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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燦爛的禮花總是在輝煌的頂點開始謝幕,偉大的奧斯曼帝國也是在登上巔峰的那一刻走向了寂寞。 造成帝國墜落的第一位蘇丹是一名不爭氣的“酒鬼”。他叫塞利姆二世,懶惰、愚鈍、放蕩并酗酒成性。公元1571年,“酒鬼”的海軍像喝醉了酒一樣到處亂闖,被西班牙和威尼斯的聯(lián)合艦隊打敗,失去了對地中海的控制權。從此,這個傻子和瘋子輩出的帝國開始走下坡路。 奧斯曼帝國后宮在阿拉伯語中叫“哈然”(禁地),只能供蘇丹及其直系親屬、妻妾和黑人太監(jiān)(在這一點上比中國聰明,因為黑人太監(jiān)對宮女的誘惑力有限)居住。整個后宮由2座清真寺、300個房間、9個浴室、1座監(jiān)獄組成,是令外面的人向往和里面的人心涼的“圍城”。 與中國的后宮一樣,里面的佳麗要千方百計引起蘇丹的注意,替蘇丹生下兒子,再使兒子成為太子,才能母憑子貴,成為人人羨慕的皇后或太后。于是,爾虞我詐、施展陰謀便成為后宮生活的主旋律。 比中國宮廷更為血腥的是,一旦有蘇丹太子登基,他的兄弟必須被處死,要將社稷不安扼殺在源頭。殘酷的一幕在公元1595年上演,新上臺的穆罕默德三世殺死了朝夕相處的19個兄弟。但八年后,他因病去世,只剩下少不更事的兩個兒子。如果按照慣例殺一個,另一個如果再出現(xiàn)不幸怎么辦?于是游戲規(guī)則被更改,軟禁取代了弒兄戮弟。直到上一個蘇丹死去,被軟禁者方能重見天日,登上王位。 這些后來成為繼承人的王子們被幽禁在無邊的黑暗中,雖然被準許娶妻納妾,但不是被做了絕育手術,就是生下的孩子被當場弄死。這些王儲登基后或膝下無子、后繼無人,或因長期幽禁性格怪異。 穆拉德四世當政時期,他的弟弟易卜拉欣被幽禁長達二十多年,長年的與世隔絕使他變得分外癲狂。易卜拉欣上臺后一口氣賜封了279位王妃,后宮從天花板到地板都用珍貴的毛皮裝飾,而他尤為喜愛肥胖型女子--他最寵幸的愛妃塞其婭·帕拉(蜜糖塊之意)體重達到92公斤。令人發(fā)指的是,當“蜜糖塊”投訴一名王妃與人偷情后,根本沒有經過任何調查,他就下令將278名涉嫌偷情的王妃全都綁上石塊,裝入麻袋,沉入湍急的河中。 掀開新的蓋頭,卻看到舊的面孔。好不容易盼到色鬼易卜拉欣死了,卻迎來了煙鬼穆罕默德四世。他鼓勵煙草種植,從波斯引進了水煙袋,和全國官員一起享受起噴云吐霧的快樂。當時的一位評論家說,煙草、咖啡、美酒和鴉片成為“享樂的宮殿里不可或缺的四張軟墊”。 有如此荒唐的蘇丹掌舵,奧斯曼大船焉有不沉之理?更何況農民和被征服民族的反抗,軍事采邑制度造成的諸省各自為政,侵略政策引起的無休止的戰(zhàn)爭,已經使得帝國骨瘦如柴了。同時文化上的因循守舊和頑固不化又使得骨瘦如柴的帝國氣短與貧血。 在奧斯曼,伊斯蘭教被定為國教,其他宗教被宣布為非法,而此時的伊斯蘭教已沒落到只是一味履行宗教儀式和熟記天賜教典的程度。 穆斯林學院為了強調神學、法學和修辭學而不惜舍棄天文學、數(shù)學和醫(yī)學,仿佛宗教成了文明的全部。這些學院的畢業(yè)生對西方正在做什么一無所知,而且也不屑知道。雖然有時也會出現(xiàn)一位富有遠見的人警告不要將奧斯曼與鄰近的西方世界隔絕開來--土耳其著名的史學家、科學家卡蒂布·切萊比在臨終前警告同胞們,如果不放棄自己的教條主義,那么很快就會“在觀察這一世界時瞪起猶如牛眼一般的大眼睛”。 奧斯曼帝國根本無視這一警告,而此時遠在東方的大清帝國又何嘗不是這樣--當奧斯曼和大清帝國睜大眼睛的時候,船堅炮利的西方已把它們變成了殖民地,于是教條主義加盲目自滿加窮兵黷武使奧斯曼陷入了劫難的深淵。公元19至20世紀初葉,希臘、塞爾維亞、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先后從奧斯曼獨立。公元1913年,帝國已退縮到伊斯坦布爾近郊。 當時的奧斯曼土耳其帝國被稱為“歐洲病夫”,連軍隊都要依靠歐洲列強提供軍火和指揮。這個已經羸弱不堪的巨人之所以能夠活到公元20世紀20年代,不過是因為歐洲列強忙于相互爭斗而已。正如丘吉爾所言:“歐洲一直等待奧斯曼帝國的死亡,可是年復一年,這個病人卻不甘死亡,衰弱的雙手依然抓住巨大家業(yè)的鑰匙不放?!?/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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