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匈奴匈奴是聚居在中國北方大漠草原的游牧民族。游牧民族的特點是隨著水草生長不斷遷徙,哪里草多就去哪里。匈奴的最高首領稱為單于,單于以下按等級高低分為左右賢王,左右谷蠡王,左 右大將,左右大都尉,左右大當戶等。單于同時是最高軍事首領,以下至當戶,均領兵作戰(zhàn)。匈奴實行全民兵制,成年男子均為甲騎,平時游牧狩獵,戰(zhàn)時從事攻伐。匈奴作戰(zhàn)形式主要是騎兵,一般歸類為輕騎兵,快速,輕便。匈奴的作戰(zhàn)戰(zhàn)術按照《漢書》的總結是:利則進,不利則退,不羞遁走。其戰(zhàn)法飄忽不定,聚散無常,善于奇襲和突襲,按我們今天的認識來看,典型的游擊戰(zhàn)術。 匈奴騎兵對中國北方邊境的威脅從戰(zhàn)國時代就開始了,秦統(tǒng)一六國后,派大將蒙恬北擊匈奴,收復河南(今黃河河套南內蒙古伊克昭盟一帶),修筑了西起臨洮(今甘肅岷縣,一說今臨洮)東至遼東的萬里長城。匈奴退往大漠以北,10余年不敢南下。秦末漢初,中原戰(zhàn)亂。匈奴杰出的軍事家冒頓單于統(tǒng)一匈奴各部,東滅東胡(中國北方游牧民族),西驅大月氏(游牧于今河西走廊一帶),南并白羊王、樓煩王, 北服渾庾(又作窳)、屈射、丁令、鬲昆、薪葷等部族。匈奴軍事力量強大,有“控弦之士”(騎射部隊)30余萬,不斷襲掠西漢北部邊郡。 韜光養(yǎng)晦忍辱負重60年漢高帝六年,韓王信(名字叫做韓信,不是淮陰侯,也叫韓信,被封為韓王,史稱韓王信)以馬邑降匈奴,匈奴乘勢南下。七年,劉邦親率大軍反擊,被冒頓單于精騎圍困于白登山(參見白登之戰(zhàn))。脫險后,接受劉敬建議與匈奴締結和親之約。西漢以宗女名為公主,嫁匈奴單于為妻;贈送金、絮、繒、酒、米等物于匈奴;開放關市,準許兩族人民貿易;漢與匈奴結為兄弟,以長城為界。這要是在今天看來,肯定要被罵為喪權辱國了。但是在西漢初年,由于長期戰(zhàn)亂,中原地區(qū)經濟殘破,人口銳減,百姓貧困,國庫空虛,軍力衰弱。又有異姓諸王的心腹隱患,急需一個鞏固政權,發(fā)展經濟,富國強兵的時間,因此不得不采取韜光養(yǎng)晦的政策,這也是無奈之舉。 此后,歷經惠帝劉盈、高后呂雉、文帝劉啟、景帝劉桓至武帝劉徹初60余年,西漢一直對匈奴采取和親和防御戰(zhàn)略。匈奴南下的次數(shù)減少,使西漢獲得廠鞏固政權和進行戰(zhàn)略反擊準備的時間。西漢實行重農抑商,鼓勵生育,崇尚節(jié)儉等一系列與民“休養(yǎng)生息”的措施,經濟得到恢復和發(fā)展,人口也得到較大增長。漢高帝時平定了異姓諸王,文、景帝時,又采取許多措施削弱了形成割據(jù)勢力的同姓諸王,特別是景帝時期,周亞夫平定了吳、楚等七國的叛亂,加強和鞏固了中央政權。 為加強邊防建設,實行了“徙民實邊”、“輸粟實邊”等政策。在邊境建城邑,以免罪、拜爵、免除征役、修房舍、配農具、供衣食等措施,鼓勵民眾向邊境城邑遷徙。還以賜爵、赦罪等辦法,鼓勵民眾向邊境輸送糧食。對邊郡居民進行軍事訓練。邊郡設立馬苑,大量養(yǎng)馬,并獎勵私人養(yǎng)馬。到武帝時,民間街巷、田野馬匹成 群,政府養(yǎng)馬達45萬匹,奠定了建設大騎兵集團的基礎。武帝還創(chuàng)置北軍八校尉,其中的屯騎、越騎、長水、胡騎四校尉都是為建設騎兵而置。又選六郡“良家 子”(地主、官宦子弟)為郎(漢官名,主管皇帝的宿衛(wèi)侍從),以培養(yǎng)軍事人才。還大量雇用長于騎射的匈奴人訓練騎兵。經過長期的努力,終于建設了一支能夠和匈奴抗衡的騎兵部隊。 漢匈大戰(zhàn)拉開帷幕元光二年(公元前133年),漢武帝決然放棄和親和防御戰(zhàn)略,對匈奴實施戰(zhàn)略反擊。六月,西漢以精兵30萬,設伏子馬邑附近山谷和代郡(治代縣,今河北蔚縣東北代王城)西部,欲誘匈奴單于南下而擊之。伏兵被單于發(fā)現(xiàn),未遂,但揭開了西漢對匈奴戰(zhàn)略反擊的序幕。 在開戰(zhàn)之初,漢軍顯然不善于應付匈奴人這種游擊戰(zhàn)術。但很快漢武帝就啟用了衛(wèi)青,扭轉了對匈作戰(zhàn)的不利局面,加之霍去病橫空出世,漢軍對匈奴形成破竹之勢。 名將出世,橫掃匈奴,漠南無王庭元朔二年(公元前127年)春,匈奴襲掠西漢東部諸郡。西漢采取胡騎東進,漢騎西擊之作戰(zhàn)方針,以車騎將軍衛(wèi)青、將軍李息率部出云中(郡治云中,今內蒙古 托克托東北),沿黃河西進,對河南地區(qū)匈奴樓煩王、白羊王部實施遠程迂回奔襲,一舉收復河南,解除了匈奴對長安的威脅,使匈奴失去水草肥美、對其生存和發(fā) 展十分重要的河套地區(qū)。西漢在河南設郡縣,移民屯墾,修繕蒙恬所筑之秦長城,將河南建成出擊匈奴的重要基地。 河南之戰(zhàn)后,匈奴南下襲掠更加頻繁,右賢手更是不斷襲掠朔方(郡治朔打,今內蒙古杭錦旗北),企圖奪回河南。為鞏固河南地區(qū)和打擊大漠以南匈奴,漢武帝于五年以 騎兵10萬發(fā)起漠南之戰(zhàn)。主要方向由衛(wèi)青率3萬騎出高闕(今內蒙占狼山中部計蘭山口)六、七百里,乘夜包圍襲擊了有賢王王庭(約在今蒙古南戈壁省內)。右賢王兵敗,率少數(shù)人逃走。漢軍俘右賢王男女1.5萬余,削弱了匈奴在大漠以南的力量,阻隔了匈奴中、西部的聯(lián)系。 元朔六年,為進一步打擊匈奴在漠南主力,武帝以大將軍衛(wèi)青率將軍公孫敖等六將軍共10萬騎兩次出定襄(郡治成樂。今內蒙古和林格爾西北土城子)擊匈奴,打擊了 單于主力,前后斬獲1.9萬人,漢亦亡兩將軍,損失3000人。此后,匈奴單于將主力轉移至大漠以北,河西(今甘肅武威、張掖、酒泉地區(qū))匈奴勢單力孤。 武帝抓住時機,于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發(fā)起河西之戰(zhàn)。是年春,以霍去病為驃騎將軍,率精騎萬人自隴西(郡治狄道,今甘肅臨洮)出發(fā),經五個王國, 過焉支山(今甘肅山丹西北大黃山)千余里,斬俘8900余(參見第一次河西之戰(zhàn))。同年夏,霍去病率數(shù)力騎出北地(郡治馬嶺,今甘肅慶陽西北馬嶺鎮(zhèn)),再擊河西匈奴。漢軍渡黃河向北,采取大縱深迂回行動。越賀蘭山,向西北繞居延澤(今內蒙古額濟納旗北)向西南進入祁連山觚得(今甘肅張掖)一帶,殲滅渾邪 王、休屠王部3萬余人。此戰(zhàn),打通了西域的道路,解除了匈奴對西部邊郡的威脅。西漢在河西設置郡縣,移民實邊,修筑城塞,切斷了匈 奴與西羌的聯(lián)系,進一步孤立廠匈奴單于。 為徹底消滅匈奴主力,武帝于四年春令衛(wèi)青和霍去病各率5萬騎兵發(fā)起漠北之戰(zhàn),并以“私負從馬”(運輸私人行李的馬匹)4萬匹(一說“萬匹)隨軍行動,步 兵數(shù)十萬轉運輜重。衛(wèi)青率部出定襄。北進千余至漠北,擊敗單于軍(參見衛(wèi)青擊匈奴單于之戰(zhàn)),追擊至闐顏山(今蒙占杭愛山南面一支)?;羧ゲ÷什砍龃?2000里,至漠北遇左賢王,大破之(參見霍去病擊左賢王之戰(zhàn)),追至狼居胥山(今蒙古國境內肯特山,一說今內蒙克什克騰旗西北至阿巴嘎旗一帶),大勝而 歸。漠北之戰(zhàn),共殲滅匈奴9萬余。漢軍亦損兵數(shù)萬,損失馬10余萬匹。此戰(zhàn),西漢準備充分,兵力優(yōu)勢,充分發(fā)揮了騎兵快速、機動的優(yōu)長,較圓滿地解決了大 騎兵集團的后勤補給,保證了決戰(zhàn)的勝利。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西漢也一時無力渡漠反擊,雙方暫時休戰(zhàn)。 絕代雙驕,帝國雙璧衛(wèi)青作為一代名將,和其外甥霍去病堪稱帝國雙璧!我們簡要回顧一下衛(wèi)青與霍去病的主要戰(zhàn)績: 元光六年(前129年)首戰(zhàn)龍城,大捷,被封關內侯。 元朔二年(前127年)收復河朔,在陰山以南的河套地帶設置了朔方郡和五原郡。 元朔五年(前124年)奇襲高闕,包圍右賢王,俘虜小王十余人、男女1.5萬余人,牲畜達千百萬頭。官拜大將軍,漢軍所有將領歸其統(tǒng)轄。 元朔六年(前123年)漠南大戰(zhàn)。而出定襄,斬獲萬余人?;羧ゲ∈状螀?zhàn),率800騎奔馳數(shù)百里奇襲匈奴,打擊匈奴的軟肋,斬敵2028人,殺匈奴單于祖父,俘虜單于的國相及叔叔,被封冠軍侯。 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霍去病兩戰(zhàn)河西,收復河西走廊。匈奴哀歌:“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婦女無顏色?!蓖昵铮羧ゲ『游魇芙?,河西走廊(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正式并入大漢版圖。 元狩四年(前119年)漠北大戰(zhàn)。衛(wèi)青以武鋼車結陣,以弱勝強擊敗單于主力?;羧ゲ〔勘家u兩千多里,殲敵七萬多人,封狼居胥,飲馬翰海(今俄羅斯貝加爾湖)。經此一役,匈奴遠盾,漠南無王庭。 衛(wèi)青與霍去病:絕代雙驕,帝國雙璧 一代將星隕落,漢軍輝煌過后是平淡由于漢武帝在漠北大戰(zhàn)中使出雙劍合璧,衛(wèi)青霍去病一舉肅清大漠,匈奴遠盾漠北苦寒之地,西漢也一時無力渡漠追擊,雙方暫時休戰(zhàn)。此時漢兇大戰(zhàn)勝負已分,西漢派張騫再次出使西域,聯(lián)絡西域國家共擊匈奴。雖未成功,但加強了和西域各國經濟文化往來,相互友好,進一步孤立了匈奴。 但到了元鼎五年(公元前112 年),匈奴死灰復燃,又南下襲擾,并遮斷西域通路。六年,為打擊匈奴,并與匈奴爭奪對西域的控制,武帝對匈奴繼續(xù)用兵。只可惜此時霍去病已病逝,漢武帝又擔心衛(wèi)青軍功過高,雪藏衛(wèi)青,啟用公孫賀、趙破奴等帥軍出戰(zhàn)西域匈奴,結果漢軍連匈奴軍影子都沒見到。此后漢兇屢戰(zhàn),互有勝負。元封五年(前106年), 衛(wèi)青病逝,享年45~48歲左右。 征和三年(公元前90年)三月,李廣利率軍7萬出五原,御史大夫商丘成率軍2萬出西河(郡治平定,在今內蒙古東勝境);重河侯馬通率4萬騎出酒泉。匈奴單 于聞漢大軍至,將輜重北徙至郅居水(今蒙古色楞格河),自率主力南渡姑且水(今蒙古巴彥洪格爾省南部圖音河)以待漢軍。李廣利出塞后,擊敗匈奴左大都尉衛(wèi)律,乘勝追擊至郅居水,匈奴退走。李廣利以2萬騎渡郅居水,擊敗左賢王,殺左大將。漢軍撤退時,單于知李廣利疲憊,以5萬騎遮擊漢軍于燕然山(今蒙古杭愛 山),漢軍大敗,李廣利降匈奴。馬通、商丘成兩路,亦未有斬獲。 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燕然山之敗后,漢武帝在經濟困難,人民疲憊的情況下,停止了對匈奴用兵,并下詔罪己,采取一些“思富養(yǎng)民”的措施,發(fā)展生產,恢復國力。漢宣帝劉洵時,西漢國力逐漸恢復,又開始對犯邊之匈奴進行反擊。本始二年(前72年),宣帝以祁連將軍田廣明等五將軍和校尉?;荼O(jiān)烏孫兵,六路擊匈奴。五將軍少有斬獲,唯?;荼O(jiān)烏孫兵擊破右谷蠡王庭,殲匈奴4萬余。匈奴避戰(zhàn)遠遁,人畜死亡不計其數(shù)。神爵二年(前60年),匈奴日逐王降漢,內部爭斗更甚;西漢設西域都護府,完全控制了西域。甘露元年(前53年),匈奴分裂為南北二部。呼韓邪單于率南匈奴附漢,郅支單于率北匈奴西遷至康居(約在今巴爾喀什湖與咸海之間)東部筑城而居。 建昭三年(前36年),漢西域副校尉陳湯矯詔發(fā)西城諸國兵及屯田吏士4萬人分兩路攻殺郅支單于,滅北匈奴,從而結束西漢與匈奴的百年大戰(zhàn)。陳湯滅北匈奴后,給漢元帝上書,算是先斬后奏了,其上書全文如下: 臣聞天下之大義,當混于一,昔有唐、虞,今有強漢。匈奴呼韓邪單于已稱北藩,唯郅支單于叛逆,未伏其辜,大夏之西,以為強漢不能臣也。郅支單于慘毒行于民,大惡逼于天,臣延壽、臣湯將義兵,行天誅,賴陛下神靈,陰陽并應,天氣精明,陷陣克敵,斬郅支首及名王以下。宜懸頭槀街蠻夷邸間,以示萬里,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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