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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美東時間2024年6月18日收盤,英偉達股價上漲3.5%,市值達到3.34萬億美元,超過微軟的3.32萬億美元和蘋果的3.29萬億美元,成為全球市值最高的科技公司。英偉達首席執(zhí)行官黃仁勛,則加入埃隆·馬斯克(Elon Musk)和馬克·扎克伯格(Mark Zuckerberg)等富豪行列。其凈資產一夜之間飆升40多億美元,至約1190億美元,名列《福布斯》實時億萬富豪排行榜第11位。投資者對人工智能的熱情,推動了英偉達的漲勢,使其市值從2萬億美元漲至3萬億美元,僅用時96天。Bespoke Investment Group數(shù)據(jù)顯示,同樣從2萬億美元增長到3萬億美元,微軟用時945天,蘋果用時1044天。Bespoke在最近一份報告中分析道,英偉達的表現(xiàn)令人難以置信,但如果其股票要繼續(xù)帶來可觀回報,還需持續(xù)增長,并避開競爭。英偉達成立于1993年,起初主要是一家硬件公司,銷售用于運行3D游戲的芯片,同時涉足加密貨幣挖礦芯片和云游戲訂閱。拉丁語“invidia”是嫉妒的意思。現(xiàn)在,黃仁勛在英偉達大會上的熱度,就像一位流行偶像在家鄉(xiāng)演出一樣。觀眾太過于狂熱,以至于跑下?lián)頂D的長途汽車,飛奔穿過圣何塞市(美國加州西部城市)中心,前去觀看他的演講。當他們穿梭在可容納1.1萬人的體育場里努力找尋座位時,音樂聲越來越大。黃仁勛走上舞臺,穿著標志性的黑色皮夾克,調侃道:“我希望你們搞清楚,這并不是一場音樂會?!?/span>
站在世界之巔 去年圣誕節(jié)前后,黃仁勛召開了一系列會議,討論一個日益令人擔憂的問題——英偉達的大客戶是否即將耗盡其數(shù)據(jù)中心的空間,從而無法安裝英偉達的人工智能芯片,這樣肯定會影響銷售。黃仁勛擔心亞馬遜網絡服務(AWS)和微軟等云服務器提供商,無法快速地建立新的數(shù)據(jù)中心和電源,以容納他們已經從英偉達下單的芯片,即圖形處理單元。近幾個季度,上述云服務器提供商總共購買了英偉達約一半的人工智能服務器芯片。據(jù)一名英偉達員工和幾家客戶及數(shù)據(jù)中心運營商透露,密集會議結束后,英偉達管理層加快詢問云提供商,是否有足夠的空間和電力來處理訂單。數(shù)據(jù)中心提供商DataBank首席執(zhí)行官勞爾·馬丁內克(Raul Martynek)說:“除非客戶能夠證明有足夠的數(shù)據(jù)中心容量來放置這些GPU,否則英偉達不會交付。”DataBank的客戶包括云提供商。危機總是如影隨形。在光鮮靚麗和當之無愧的勝利背后,黃仁勛和他的同事們專注于應對下一個行業(yè)威脅——對英偉達芯片的需求可能放緩。為此,英偉達開始向人工智能開發(fā)商出售更多軟件。1年前,這家科技公司甚至創(chuàng)建了自己的服務器租賃業(yè)務DGX Cloud。此舉使其與最大客戶——微軟和AWS等云提供商直接展開競爭。頗為奇怪的是,DGX Cloud是從這些云提供商租用的英偉達服務器集群上運行,然后,英偉達將這些服務器以更高價格租給自己的客戶,并向他們承諾更好的計算性能。這一舉動在行業(yè)里造成緊張態(tài)勢。AWS是全球最大云服務提供商,起初拒絕英偉達在其數(shù)據(jù)中心內開拓業(yè)務。但當規(guī)模較小的競爭對手都同意英偉達開出的條件后,AWS做出了讓步,表示將為DGX Cloud提供其他云提供商尚未擁有的更新的英偉達人工智能芯片。AWS可能擔心,在芯片難以獲得的情況下,會惹惱這家關鍵供應商。AWS發(fā)言人帕特里克·內爾森(Patrick Neighorn)稱,這種說法具有猜測性,是不正確的。一位參與討論的人士透露,去年秋天,英偉達甚至考慮為DGX Cloud租賃單獨的數(shù)據(jù)中心。這種舉動將完全切斷云提供商。最近,英偉達還聘請Meta平臺高級高管亞歷克西斯·布萊克·比約林(Alexis Black Bjorlin)來運營云業(yè)務。目前尚不清楚,英偉達是否計劃繼續(xù)為DGX Cloud建設數(shù)據(jù)中心。英偉達采取防范措施的同時,其銷售顧問也在不遺余力地了解,客戶用英偉達芯片來做什么?他們向云服務提供商咨詢的問題之一是——他們的客戶是誰,以及簽訂了什么樣的承諾,來租用這些服務器?這些問題的答案可以幫助英偉達提前制定銷售計劃,也可以幫助了解其云服務器租賃業(yè)務的潛在客戶。雖然黃仁勛管控著這些舉措,但他仍然意識到一個可能影響銷售的因素——購買其芯片的大型科技公司,是在進行一項回報不確定的大規(guī)模投資。微軟、Meta、xAI和其他公司,正在使用芯片訓練新人工智能模型,這些模型不會立即產生收入。今年4月底,當Meta首席執(zhí)行官扎克伯格承認營收存在不確定性后,投資者對現(xiàn)狀的不滿,導致公司股價大幅下跌??梢韵胂?,投資者的壓力可能促使其中一些公司撤回芯片訂單。與此同時,微軟、AWS和其他云提供商,經歷了傳統(tǒng)計算工作負載需求的復蘇,而不僅僅是人工智能。效力于一家主要云提供商的兩位員工,以及幾家數(shù)據(jù)中心運營商的高管稱,他們無法承擔僅為容納英偉達芯片而擴展數(shù)據(jù)中心的費用。考慮到這些問題,黃仁勛一直在仔細管理英偉達如何分配芯片,以免讓一家公司積聚太多芯片。他還試圖影響客戶在數(shù)據(jù)中心組裝GPU的方式,推動他們遵循英偉達認為會帶來更好計算性能的機架服務器設計。如果客戶以后想要改用競爭對手的芯片,那么,遵循英偉達的建議會讓他們更加困難。一位參與討論的人士表示,這導致關鍵客戶微軟與英偉達就如何安裝英偉達將推出的芯片出現(xiàn)階段性對峙。英偉達還希望從連接裝有其芯片的服務器的電纜、機架和其他硬件中,盡可能多地榨取收入,這可能會損害戴爾等長期使用英偉達芯片生產服務器的服務器制造商的利益。與核心服務器芯片業(yè)務相比,英偉達銷售軟件和云服務的收入微不足道。去年8月,英偉達首席財務官科萊特·克雷斯(Colette Kress)表示,新業(yè)務每年能創(chuàng)造數(shù)億美元收入。3個月后,她又表示,2023年后,新業(yè)務每年將產生超過10億美元的收入,約占英偉達總收入的1%。英偉達芯片業(yè)務去年創(chuàng)造了475億美元的收入。今年5月,英偉達承諾斥資近90億美元,從頂級客戶處租用云服務器,主要用于內部研發(fā),以及提升云服務器租賃業(yè)務。一些客戶和前員工認為,這項業(yè)務最終可能使英偉達免受不可避免的芯片低迷的影響,租用其服務器的客戶亦更難以尋求其他芯片。英偉達前高管、風投公司Playground Global合伙人薩沙·奧斯托季奇(Sasha Ostojic)表示,云計算和軟件產品“被分析師和科技界低估了”,這是一項每年可以產生數(shù)百億美元收入的業(yè)務。英偉達擁有發(fā)展與芯片互補的服務所需的“所有砝碼”。DGX Cloud已經成為英偉達幫助一些客戶過渡到新一代芯片的一種方式。例如,軟件制造商ServiceNow,過去一直為數(shù)據(jù)中心購買英偉達服務器,現(xiàn)在則直接從英偉達那里租用這些服務器。ServiceNow總裁德賽(C.J. Desai)回憶,去年,當對GPU需求較高時,“我說,嘿,詹森(黃仁勛的英文名),我可能需要更多服務器?!秉S仁勛回復他說,“完全沒問題,但首先你應該將容量擴展到能夠適配DGX Cloud?!?/span>德賽稱,ServiceNow的人工智能雄心“非常依賴”英偉達產品,包括今年早些時候推出的幫助企業(yè)在應用程序中高效運行人工智能的軟件。德賽拒絕透露公司在這些產品上的支出,但他表示,支出金額一直在增長。ServiceNow拒絕了其他云和芯片公司的報價,因為其工程師強烈喜歡英偉達的“全棧”產品。黃仁勛的舉措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他的偏執(zhí)和多慮。作為創(chuàng)始人,他經歷了多次近乎失敗的時刻,包括1999年英偉達上市后。風險投資家杰夫·赫布斯特(Jeff Herbst)說:“英偉達從不自滿?!焙詹妓固貫橛ミ_效力20年,負責業(yè)務開發(fā)和收購,直至2021年離職?!澳銦o法從會議的語氣或基調中,真正知道時局是好是壞?!?/span>31年前,英偉達開始銷售用于電腦游戲系統(tǒng)的GPU。黃仁勛在2006年推出CUDA運算平臺,這是一種利用圖形芯片提供計算能力的編程語言,為英偉達之后的崛起奠定了基礎。CUDA通過自動化構建應用程序的過程,節(jié)省了開發(fā)時間。近年來,CUDA已經成為英偉達銷售額的主要來源——數(shù)以百萬計的程序員,不想費勁學習如何使用(英偉達)競爭對手的芯片編程。2010年代,谷歌等人工智能開發(fā)商,開始利用英偉達芯片訓練被稱為深度神經網絡的大型機器學習模型之后,英偉達的銷售額開始飆升。這些人工智能模型幫助公司為個人客戶量身定制網站和廣告,提高面部識別的準確性和語音助手識別人聲的能力。黃仁勛也有失誤,包括為自動駕駛汽車開發(fā)軟件(而不僅僅是芯片)的大膽嘗試,這涉及到雇傭大量工程師團隊。這個計劃沒有成功。但英偉達在2019年以70億美元收購Mellanox Technologies后獲得提振。這使其在企業(yè)數(shù)據(jù)中心站穩(wěn)了腳跟,人工智能芯片則越來越多地出現(xiàn)在企業(yè)數(shù)據(jù)中心。“他想徹底改變醫(yī)療保健、機器人和制造業(yè),為實現(xiàn)這個目標,他內心思考'我現(xiàn)在需要做什么才能實現(xiàn)這一目標?’”風險投資家烏梅什·帕德瓦爾(Umesh Padval)說。英偉達收購Mellanox時,他是Mellanox董事會成員。OpenAI推出的ChatGPT,在微軟數(shù)據(jù)中心使用英偉達的芯片,為英偉達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繁榮。幾乎每一家大型科技公司和無數(shù)其他開發(fā)商,都爭先恐后地爭奪GPU,用來開發(fā)自己的會話人工智能和模型。這些模型可以根據(jù)人們想要看到的內容的描述,生成圖像和視頻。英偉達還向Mistral、Cohere、Runway、Wayve、Figure和Perplexity等數(shù)十家開發(fā)商提供資金。自ChatGPT推出以來,英偉達市值增長了8倍,達到3.34萬億美元。6月18日直接超越蘋果和微軟。6月第一周,在中國臺北舉行的國際電腦展(Computex)上,成群的記者追著黃仁勛跑。黃仁勛的明星地位可見一斑,一張“黃仁勛美食地圖”被譽為中國臺北最時髦的美食指南,地圖上描繪了這位身穿黑色皮夾克的高管光顧的餐館。“他就像科技領域的泰勒·斯威夫特(美國流行女歌手霉霉)。”扎克伯格在Instagram上發(fā)布一張與黃仁勛的合影后說。成為焦點人物后,黃仁勛一直在處理與微軟等公司的棘手關系。這些公司正在購買英偉達的芯片,同時試圖減少對這些芯片的依賴。一次性銷售芯片的業(yè)務,存在一個固有的弱點——隨著銷量上升,后期將達到一個臨界點,需求則不可避免地降溫,銷量亦會隨之下降。對英偉達來說,沒有穩(wěn)定的新利潤流的未來,可能不太美好——正如評論人士指出的那樣,2000年,思科(Cisco Systems)在互聯(lián)網泡沫最嚴重時出售路由器,突然躍升為全球最有價值的公司。電信業(yè)務建立了新的數(shù)據(jù)中心,但由于基于互聯(lián)網的收入,未能像科技高管和投資者預想的那樣到來,他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數(shù)據(jù)中心被閑置。思科的硬件被廣泛使用后,公司銷售一直未能從下滑中恢復過來。私下里,黃仁勛經常告誡同事們,英偉達必須確保不會重蹈思科或太陽微系統(tǒng)(Sun Microsystems)等公司的覆轍——迅速崛起,最終衰落。1990年代,太陽微系統(tǒng)成為服務器和計算機硬件領域的霸主。但在泡沫破裂后,該公司沒有抓住蓬勃發(fā)展的軟件市場機會,而微軟和其他公司則搶得先機。一位曾聽他講過這些話的英偉達員工說:“他試圖提醒人們不要'得意忘形’。”過去幾個月里,英偉達推出了幾款軟件產品,希望將其業(yè)務多樣化。今年2月,在財報電話會議上,黃仁勛將這項名為AI Enterprise的業(yè)務描述為“人工智能操作系統(tǒng)”,客戶可以用它來訓練和運行人工智能。英偉達對每個GPU每年收取4500美元軟件使用費。黃仁勛說:“我猜世界上每一家企業(yè),每一家軟件公司……都將運行英偉達AI Enterprise。隨著時間推移,這可能會成為一項非常重要的業(yè)務。”設計軟件制造商Adobe和網絡安全公司CrowdStrike都是該系統(tǒng)的客戶。“他賣的不是芯片,而是GPU、軟件和用于現(xiàn)代數(shù)據(jù)中心的系統(tǒng)?!憋L投專家帕德瓦爾說,“人們認為英偉達只是一家GPU公司,但它遠不止于此?!?/span>即使軟件業(yè)務的增長速度沒有英偉達希望的那么快,它也可以為該公司的芯片帶來更多忠誠度,保護其核心業(yè)務免受更便宜的競爭對手的影響。存儲公司Box首席執(zhí)行官亞倫·列維(Aaron Levie)認為:“如果你是英偉達,你真正想要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慣性輪,提供更好的軟件服務,讓客戶留在軌道上?!?/span>Box租用英偉達的GPU,并將英偉達運行人工智能的軟件轉售給自己的客戶?!拔艺J為黃仁勛在這方面做得很好?!彼f。為獲得更多硬件收入,英偉達試圖對其最大客戶,購買和安裝GPU的方式,施加更大的影響力。通常,大型云提供商會構建自己的客戶服務器機架,用于全球數(shù)據(jù)中心和各種芯片。據(jù)參與談判的幾位人士透露,當英偉達就下一代旗艦芯片GB200接洽客戶時,它試圖說服客戶購買其機架。微軟和英偉達今年就此問題爭執(zhí)了幾個星期。有消息稱,英偉達副總裁安德魯·貝爾(Andrew Bell)要求微軟購買一種服務器機架設計,其尺寸與微軟數(shù)據(jù)中心使用的機架有幾英寸的差異。這樣的差異會阻礙微軟在不同的人工智能芯片之間輕松切換的能力。貝爾同意購買英偉達服務器機架設計的客戶可以率先獲得新芯片,但微軟高管則表示反對。一位參與其中的前微軟高管透露,微軟購買英偉達的網絡電纜時,就已經感受過這種壓力,電纜將英偉達的服務器相連。他們相信,英偉達會優(yōu)先考慮這類采購,而不是那些只涉及GPU的采購。這位知情人士稱,截至2023年初,英偉達網絡芯片和電纜約占微軟在英偉達產品上支出的三分之一。圍繞服務器機架設計的爭議,最終上升到微軟首席技術官凱文·斯科特(Kevin Scott)和首席執(zhí)行官薩蒂亞·納德拉(Satya Nadella)層面。英偉達最終做出讓步,同意讓微軟為GB200芯片設計其定制機架。兩名英偉達員工透露,谷歌和AWS預計也將為GB200生產定制機架。但英偉達可能還會從小客戶購買的GB200機架中賺到更多的錢。據(jù)參與該計劃的兩名英偉達員工透露,與往年不同的是,英偉達今年計劃先設計并采購,用于存儲GB200芯片的服務器和機架的材料,然后把它們交給服務器制造商,由他們制造并銷售。這一變化將損害服務器制造商戴爾、惠普和超微的利益,這些公司過去主要設計此類硬件。一家大型服務器組裝商經理說,這些公司從戴爾、惠普和超微設計的機架中獲得的利潤,高于使用英偉達的設計。戴爾和超微的發(fā)言人和高管,沒有回復記置評請求?;萜瞻l(fā)言人拒絕置評。在試圖建立新的軟件業(yè)務的同時,黃仁勛還努力實現(xiàn)硬件銷售增長的最大化,確保沒有一個客戶能凌駕于英偉達之上。這或許可以解釋上周的聲明——相對較小的云服務器提供商甲骨文(Oracle),將獲得大量英偉達芯片,于明年初出租給微軟和OpenAI。微軟本希望直接購買這些芯片。不過,據(jù)一位了解交易情況的人士說,微軟可能很難為這么多新芯片找到空間和電力。黃仁勛還與另一家小型云提供商CoreWeave保持著“特殊”關系,該公司收入從2022年2500萬美元飆升至現(xiàn)在的數(shù)億美元。此前,這家公司以犧牲大型云提供商的利益為代價,獲得大量英偉達GPU。微軟不得不從CoreWeave租用GPU服務器容量來滿足需求。可以肯定的是,英偉達的硬件銷售不會面臨迫在眉睫的風險。在截至4月底的9個月里,該公司創(chuàng)造了400億美元的自由現(xiàn)金流,而且,今年晚些時候推出的下一代旗艦芯片的需求正在飆升。英偉達首席財務官表示,政府或政府支持的公司購買GPU,將主導今年銷售額達到“大幾十億美元”,這意味著,客戶群體還有很大發(fā)展空間。但芯片研究公司SemiAnalysis首席分析師帕特爾(Dylan Patel)認為,過去一年,英偉達H100芯片在云計算領域的租金下降了近30%,這可能表明,市場放緩即將到來。SemiAnalysis一直在監(jiān)測云計算提供商的價格。帕特爾說,與去年相比,企業(yè)可以更容易地租用芯片,而無需與云提供商簽訂多年協(xié)議。另一個問題是,盡管大型科技公司有能力處理英偉達最先進的芯片,但這些芯片需要特殊的冷卻和其他條件。一些初創(chuàng)公司、跨國公司、政府和學術買家,以及與他們有業(yè)務往來的公司透露,他們沒有能力處理這些芯片。因此,英偉達旗艦H100芯片自去年出現(xiàn)長期短缺之后,今年變得更容易獲得。不那么先進的買家,一直沒有按照他們預期的方式使用它們——打個比方,這就像他們在緩慢的城市街道上駕駛法拉利一樣。這意味著,隨著英偉達芯片變得更加昂貴,其中一些客戶可能不想升級。云服務公司Cloudflare首席執(zhí)行官馬修·普林斯(Matthew Prince)發(fā)現(xiàn),“通常情況下,不需要最新一代英偉達GPU,就能獲得出色的性能”。當我們看到黃仁勛,很容易就能辨識出,他是典型的大型科技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他不像華爾街的董事長那樣西裝筆挺,而是經常穿著標志性皮夾克和休閑polo衫。他能以一種淺顯易懂的方式,來傳達那些令人難以置信的復雜產品如何工作,他親眼目睹自己的凈資產伴隨英偉達市值一起飆升。但是,英偉達的逐漸壯大,并非通過銷售幾乎可以無限擴展和部署的軟件來實現(xiàn),而是通過銷售一些有史以來最具創(chuàng)新性的計算機硬件來達成。隨著世界繼續(xù)以越來越快的速度變化,英偉達正在鞏固作為即將到來的加速計算時代最重要的公司之一的地位。黃仁勛的故事令人神往,他的生活和工作同樣迷人,他一直堅持不懈地追求創(chuàng)新和進步。黃仁勛1963年出生在中國臺灣的臺南。在他兒時的記憶里,搬家是常態(tài)。有趣的是,如今中國臺灣在半導體制造方面世界領先,臺積電多年來一直在生產英偉達最先進的芯片。5歲那年,黃家搬到泰國,但黃仁勛在泰國的時間并不長。黃的父親在美國參加了空調制造商開設的工人培訓項目后,承諾要把孩子們送到美國,因為美國有充足的機會,而且,當時越南戰(zhàn)爭在泰國邊境肆虐,這里很不穩(wěn)定。為讓孩子們做好準備,黃仁勛的母親開始教他們英語。但其實,她既不會說,也聽不懂英語。她每天從字典里挑出10個單詞,黃仁勛和哥哥學習后,重復讀給她聽。黃仁勛非常感謝父母的犧牲和努力。兩兄弟最終被送到肯塔基州的奧奈達上小學,和親戚住在一起。搬家后的幾年里,黃仁勛過得很艱難。他在與同齡人相處時遇到了困難,他曾公開表示,自己在一所“問題”學生學校上學,在那里他被要求打掃廁所。他父母后來也移民到美國,他們在俄勒岡州波特蘭市外安家。盡管黃仁勛時不時地,還是難以與高中同學建立聯(lián)系,但他的學習成績優(yōu)異,在當?shù)匾患业つ岵蛷d找到第一份工作。多年后,他仍然滿懷深情地談論在丹尼的時光和學到的教訓,即使作為一家價值數(shù)萬億美元公司的首席執(zhí)行官,黃也為自己從洗碗工轉崗服務員的努力感到自豪。高中畢業(yè)后,黃仁勛打算繼續(xù)接受高等教育。他的大學生涯始于俄勒岡州立大學,并獲得工程學學士學位。此期間,不僅奠定他在芯片行業(yè)取得成功所需的知識基礎,而且還遇到了未來的妻子洛莉(Lori)——她是他在電氣工程課上的實驗室搭檔。1984年,黃仁勛畢業(yè),進入職場,在AMD和LSI Logic等公司積累了經驗。他利用晚上和周末時間學習,1992年在斯坦福大學獲得電子工程碩士學位,1年后成立了英偉達。斯坦福大學的學術環(huán)境,加上創(chuàng)新和創(chuàng)業(yè)文化,極大地影響了黃仁勛。2010年,他為俄勒岡州立大學和斯坦福大學募集幾筆慈善捐款,向這兩所學校捐贈數(shù)百萬美元。創(chuàng)建英偉達前,黃仁勛曾在AMD和LSI Logic工作。他在AMD的時間很短,僅待了一年多,但為未來奠定了基礎。在AMD工作期間,他從事微處理器的設計工作。微處理器是一種小型電子設備,在單個集成電路上執(zhí)行計算機中央處理單元的功能。頗有諷刺意味的是,英偉達和AMD現(xiàn)在在圖形處理器和數(shù)據(jù)中心優(yōu)化中央處理器方面都是競爭對手。從AMD離職后,黃仁勛受雇于LSI Logic。這是一家半導體制造商,產品用于提高網絡和數(shù)據(jù)中心等領域的存儲容量和網絡速度。此期間,黃仁勛做過工程、營銷和一般管理職位。英偉達由黃仁勛、Chris Malachowsky和Curtis Priem創(chuàng)立。后面兩位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帶來了太陽微系統(tǒng)和IBM的經驗,他們在圣何塞郊外一家丹尼餐廳與黃仁勛見面,一邊吃著晚餐,一邊用4萬美元的啟動資金創(chuàng)立英偉達。黃仁勛在2023年的一次演講中提及,2022年發(fā)生了一件與英偉達創(chuàng)立有關的“值得驕傲的趣事”。丹尼餐廳首席執(zhí)行官很高興地告訴他,英偉達成立的那個連鎖店收到一塊牌匾,上面寫著“英偉達策源地——這里創(chuàng)立了一家萬億美元公司”。英偉達成立之際,個人電腦行業(yè)獲得發(fā)展勢頭,行業(yè)剛開始意識到,中央處理器(CPU)即將產生的影響。英偉達創(chuàng)始團隊確信,CPU不能解決所有計算問題,他們設想了加速計算的未來。他們認為,如果加速計算視覺成為現(xiàn)實,世界需要專門的專用硬件。第一款產品是圖形處理單元(GPU),這是英偉達第一款重磅產品,也是計算機圖形領域一項令人難以置信的創(chuàng)新。這就是黃仁勛描述的“把一個專家放在一個通才旁邊”。這種情況下,CPU充當了萬事通的角色,GPU來解決CPU無法有效解決的更復雜問題。但成功還遠未確定,黃仁勛將GPU的想法描述為“不切實際的想法”,因為它在當時聽起來非常古怪。從本質上講,英偉達成立時,所有人的目光和風險資本都集中在CPU上,市場上沒有任何應用,而且需要大量研發(fā)支出。想要創(chuàng)造一款能補充CPU的產品,3D視頻游戲則是其他首要應用,這似乎注定會失敗。黃仁勛將英偉達的成立描述為一家面臨“市場挑戰(zhàn)、技術挑戰(zhàn)和生態(tài)系統(tǒng)挑戰(zhàn)的公司,成功的可能性大約為0%”,他補充說,早期不會為英偉達籌集到資金。英偉達迫切需要外部資本,身處科技行業(yè),黃仁勛和聯(lián)合創(chuàng)始人與唐·瓦倫?。―on Valentine)取得聯(lián)系。瓦倫丁是業(yè)內最有影響力的風險投資家之一,黃仁勛直言不諱地建議:“給這個孩子錢,看看能不能成功”。20年后,我們知道英偉達確實成功了,相信它將繼續(xù)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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