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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邊事 田 錫 臣聞動靜之機不可妄舉安危之理不可輕言利害相生變易不定用舍無惑思慮必精夫動靜之機不可妄舉者動謂用兵靜謂持重應動而靜則養(yǎng)冦以生奸應靜而動則失時以敗事動靜中節(jié)乃得其宜今邊鄙繹騷蓋亦有以居邊任者規(guī)羊馬細利為捷矜捕斬小勝為功賈怨結仇乗秋致冦召戎起釁職此之由伏愿申飭將帥審固封守勿尚小功許通互市素獲蕃口撫而還之如此不出五載河朔之民得務三農之業(yè)亭障之地可積十年之儲前嵗俶擾邊陲親迂革輅今茲張皇聲勢頗動人心若玁狁來侵六龍夙駕敵騎旣退萬乗方歸是皆失我機先落其術內所以五月兵不得分屯農時人不得務斂勞頓斁耗可勝言乎軍國大端固當慎始戎族未亂未煩強圖敵勢未衰何勞力取待其亂而取之則克乗其衰而兵之則降旣心服而志歸則力省而功倍自古貪利薦食不獨匈奴邀功起戎亦自邊將當鑒前軌以恢永圖昔漢安帝時東夷犯境連年不息漢頗患之其主云亡其子繼立漢乃命使吊之東夷感悅還漢生口一隅晏然至于南蠻亦嘗畔渙始由邊吏增賦乗怨為冦光武時西戎犯邊班彪請置護羌校尉通其貨之有無治其人之寃枉塞垣遂安誠愿考古道務逺圖示綏懷萬國之心用駕馭四夷之防事戒輙發(fā)理在深謀臣又謂安危之理不可輕言者國家務大體求至理則安舍近謀逺勞而無功則危為君有常道為臣有常職是務大體也上不拒諫下不隱情是求至理也帝王之道忌萌欲心漢武帝躬秉武節(jié)遂登單于之臺唐太宗手結雨衣徃伐遼東之國率義動之眾徇無厭之求輸常賦之財奉不急之役是舍近謀逺也沙漠窮荒得之無用邉徼之民殺之更生是勞而無功也位下秩卑敢言者少言而見聽則進而無疑言而不從則退而懼罪臣又謂利害相生變易不定者兵書曰不能盡知用兵之害者則不能盡知用兵之利蓋事有可進而退則害成之事至焉可退而進則利用之事去焉可速而緩則利必從之而失可誅而赦則奸宄之心或有時而生害可赦而誅則忠勇之人或無心而利國可賞而罰則有以害勤勞之功可罰而賞則有以利僭逾之幸能審利害則為聰明以天下之耳聽之則聰以天下之目視之則明故書曰明四目達四聰惟此聰明在無壅塞盡去相防之弊仍協知幾之神臣又謂取舍不可以有惑故曰孟賁之狐疑不如童子之必至慮思不可以不精故曰差若毫厘繆以千里自國家圖燕以來連兵未解財用不得不耗人臣不得不憂恢復吊伐之名雖建洪業(yè)可否禍福之實宜留圣心愿陛下精其思慮決其取舍無使曠日持久窮兵極武為國大計不得不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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