飴糖。在《傷寒論》中,稱:小建中湯。

2、小陽旦湯:桂枝、甘草、生姜、紅棗、芍藥。在《傷寒論》中,稱:桂枝湯。

3、小陰旦湯:黃芩、芍藥、甘草、紅棗、生姜。在《傷寒論》中,去:生姜,變稱:黃芩湯。

4、大陽旦湯:黃芪、桂枝、芍藥、生姜、甘草、紅棗、飴糖、人參。在《傷寒論》中,去:人參,變稱:黃芪建中湯。

5、大陰旦湯:柴胡、人參、半夏、生姜、甘草、紅棗、黃芩、芍藥。在《傷寒論》中,去:芍藥,變稱:小柴胡湯。

6、小青龍湯:麻黃、桂枝、杏仁、甘草。在《傷寒論》中,稱:麻黃湯。

7、大青龍湯:麻黃、桂枝、杏仁、甘草、生姜、紅棗、石膏。在《傷寒論》中,稱:小青龍湯。

8、小白虎湯:石膏、知母、甘草、粳米。在《傷寒論》中,稱:白虎湯。

9、大白虎湯:竹葉、石膏、半夏、麥門冬、甘草、粳米、生姜。在《傷寒論》中,去:生姜,加:人參,稱:竹葉石膏湯。

10、小朱鳥湯:黃連、阿膠、芍藥、黃芩、雞子黃。在《傷寒論》中,稱:黃連阿膠雞子黃湯。

11、大朱鳥湯:黃連、阿膠、雞子黃、芍藥、黃芩、人參、干姜、苦酒。

12、小玄武湯:茯苓、芍藥、生姜、白術(shù)、附子。在《傷寒論》中,稱:真武湯。

13、大玄武湯:茯苓、芍藥、生姜、白術(shù)、附子、人參、甘草。在《傷寒論》中,去:甘草、生姜,稱:附子湯。

14、小勾陳湯:甘草、干姜、人參、紅棗。在《傷寒論》中,去:人參、紅棗,稱:甘草干姜湯。

15、大勾陳湯:生姜、甘草、人參、黃連、黃芩、半夏、紅棗。在《傷寒論》中,加:干姜,稱:生姜瀉心湯。

16、小騰蛇湯:枳實、厚樸、芒硝、甘草。在《傷寒論》中,去:甘草,加:大黃,稱:大承氣湯。

17、大騰蛇湯:枳實、厚樸、芒硝、甘草、大黃、葶藶子、生姜(一作:紅棗)。

以上“二旦、六神、大小”方證,共計是17個,對照《傷寒論》方證無變化的,有:“小建中湯、桂枝湯、麻黃湯、小青龍湯、白虎湯、黃連阿膠雞子黃湯、真武湯”等。方證有加減變化的,有:“黃芩湯、黃芪建中湯、小柴胡湯、竹葉石膏湯、甘草干姜湯、生姜瀉心湯、附子湯、大承氣湯”。惟有“大朱鳥湯、大騰蛇湯”,在《傷寒論》沒有對應的方證名,但已含“小朱鳥湯、小騰蛇湯”方證于其中,因此,可以說,張仲景,把“大小、二旦、六神”中的17方證,全都撰入了《傷寒論》。

第三部分:開竅救卒死方證:

《輔行訣》曰:“陶隱居云:中惡卒死者,皆臟氣被壅,致令內(nèi)外隔絕所致也。仙人有開五竅以救卒死中惡之方五首”。其五方為:

1、點眼以通肝氣方:礬石。

2、吹鼻以通肺氣方:皂角、細辛。

3、著舌以通心氣方:硝石、雄黃。

4、啟喉以通脾氣方:赤小豆、瓜蒂、鹽、豆豉?!秱摗分校ィ蝴},稱:瓜蒂散。

5、熨耳以通腎方:戎鹽、豆豉、蔥白。

以上救急方5首中,啟喉以通脾氣方證,張仲景,在《傷寒論》撰為:瓜蒂散方證。

以上是統(tǒng)計《輔行訣》記載方劑,從三部分來看,第一部分,五臟補瀉方,為39首;第二部分,大小二旦六神,為17首。第三部分,開竅救卒死方,為5首。這樣三部分相加應是61首,但其中第二部分的正陽旦湯與第一部分的建中補脾湯方藥組成相同,皆與《傷寒論》的“小建中湯”相同,故其總數(shù)為六十首。張仲景以60方證中,選用了五臟補瀉方證39個中的21個、大小二旦六神17個(15個)、開竅救急方證1個,共37個,減去重復的“小建中湯”則為36個,也就是說,張仲景撰用《湯液》方證中的三分之二為《傷寒論》。那么《傷寒論》為112(113)方,如合《金匱要略》則為257方,其余的方證是從哪里來的呢?“張仲景論廣《湯液》”應為其大眼目。

(二)論廣《湯液》:

皇甫謐,謂“張仲景論廣《伊尹湯液》為十數(shù)卷,用之多驗”,謂論廣者,當不外以其個人的學識經(jīng)驗,或間有博采發(fā)揮之處,后人以用之多驗,更證實其科學性。這里更提示了我們,張仲景依據(jù)60個方證,經(jīng)過精選,并經(jīng)臨床體驗,變化為諸多方證,這些在《傷寒論》比比皆是,如:桂枝加桂湯方證、桂枝加芍藥湯方證、桂枝加大黃湯方證、桂枝加附子湯方證……書中可見40多方證,以麻黃湯加減變化的也有30多方證,還有以“柴胡、承氣、附子”類等二十余類變化的方證,這大概屬論廣的部分吧?此外,《傷寒論》中有不少既不屬于《湯液》原方,也不屬論廣的方證,如“崔氏八味丸、當歸芍藥散”等,可知來源于其他經(jīng)方著作。

(三)博采眾方:

《漢書~藝文志~方技略》記載:“經(jīng)方十一家”為“《五臟六腑痹十二病方》三十卷,《五臟六腑疝十六病方》四十卷,《五臟六腑癉十二病方》四十卷,《風寒熱十六病方》二十六卷,《泰始黃帝扁鵲俞跗方》二十三卷,《五臟傷中十一病方》三十一卷,《客疾五臟狂顛病方》十七卷,《金創(chuàng)瘲瘛方》三十卷,《婦女嬰兒方》十九卷,《湯液經(jīng)法》三十二卷,《神農(nóng)黃帝食禁》七卷”。這么多的經(jīng)方,張仲景是能看到的,不止《湯液》,所撰用的方證當有不少出自以上經(jīng)方書籍,但具體出處目前尚無法考證。不過考證1973年長沙出土的《漢墓馬王堆帛書》(簡稱《帛書》),可看到《傷寒論》中的“風引湯”很近似《帛書》諸傷方第一方,其他藥如用“冬葵子”治療小便不利、“烏頭”祛寒痹痛、“燒裈散”治療瘥后勞復陰陽易等,皆與《帛書》相似。足以說明,張仲景撰寫《傷寒論》,其方證來源,不但取自《湯液》,還博采于眾多其他經(jīng)方方書。

(四)令方證標準化:

張仲景,在選用經(jīng)方過程中,緊密結(jié)合臨床,凡方藥必與證相應,即力求方證的標準化。對比《湯液》與《傷寒論》的方證,可看出,有的是藥有所變,有的是證有所變,其目的是貼近臨床使其標準化。經(jīng)臨床檢驗方證相應者,即直接撰用,如“桂枝湯(小陽旦湯)、麻黃湯(小青龍湯)、小青龍湯(大青龍湯)、瀉心湯(小瀉心湯)、黃連阿膠湯(小朱鳥)”等。有的方證不相應者,則進行改證或改藥,如《湯液》中的小白虎湯,“治天行熱病,大汗出不止,口舌干燥,飲水數(shù)升不已,脈洪大者方”,《傷寒論》則去掉“飲水數(shù)升不已”癥,名為:白虎湯;而把兼見“飲水數(shù)升不已”改寫為“大煩渴不解”,而改稱“白虎加人參湯”方證;又如“大陰旦湯”去:芍藥,而改稱:小柴胡湯……。而論廣的方證,更顯張仲景對方證標準化的用心,如“桂枝湯”的方與證,與《湯液》中的“小陽旦湯”基本一致,故張仲景只是改變了方名,而證基本沿用,且更具體化、標準化。而值得注目的是,對桂枝湯的論廣,如桂枝湯“治太陽病,頭痛發(fā)熱,汗出惡風”。如又見“氣從少腹上沖心者”,則為桂枝加桂湯;如見“因爾腹?jié)M時痛者”,則為桂枝加芍藥湯方證;如見“大實痛者”,為桂枝加大黃湯方證;如見“項背強幾幾,反汗出惡風者”,為桂枝加葛根湯方證;如見“身體強幾幾然,脈反沉遲”,為栝樓桂枝湯方證……論桂枝湯方證還很多,論廣其他方證更多,以上所舉只是張仲景標準化之一斑。這里可知,所謂“論廣”實際是張仲景,把每一方證,進行了標化。

《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組方法則探微——經(jīng)方配伍法則的新發(fā)現(xiàn):

1、《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的組方要素:

探討《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的組方法則,主要有三大研究要素:五臟補瀉法則、“諸藥之精”五味屬性與五臟病癥方。補瀉原則為組方之原理,五味屬性為組方之基石,五臟病癥方則為最終所成之方,通過對三者間相互聯(lián)系的分析,即可使五臟病癥方之組方法則得以大白。

然而,這三大要素,在訣中,處于不同的位置,前后違隔,不便對比分析。筆者在此將此三大要素并列于下,俾利筆者之分析與讀者之閱讀:

1·1、《輔行訣》五臟補瀉法則:

肝:以辛補之,以酸瀉之,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心:以咸補之,以苦瀉之,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脾:以甘補之,以辛瀉之,脾苦燥,急食苦以燥之。肺:以酸補之,以咸瀉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辛以散之。腎:以苦補之,以甘瀉之,腎苦燥,急食咸以潤之。按:以上補瀉法則亦見于《素問~臟器法時論》,但有較大出入。

《臟器法時論》五臟補瀉原文: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補之,酸瀉之。心苦緩,急食酸以收之,心欲軟,急食咸以軟之,用咸補之,甘瀉之。脾苦濕,急食苦以燥之,脾欲緩,急食甘以緩之,用苦瀉之,甘補之。肺苦氣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補之,辛瀉之。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用苦補之,咸瀉之。二者比較,《輔行訣》之文明顯具有更嚴謹?shù)倪壿嬓耘c規(guī)律性,而《素問》則顯得略為雜亂。由于《素問》的版本流傳關(guān)系,筆者大膽揣測《輔行訣》的記載,可能較今本《素問》更為接近原始文獻的原貌。

1·2、《輔行訣》“諸藥之精”五味五行屬性表:

味辛皆屬木

桂為之主

椒為火

姜為土

細辛為金

附子為水

味咸皆屬火

旋覆為之主

大黃為木

澤瀉為土

厚樸為金

硝石為水

味甘皆屬土

人參為之主

甘草為木

紅棗為火

麥冬為金

茯苓為水

味酸皆屬金

五味為之主

枳實為木

豉為火

芍藥為土

薯蕷為水

味苦皆屬水

地黃為之主

黃芩為木

黃連為火

術(shù)為土

竹葉為水

按:

(1)以上五味與五行的對應關(guān)系,與目前主流理論認識不同,但與《素問》七大論的相關(guān)記載,存在一定對應關(guān)系,《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組方法,則均以之為基石。

(2)從以上補瀉法則及屬性表已可看出,補某臟者,必為該臟之本味,如以木之本味辛補肝;瀉某臟者,必為克該臟之味,如以克木之酸味瀉肝;某臟急食者,必為該臟所克制之味,如肝急食之甘,為其木所克之土味。試觀其余諸臟,概莫能外。

(3)以上對補瀉法則含義的簡析說明,《輔行訣》的五臟補瀉法則自成嚴密的生克制化體系,而《素問~臟器法時論》的記載相對雜亂,估計當為同源之論,而今本《素問》有錯簡之誤,詳細筆者將另文討論。

1·3、《輔行訣》五臟病癥方劑組成及藥味表按:

(1)以上諸方藥物的藥味,系筆者根據(jù)《輔行訣》“諸藥之精”的五味記載標注,少量藥物(葶藶、麥冬、栗子)或未包括在“諸藥之精”中,或:雖包括而與《輔行訣》組方法則有所出入,筆者或者根據(jù)《神農(nóng)本草經(jīng)》標出,或者以《輔行訣》組方法則進行反推,故以問號標記,個別無法推撰者則闕如。

(2)在五臟病癥方中大小補瀉心湯比較特殊(說詳于后),以下分析配方法則暫時未考慮該臟方劑,而是以大小補瀉心包湯嚴格符合后述之配方法則。

(3)代赭石雖“諸藥之精”中未錄入,但在《輔行訣》卷末殘斷部分中,對諸石類藥有五行屬性分類,其中“代赭石”歸入火類,按《輔行訣》之說火之味為咸,加之大小補心(包)湯中,以“代赭石”為主藥,故可推測《輔行訣》中“代赭石”當為味咸之品。

2、《輔行訣》五臟病癥組方法則簡釋:

以下法則,均為筆者根據(jù)上述三大配伍組方元素(補瀉法則、諸藥之精五味屬性、五臟補瀉方)進行“前后對比、相互印證”的基礎(chǔ)上得出。

方名:  組成:

小瀉肝湯:枳實(味酸)熬、芍藥(味酸)、生姜(味辛),各三兩。

大瀉肝湯:枳實(味酸)熬、芍藥(味酸)、甘草(味甘)炙,各三兩、黃芩(味苦)、大黃(味咸)、生姜(味辛)切,各一兩。

小補肝湯:桂枝(味辛)干姜(味辛)五味子(味酸),各三兩、紅棗(味甘)十二枚(去核)。

大補肝湯:桂枝(味辛)、干姜(味辛)、五味子(味酸),各三兩、旋覆花(味咸)、代赭石(味咸)、燒竹葉(味苦),各一兩、紅棗(味甘)十二枚(去核)。

小瀉心湯:龍膽草(味苦)、梔子(味苦)打,各三兩、戎鹽(味咸,如杏子大三枚,燒赤)。

大瀉心湯:龍膽草(味苦)、梔子(味苦)搗,各三兩、苦參、升麻,各二兩、豉(味酸)半升、戎鹽(味咸)如杏子大三枚。

小補心湯:栝蔞一枚(搗碎)、薤白八兩、半夏半升(洗去滑)。

大補心湯:栝蔞一枚(搗碎)、薤白八兩、半夏半升(洗去滑)、厚樸(炙)二兩、桂枝一兩。

小瀉心包湯:黃連(味苦)、黃芩(味苦)、大黃(味咸),各三兩。

大瀉心包湯:黃連(味苦)、黃芩(味苦)、芍藥(味酸)(各三兩)、干姜(味辛)(炮)、甘草(味甘)(炙)、大黃(味咸),各一兩。

小補心包湯:代赭石(味咸)(燒赤,入酢漿(即:醋)中淬三次,打碎)、旋覆花(味咸)、竹葉(味苦),各二兩、豉(味酸)(一方,作:山萸肉)一兩。

大補心包湯:代赭石(味咸)(燒赤,入酢頭中淬三次,打)、旋覆花(味咸)、竹葉(味苦),各三兩、豉(味酸)、人參(味甘)、甘草(味甘)(炙)、干姜(味辛)(各一兩)

小瀉脾湯:附子(味辛)一枚(炮)、干姜(味辛)、甘草(味甘)(炙),各三兩。

大瀉脾湯:附子(味辛)(一枚,炮)、干姜(味辛)三兩、黃芩(味苦)、大黃(味咸)、芍藥(味酸)、甘草(味甘)(炙),各一兩

小補脾湯:人參(味甘)、甘草(味甘)(炙)、干姜(味辛),各三兩、術(shù)(味苦)一兩。

大補脾湯:人參(味甘)、甘草(味甘)(炙),各三兩、干姜(味辛)三兩、術(shù)(味苦)、麥門冬(味酸)、五味子(味酸)、旋覆花(味咸),各一兩。

小瀉肺湯:葶藶子(味咸)(熬黑,搗如泥)、大黃(味咸)、芍藥(味酸),各三兩。

大瀉肺湯:葶藶子(味咸)(熬)、大黃(味咸)、芍藥(味酸)(各二兩)、甘草(味甘)(炙)、黃芩、干姜,各一兩。

小補肺湯:麥門冬(味酸)、五味子(味酸)、旋覆花(味咸),各三兩、細辛(味辛)一兩。

大補肺湯:麥門冬(味酸)、五味子(味酸)、旋覆花(味咸),各三兩、細辛(味辛)一兩、地黃(味苦)、竹葉(味苦)、甘草(味苦),各一兩。

小瀉腎湯:茯苓(味甘)、甘草(味甘)、黃芩(味苦),各三兩。

大瀉腎湯:茯苓(味甘)、甘草(味甘)、大黃(味咸)、黃芩(味苦),各三兩、芍藥(味酸)、干姜(味辛),各一兩。

小補腎湯:地黃(味苦)、竹葉(味苦)、甘草(味甘),各三兩、澤瀉(味咸)一兩。

大補腎湯:地黃(味苦)、竹葉(味苦)、甘草(味甘),各三兩、澤瀉(味咸)、桂枝(味辛)、干姜(味辛)、五味子(味酸),各一兩。

瀉肝湯:枳實(味酸)、芍藥(味酸)、代赭石(味咸)、旋覆花(味咸)、竹葉(味苦),各三兩。

瀉心湯:黃連(味苦)、黃芩(味苦)、人參(味甘)、甘草(味甘)炙、干姜(味辛),各三兩。

瀉脾湯:附子(辛炮)、干姜(味辛)、麥冬(味酸)、五味子(味酸)、旋覆花(味咸),各三兩。

瀉肺湯:葶藶子(味咸)(熬黑,搗如泥)、大黃(味咸)、生地黃(味苦)、竹葉(味苦)、甘草(味甘),各三兩。

瀉腎湯:茯苓(味甘)、甘草(味甘)、桂枝(味辛)、生姜(味辛)、五味子(味酸),各三兩。

養(yǎng)生補肝湯:蜀椒(味辛)一升、桂心(味辛)三兩、韭葉(味辛)切,一把,芍藥(味酸)三兩、芒硝(味咸)半斤,胡麻油一升。

調(diào)中補心湯:旋覆花(味咸)一升、栗子(味咸)十二枚、蔥葉(十四莖)、豉(味酸)半斤、梔子(味苦)十四枚(打碎)、人參(味甘)三兩、切。

建中補脾湯:甘草(味甘)炙、二兩、紅棗(味甘)十二枚(去核)、生姜(味辛)三兩、切,黃飴(味甘)一升、桂枝(味辛)二兩、芍藥(味酸)六兩。

寧氣補肺湯:麥門冬(味酸)二升、五味子(味酸)二升、白漿(味酸)五升、芥子半升、旋覆花(味咸)一兩、竹葉(味苦)三把。

固元補腎湯:地黃(味苦)切、王瓜根(味苦)切,各三兩、苦酒(味苦)一升、甘草(味甘)炙、薤白四兩、干姜(味辛)二兩、切。

以下筆者以肝病諸方為例,舉例說明如次:

2·1、小瀉肝湯:

2·1·1、主治:治肝實,病兩脅下痛,痛引少腹迫急,當有干嘔者。

2·1·2、組成:枳實(味酸)熬、芍藥(味酸)、生姜(味辛),各三兩。

2·1·3、煎服法:上三味以清漿三升、煮,取一升、頓服之。不瘥,即重作服之。

2·1·4、組方法則分析: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枳實味酸屬金;芍藥味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生姜味辛屬木(以辛補之)。

(1)按照《輔行訣》記載的“以辛補之,以酸瀉之”的法則組方。

(2)嚴格以“二瀉一補”的格局組成。

(3)藥味為3味,分量上各藥均為3兩(計量單位特殊者除外),煎藥的液體容量為3升、煮取1升、服法為“頓服”。

(4)其余四臟“小瀉”方(除小瀉心湯),基本同樣遵循以上三條法則。

2·2、小補肝湯:

2·2·1、組成:桂枝(味辛)、干姜(味辛)、五味子(味酸),各三兩、紅棗(味甘)十二枚(去核)。

2·2·2、煎服法:上四味,以水八升、煮取三升、溫服一升、日三服。心中悸者,加:桂枝一兩半;中滿者,去棗;心中如饑者,還用棗;咳逆頭苦痛者,加細辛一兩半;四肢冷,小便難者,加:附子一枚(炮);

2·2·3、組方法則分析: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桂枝,味辛屬木;干姜,味辛屬木(以辛補之)。五味子,味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紅棗,味甘屬土(木克土,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

(1)按照《輔行訣》記載的“以辛補之,以酸瀉之,肝苦急,急食甘以補之”的法則組方。

(2)嚴格以二補一瀉一“急食”的格局組成。

(3)藥味為4味,分量上補瀉之品為3兩、“急食”之品為:1兩(計量單位特殊者除外),煎藥的液體容量為8升、煮取3升,服法為:日三服。

(4)肝病諸方中,僅小補肝湯,附有加減法。

(5)其余四臟“小補”方(除小補心湯),基本同樣遵循以上四條法則。

2·3、大瀉肝湯:

2·3·1、組成:枳實(味酸)熬、芍藥(味酸)、甘草(味甘)炙、各三兩、黃芩(味苦)、大黃(味咸)、生姜(味辛)切,各一兩。

2·3·2、煎服法:上六味,以水五升、煮取二升、溫分再服。

2·3·3、組方法則分析: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枳實味酸屬金;芍藥味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生姜味辛屬木;(以辛補之)。甘草味甘屬土;(木克土,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黃芩味苦屬水;(水生木,為肝木之母)。大黃味咸屬火;(木生火,為肝木之子)。

(1)在小瀉肝湯的基礎(chǔ)上加入三味藥物,其中兩味是治療“我生”之臟——心之實證的小瀉心包湯的兩味藥味不同的主要藥物——黃芩(苦瀉)、大黃(咸補),另一味是本臟急食之品甘草(甘緩)。

(2)大瀉肝湯的藥味“辛、咸、甘、酸、苦”五味俱全。

(3)藥味為6味,所加除“急食”之品的另外兩種藥味,其分量均為1兩(計量單位特殊者除外),煎藥的液體容量為5升、煮取2升、服法為“日再服”。

(4)其余四臟“大瀉”方(除大瀉心湯),基本同樣遵循以上法則(依此法則,大瀉腎湯所加的三味藥應該是兩味小瀉肝湯中不同藥味的主藥,再加一味腎宜急食之品而成,事實上干姜的使用并不完全符合本規(guī)律——盡管辛味符合,所以稱為“基本”,但筆者認為從主治看此處枳實較干姜更適宜)。

2·4、大補肝湯:

2·4·1、組成:桂枝(味辛)、干姜(味辛)、五味子(味酸),各三兩、旋覆花(味咸)、代赭石(味咸)、燒竹葉(味苦),各一兩、紅棗(味甘)十二枚(去核)。

2·4·2、煎服法:上七味,以水一斗,溫服一升、日三夜一服升。

2·4·3、組方法則分析: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桂枝味辛屬木;干姜味辛屬木(以辛補之)。五味子味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紅棗味甘屬土(木克土,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旋覆花味咸屬火;代赭石味咸屬火(木生火,為肝木之子)。竹葉味苦屬水(水生木,為肝木之母)。

(1)在小補肝湯的基礎(chǔ)上加入3味藥物,其中兩味是治療“我生”之臟——心的虛證的小補心包湯的兩味“補品”——旋覆花(咸補)、代赭石(咸補),另一味則是小補心包湯中的“瀉品”——竹葉(苦瀉)而成。

(2)大補肝湯與大瀉肝湯一樣也是五味俱全。

(3)藥味為7味,所加另三味之分量,均為1兩、煎藥的液體容量為1斗,煮取4升,服法為:日三,夜一服。

(4)其余四臟“大補”方(除大補心湯),基本同樣遵循以上法則。

2·5、瀉肝湯:

2·5·1、組成:枳實(味酸)、芍藥(味酸)、代赭石(味咸)、旋覆花(味咸)、竹葉(味苦),各三兩。

2·5·2、煎服法:上方五味,以水七升、煮取三升、溫分再服。

2·5·3、組方法則分析:按照《輔行訣》“諸藥之精”藥味記載:枳實味酸屬金;芍藥味酸屬金(以酸瀉之)。代赭石味咸屬火;旋覆花味咸屬火(木生火,為肝木之子)。竹葉味苦屬水(水生木,為肝木之母)。

(1)以瀉本臟之味兩種(枳實、芍藥之酸屬金——金克木,以酸瀉之),本臟之子味兩種[代赭石、旋覆花之咸屬火——木(味辛)生火(味咸)],本臟之母味一種[竹葉之苦屬水——水(味苦)生木(味辛)],共三類藥物組成,而后三味正好是“小補心湯”的組成藥味。

(2)藥味為5味,分量均為3兩、煎藥的液體容量為7升、煮取3升,服法為:溫分再服。

(3)其余四臟“瀉”方,同樣遵循以上法則。

2·6、養(yǎng)生補肝湯:

2·6·1、組成:蜀椒(味辛)一升、桂心(味辛)三兩、韭葉(味辛)一把(切)、芍藥(味酸)三兩、芒硝(味咸)半斤、胡麻油一升。

2·6·2、煎服法:上六味,以水五升、稱煮椒、椒、韭葉、芍藥,取得三升、去滓,納芒硝于內(nèi),待消已,即?;?,將麻油傾入,乘熱,急以桑枝三枚,各長尺許,不住手攪,令與芍藥和合為度,共得三升、溫分三服,一日盡之。

2·6·3、組方法則分析:蜀椒味辛屬木;桂心味辛屬木(以辛補之)。

(1)頭兩位藥物之味為補本臟之味(以辛補之)。

(2)藥味共6味,煎取藥汁為3升,服法為:每服一升,日三服。

(3)其余四“補”湯均遵循上述兩條組方法則。

按:此方出自《輔行訣·救諸勞損病方》,與前述之大小補瀉某臟方及瀉某臟方頗有不同:

首先,采用的“諸藥之精”中藥物不如他方廣泛,故而不易以五臟補瀉原則分析之;其次,諸藥計量單位多有不同于他方處,如麥冬、五味子、旋覆花他方以兩計,此處以升計。再次,煎服法亦有自身特點,他方煎藥液體量五臟方相同,此處則各臟有別。

由此觀之,《救諸勞損病方》與其余五臟諸方似非出一人之手,然細玩方意,形雖有別,神實相通,當皆為一脈傳承。

附:關(guān)于大小補瀉心湯:

大小補瀉心湯的配伍規(guī)律,在五臟補瀉湯中,具有一定特殊性,表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

(1)采用藥物大多未見于“諸藥之精”:與包括大小心包補瀉湯在內(nèi)的其他20方不同,大小補瀉心湯很少采用“諸藥之精”的藥物成方,四方共用藥12種,其中僅豉、桂枝、枳實見于“諸藥之精”,而大小補瀉心包湯共用藥12種,11種均見于“諸藥之精”(五臟補瀉方用藥種類總和均為12種,也是其配伍規(guī)律之一)。這種不同導致很難用五臟補瀉法則分析大小補瀉心湯。

(2)小瀉心湯與小補心湯的藥味均為3味,而它臟小補湯藥味均為4味;大瀉心湯與大補心湯的藥味均為6味,而它臟大補湯的藥味均為7味。由于3味至6味的藥物組合是小大瀉某臟湯的特點,而從大小補心湯的適應癥看,也是實證為主,這種藥味的差別與癥狀、病機顯然具有內(nèi)在聯(lián)系。

(3)其他五臟方,均在小補某臟方后,附有6~8種加減法,而小補心湯方后,無加減法。

(4)煎服法也與其他五臟方,多有不同。

雖有以上不同,但大小補瀉心湯仍與《輔行訣》中的其他五臟方組方法則有著密切的內(nèi)在聯(lián)系,鑒于篇幅所限,筆者將另文討論。

3、討論:

從《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組方法則看,主要是以《素問~臟器法時論》記載的五臟補瀉法則為組方的理論依據(jù)(雖然《臟器法時論》中的記載與《輔行訣》有較大出入,但從基本思想到語言風格都比較一致,且這種出入從理論體系的完備性及與方劑組成的契合程度看,應該是以《輔行訣》更為接近歷史文獻原貌),以《輔行訣》中,記載的25味“諸藥之精”為基本藥物,在比較嚴格的“味數(shù)、份量、煎煮法、服法”等規(guī)定下,完成組方。筆者對其組方特點,歸納為如下四點:

(1)以味為綱,主治為目:

這是《輔行訣》最為基本的一大特點,是貫穿《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基本組方法則。五味與五臟通過五行生克制化理論聯(lián)系起來,不同的味對相應五臟的虛實病機產(chǎn)生不同的補瀉作用。更具體地說,即是以本臟之味補己之虛(如以辛補肝),以克己之味瀉己之實(如酸瀉肝),以己克之味緩本臟之急(如肝苦急,急食甘以緩之),在此基本原則之下衍生出五臟大小補瀉諸方。從現(xiàn)有文獻看,這種組方法則在金元之前,尤其唐以前,乃是醫(yī)學界重要的,甚至可能是主要的組方法則。但是,我們也必須注意到,這種組方法則絕非簡單的以五味對應五臟來代替一切,而是以此為綱領(lǐng),在對相應藥物的主治功效作具體分析的基礎(chǔ)上組合成方。也即在以味擇藥的同時,還要以功效擇藥,可以說是以味為綱,主治為目,綱舉目張,乃成其方!以小補肝湯為例:本方,以“枳實、芍藥、生姜”三味成方,主治“肝實兩脅下痛,痛引少腹迫急(當有干嘔)者”。我們可以分別從上述的綱目兩個層面,分析其涵義:

以味為綱:枳實、芍藥之酸屬金,克瀉肝木之實,生姜之辛屬木,助遂肝木之性(此中所寓補瀉兼施之義,后文再論)。

主治為目:從癥狀看,本證為一派木氣郁滯,疏泄太過之象。肝脈布脅肋抵少腹,氣郁脈中,迫于少腹,致兩脅下痛,痛引少腹迫急,橫逆犯胃,則當有干嘔。治當疏肝行氣,和胃止嘔。枳實有行氣降瀉、破氣除痞之功;芍藥可平抑肝陽,柔肝解痙止痛,此處以肝實為主要病機,以痛為主要癥狀,正是二藥疏泄平逆,行氣柔肝解痙主治之所長,同時和胃止嘔也是生姜的主治功效之一。三藥的主治功效與本方證之病機、癥狀可謂絲絲入扣。

由以上簡析其實我們已經(jīng)可以對《輔行訣》的組方思路作出如下歸納:

通過辨證,確定病證所屬臟腑及其病機虛實—→以味為綱,確定所需用之藥味—→以主治為目,在相應藥味中選擇所需用之具體藥物組合成方。

我們今天的組方思路,與這一思路的最大區(qū)別,或許就在于省去了中間環(huán)節(jié)——以味為綱,這一省略的得失筆者暫不予評價,但至少在“分析、討論”唐代以前的方劑,或者比較“經(jīng)方、時方”的時候,我們必須認識到這一省略的客觀存在。

(2)方中有方,子母同治:

這也是貫穿《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一大重要特點。具體體現(xiàn)為每一首某臟的大補瀉方,都是由該臟的小補瀉方再加上其所生之臟(即其子臟)的小補瀉方主要藥物而成。

以大補肝湯為例:

大補肝湯組成:桂枝、干姜、五味子、旋覆花、代赭石、竹葉、紅棗。

小補肝湯組成:桂枝、干姜、五味子、紅棗。

小補心包湯組成:代赭石、旋覆花、竹葉、豉。

由以上三方的組成比較可以清晰地看出,大補肝湯,是以小補肝湯原方加上小補心包湯的主要藥物而成。充分體現(xiàn)了方中有方,子母同治的組方結(jié)構(gòu)特點。這種特點同樣體現(xiàn)在其余四臟相應方劑當中。

這種子母兩臟間方劑的聯(lián)系,是與子母兩臟間癥狀、病機的聯(lián)系密切對應的。以“大補肝湯、小補肝湯、小補心包湯”的主治病癥為例:

大補肝湯:治肝氣虛,其人恐懼不安,氣自少腹上沖咽,呃聲不止,頭目苦眩,不能坐起,汗出,心悸,干嘔不能食,脈弱而結(jié)者。

小補肝湯:治心中恐疑,時多惡夢,氣上沖心,越汗出,頭目眩暈者。

小補心包湯:治血氣虛少,心中動悸,時悲泣,煩中,汗出,氣噫,脈結(jié)者。

從癥狀上看,大補肝湯基本包括了小補肝湯與小補心包湯的主要癥狀。從病機上看,大補肝湯證其實是在小補肝湯證的基礎(chǔ)上,肝氣虛進一步發(fā)展,母病及子,導致心之氣血虛少的結(jié)果。名為補肝,其實是心肝并補,子母同治,只因病本在于肝虛,同時大補肝湯所包含的小補心包湯主要藥物分量,均為一兩、而小補心包湯原方相應藥物的分量,為各二兩,故以補肝為方名。

(3)斟酌虛實,補瀉兼施:

《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以虛實為辨證定性的主要依據(jù),對于五臟內(nèi)傷雜病而言無疑較“寒熱、表里”更具代表性及普遍意義。因而各臟病癥諸方就是在虛實辨證的基礎(chǔ)上,斟酌其不同病機發(fā)展程度以補瀉之,輕虛則以小補,重虛則以大補,輕實則以小瀉,重實則以大瀉。然而,《輔行訣》補瀉諸方并非虛則純用其補,實則純用其瀉,而是在“實則瀉之、虛則補之”的基本原則之下,非常重視補瀉兼施。這一點在小補瀉方中,體現(xiàn)得比較清晰,茲以“小補瀉肝湯”為例說明如下:

小瀉肝湯:枳實(酸瀉)、芍藥(酸瀉)、生姜(辛補)

從藥味補瀉角度,二瀉一補,瀉中寓補;從主治功效角度,枳實、芍藥,降氣破滯,以瀉肝氣盛逆的同時,生姜,辛通行滯,暢遂肝木之性,可謂以通為補之濫觴。

小補肝湯:桂枝(辛補)、干姜(辛補)、五味子(酸瀉)、紅棗(甘緩)。

從藥味補瀉角度,二補一瀉,補中寓瀉;從主治功效角度,桂枝、干姜,溫肝陽、益肝氣,五味子,在此處之瀉,當理解為“降逆氣”,因小補肝湯有“氣上沖心”的癥狀,肝寒而致濁陰上逆,五味子酸斂之性與桂枝相伍,具平?jīng)_降逆之功。

補瀉兼施,是古人組方的常用規(guī)律,在“仲景方、千金方”中,均經(jīng)常看到類似的補瀉兼施之法,如“《金匱》腎氣丸、薯蕷丸”等即是。

需要注意的是,這種從藥味出發(fā)的補瀉兼施,其味的補瀉作用,與其主治功效的補瀉作用,在有些方劑中,存在與今天認識上的不一致。如五味子的功效,一般認為其更接近補益之品,但在小補肝湯中明顯是取五味子之酸以瀉肝,盡管可以理解為配合“桂枝、干姜”平抑肝臟上犯之濁陰,但必竟與今日普通意義上的瀉實,已有所不同。這種情況在小瀉心包湯之用“大黃”咸補及小瀉腎湯之用“黃芩”苦補上,體現(xiàn)得更為典型。

由于這些藥物在與相應病機癥狀的對應上都是相當合理且絲絲入扣的,因此筆者認為,《輔行訣》五臟病癥方的組方者是充分考慮了藥味補瀉搭配及主治功效的需要,使二者有機地統(tǒng)一在了一起。

同時,古人的補虛瀉實觀與今日也有所不同,其內(nèi)涵更加豐富,除了補益虛損和瀉泄實滿之外,還具有根據(jù)五行生克制化補其不足,制其太過之義,所謂“亢害承制”。如“小瀉肝湯”用于肝木太過之實證,味酸之品既是在抑肝木,也是在扶肺金,以金制木,以利恢復“肝、肺”兩臟“生克、制化”之平衡。

然而,一個疑問也同時出現(xiàn)了:在明確了藥物主治功效的前提下,何不直接將對應病機,具有相應功效的藥物組合起來(正如今天常用的組方方法)?還要首先滿足藥味補瀉的需要,是否有畫蛇添足,甚至膠柱鼓瑟之嫌?

這種想法其實反映了今日組方重視藥性(寒熱溫涼平——對應病機)與主治功效(對應病機與癥狀),而不重視藥味的現(xiàn)狀。對此,筆者認為應該從兩個層面理解:

首先,五味組方是有其合理內(nèi)核的。且不論今天尚且時有運用的“辛甘發(fā)散、酸苦涌瀉、酸甘化陰、辛開苦降”等法則,即使以飲食的五味論,我們也知道何種病宜食何味,不宜食何味的常識,說明五味與人體疾病確有聯(lián)系。現(xiàn)代藥理研究也證明,藥物的藥味與其特定的化學成分及功效間,的確存在某種對應關(guān)系,如:辛味藥,多含“揮發(fā)油”,酸味藥,多含“鞣質(zhì)”,苦味藥,多含“生物堿、甙類”,甘味藥,多含“氨基酸、糖類、維生素”,咸味藥,多含“無機鹽、硫酸鈉”等。尤其重要的是,我們今天常用的許多效果卓著的經(jīng)方,如“半夏瀉心湯、四逆湯、理中湯”等都見于《輔行訣》中,同時也都充分體現(xiàn)了五味補瀉組方法則,這些都說明古人的這一組方理論,確有認真學習的必要!

(4)法度嚴謹,有如戰(zhàn)陣:

通過前述分析,我們可以看出《輔行訣》諸方具有非常嚴謹?shù)慕Y(jié)構(gòu),無論是藥味的組合,每方的味數(shù)、分量、煎煮法、服法、甚至煎煮的水量都有非常嚴格的規(guī)定,甚至可以用整齊劃一形容。張景岳曾立“新方八陣”、“古方八陣”,筆者認為《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嚴謹性更具方陣之實。對于這種猶如戰(zhàn)陣般的嚴謹,筆者認為一方面充分體現(xiàn)了《輔行訣》方劑非常具有系統(tǒng)性;另一方面也容易令人產(chǎn)生一種誤解,認為其方機械刻板,不宜于臨床。

其實,對于《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法度嚴謹,筆者認為應當理解為是確立一種規(guī)矩、法則,所謂“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對其具體方劑的運用應當是不離亦不泥,既要深刻領(lǐng)會其法則背后的義理和實踐結(jié)晶,又要靈活運用。

僅以煎煮法為例:小大瀉方的煎煮水量,分別是三升、五升、煎取藥液均為二升、服藥頻次均為日再服;小大補方的煎煮水量分別是八升、一斗,煎取藥液分別為三升、四升、服藥頻次分別為日三服及日三夜一服。補方用水量明顯大于瀉方,煎取藥液也多于瀉方。筆者認為,蓋因水多方容久煎,使滋補成分更易析出,煎取藥液量多則適于虛癥治療所需的一日三服以上的服藥頻次;水少一則煎煮時間較短,使瀉實之品的活性成分得以充分保留,二則藥物成分濃度更高,藥力更為醇厚,可以保證在一日再服的情況下驅(qū)逐實邪。至于補方服藥頻次多于瀉方,則蓋因畢竟補虛宜于人體而瀉實難免傷身之故。

可見《輔行訣》五臟病癥諸方的嚴謹法度并非膠柱鼓瑟的形式主義,而是在中醫(yī)傳統(tǒng)理論指導下,結(jié)合臨床實踐,理法方藥一以貫之的經(jīng)驗結(jié)晶。整齊劃一的方藥“戰(zhàn)陣”,其中蘊涵著臨床正邪斗爭的客觀“戰(zhàn)爭”規(guī)律,我們既要認真學習、領(lǐng)會其精義,謹守法度,又不可紙上談兵,不知變通。

以上分析只是筆者的管窺之見,但已可看出《輔行訣》中所載五臟病癥諸方的獨特性,與目前通行的組方理論有著很大的不同。方劑歷來就有“經(jīng)方”與“時方”之分,說明兩者之間存在客觀差異。這種差異并非僅僅體現(xiàn)在藥物配伍,還體現(xiàn)在與之一脈相通的病機理論、組方法則、用藥方法、分量、煎服法等等方面。時方的組方規(guī)律其實就是金元以來中醫(yī)藥學理論的體現(xiàn),而宋代以前的方劑由于詳于方而略于理,加之文獻散失,其中的組方依據(jù)多有失傳,導致今天在研究經(jīng)方時,學者們常常感到許多方劑的配伍規(guī)律難以用金元以后之學進行理解,于是便有了“經(jīng)方之謎”的說法。

反觀《輔行訣》,不僅保留了數(shù)十首隋唐以前的方劑,而且完整記載了這些方劑的配伍法則以及藥物選擇的依據(jù),對于認識與分析經(jīng)方的組方法則提供了重要參考。尤其以藥物之味的五行屬性進行方劑配伍的方法更是已經(jīng)失傳千年,無論金元以后的組方理論還是如今的臨床用藥,均未見再有類似的組方之學,從臨床應用與文獻考證角度,都值得進一步挖掘其中的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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