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一年，村外來了一個賣大力丸的壯漢，長了一身的腱子肉，一張黢黑敦實的大臉，一張口大嗓門嗡嗡的，這是一個體大力不虧的人，他把刀槍架在街口那個磨盤邊，看看四處沒有可以坐的地方，就把磨盤抱下來礅在地上，一屁股坐在上面。 趕巧劉嬸端著一盆泡地瓜干到這里來推磨，山東的煎餅都是把干地瓜干先用水泡開了，再加一點泡好的濕玉米或者是一點麥粒拌勻，用石磨磨成煎餅糊子，再用地鏊子攤成煎餅，這個過程很費勁，劉嬸見磨盤沒有了，她氣呼呼的叫：你把磨盤給卸了，我拿什么推磨啊? 大漢嫌劉嬸說話口氣不好，把眼一瞪：磨盤又不是恁家的，你能用的，我也能用的。 兩個人就吵吵起來了。 劉嬸斗嘴吵架是出了名的，大漢拗不過劉嬸，就抬屁股挪到了邊上，磨盤放在地上不管了。劉嬸磨不了煎餅糊子還在那里不依不饒的，大漢沒聽見一樣，拿一把大刀咚一下戳到地上，咣啷啷的鐵環(huán)亂響。 劉嬸的小兒子小燈看他娘被人家欺負(fù)了，一路小跑回家搬救兵，劉叔來了，看看磨盤，再看看壯漢，就不說話了，老實莊稼人都這樣，磨盤搬不動，人也拾掇不了，不如先不要惹事是最好的，人越聚越多，大漢在那里把大刀耍的嗚嗚的，大家都七嘴八舌的看。 我當(dāng)時回家拉著三叔來，三叔看了看，就抱拳笑笑說：來來來，合子上的朋友，摸桿邊漢也要打尖啊，大漢聽了這話停下來，對著三叔看，三叔就過去拉了大漢的手，大漢懟了幾下沒掙脫，覺著進退都兩難，也只好隨著三叔走到磨盤那里，看熱鬧的人都自動閃開路，三叔笑著說：你看啊，你把磨盤搬上去，劉嫂等著烙新煎餅招待你來吃啊。大漢一下哈哈大笑了。緊了緊褲腰帶，嘿一下抱起磨盤，輕輕放到磨墩上，轉(zhuǎn)身恭敬地對著三叔抱拳說：出丑了，出丑了。 吃中午飯的時候，有人在門外喊：三爺在家么? 鼻涕跑出去，賣大力丸的人跟進來，嘿嘿列著大嘴對著三叔作揖：三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我是過來請罪的，還有一件事也要弄個明白，不然總是膈應(yīng)在肚子里，不甘心。三叔拿個馬扎招呼大漢坐，說：你出門在外，做事不莽撞好處是有的，來，過來坐下吃完了飯再聊。大漢就不客氣，呼啦呼啦三碗地瓜糊豆飯扒拉到肚里，對著三叔講：三爺您老的根子深，也德高望重，我這莽漢配不上您這個本事，可您得告訴我我這一身的力氣怎么就沒用處了呢？三叔就大笑：哈，走江湖要的就是這個敞亮，我就喜歡做人這個嘎嘣脆，那我就打個比方給你聽，中用不中用就看你的悟性了，練拳要的是有個覺悟，不能靠力氣，你見過木匠砸鰾么？砸到火候的時候，抽絲可以拉一尺多長，我們練拳使勁就像是這抽絲，向前向后向上向下向左向右都是這樣，舉手投足向哪都這樣，不輕不重，從這里慢慢尋摸，基本就能找著道了。 大漢聽完，似懂非懂，好一會，起身做了個揖，滿臉的疑問帶著，頭也不抬，一邊比劃一邊自語，出門往西去了。 又大概過了十分鐘的光景，劉嬸家的小燈氣喘吁吁的跑進來，手上拿著一塊大洋圍著三叔叫：三爺爺，給，耍把戲的那個人也給了我娘好幾個銅板呢…… 三叔看看銀元，嘆了一口氣。 這是我第一次聽三叔對外人這樣講勁的事情。  學(xué)武練拳，我們最難講的就是這個勁道，我從小練拳，深知道這個難處，把“我”身上的勁道如實講到別人的身上去，這個實在有困難，我們過去師父講拳，都是手把手的口耳相傳過來的，一般師父開始講拳了，就用本地的土話連描帶比劃，徒弟在一邊看著學(xué)，這里摸摸那里看看，基本都能聽懂師父講的話，現(xiàn)在的拳難練，難在口耳真?zhèn)鞯膸煾干倭?，大部分都是看書本上寫的東西來練拳，這樣練拳，緣分運氣就很重要，一般來講福報好的人大體看什么就會有什么，福報差的人因緣就不會好，看什么都會陰差陽錯看不到正確的那一面，這是個很惱人的問題哦，同樣是對的與錯的在一起，有些人偏偏就喜歡那個錯的來練，這拳練起來可就難了，當(dāng)然悟性好的，看拳論練拳是最靠譜的，可是大多數(shù)又看不懂拳家寫了什么，拳也就難練下去。 譬方拳論里這樣寫：雙重之病未悟耳。欲避此病，須知陰陽。 這樣的文字我們就不容易解通，雙重是個什么樣？陰陽怎么解？讀書人的斯文就這樣，風(fēng)雅大了人就冒酸氣，教人干著急沒法治。 陰陽到底怎么解呢？我翻了許多書，網(wǎng)絡(luò)上也找，講的最直接的，還是數(shù)先人王薌齋老先生當(dāng)最好，他說陰陽就是矛盾力，這個痛快呀，講的真好?？墒窃捳f的這么明白，我們的拳學(xué)還是沒能普及開來，這是遺憾事。這也難怪，武學(xué)的事情扯拉的東西那么多，一個核心問題也不可能就把武學(xué)全都解開了，那不現(xiàn)實，再說話又說回來了，武學(xué)的道理講的再好，實際演出來的那個東西與師父說的東西不是一個東西，再好的話就沒有用處了，這也是我們現(xiàn)在看書練拳最大的缺點。 既然雙重是陰陽不明帶來的毛病，那么陰陽是代表什么意思呢？ 在過去有代表性的拳論里，王宗岳這樣說：太極者，無極而生，陰陽之母也。動之則分，靜之則合。 王宗岳講，太極是從無極來的，無極是無，是什么也沒有，太極就不一樣了，就有了具象，是不分彼此的混沌的有，是陰陽的始母，靜的時候，它們合起來就是太極，動的時候，他們就陰陽立判，始卒相環(huán)，相生相克。 這樣的道理我們還是比較好懂的，不過，這樣的道理在我們學(xué)拳練武的人身上聯(lián)系在哪里？又是怎么體現(xiàn)出來的呢？這是我們練拳人的坎。 拳論里說練拳走架雙重是種毛病，懂了陰陽就解了此病，當(dāng)我們身上陰陽知道了，陰陽相濟之后勁道就清楚明白了，這話道理也講得通，我們練拳不懂勁就容易雙重之病凸顯，那么怎么做才算是懂勁呢？ 王宗岳接著說：陰不離陽，陽不離陰，陰陽相濟，方為懂勁。 這是告訴我們大道太極，合二為一，陰不能離開陽，陽不能離開陰，不能只有陽，也不能只有陰，陰陽是一體的，孤陰不生，獨陽也不長，陰陽互補了，對立平衡了，就是懂勁了。 嗯，這話是說黑夜與白天，寒冬與酷夏，這都是我們看的到的大道理，有人見到過365天太陽高掛只有大白天么？沒有過，這些世事我們都能對上號，可是，在我們練武的人身上，這個陰與陽對應(yīng)在哪里呢？ 陳鑫在他的太極拳總論里，算是對這個做了一點補充，他說： 純陰無陽是軟手，純陽無陰是硬手。 一陰九陽根頭棍，二陰八陽是散手。 三陰七陽猶覺硬，四陰六陽顯好手。 惟有五陰並五陽，陰陽無偏稱妙手。 妙手一著一太極，空空跡化歸烏有。 在這段表述里面，陳鑫把練拳界定了好幾個層次，最好的層次是陰陽不偏才是最好的，他說拳學(xué)是最和諧的拳，既是這，又是那，既非那，也不是這，他們此消彼長、同生互滅，是陰陽相濟的，又是對立統(tǒng)一的。遺憾的是，陳鑫還是沒把陰陽對應(yīng)到練拳的實際處，陰陽還是一個未知的迷。這段論述，是陳式太極的繼承人做的記錄，當(dāng)時的陳鑫是清朝沒落年代的武人，那時候太平天國正當(dāng)中日，戰(zhàn)亂不斷，正是所謂亂世出英雄的年代，可喜的是，同時期有一位清代的武學(xué)大家，武禹襄在他記錄的拳譜上這樣寫道：往復(fù)要折疊，須分陰陽，進退須有轉(zhuǎn)合。收既是放，放即是收，連而不斷。 他說我們打拳走架練功夫，來來回回的動作需要各個關(guān)節(jié)的往來折疊才能產(chǎn)生，折疊的時候要分出來陰陽，陰陽用力也要大小均衡不偏，無論往來進退，這個陰陽用力都要小心地轉(zhuǎn)接，不能突兀，要轉(zhuǎn)合不斷才行，他還進一步說明收既是放，放即是收，說我們這些關(guān)節(jié)折疊的產(chǎn)生都是肌肉的收縮用力造成的，肌肉收縮做功用力的時候，我們的機體關(guān)節(jié)就能產(chǎn)生折疊變化，他們不是過來就是過去，不是往前就是向后，不是上去就是下來，這都是一邊收縮的肌肉做功慢慢收過來，相應(yīng)的另一邊要慢慢同步放開這個收縮，就這樣過來過去，上去下來運動就產(chǎn)生了。 一點沒有疑問，這是一段清楚具體的拳學(xué)練法，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拳論的時候，還是被驚著了，這么清晰明了的陰陽武學(xué)鍛煉實錄，像演小時候的紀(jì)錄片，家?guī)?，三叔，桿子，木匠……眾多的身影如在昨天浮影若現(xiàn)，武禹襄他真是位了不起的一個人，終于使祖宗的武學(xué)之謎大白于天下。 接下來，他的外甥李亦畬又講，欲要周身一家，先要周身無有缺陷，這句話講的也是這里的起承轉(zhuǎn)合，他界定了陰陽相濟是其大無外，其小無內(nèi)，周身都是這樣才是一個太極。 他還說：平日走架，是知己功夫。一動勢，先問自己，週身合上，數(shù)項不合，少有不合，即速改換。走架所以要慢，不要快。勁由內(nèi)換，收便是合，放即是開。靜則俱靜，靜是合，合中寓開。動則俱動，動是開，開中寓合。 在這里面，李亦畬用了倒敘的方式，層層深入，一口氣把陰陽相濟里面的具體做法與規(guī)矩都說得干干凈凈，他說走架是知己功夫，走架一起勢就是我們的關(guān)節(jié)折疊合上與打開，這些關(guān)節(jié)一有動作都要合上，合不上不行，趕緊要改過來，一點點不合都不行，一定要改過來叫他們合上再動作，什么是合上呀？李亦畬這里用了一個勁字，他說，重要的是里面做轉(zhuǎn)換，做不到五陰五陽的相濟沒關(guān)系，那個意思一定要有，用陽練陰或者是用陰練陽，使他們慢慢相互補益，充實起來，這是鍛煉陰陽相濟的要義，練拳動作的時候，我們里面的肌肉慢慢收過來，這叫合，同時，相對的一邊筋肉慢慢收著放，這就是開。靜動的要義是什么呢？他說要使各個關(guān)節(jié)都能陰陽相濟，靜動要有規(guī)，靜的時候，兩邊都要合起來，合起來不能合死了，合死了就是雙重，要有開的那個意思，就像是桌子上一只杯子，杯子不拿起來，可是要有拿起來的那個意思，這是合中寓開之勢，我們?nèi)锏膲嬛饩褪沁@個合中寓開的表達，這是一靜俱靜的，動是開怎么講呢？它是合的對應(yīng)面，打開的時候是開中寓合之勢，在這里要知道動中開合的關(guān)系，比方我們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到桌子上，往前伸胳膊小臂折疊要打開，這時候外面的筋肉收縮做功牽拉小臂往外去，里面的筋肉是收縮著慢慢放開形成互動做牽制，這就是那個開中寓合，回手不叫回手叫收肘，這是開中寓合的那個反面，上面的這些動作陰陽變化中，我們的筋肉不能純陽無陰，不能一陰九陽，也不能二陰八陽，還不能三陰七陽，更不能四陰六陽，必須是五陰五陽才算陰陽相濟，要想達到這個渾圓的陰陽互為，需要陰陽之間相互補充，鍛煉的時候所以要慢，不能快，收過來就是合上來，放開去就是打開了，這還不行，收過來的時候那邊要有打開的意思，這是合中寓開，打開的時候這邊要有合上來的意思，這是開中寓合，它們是一動都有，一靜俱靜的，不是我在他不在，他在我不在，不是單方的關(guān)系，是說了一個就說了兩個的事情，是說了一個太極圖里面黑白對應(yīng)的運動關(guān)系。  陰陽所述記錄到這里，兩代人的慈悲成就了通往武學(xué)的大道，一個舅舅一個外甥把老祖宗的拳學(xué)秘密從箱子底下翻出來，一覽無遺擺在我們癡迷的練武人眼前，它無私的告訴我們，我們?nèi)梭w是個太極體，從頭到尾閭，從手到腳，凡是能夠活動的部位，有近百個大小不同，構(gòu)造不同，形狀不同，活動程度也不同的關(guān)節(jié)，在我們太極拳走架的時候，這些關(guān)節(jié)均有各自的陰陽轉(zhuǎn)合要表達出來。過去學(xué)拳，我們沒有這些道理可以講，都是師父怎么教徒弟就怎么做，直到懂了就算數(shù)，所以出功夫特別慢，現(xiàn)在好了，科學(xué)發(fā)展如今精益深刻，我們武人只要用些心思學(xué)習(xí)，知識與道理理解起來也不難，大家都知道解剖功能科學(xué)里講一個動作的形成大體都是兩兩相對造成的，這是矛盾力的出處，機體假如缺失了一方的配合，就不會形成屈伸往來的折疊動作，在我們?nèi)粘５纳钍×δＪ疆?dāng)中，我們都是自動屏蔽了合中寓開的動作模式，使用一些一陰九陽的動作模式，甚至是使用純陽無陰的動作模式，這個我們都能看得到，我們也都能很好的了解，我們的武學(xué)鍛煉就是要把這些不好的習(xí)慣改掉，一動作就要開中寓合，合中寓開，我們軀干是個大太極，往復(fù)要陰陽相濟，開合鼓蕩，各個部位是小太極，折疊要開中寓合，合中寓開，一起勢，太極一轉(zhuǎn)，各小太極隨之而轉(zhuǎn)，不存在一處死角，周身形成了大小不一的圓弧連環(huán)，無有凹凸，連環(huán)無端。這樣練習(xí)下去，日久精深，骨撐肉墜的支撐反作用力自然就透上來了，這才是自然的頂天立地人。鍛煉到了這時候，我們再通過省力杠桿模式，就能把力從腳到手，從手到腳，按照支點的鎖定，節(jié)節(jié)貫穿的自由往來了。什么是支點？比方我們從下蹲位置站起來，我們的膝蓋鎖住，力往上頂起來，力就通過膝蓋這個支點傳上去，身體各處統(tǒng)一如此展開就叫節(jié)節(jié)貫穿了，如此展開不前不后，如機器絞鎖鏈條傳輸，就能一動無有不動了，這道理說是好說的，做起來其實不簡單。 上面講的是我們?nèi)梭w杠桿生物力學(xué)學(xué)問，這些學(xué)問在人體功能科學(xué)里面我們都能解通這個知識，在過去我們所有這些概念都是模糊的，練拳都是靠自我感覺來對應(yīng)，理解起來學(xué)起來目的性就差很多，比方過去寫支撐發(fā)作用力就叫棚勁，棚子這個詞相比具象好一點，實際做起來我們身體理解就可能會有障礙，用支撐反作用，用支點杠桿，我們身體認(rèn)知就好明白的多了，另外我們?nèi)梭w武學(xué)的運動，除了身體的杠桿生物力學(xué)原理，還需要人體的神經(jīng)機制來配合，這是我們?nèi)瓕W(xué)鍛煉與搏殺技擊需要的另一個重要組成部分。 科學(xué)解剖里說神經(jīng)探索研究知道，神經(jīng)系統(tǒng)是人這個具象感覺有情的來源，佛學(xué)講我們世間的事物，均是人的覺悟產(chǎn)生的，陰陽理論也是這樣產(chǎn)生的總結(jié)，打個比方來講，假如我們伸手夠物這是開，拿到東西回來這是合，我們就可以做個這樣的實驗來體會覺的感受，例如小時候我們到河里去摸魚去，躡手躡腳的，不能叫水起了波瀾驚了魚，還要慢慢靠近魚的身邊去捉它，我們就要起了這個意象來打拳，這是假借之意如空中摸魚之象，然當(dāng)下此刻，靜下心來，放松我們的身心，你再返到我們自身來體驗感覺，這個胳膊在慢慢來回摸魚的覺受，就是開頭三叔說的抽絲的勁道了，這種慢慢探出去的手，是兩邊筋肉各自做功形成的折疊動作，只要我們動作慢，只要靜下心來，放松身心，這時候就會有無數(shù)的覺受蹦出來：比方皮筋的覺受，磁石的吸引與排斥，比方彈性的伸縮，拔絲地瓜的抽絲，比方在泥地里走路，在空氣中游泳，這都是因為肌肉的陰陽矛盾產(chǎn)生的覺受體驗。這些東西我們看書的時候也都看到了不少，可是沒有總的說明，就不好明白，這些寫法都是假借意識的意會之詞，是內(nèi)家拳中用意練拳的其中之一，它們都是練習(xí)從無到有的方法，可這不叫真意，這是從這里能夠走到真意那里的一個橋梁。在這里用意練拳還有一種，我們走架還有一種假借之意，那個是無人當(dāng)有人練習(xí)的搏殺技的用意練習(xí)，這種練習(xí)，現(xiàn)在人練拳都沒有了這方面的假借意識，平常我們看到大部分練拳的人打拳兩手都是空的，是真的在那里傻摸魚，這種鍛煉是不究竟的練法，不過做健身養(yǎng)生還是很好的，這也不能算是錯誤，特殊的年代就會有順應(yīng)時代特殊的變化，拳學(xué)也是這樣，以后我們的拳學(xué)大概也會分化，一種會服務(wù)在特種兵里面保家衛(wèi)國，一種應(yīng)用在格斗比賽中，還有一種要應(yīng)用在健身養(yǎng)生里面去，這都是很自然的事情。 我們在“緩慢均勻”的動作中去體會“抽絲”的感覺。再擴展到每個身體關(guān)節(jié)各部做這種緩慢均勻動作的練習(xí)，細(xì)細(xì)體會動作中勁力綿綿，連環(huán)無斷的“抽絲”感覺，在我們的大腦中存儲這“感覺”信息，然后再反饋指揮身體各部做出具有這種感覺的緩慢均勻的動作。不輕不重，要點是“不加重，也不消失”，這是那個似有似無的訣竅，這是那個不上不下不前不后不左不右“中”的要義。如此沒有凹凸，循環(huán)無端，轉(zhuǎn)換處要細(xì)心體會，才是機要處，因為我們知道合是一面，開又是一面，合中寓開，開中寓合才是那個陰陽相濟的剛剛好。學(xué)過現(xiàn)代人體功能的學(xué)子這個也好懂，從這里，我們應(yīng)該也明白一個事情，抻拉療傷要想達到一定的理想效果，開中寓合要好好研究清楚才行，不然的話，理論與實踐是兩條不可調(diào)和的路，講的是那樣講的，做起來可能是南轅北轍的另外一條路，會有反作用，因為我們的肢體是這樣的，你拉它，肌肉會回拉來對抗，想要解決的問題因此就加重了。 好了，拳學(xué)不是一時能夠講完的，先拉到這里吧，上面我們也只是說了陰陽的練法，這也不是一路到底的練法，因為這樣的練法對于身體羸弱的人來講，搞不好也有弊端，人體鍛煉是個大學(xué)問，羸弱的人一般都是上實下虛的，你叫他去學(xué)摸魚，他反而憋的喘不動氣了，天長日久，人就出問題。正如孫祿堂先人講的，形意，八卦，太極，這才是天地人完整的武學(xué)鍛煉體系，此話一點不假。不講技擊的話，這個意思是，把下面建好，把上面建好，上與下合起來形成一個大太極，這是最好的了。 另外說一個題外的話，就是在整理搜尋拳論的時候，無意看到有許多的讀書人在討論拳論出自誰手姓字名誰的問題，爭得面紅耳赤的，其實拳論到底是從哪里來的，誰寫的，名字就是個代號罷了，有道是頭上三尺有神明，我們練拳人只要對著拳譜恭敬有加，凡與拳譜有關(guān)的先人們自然心知肚明。我們學(xué)拳人要的是認(rèn)證實踐學(xué)問，實踐出了真知，才是不負(fù)先人的慈悲與厚望，不過那些研究探討追蹤尋根的事情也不是錯誤，總有人做以為重要的研究也是很有必要的。我們這里只是強調(diào)武人需要在拳學(xué)修證上面做文章，下工夫，當(dāng)靜心止慮，不強詞奪理，于混沌彌蒙中覺悟大千，在陰陽相濟的世界里探尋祖宗的智慧，這是緊要的事情，還有啊我們認(rèn)證武學(xué)，需要耐心與癡心，更要做一個有心的人，不然，大道武學(xué)擺在我們面前，我們也會熟視無睹，甚至有時還會因為認(rèn)識不夠有分歧，就踢他幾腳，罵一罵，這是最要不得的事情，這都是題外話，但是也重要。 最后，對先賢“王氏，武氏，李氏，楊氏，陳氏，孫氏，，，，，，”等等所有武學(xué)大家一一致敬。 郵箱：jueshiwugong5@126.com 武學(xué)QQ群：88177248 新武道微信公眾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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