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臘味,舌尖上的一張名片 文/孫永云
才臘月初十,小鎮(zhèn)上的年味已經(jīng)很濃了。鄉(xiāng)場上不論逢集與否,各種吃食,衣物琳瑯滿目,人影絡(luò)繹不絕,小販的叫賣聲更是此起彼伏。樓下,不遠(yuǎn)處的空地上有人搭了簡易火炕,張家一把柏芽,李家兩捆柚皮,王家的柴草等,幾個婦女圍在一起,認(rèn)真且悠然地熏著香腸和臘肉。近80歲的婆婆總嫌自己灌的香腸太少,說我愛吃,再買些肉,灌上一些,明年出門,打上真空袋帶到外地。一上午,她去集上好幾次,還好很方便,下樓就能買到東西。一會兒買香料,一會兒買鹽,一會兒辣椒面沒了,上上下下的四層樓,每一次都是氣喘吁吁,看得出她很開心。 西南的冬天雖然不及北方天寒地凍,但也是處處冰冷。自從嫁到重慶,才知道每逢過年,家家戶戶都要殺豬過年。除了過年用的鮮肉外,其余的都用來制作臘肉香腸。過年招待客人,餐桌上擺一道蒜苗炒臘肉,筷子夾起,嘿,熏得透亮,香氣誘惑著味蕾。嚼一下,香!爽!初二走人戶時,有的送一包白糖一瓶酒,有的就提一條熏得黃金杠色的臘肉。對于不能回家過年的人,也總是讓父母郵寄一些老家的臘肉香腸,以解鄉(xiāng)愁之苦澀。 臘肉的制作較香腸的流程簡單一些:切成長條狀的鮮肉,捻毛,清洗,放在大鐵鍋里烙,直到看不到一根小絨毛;接下來,就是清洗,然后按一定的比例放鹽,七八天后翻面,之后勾掛起來滴水,最后掛在柴灶膛前慢慢熏干。灌香腸,一個人完成的難度比較大。切肉,根據(jù)自己的喜好放鹽,辣椒面、花椒、桂皮等拌好料。灌香腸,聽婆婆說,最先用的是一只小竹筒,后來是金屬的手搖小機器,再后來直接拿到街上請別人做,論斤付錢。千萬不能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豬小腸一定要清洗干凈,系好的每一節(jié)都要用針扎個小眼,放氣。很多年,都是公公灌香腸,婆婆系麻繩,說笑間,做好了迎春最重要的事。公公病逝后,婆婆再灌香腸就得找個幫手,剛好我們回來,與其說是干活,不如說是一起灌著迎接新年的其樂融融。臘肉的加工制作的傳統(tǒng)習(xí)慣不僅久遠(yuǎn)且普遍,宋代詩人王邁寫詩《臘肉》云:“雙蹄削玉慰饞涎,卻退腥勞不敢前。水飲一盂成軟包,鄰翁當(dāng)午息庖煙?!睋?jù)記載,早在兩千多年前,張魯稱漢寧王,兵敗南下走巴中,途徑漢中紅塘?xí)r,漢中人用上等臘肉招待過他。又傳,清光緒二十六年,慈禧太后攜光緒帝避難西安,陜南地方官吏曾進(jìn)貢臘肉御用,慈禧吃后贊不絕口,可見臘味之美。 不管過了多少年,散落在世界的哪個角落,春節(jié),在每個中國人的心中都是一種不可替代的“團(tuán)圓”,是傳承,是愛。只要臨近春節(jié),打工在外的人,心就開始雀躍,歸心似箭了。春節(jié),又似家鄉(xiāng)無聲的召喚,父母親的召喚:當(dāng)歸,當(dāng)歸!臘肉香腸,則逐漸演變?yōu)橐粋€地方的代言,一張行走在舌尖上的名片,是鄉(xiāng)愁的另一種香香的隱喻。人生在世,不求升官發(fā)財,也不求溫柔在懷,但求家人安康,時常團(tuán)聚,盡享天倫之喜樂,足矣! 作者簡介:孫永云,女,70后,漢族,祖籍河南上蔡,現(xiàn)定居重慶墊江。愛好文字,作品散見于《清遠(yuǎn)日報》《本溪晚報》《民主協(xié)商報》《廣州文學(xué)》《贛韻文學(xué)》《三原詩詞》《石棉文化》《中國詩影響》《金陵晚報》《魯西詩人》等。小獎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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