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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80年代初,北京大學教授、博士研究生導師謝冕在光明日報上發(fā)表《在新的崛起面前》一文,為現(xiàn)代詩辯護,引發(fā)了關于新詩潮的廣泛討論,對推動中國新詩的發(fā)展,產生了積極的影響。以該文為代表的“崛起論”,為中國新時期文學的發(fā)展掃清了理論障礙。在昨天的詩歌峰會上,謝冕接受了山東商報記者的采訪。
詩歌是精英的、貴族的 山東商報:和古詩相比,新詩的“風骨”是什么? 謝冕:我們生活的當下與古代社會環(huán)境有很大的不同,但詩人在社會環(huán)境的壓迫下,保持精神和人格的獨立性是一樣的,他們同樣都在不斷抗爭,這就是他們的風骨。
謝冕:從詩歌的創(chuàng)作和詩歌的定位來說,詩歌是精英的、小眾的、貴族的。但從詩歌傳播來說,詩歌的大眾化沒有錯,而且應當提倡。但不是說人人都能當詩人,都能寫詩。
謝冕:其實沒有什么感想。現(xiàn)在看來,當初的那些批判者忽視了詩歌和社會一樣,都應該是不斷變革的,詩歌應富有時代精神。 新詩缺乏音樂性 山東商報:中考和高考的語文作文題目中都會有一項“文體不限,詩歌除外”,這是對詩歌創(chuàng)作的一種打壓嗎? 謝冕:首先我認為語文考試中的這種規(guī)定并非打壓、歧視詩歌。詩歌是很特殊的文體,它有它自己獨特的表現(xiàn)形式,語法要求非常靈活多變。但我們的語文教學要求學生用嚴格、規(guī)范的方式來寫作,寫詩無法體現(xiàn)這些精密的規(guī)范,因此從某種角度來說,寫詩也看不出學生的語文水平有多高。
謝冕:這說明了傳統(tǒng)的詩和新詩之間的競爭力量仍然懸殊。在啟蒙過程中,兒童之所以與新詩保持距離,探討起來非常復雜,但簡單來說,就是新詩缺乏音樂性。例如很多人都覺得新詩不容易背誦,因為新詩缺乏內在的節(jié)奏感,它的語言和形式都存在一定的問題,這是值得我們思考的。當然,新詩中的佼佼者也不乏節(jié)奏感,比如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艾青《我愛這土地》。 山東商報:詩歌與音樂的關系是怎樣的? 謝冕:詩歌離開音樂性之后,就與其它的文體沒有區(qū)別了。這種音樂性體現(xiàn)在哪里?押韻、對稱、回環(huán)反復、互相照應、節(jié)奏感等都是音樂性。包括新詩在內的所有詩歌都必須包含音樂性。 等待偉大詩人的出現(xiàn) 山東商報:對于網絡上揶揄的“梨花體”、“羊羔體”詩,該怎樣去認識? 謝冕:“梨花體”、“羊羔體”這些名字就是持不同意見的人命名的。以“羊羔體”的車延高為例,他有的詩寫得很好,但有人拿出幾首他寫得不理想的詩進行展示,然后稱之為“羊羔體”,命名過程的本身就很隨意。 我雖然這樣說,但仍然拒絕詩歌創(chuàng)作中的廢話、垃圾話、粗鄙話。
謝冕:現(xiàn)如今不一樣了,社會環(huán)境已經改變了,詩的道路越走越寬廣,詩人獲得了相對更多的自由。但詩人對這種自由的使用應該謹慎,我現(xiàn)在擔憂的是這種自由被濫用。同時,對于金錢和娛樂帶來的誘惑,詩人們應該堅守精神的高地,要與物質社會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能隨波逐流。最后,我想說,我們已經具備了各種條件,只需等待偉大詩人的出現(xi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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