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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蓮兒雪膚玉肌,烏發(fā)紅唇,長得十分美貌,卻直到十八歲了也沒有成親。只因為她雖然有一對又黑又大的眼睛,但卻看不見,是一個盲人。 潘家只有潘蓮兒這么一個女兒,從小嬌養(yǎng)著長大,因蓮兒看不見,便舍不得把女兒嫁出去,放了話出去要招贅。 但自古以來贅婿一不能參加科舉,二生了孩子不能跟自己姓,向來被認為是沒有出息的男子才會做的事。而潘家因為蓮兒長得美麗,家產(chǎn)又頗為豐厚,對贅婿的要求就比較高,因此潘蓮兒才一直沒有成親。 眼看著蓮兒就要滿十九歲了,潘員外急得不得了。潘太太和潘員外商量道:“要不要把招贅的條件放低一點?!?/span> 潘員外十分不悅,道:“我的女兒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見,連皇太子都配得,為何要降低招贅條件?” 潘太太忙陪著笑臉稱是。 ![]() 潘太太并不是潘蓮兒的親生母親。蓮兒的母親生了蓮兒沒多久就生病去世了,為了照顧眼睛看不見的蓮兒,蓮兒的小姨麗娘便嫁進了潘家,也就是現(xiàn)在的潘太太。 正在潘員外和潘太太著急之時,書生顧沅突然找上了門,請求入贅潘家。 潘員外大喜過望,但又心存疑慮,只因那顧沅不僅長得豐神俊朗,而且是讀書人,他若入贅,就不能考科舉了。 顧沅凄然道:“家道中落,已經(jīng)是家徒四壁了。再說,考了這么多年,眼看就要二十歲了,卻連個秀才都沒有考上……”話未說完,顧沅難過地低下了頭。 原來顧沅家里是做生意的。原本顧家做生意是穩(wěn)扎穩(wěn)打,小心翼翼的,雖然沒有賺大錢,但也算得上頗有余財。 后來顧沅的爹見有好幾個人都湊足了本錢,收貨出海去賣,再帶回來洋貨本地售賣。一來一去之間,獲利要以百倍來計算,十分動心。先是小打小鬧地讓別人帶了一點貨,沒想到也得了不少利錢。就咬咬牙,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押了上去,想著賺一筆大的,就能變成大富之家了。誰知,兩船貨都被海盜給搶了,一下子就破了產(chǎn),成了窮人。 顧沅的爹娘受不住打擊,先后生了重病離世,顧家就更是雪上加霜,窮困潦倒了。 顧沅走投無路,這才萌生了來潘家當(dāng)贅婿的想法。 得知了顧沅的情況后,潘太太頗有顧慮地對潘員外說:“這顧沅配我們蓮兒倒是不差,就怕他不是真心實意來入贅的?!?/span> 潘員外樂呵呵地道:“我們蓮兒那么好,只要成了親,顧沅會喜歡上她的。再說,不是還有我們在嘛,不會讓蓮兒受委屈的。” 于是顧沅順利地入贅了潘家,成了潘蓮兒的女婿。 二人成親后,夫妻感情還不錯。只是一年了,潘蓮兒都還沒有懷上身孕,令潘員外和潘太太有些著急。就請了郎中李希來給潘蓮兒診脈。 潘蓮兒被丫鬟裊裊婷婷地扶了出來,李希見了,眼睛不由得一亮,目光一直追隨著蓮兒,不離她左右。一旁陪同的顧沅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李希給潘蓮兒診脈之后,說潘蓮兒沒有任何問題,又提議給顧沅診一下脈。 顧沅勃然變色,很不高興。 李希道:“懷孩子是夫妻雙方的事情,當(dāng)然夫妻倆人都要診脈了?!?/span> 潘員外求孫心切,趕緊對顧沅道:“顧沅你便診一下脈吧!” 顧沅這才不情不愿地伸出了手,讓李希診脈。 李希診斷后,說:“令婿也沒有問題?!?/span> 潘員外和潘太太這才放了心,送了李希出去。 ![]() 也許是為了驗證李希說的沒有問題,過了一段時間后,蓮兒就懷上了身孕。 這可把潘員外和潘太太給樂壞了,潘員外把顧沅叫了去,耳提面授,千提醒,萬囑咐,要顧沅注意蓮兒的身體。 蓮兒懷了孕,顧沅本來是很開心的,被潘員外左講右說,不由得有些心煩起來,回應(yīng)的時候就不免有些敷衍。 潘員外把眼一瞪,教訓(xùn)顧沅道:“雖說生了孩子只能姓潘,但那也是你的血脈,可千萬不能掉以輕心。如果蓮兒出了什么事,我可是要拿你試問的……” 顧沅更是心里不舒服,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只得把火氣都深深地壓在心里,垂著頭,一聲不吭,聽著潘員外的訓(xùn)斥。 顧沅回到房里,蓮兒感覺到了顧沅的不快,就輕言細語地勸解顧沅:“爹無論說什么,做什么都是為了咱們好。他都快六十歲的人了,你還要和他老人家計較嗎?” 原來潘員外子嗣艱難,滿四十歲了才有了蓮兒一個女兒。后來續(xù)弦麗娘,也一直沒有生孩子。 聽了潘蓮兒的話,顧沅心里愈發(fā)地?zé)?,也不想和潘蓮兒說什么了,抬起腳就走……有個凳子絆了顧沅一下,顧沅把凳子一踢,凳子被踢到了房子中間,顧沅也懶得去把凳子搬到一邊,徑直走了。 潘蓮兒聽出來顧沅心里不痛快,心里很是不安。顧沅心高氣傲,來潘家做贅婿本來就是不得已而為之,又被人嘲笑,心里已經(jīng)不舒服了。誰想在家里還總是被潘員外訓(xùn)斥,顧沅就更難受了。 潘蓮兒趕緊起身去追顧沅,想給他解釋一下,她沒有責(zé)怪顧沅的意思。誰知,丫鬟們見顧沅進了房,想著顧沅一定會照顧好蓮兒的,就都出去了,沒有一個人在房里。 蓮兒早已經(jīng)摸熟了房里的路了,也就沒有叫丫鬟進來扶她,就這么走了出去,想著到了門口再叫丫鬟。卻忘記了凳子被顧沅踢到了房子中間的事,一下子絆到了凳子上,摔倒在地,肚子一陣劇痛,殷紅的血馬上流了出來…… 蓮兒又痛又急,哭喊起來。顧沅還在氣頭上,以為蓮兒是在撒嬌,無動于衷,仍然冷著臉進了書房看書,沒有轉(zhuǎn)過身來看一眼。 潘員外和潘太太聞聲,急忙跑了過來,一見蓮兒的情況,又氣又急。一邊讓人去請李希,一邊查問是誰把凳子放到屋子中間,想謀害蓮兒。又吩咐把服侍蓮兒的丫鬟都拿去打板子,一個也不能輕饒…… 忙亂了一通,見顧沅并不在蓮兒身邊。一問,說是還在書房看書呢,潘員外氣得臉都紅了。 見幾個丫鬟都被拉去打板子,顧沅這才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了,連忙從書房過來。才知道蓮兒被凳子絆倒了,可能會流產(chǎn),又擔(dān)憂又害怕,臉都白了。 李希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給潘蓮兒一搭脈,十分惋惜地搖搖頭,道:“這一胎是保不住了,我給開點藥保養(yǎng)一下身子吧!這小產(chǎn)可是很傷身體的?!?/span> 潘員外一聽,看顧沅的眼睛都紅了。他已經(jīng)知道,凳子是被顧沅一生氣,踢到房子中間的。 顧沅被潘員外罰在院子里下跪。下人們來來往往的,不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看顧沅,這時顧沅更覺得滿心的屈辱了。他有點后悔不該頭腦一熱,跑到潘家來當(dāng)什么贅婿了,活得一點尊嚴都沒有,還不如餓死街頭呢! 正在這時,顧沅的哥哥顧林來了,一見顧沅在院子里跪著,就要把顧沅拉了起來,大聲告訴顧沅道:“咱們顧家的貨被找回來了,你不用當(dāng)這勞什子贅婿了,大哥這就接你回家去。” 原來,顧家的兩艘船被海盜劫了去后,發(fā)現(xiàn)里面并沒有金銀珠寶,只有一些瓷器、木料等東西。因官兵追得緊,一時不方便拿出去銷贓,就封存在了倉庫里,想著等有機會再一股腦地銷贓出去。 誰知,水軍提督深恨這群海盜手段毒辣,不遺余力地追著這群海盜打,硬是把這群海盜打得舉手投降為止。這樣一來,顧家的貨沒有受到什么損失就回到了顧家人手中。 ![]() 顧沅一聽,驚喜萬分,跳了起來,就想跟著顧林回家去看看。 潘員外聽到消息趕了過來。顧林見了潘員外,十分敷衍地行了個禮,就提出要讓顧沅和蓮兒和離,他要把顧沅帶回去,另尋媳婦。 潘員外剛被蓮兒小產(chǎn)的事又氣又急了一番,如今又被顧沅要走,離開潘家的事打擊了一下,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劇痛,人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掙扎了幾下,就沒了氣。 這下顧林傻了眼,再也不敢提讓顧沅走的事了,訕訕地站了一會兒,悄悄地走了。 顧沅也傻眼了,呆站了好一會才想起操持潘員外的后事來。 潘太太倒是沒有埋怨顧沅一聲,只是坐在靈前哭。蓮兒卻想著顧沅不僅負氣踢凳子導(dǎo)致自己流產(chǎn),還鬧著回家氣死了父親,根本不肯原諒顧沅…… 顧沅自知心中有愧,再也不提要回家去看看的事,只是盡心盡力地把潘員外的后事操持好。 蓮兒雖然因為小產(chǎn)臥床,但仍掙扎著到靈堂里給爹爹守靈,誰勸都不聽,直到昏倒了才被丫鬟扶進房去。 等把潘員外安葬好后,蓮兒已經(jīng)瘦得幾乎皮包骨了。李希天天來潘家給潘蓮兒診脈看病,開方子給潘蓮兒保養(yǎng)身子,一直連續(xù)來了兩個月潘蓮兒的身體才恢復(fù)。 等諸事皆了之后,潘蓮兒就讓顧沅走。顧沅不肯,說如果自己就這么走了,那就不是人做的事了。 潘太太也來勸蓮兒,潘家如今還離不得顧沅。如果真讓顧沅走了,就她母女倆,怕是保不住潘家的家業(yè)的。 潘蓮兒這才作罷,沒有繼續(xù)趕顧沅走,但也不理顧沅。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顧家把兩船貨賣了后,已經(jīng)成了遠近聞名的富戶了。顧林心疼顧沅,做主給顧沅分了一份家業(yè),天天催著顧沅回去。 顧沅對蓮兒還是有感情的,加上他內(nèi)心有愧,又知道若是自己一走,潘太太性子柔弱,蓮兒的眼睛又看不見,這潘家就無人支撐了,因此怎么也不肯走。顧林拿顧沅沒有辦法,只得經(jīng)常來潘家看望顧沅。 這天,顧林又來潘家看顧沅,因在路上遇到了朋友,去喝了一趟酒,耽擱了好一會兒,就打發(fā)了隨從回顧家去報信,自己一個人搖搖晃晃地來到了潘家,這時已經(jīng)是黃昏了。 顧林覺得太遲了,不好意思進潘家去打擾潘太太和蓮兒,就站在了角門旁,想著等有人進出時再讓下人給顧沅說一聲,兄弟倆說說話就行。 誰知顧林等了一會兒,酒勁上來了,就找了一個角落打起瞌睡來。 小睡了一會兒,顧林被一陣敲門聲給驚醒了,睜開眼睛一看,竟然看到了一個男子敲開了門,從角門里一躥,就進了潘家。 顧林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忙站起身來看個究竟,誰知角門一下子就關(guān)了,顧林就看到了一個男子高瘦的背影,和一條一閃而過的青色的裙子。還聽到了男子用低沉的聲音在叮囑給他開門的女子“小心點”。 顧林站在角門外想了好一會兒,又來到了大門前,也不顧忌什么了,“砰砰砰”敲起門來。 一會兒,顧沅親自出來迎接顧林了。 顧林把顧沅拉到了一旁,問他和蓮兒和好了沒有。 ![]() 顧沅苦著臉搖頭:“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一直不怎么肯搭理我?!?/span> “那弟妹有什么異常嗎?”顧林問道。 “蓮兒沒有什么異常啊,只除了李郎中來時,會和李郎中說幾句話,其余的時候都呆坐著,很少走動的?!鳖欍涞?。 “那就對了……”顧林道。接著就把剛才在角門旁看到的一幕告訴了顧沅。 高瘦的男子,低沉的聲音,青色的裙子……李希就是又高又瘦,蓮兒身邊的貼身丫鬟梅香就是身穿青色裙子。雖然李希的聲音不是低沉的,但在當(dāng)時的情況下,也許他壓低了聲音……難道……顧沅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 “大哥你別聲張,我要'捉奸捉雙’,讓奸夫淫婦無話可說……”顧沅咬著牙說。 派人送顧林回去后,顧沅好好地平復(fù)了一下心情,才進去找潘蓮兒。果然,潘蓮兒又不準顧沅進門,讓梅香出來傳話,請顧沅到書房去睡。 顧沅很想就這么沖進房里去,把李希和潘蓮兒抓個正著。但他平靜下來后,又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愧對蓮兒在先,既然潘蓮兒對自己已經(jīng)沒有感情了,就成全他倆算了。這偷情的事也不要抓了,萬一鬧了出去,搞不好潘蓮兒和李希會被沉塘的。 顧沅百味陳雜地來到了書房,輾轉(zhuǎn)反側(cè),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顧沅就讓人去把李希請到了潘家,對李希道:“我離開潘家后,希望你能好好對待蓮兒,對她不離不棄?!?/span> 李希不由得又驚又喜,問道:“蓮兒答應(yīng)給我做妾啦?” 顧沅不由得生氣道:“你不是應(yīng)該入贅潘家嗎?讓蓮兒做妾,虧你想得出來!” 李希失望地低下了頭:“我已經(jīng)娶妻生子了,蓮兒若肯跟我,只能做妾……” 顧沅氣得一扭頭去找潘蓮兒了。 原來李希喜歡潘蓮兒不是一天了,但他有妻有子,是絕不可能來潘家做贅婿的。 潘員外死后,眼見得潘蓮兒和顧沅兩人一直不冷不熱的,李希便動了心思。利用來給潘蓮兒看病的機會一直在向潘蓮兒表白,希望潘蓮兒能答應(yīng)給他做妾。 潘蓮兒一口就回絕了他。 如今聽到顧沅說要把潘蓮兒托付給他,李希還以為是潘蓮兒改變主意了,誰知道是空歡喜一場。 潘蓮兒聽到顧沅說自己和李希有私,氣得拿起枕頭就向顧沅扔了過來:“顧沅,你太卑鄙無恥了,你想離開潘家,我這就把休書寫給你,不要往我身上潑臟水……” 顧沅見潘蓮兒氣得渾身直抖,不像是作假,不由得疑惑道:“那昨天黃昏時進來的那個又高又瘦,聲音低沉的男子是誰呢?” 潘蓮兒一聽顧沅的話,臉色頓時大變,低頭想了一會兒,竟然承認了是自己和人有私情,不過,對方不是李希,而是另有其人。 潘蓮兒懇切地求顧沅不要再追查這件事了,他可以馬上離開潘家,以后潘家的事就與他無關(guān)了。 ![]() 潘蓮兒的話讓顧沅驚訝不已,但他并不相信蓮兒的話。關(guān)于那個男子這里面一定有隱情,只不過蓮兒是不會告訴自己的。 顧沅決定自己去把事情弄清楚,他并不打算離開潘家。而家里有這么一個不明身份的男子出入,總歸是個隱患。 顧沅不動聲色地出去了,從顧家借了兩個精明能干的下人過來,悄悄地埋伏在了角門旁。 過了幾天,那個男子又來了,男子和接應(yīng)他的丫鬟都被抓了個正著。 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高瘦清俊,溫文爾雅的樣子讓人很難把他和“偷情”兩個字聯(lián)系起來。 至于接應(yīng)男子的丫鬟就讓顧沅大吃一驚了,那個丫鬟竟然是潘太太身邊的人。 這下顧沅有些明白潘蓮兒為何會把屎盆子往自己腦袋上扣了,敢情是潘太太在和這個男子偷情??! 顧沅想了想,悄悄地把男子和丫鬟帶到了書房,又派人去把潘蓮兒和潘太太請來。 潘太太來后,見了那個男子,面如紙色,瑟瑟發(fā)抖,眼淚一顆顆地掉下來。 那個男子見狀,心疼地走了過去,把潘太太摟在懷里,低沉地說道:“麗娘,別害怕,有我呢!” 聽到了男子的聲音,潘蓮兒急忙道:“是小叔來了嗎?” 那個男子有些羞赧,回道:“是我來了?!?/span> “小叔,你帶小姨走吧!小姨苦了這么多年,不要再苦下去了……”潘蓮兒突然道。 顧沅一頭霧水,問蓮兒道:“我可以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潘蓮兒沒有理會顧沅。倒是那個男子笑道:“無妨,我告訴你是怎么回事……” 原來,男子是潘員外的庶弟潘和。當(dāng)年他和麗娘兩人年貌相當(dāng),一見鐘情,相互私定了終身。誰知,潘蓮兒的母親一病不起,為了照顧女兒,她讓自己的庶妹麗娘嫁給潘員外做填房。于是麗娘被迫和心上人分開,嫁給了年紀大她二十多歲的潘員外。 潘員外去世之后,一直沒有娶妻,還在等著麗娘的潘和抑制不住相思之情,便來找麗娘,誰知被顧林發(fā)現(xiàn)了…… ![]() 其實,在潘員外活著時,潘和借故也來找過一次麗娘。兩人互訴衷腸之際,誰知被潘蓮兒撞到了。潘蓮兒雖然看不到,但她的耳朵甚是靈敏,一下子就聽出了是小叔的聲音…… 麗娘苦苦哀求潘蓮兒幫她隱瞞。潘蓮兒憐憫小姨為了自己,把青春都耗費在了潘家,答應(yīng)了替麗娘隱瞞,因此才會告訴顧沅,是自己有私情…… 顧沅等幾人在書房訴說了大半夜……過了幾天,潘家又傳出了“噩耗”,潘太太因潘員外離世而傷心過度,已經(jīng)去世了…… 葬禮過后,潘蓮兒不再趕顧沅走了,終于對顧沅露出了笑容……她告訴顧沅,你能答應(yīng)并且?guī)椭扇倚∫毯托∈澹阋哉f明你是心地善良,不拘泥于世俗之人,我決定原諒你了。我生的孩子,讓一個姓潘,其余的都讓他們姓顧吧! 得知了潘蓮兒的決定后,顧林再也不說讓顧沅回家的話了。潘蓮兒和顧沅幸福美滿地過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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