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園隨筆◇故鄉(xiāng)的年味（二）過年的習(xí)俗

老詩 2019-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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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天是臘月二十三，北方人都管它叫“小年”。
為什么叫“小年”呢？其實我也不知道。算算日子，離年三十，正好一周。我猜想，是不是要從此把年味逐步提升？就像唱戲開臺前的鑼鼓熱場呢？
   據(jù)說，老北京人有個順口溜：“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日；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燉白肉；二十七，宰公雞；二十八，把面發(fā)；二十九，蒸饅頭；三十兒晚上熬一宿”，一直數(shù)到了年三十呢。但我從來沒有按此過過?，F(xiàn)在北京城里有兩千多萬人，真正的老北京人有多少呢？
一般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回家的人們，心里是最難受的了，情緒的波動逐步加大。不論是在上班、回家的路上，都是心潮起伏、感慨萬千的。
   俗話說得好：“有錢沒錢，回家過年?！边^年是在外游子回家團聚的最大理由。城市化在加速，離鄉(xiāng)背井的人越來越多，故鄉(xiāng)、懷舊、親情、團圓，這每個詞，都有無窮的分量，怎么形容都不過分！所以，春節(jié)作為無法推托的中國人的團圓夢，定要在年夜飯前實現(xiàn)。從來多愁多恨、不夠快樂的中國人啊，一年中的最大節(jié)日——春節(jié)，總要好好過一下的。

     中國人過“中國年”。全球華人，以及在中國的外國人，在外國的喜歡中國文化的外國人，也過“中國年”，所不同的是，他們沒有放假。臺灣今年春節(jié)，放九天假，蕭園好不羨慕！
為什么現(xiàn)在叫過年為春節(jié)呢？古代以農(nóng)歷年為唯一紀年的時候，正月初一也叫“元旦”，1912年中華民國成立，改用公歷紀元了，“年”與世界上大多數(shù)國家統(tǒng)一了，所以我們現(xiàn)在叫公歷年的一月一日為元旦。
     由于農(nóng)歷年的正月初一，一般在立春節(jié)氣的前后，所以就叫春節(jié)了。農(nóng)家還有“春打五九尾”“春打六九頭”的說法，這也說明，立春即春的開始，至少人們已經(jīng)熬過了數(shù)九寒天最冷的時候（“一九、二九不出手，三九、四九冰上走”），終于看到春的希望了（“五九、六九河邊插柳”）。
以往在計劃經(jīng)濟的時代，中國人過年大都是在家里過?，F(xiàn)在，不少城里人的年夜飯改在餐館里吃了，省了不少麻煩。

隨著市場經(jīng)濟的建立，越來越多的人離家外出經(jīng)商、打工甚至漂洋過海，除了每年春運期間的兩億多人，擠滿了各種交通工具回家過年外，仍然有不少的人不在家里過年。好在現(xiàn)在通訊發(fā)達，電話交談、拜年，使距離大大縮短，因此，過年也就不必一定要在“家”里過了。家，也越來越小了，況且，在別的時間，也可以“常回家看看”的。蕭園曾有短信寫道：在外過年，已無不安；所謂年飯，不過一餐！四海為家的人們，在熬過了三十晚上思鄉(xiāng)的極限之后，初一早起來，一切便又回歸于正常了。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fēng)送暖入屠蘇。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這是宋代改革家、文學(xué)家王安石在《元日》一詩中的句子。這首詩寫出了當(dāng)時人們過春節(jié)的幾個情形（要件）：放爆竹（除舊迎新）、掛桃符（對聯(lián)）、飲屠蘇（春酒）。

在農(nóng)業(yè)社會的中國，自古以來春節(jié)就是一個大的節(jié)日，在農(nóng)歷年一年的終結(jié)和新的一年開始的時候，人們總要好好地慶祝一番的。由此形成了許多中華民族特有的春節(jié)風(fēng)俗習(xí)慣，過年文化也成為中國文化的一部分，幾千年來綿延不絕，發(fā)散出永恒的魅力。

盡管現(xiàn)在人們以公歷即陽歷紀年，但人們還是通常把過農(nóng)歷春節(jié)才叫做“過年”。一個人的一生，不過就過幾十個年而已，所以過年對中國人來講，具有特殊的意義，也是終身難忘的。

過年是孩子們的大節(jié)日。記得我小的時候，吃美食——芝麻花生糖、五香茶雞蛋、豆腐干子、雞蛋餃子、魚凍子等等，是我的最愛。穿新衣、穿新鞋，也是我最大的快樂。當(dāng)時家里窮，親戚也窮，壓歲錢幾乎是沒有的，但串門拜年，卻也非?？鞓罚淮笕盒『⒆?，像游行一樣，從東家走到西家，好不歡樂??！

在臘月里，家家都要備足年貨——臘月里的大制造和大采購，好為了正月里不用再忙碌了，可以好好地玩。辦年貨，一般是大人們才操心的事，我們小孩子也要幫忙做些雜事，如磨豆腐、添黃豆等。［故鄉(xiāng)的年味（一）］
到了三十晚上，有幾件與過年習(xí)俗有關(guān)的事情是無比快樂的――
貼春聯(lián)。把春天里的祝福和詩，用紅彤彤的紙貼在門上。那春聯(lián)早前是從黃歷上選的，短的有：“春回大地，萬象更新”，長的有“天增歲月人增壽，春滿乾坤福滿門”，連碗櫥上也貼了紅紙。
  貼年畫。主要是中堂畫，除了較早的主席像外，一般是松鶴延年之類的，畫面中有老壽星。中堂畫一般不必年年都換的。在墻的四壁上，我們家常常貼些影視連環(huán)畫、戲劇故事畫、才子佳人美女畫等。正月里到各家各戶去拜年，順便也可以欣賞一番，飽一下眼福的。
放鞭炮。這是春天的號角。噼里啪啦地響著,可驅(qū)走邪氣。一般在吃年飯前放。有的人家下午兩三點鐘就開吃年飯了。那鞭炮聲要持續(xù)到五點鐘左右。誰家先吃，誰家后吃，有心人會一一記下來，成為初一時的談資。
吃年飯之前,不少人家要祭祀、燒紙，是對先人的懷念與感恩。小時候，一般在三十晚上吃年飯前母親帶著我們在門前的一角燒，畫個圓圈，留個缺口，燒些“錢”給已故的親人用，同時在周圍燒些散錢，給“孤魂野鬼”用，以防他們來搶親人的錢。在父母都過世后，我們一般是在年三十那天的上午去長岡山給已故父母上墳的。
吃年飯，是全家團圓的象征。喝酒、舉杯、敬酒、祝愿，盡在其中。過年，真是美食家們的節(jié)日，平常吃不到的美味，都可以在此際品嘗到。
吃完年飯，酒喝得暈暈的，也沒有什么大事了，大家就在玩耍中度過愉快的時光。記得有撲克、下棋等。有幾年，我家鄉(xiāng)時興摸“十點半”的小賭怡情。幾人分別抓牌，撲克牌一到十為整數(shù)分，花牌為半點，以大小來決勝負。十點半為最大，如果超過了，則為“撐死了”，得零分。小時候,在大家都玩時，母親卻在廚房里忙個不停，主要是為初一準備物件，如炒瓜子、做五香茶葉蛋等等。
守歲，就是不睡覺、熬夜，表示要珍惜一年的最后一段時光。現(xiàn)在，看春晚、打麻將、打牌，是主要的娛樂方式。
午夜時還要聽年，依據(jù)外面動靜，推測或叫憧憬來年的景象。如果是爆竹聲“接年”，主好年成，若是狗叫聲“接年”，則可能是荒年了。我對此將信將疑，但我母親和哥哥，則比較相信這些。
天快亮了，正月初一來臨，一起來，哥哥便要放鞭炮接年、開大門了！一元復(fù)始，萬象更新！
正月初一大拜年，是親朋與鄰里間的新春祝福。家、社會和諧的象征。(以后再細談吧？)
北方農(nóng)村的過年，我沒有經(jīng)歷過。北方城市人的過年，我是體驗過的。與南方不同的是，年夜飯多是吃團圓餃子。一家人一起，和面、搟面、做餡、包和煮餃子，一家人一起分工合作，氣氛熱烈。放炮仗（北方稱“雙響”為“二踢腳”）、舞龍燈、踩高蹺等等室外活動也豐富多彩。有一年，年在北京過，妻綜合了南方的團圓飯和北方餃子，忙得不得了；而鄰居只包餃子，要簡單、省事得多。初一以后就是逛廟會，到雍和宮祈福……

現(xiàn)在的過年，氣氛遠沒有以前那樣對人有刺激性了。以前只有過年才大消費、大爽快，現(xiàn)在，生活水平提高了，可以說是天天像過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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