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雅昌帶你看展覽】過云樓遺珍:折射顧氏四代人的收藏往事摘要: “書畫之于人,子瞻氏目為煙云過眼者也?!边@是蘇州過云樓第一代主人顧文彬?qū)τ跁嬭b藏的理解。從顧文彬、顧承、顧麟士直至顧公雄、顧公碩兄弟,祖孫四代人殫精竭慮,使過云樓所藏的歷代書畫、碑帖、古籍名重江南。過云樓珍藏經(jīng)歷清代咸、同、光、宣四朝的內(nèi)憂外患,后又遭遇日軍侵華,在亂世風… 
 “書畫之于人,子瞻氏目為煙云過眼者也?!边@是蘇州過云樓第一代主人顧文彬?qū)τ跁嬭b藏的理解。從顧文彬、顧承、顧麟士直至顧公雄、顧公碩兄弟,祖孫四代人殫精竭慮,使過云樓所藏的歷代書畫、碑帖、古籍名重江南。過云樓珍藏經(jīng)歷清代咸、同、光、宣四朝的內(nèi)憂外患,后又遭遇日軍侵華,在亂世風雨中絕處逢生。 進入新中國以來,顧公可、顧公雄、顧公柔、顧公碩四兄弟分藏的過云樓遺珍,或捐贈、或價讓,陸續(xù)歸藏南北文博機構(gòu),流散四方。2016年12月在蘇州博物館開啟的“煙云四合——清代蘇州顧氏的收藏”,策劃數(shù)年,獲故宮博物院、中國國家圖書館、上海博物館、南京博物院、南京圖書館、鳳凰傳媒集團、蘇州圖書館、蘇州市檔案館、常熟博物館等國內(nèi)9家文博機構(gòu)單位和顧氏后人的支持,使過云樓四世珍藏,再次聚首蘇州。 展覽從過云樓千件遺珍中甄選出84件,通過解讀這些文物,我們能夠從中了解古代藏家的生活與精神,以及顧氏四代人的收藏往事,其中的甘苦令人感動。 雅昌藝術(shù)網(wǎng)對本次展覽的策展人李軍進行了采訪,以下便是此次展覽的導覽: 第一部分:顧氏遺跡 過云樓四代之收藏,名盛于江南。過云樓、怡園的建造故事,在顧文彬的日記家書中都有記載;而書畫古物的著錄,則記載在《過云樓書畫記》、《續(xù)書畫記》、《楚游寓目編》等中。從《吳郡真率會圖》、《過云樓日記》當中,我們能夠看到過云樓主人詠物寄興、趣味愛好、以及喜怒哀樂。展覽當中還展出了顧公碩捐贈怡園的證明,從中可以看出顧家四代人的真性情。 過云樓匾額 對聯(lián) 底層展廳入門處即是過云樓牌匾,兩側(cè)則為過云樓第一代主人顧文彬所書對聯(lián):“一枝粗穩(wěn)三徑初成,商略遺編且題醉墨”。   
 
 顧文彬 過云樓對聯(lián) 馮桂芬 過云樓匾額 清 紙本 縱 106.4 厘米 橫 23 厘米 過云樓陳列館藏 顧文彬的祖上,是從安徽來到蘇州經(jīng)商的徽商,傳到顧文彬這一代,顧家已是望族。受到父親的熏陶,顧文彬從小與書畫結(jié)緣,詩詞嫻熟,三十歲時考中進士,從刑部郎中做起,開始了仕途生涯。 顧文彬曾任浙江寧紹臺道,他把為官時的交往書信編輯成《宦游鴻雪》,其中一段文字耐人尋味。李鴻章讓地方官顧文彬向當?shù)厥考潉穸愩y,顧文彬有苦難言,當時戰(zhàn)亂頻繁,數(shù)不清的苛捐雜稅已經(jīng)讓江南士紳苦不堪言,但顧文彬又不好得罪李鴻章。看不慣官場的爾虞我詐,顧文彬遂起了退意,產(chǎn)生了修建藏書樓的愿望。 過云樓建造之前,顧文彬向其子顧承袒露:“我素有起造小天一閣之愿”。所以過云樓以寧波天一閣為范本進行規(guī)劃修建。和木結(jié)構(gòu)的天一閣不同的是,過云樓則采用了大磚灌漿砌實,達到安如磐石的效果,可以防火防盜。 公元1875年, 年幼的光緒帝登基的那一年,顧文彬期盼已久的過云樓建成了,顧文彬毅然辭官回到蘇州,全身心投入到書畫收藏中的樂趣中。 這幅對聯(lián)為光緒元年顧文彬自題,旁邊的小字則可以看出顧文彬的心跡:“過云樓者,余收藏書畫之所也,蓄意欲構(gòu)此樓十余年矣,塵事牽率,卒卒未果。乙亥夏,余移疾歸里,樓適落成,乃集辛幼安詞句題之,時方有《書畫錄》之輯,故次聯(lián)云爾。艮庵顧文彬識并書。” 過云樓落成之前,顧文彬曾請至交馮桂芬為之隸書匾額并記。二者為顧公碩等人捐贈,現(xiàn)藏于過云樓陳列館。 怡園圖 
 
 
 顧沄怡園圖 冊 清 紙本 水墨 各縱 33.3 厘米 橫 42.4 厘米 南京博物院藏 同治、光緒年間,顧文彬買下了明代弘治年間禮部尚書吳寬的舊宅——復園,在原址上耗銀20萬兩,進行了修繕和擴建,該園山水景色主要由顧文彬之子顧承主持營造。建園時,顧承游遍蘇州各個園林,對于其他蘇州園林中一些可以取法的地方,則仿照一二。園中所有景物均先畫草圖,待顧文彬過目后方可按圖興建,花了9年才建成蘇州怡園。怡園的水池效法網(wǎng)師園、假山學習環(huán)秀山莊、洞壑參考獅子林,旱船取法拙政園,可謂博采眾長,成為園林中的精品。 光緒三年春怡園落成,顧文彬請顧沄將園中勝景分繪成圖,并征同人題詠。先畫了十六幀,光緒十年又補了四景。冊首由名士俞樾題名。這些景色分別為:武陵宗祠、牡丹廳、遁窟、梅花館、南雪、嶺云別墅、竹院、慈云洞、拜石軒、留客、金粟亭、小滄浪、石聽琴室、歲寒草廬、藕香榭、松籟閣、面壁、絳霞洞、石舫、坡仙琴館。 這冊《怡園圖》把園林之美通過繪畫表現(xiàn)出來,冊后有顧文彬精楷書分詠宗祠與怡園各景詞十六闋及潘曾瑋和作。畫法以淺絳為主,風格秀淡,其意境正如作者所云:“展觀者不待親叩園扉,已足想見主人高風雅尚矣?!?/font> 吳郡真率會圖 
 
 胡芑孫、任薰吳郡真率會圖 卷 清 紙本 設(shè)色 縱 42.5 厘米 橫 1003.5 厘米 蘇州市檔案館藏 (請橫向觀看)   話說怡園建成之后,便成為江南名士的雅集之地,社會名流曾云集于此。從光緒四年起,顧文彬與潘曾瑋、吳云等人輪流在各自園林中舉辦雅集——吳中真率會,初為五人,后擴至六人、七人。 這件《吳郡真率會圖》作于清光緒六年,由胡芑孫寫照,任薰補景,描繪了當時文人雅集的場景。畫中一共有十個人,除了三童子,七個人是老者,他們即是真率會七老。從左起依次為顧文彬、彭慰高、沈秉成、吳云、潘曾瑋、勒方锜、李鴻裔。展開這幅畫卷,不由令人懷想當年的風雅。卷前由吳云題引首,卷后有顧文彬、彭慰高、吳云、李鴻裔、沈秉成、潘遵祁等六家題記。這件作品由顧家第五代顧篤璜先生捐贈。 過云樓日記   
 過云樓日記(不分卷) (清)顧文彬撰 稿本 書高 25.7 厘米 寬 18.2 厘米 蘇州市檔案館藏 雅集向來為文人所樂道的風雅之事,顧文彬不僅請朋友把當年雅集的盛況記錄在畫卷上,他還自己寫在日記里。這部《過云樓日記》就是顧文彬的日記稿本。詳細記載了顧文彬任職期間的宦游生涯,以及辭官歸里后的家庭生活、往來交游等,尤以怡園的修建、過云樓的收藏等內(nèi)容聞名。 據(jù)記載,自光緒元年五月至光緒三年八月,顧文彬與江蘇巡撫、友人張之萬的交游活動不下六十次,聽楓山館、怡園、留園、耦園、拙政園是他們聚會的場所。張之萬和顧文彬除了經(jīng)常到怡園欣賞字畫,或借過云樓收藏的山水冊頁和扇面回家觀摩外,顧文彬也常常到張之萬兄弟處長談。 《過云樓日記》內(nèi)容包羅萬象,不僅是一部反映作者文藝修養(yǎng)、興趣愛好、宦海生涯的私人日記,更是研究晚晴官場文化,社會風氣的一手資料,全方位展現(xiàn)了晚晴官紳交游的圖景。 過云樓書畫記 
 過云樓書畫記不分卷 (清)顧文彬撰 稿本 框高 19.4 厘米 寬 13.4 厘米 蘇州圖書館藏 常言道“亂世藏金、盛世藏書”,顧文彬卻是在亂世當中,散盡家資,因為太平天國戰(zhàn)亂,不少私家藏書流傳到市面上,士紳們急于逃難,紛紛拋售多年的收藏,顧文彬一方面收購太湖石修建怡園,一方面收羅古代書畫和古籍。 到晚年,顧文彬的收藏已有千件之眾,其中不乏傳世名跡,顧文彬精選書畫250件,編纂成《過云樓書畫記》十卷,著錄了一生中收藏研究歷代書畫的成就。 顧氏過云樓書畫鑒藏之菁華,見于《過云樓書畫記》《過云樓續(xù)書畫記》。而《過云樓書畫記》之版行,在光緒八、九年間,顧氏家藏之草稿、清稿、定稿不止一部,較之流傳廣泛的刻本,其內(nèi)容多有異同。現(xiàn)知上海圖書館、上海博物館、蘇州圖書館等均藏有稿本。 第二部分:法書 《過云樓書畫記》是顧文彬在光緒初年歸鄉(xiāng)后撰寫的,與其自顧承共同完成。下面,我們來看一看《過云樓書畫記》中到底著錄了哪些名跡,《過云樓書畫記》以法書為先導,所著錄者自隋唐以下,囊括宋、元、明三代,止于清初。 祝允明正德興寧縣志稿 
 明 祝允明正德興寧縣志稿 冊 各縱 35.5 厘米 橫 20 厘米 蘇州博物館藏 顧氏尤其喜歡明代吳門一派,對祝允明書法的喜歡則更在唐寅、文徵明之上,所以本次展覽中也多見祝允明的書法作品。 過云樓著錄的書法中,有一種比較特別的類型即是著述手稿,這是顧文彬基于保存文獻的目的而錄入的。這件蘇州博物館所藏的《祝允明正德興寧縣志稿》即是其中一例,是祝允明任興寧縣令時作,為重要的地方文獻。 此稿本曾為明王世懋舊藏,顧文彬《過云樓書畫記》卷四著錄,稱其:“序次謹嚴、考核翔實,刊本未見傳世,洵為斷種秘本,銘心絕品?!辫b藏?。骸艾樼鹜蹙疵朗霞也貓D書”朱文印、“顧麟士”白文印。 鮮于樞等五家贈筆工范君冊 
 元 鮮于樞等五家贈筆工范君 冊 紙本 縱 33.9 厘米 橫 12.3 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這件冊頁集中了鮮于樞等元代五位書法名家的手跡,其中鮮于樞占據(jù)三開半,官保半開,杜世學二開,李倜一開,趙橚一開半。這件冊頁是五人題贈元代著名制筆工匠范君用的作品。 此外,根據(jù)文獻記載及這五人的題語可知,還有趙孟頫、李衎、鄧文原、郭天錫等名家為范君用題寫過書作,可惜今已佚去。從這五人的書法風格看,皆與當時趙孟頫所倡導的“復古”主張相吻合。特別是鮮于樞的書法,取法唐人,上追東晉“二王”,并能自出新意,以硬毫筆作書,骨力勁健,與趙孟頫并稱元代書壇的“二妙”。其他四人的書法亦受趙氏書法影響頗多。 此冊曾為清末周壽昌舊藏,封面有其題簽,冊后有其題跋五則。在顧文彬《過云樓書畫記》卷二著錄。 吳寬行書種竹詩 
 
 明 吳寬行書種竹詩 卷 紙本 縱 28.2 厘米 橫 582.6 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吳寬工行書,源出蘇東坡。此書卷分錄自賦種竹詩,一共有一千多字,是吳寬晚年的作品。吳寬的書法在書畫題跋上多見,但卷軸則很少,所以這是一件頗為難得的藏品。 鈐 “吳寬”、“原博”朱文印,“延州來季子后”朱文長方印。后題:“近稿復有此數(shù)首,公余更錄歸之,戊午秋在吏部右?guī)洝^蒜?。”鈐“玉延亭主”白文長方印。 卷前有明文彭隸書引首“ 筠窗雅玩 ”。卷后有明文彭題跋,并明徐顯卿于萬歷戊子(一五八八)題跋。顧文彬《過云樓書畫記》卷四著錄。 鑒藏?。骸膀E叔”朱文印、“顧麟士”白文印等。 唐寅行書龍頭詩 
 明 唐寅行書龍頭詩 軸 紙本 縱 146.5 厘米 橫 36.2 厘米 蘇州博物館藏 這件作品的詩中內(nèi)容表現(xiàn)了唐寅在科場案后的落魄情況,可以看出他的情緒落寞,但不乏超逸灑脫之趣。結(jié)體圓轉(zhuǎn)欹側(cè),行筆瀟灑縱逸,兼得李邕之體勢與趙孟頫之流潤。鈐:“南京解元”朱文印、“六如居士”朱文印。 此軸曾為劉恕舊藏。鑒藏印:“傳經(jīng)堂鑒賞”朱文印、“含青樓書畫記”朱文印、“蓉峰”朱文印、“花步劉氏家藏”朱文印等。 顧文彬《過云樓書畫記》卷四著錄,由顧公碩先生捐贈。 第三部分:繪畫 過云樓藏歷代名畫,數(shù)量以千百計?!哆^云樓書畫記》著錄作品數(shù)百種,止于清初四王惲吳,尤可見主人之愛好。本次展覽中的《揚無咎四梅圖卷》流傳吳中數(shù)百年,曾經(jīng)經(jīng)過陸、程、潘、顧等多家收藏;而蘇州博物館此前在“吳門四家”特展未能展出的沈周、文徵明、唐寅的作品,也在本次展覽中出現(xiàn)。蘇州博物館鎮(zhèn)館之寶《七君子》也將在2月19日換展后呈現(xiàn)。 七君子圖   元 趙天??戮潘嫉绕呔訄D 卷 紙本 水墨 縱 36 厘米 橫 1010 厘米 蘇州博物館藏 《七君子圖》手卷也叫《元趙天裕、柯九思、趙原、顧定之、張紳、吳鎮(zhèn)六家墨竹卷》,是傳世書畫作品中尤為珍貴的一軸手卷,與五代秘色瓷蓮花碗、北宋真珠舍利寶幢并列為蘇州博物館三件鎮(zhèn)館之寶。 《七君子圖》由藏家把元朝六位大畫家的墨竹逐一收裱在同一長卷中,其中,柯九思有兩件作品,一共七件,得名“七君子圖”,畫芯全長約10米,寬36.5厘米,是一件國寶級文物。 (請橫向觀看) 
 喬崇修題寫 
 張廷濟題寫 
 吳昌碩題寫 
 趙天裕畫作 
 柯九思畫作 
 趙原畫作 
 顧定之畫作 
 張紳畫作 
 吳鎮(zhèn)畫作 《七友圖》為元代數(shù)位書畫大家合卷,堪稱墨竹史上的偉大杰作,最右邊是乾隆年間藏家喬崇修書寫的隸書“六逸圖”三字引首,往左依次是清代著名金石家張廷濟書寫的“六君子圖”、吳昌碩書寫的“七友圖”。再往左,依次是元代書畫名家趙天裕、柯九思、趙原、顧定之、張紳、吳鎮(zhèn)六人的七幅墨竹圖,其中,柯九思的作品有兩件。 既然是《七君子圖》,那么為何喬崇修在引首書寫的是“六逸圖”三字呢?張廷濟為何亦書寫“六君子圖”呢? 顧家曾為《七君子圖》所作過考證,在《過云樓書畫記》中記載了《七君子圖》的流傳過程。書中記載,《七君子圖》最早名為《竹林七友》,為趙天裕、柯九思、趙原、顧定之、張紳五位畫竹名家的七幅墨竹圖,其中柯九思和顧定之各兩幅。乾隆時,《七君子圖》為喬崇修所藏,失去了顧定之的一幅,遂易名《竹溪六逸》因此喬崇修寫下了“六逸圖”三字引首。“道光間張叔未(張廷濟)為蔣生沐書,引首亦以《六君子圖》稱之。 顧家從另一位藏家手中購得了這張長卷后,剛好又得到一張吳鎮(zhèn)的墨竹橫幅,無論尺寸和題材都和六幅相當,于是又重新裝裱,這張圖又從“六逸”成了“七友”,故今得名《七君子圖》。 過云樓第三代主人顧鶴逸有五子,則明(早殤)、則久(號公可)、則揚(號公雄)、則堅(號公柔)、則奐(號公碩)。顧鶴逸逝后,過云樓舊藏分別為四子繼承,《七君子圖》和王翚《水竹幽居圖》兩幅書畫為顧公柔之子顧篤琨繼承。2009年,顧篤琨先生將這件作品正式捐贈給了蘇州博物館。 王翚《水竹幽居圖》 (請橫向觀看) 
 
 清 王翚水竹幽居圖 卷 紙本 水墨 縱 34 厘米 橫 170 厘米 蘇州博物館藏 與《七君子圖》一同捐贈給蘇州博物館的還有這件王翚的《水竹幽居圖》。 在過云樓第一代主人顧文彬的收藏中,王翚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從《過云樓書畫記》和《過云樓日記》中可見一斑。顧文彬曾多次在日記中提及王翚畫作的收藏情況。王翚畫作在整個過云樓明清繪畫類收藏序列中排名第三,僅次于沈周和文徵明,為13件。這件《水竹幽居圖》被顧氏稱贊為“寥天仙籟”。 這件作品是一次文人雅集的成果??滴跏荒昵锇嗽拢趼E與笪重光一起來到友人楊兆魯?shù)闹裆铨S做客,他們再次盤桓十日,談古論畫,相見恨晚,而友人惲南田也時常來到此間。 王翬因此畫了這幅作品贈送給笪重光,惲南田則題詠七絕于其上。畫面淺山逶迤,溪流宛轉(zhuǎn),翠竹參差,高柳婆娑,山隈處隱見茅屋三椽,野橋上釣徒正持竿而過,一派江鄉(xiāng)淡遠景致。畫法秀勁,虛實巧妙,自稱法宋人之意。鈐:“王翚之印”白文印、“自怡悅”圓朱文印。 這件作品在顧文彬《過云樓書畫記》卷十著錄。據(jù)其考證,當時王翬與笪重光及南田之間酬答畫作尚不止此。 王鑒《夢境圖》 
 清 王鑒 夢境圖 軸 紙本 設(shè)色 縱 162.8 厘米 橫 68 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過云樓書畫記》卷十著錄全部為清六家的作品,有42件,其中山水畫相對為多,這件王鑒的《夢境圖》是順治十三年夏天,王鑒在半塘避暑的記夢之作,時年五十九歲。 據(jù)跋文可知,此幅山水畫是王鑒夢中所見,后“記境成圖”,故稱《夢境圖》。王鑒自中年罷仕之后,過著歸田園居的雅逸生活,身臨其境,又熟諳王維、趙孟頫、王蒙的山水田園名作,遂能再現(xiàn)夢中的奇佳之境。王鑒以王蒙法繪此圖,布景繁密,皴法細密,筆法尖秀而工穩(wěn),為其代表作品。鈐:“弇山堂”朱文印、“王鑒之印”白文印、“玄照”朱文印。靜巖老親翁索畫,即以此幀請政。弟鑒。鈐:“玄照”白文印。 錢選《山居圖》 (請橫向觀看) 
 
 
 元 錢選山居圖 卷 紙本 設(shè)色 縱 26.5 厘米 橫 111.6 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據(jù)蘇州博物館館員潘文協(xié)博士介紹,元代畫史上有一個著名的論題,就是《格古要論》中記載的趙孟頫與錢選關(guān)于“何謂士大夫畫”的討論。原過云樓所藏的這件錢選的《山居圖》可以作為這一公案的注腳。 這件作品著錄在《過云樓書畫記》卷五。作品以大青綠的筆法畫山嵐、屋舍、湖泊,有文士乘舟泛湖上,筆法細勁古拙,設(shè)色清淡雅麗,意趣簡遠,營造出了文人心目中理想的隱居山水。本幅右畫家自題:“山居唯愛靜,日午掩柴門。寡合人多忌,無求道自尊。鷃鵬俱有志,蘭艾不同根。安得蒙莊叟,相逢與細論。吳興錢選舜舉畫并題?!扁j“舜舉印章”白文印、“錢選之印”白文印等。 引首滕用亨書“山居”,尾紙俞貞木書《山居記》,另有劉敏、周傅、徐范、止安生、董其昌、顧文彬等二十五家題跋。鑒藏?。骸?包山真逸 ” 朱文印、“ 子山平生真賞 ” 朱文印、“ 歸安吳云平齋審定名賢真跡”白文印、“西蠡審定”白文印等。 四梅圖卷 (請橫向觀看) 
 
 宋 揚無咎四梅圖 卷 紙本 水墨 縱 37 厘米 橫 358.8 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除了山水之外,過云樓所藏的花卉竹石、人物仕女也不乏絕品。這件揚無咎的《四梅圖卷》是南宋乾道元年,揚無咎六十九歲時,應(yīng)友人范端伯之請而畫,此卷共分四段,分別為:未開、欲開、盛開、將殘,描繪梅花從含苞到初綻、到怒放,最后凋零的全過程。全卷純用水墨,不施任何色彩,但注重了濃、淡、干、濕、焦的變化。枝干皴擦用飛白法,花朵兼以雙勾和沒骨結(jié)合,用筆圓潤。既不同于描粉縷金的院派,也不同于落筆草草的逸體,墨韻高華,清氣逼人,反映了南宋文人士大夫喜愛梅花的風尚。 揚無咎墨梅的畫法祖述北宋華光和尚,而自有變化和發(fā)展,其改墨暈花瓣為墨筆圈線,“變黑為白”,使之更能表現(xiàn)梅花淡色疏香、清氣逼人的特性。這種純用水墨,“疏枝冷蕊,清瘦絕人”,與流行的富貴艷冶的“宮梅”情趣不同。相傳當時有人將他的作品持入宮中,“不合上意”,徽宗譏之為“村梅”,無咎遂自題“ 奉敕村梅”,筆下的梅花愈發(fā)清爽超凡,始終恪守自己與宮廷貴族迥異的藝術(shù)審美趣味。 《四梅圖卷》曾經(jīng)被柯九思、吳鎮(zhèn)、沈周、文徵明、文彭、項元汴、宋犖、笪重光、梁山舟、陸謹庭、程心柏、潘遵祁、顧文彬等多為收藏家鑒藏,流傳有序。因為被眾多藏家收藏過,畫卷上布滿各個年代的收藏印。鑒藏印包括:“ 柯氏敬仲 ” 朱文印、“ 嘉興吳鎮(zhèn)仲圭書畫記 ” 白文印、“ 啟南 ”朱文印、“ 文徵明 ” 白文印、“ 文彭之印 ” 白文印、“ 項墨林鑒賞章 ” 白文印、“宋犖”朱文印、“吳中程楨義心柏氏秘篋圖書”朱文印、“西圃所藏”白文印等。 后來,《四梅圖卷》流落國外,被程楨義用“番錢三百枚”購回,當時傳為藝林盛事。 文徵明湘君湘夫人圖 
 明 文徵明湘君湘夫人圖 軸 紙本 設(shè)色 縱 100.8 厘米 橫 35.6 厘米 故宮博物院藏 圖繪湘君、湘夫人前后相隨,前者側(cè)身回首,人物關(guān)系呼應(yīng)有致,不配飾以背景,更加突出主題人物形象。此圖筆法高絕,衣紋線條細勁流暢,神態(tài)刻畫含蓄傳神;敷色極精工古雅,以白、紅、黑三色相互調(diào)配,暗合《楚辭》韻致。 本幅文氏自書《湘君》、《湘夫人》二篇,款署:“ 正德十二年(一五一七)丁丑二月己未,停云館中書?!绷碛凶灶}一段,言明此圖繪制淵源。鈐“文徵明印”白文方印、“衡山”朱方印、“停云館” 白文方印。 鑒藏印:“信公珍賞”朱文印、“顧鶴逸藏”白文印、“古堇周氏寶米室秘笈印”朱文印等。 第四部分:古籍碑帖 顧文彬有三個兒子,顧廷熏、顧廷熙、顧廷烈(顧承),三個兒子都先于顧文彬之前去世。顧文彬之孫,顧承之子顧鶴逸則承接其家族鑒藏的傳統(tǒng)。顧鶴逸擅長書畫,精于鑒賞,傳到顧鶴逸時,過云樓的收藏進入全盛時期,字畫收藏達到三千余幅,即便如此,外界對過云樓的藏書情況所知甚少。 顧文彬定下嚴苛的書畫收藏十四忌家規(guī),鐫刻在“過云樓”門楣之上:霾天、穢地、燈下、酒邊、映摹、強借、拙工印、凡手題、徇名遺實、重畫輕書、改裝因失舊觀、耽異誤珍贗品、習慣鉆營之市儈、妄摘瑕病之惡賓。坊間曾傳言,顧文彬曾定下家規(guī),過云樓藏畫可任人評閱,而家藏善本古籍不可輕易示人。 顧家對善本書籍也一直秘而不宣,直到曾任教育總長的藏書家傅增湘,敲開了過云樓的門,顧鶴逸允許他到樓內(nèi)觀書,但不能帶筆墨紙硯抄寫,傅增湘每天都過云樓觀書,把數(shù)目默記于心,回家后趕緊記錄,后來寫成了《顧鶴逸藏書目》,發(fā)表在《國立北平圖書館館刊》上,世人才開始了解過云樓的藏書。 在本次展覽中,我們能夠看到最珍貴的宋刻本類書《錦繡萬花谷》,相當于古代的百科全書。海內(nèi)孤本“因”字未損本《曹全碑冊》,以及被日本版本學家島田翰“借走”,后又復歸國內(nèi)的元刻本《古今雜劇三十種》。 宋刻本《錦繡萬花谷》 
 
 
 宋刻本 錦繡萬花谷四十卷后集四十卷 板框 19.8 厘米 寬 14.6 厘米 鳳凰出版?zhèn)髅郊瘓F藏 宋刻本《錦繡萬花谷》堪稱全世界部頭最大的宋版書,全書四十冊,八十卷,分為前、后集。皮紙佳墨,品相精良,該書的重要價值在于它保存了大量佚傳古籍中的內(nèi)容,并融入作者獨到見解。曾經(jīng)趙子善、周允元、季振宜、李兆洛、顧麟士等收藏,它的知名與2012年的匡時拍賣有關(guān)。 2012年春節(jié)過后,7年前以2300萬成交的過云樓藏書再次進入拍賣市場,從1.8億元起拍,然后以百萬元階梯遞增,在藏家的拉鋸戰(zhàn)中最終以1.88億元落槌,加上傭金2.162億元,再次刷新了中國古籍拍賣的世界紀錄 清代學者阮元曾有“書成錦繡萬花谷,畫出天龍八部圖”一說,將《錦繡萬花谷》與《天龍八部圖》相比肩,稱前者是宋代人的百科全書和“數(shù)據(jù)庫”,即為“類書”。中國美院教授范景中也表示:“由于類書之祖《皇覽》遠在宋代已亡佚。但也正是在宋代,類書的編纂蔚為大觀”?!跺\繡萬花谷》就是其中一本。 《錦繡萬花谷》最終歸藏江蘇鳳凰出版?zhèn)髅郊瘓F。 元刻本《古今雜劇三十種》 
 
 古今雜劇三十種 元刻本 框高 19.2 厘米 寬 13.3 厘米 中國國家圖書館藏 此書元刻元印,巾箱本,每半頁十行、十四 行、十六行不等。題名上有“大都新刊”、“古杭新刊”等字樣,各種字體、大小亦不一,系雜湊而成者。原書乃清乾嘉間著名藏書家黃丕烈士禮居舊藏,后入過云樓。 1905年前后,日本版本學家島田翰來到蘇州,在某一次怡園雅集上,與顧鶴逸結(jié)識,由于他頗通漢學,得到了顧鶴逸的贊賞,允許他到過云樓觀書。熟識之后,島田翰又提出借閱《古今雜劇三十種》、《十段錦》、《圣宋文選》等古籍珍本。 借書之后,島田翰猶如人間蒸發(fā),一去不返,他“借走”的珍本,就此杳無音信,顧鶴逸多次派人去日本索還無果,顧鶴逸心痛悔恨不已。 島田翰從過云樓借得元刻本《古今雜劇》后,到上海拜訪張元濟,詭稱該書是從顧家購買獲得。之后帶去日本,交文求堂書店出售。當時恰好中國學者羅振玉避居日本,從書店購得此書。而王國維當時也一同旅居日本,在研究宋元戲曲,對羅振玉所獲此書非常重視,曾加以深入研究、廣泛介紹。這套書今藏中國國家圖書館。 后來,傅增湘再次來到蘇州,登門求閱藏書,顧鶴逸并未因心存芥蒂、加以婉拒,從這一點上看,坊間流傳的過云樓藏書秘不示人之說,并不完全可靠。 曹全碑冊因字未損本   
 
 
 
 漢曹全碑 冊 明拓 紙本 縱 28 厘米 橫 16 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此碑全名為《漢合陽令曹全碑》,此為明代拓本,為十六開紙本拓片,縱28cm,橫16cm,舊裝完好,首行最后“ 因 ” 字未損,被推為海內(nèi)僅存孤本。由顧公雄夫人沈同樾女士捐贈。 藏書?。核山蚴纤亟鹗?、樹鏞之印、鄭齋金石文、沈樹鏞同治紀元后所得。 中國目前現(xiàn)存有4塊東漢石碑,為乙瑛碑、張遷碑、曹全碑和石門頌碑。曹全碑刻于東漢中平二年(公元185年),碑文主人是甘肅敦煌人,在東漢期間任合陽縣令,為了表彰功績,讓后世銘記,碑文系王敞等紀曹全功績,曹全的出生和事跡,例如他在東漢末年鎮(zhèn)壓黃巾起義的事,以及起義軍波及陜西的情況,為研究東漢末年歷史提供了重要的歷史資料。 明萬歷初年,曹全碑出土于陜西合陽舊城,碑石出土時碑身完整,文字清晰,石質(zhì)堅潤,刻工精良,歷經(jīng)千余年依然棱角分明。但到了明代末年,因為保管不善,碑石賞的首行末字“因”有了缺損,到了清代康熙十一年,曹全碑斷裂成兩半,裂紋橫貫首行第三十八字“商”,斜穿至末行第二十二字“吏”,拼合之后的碑石,有十余字的缺損。 我們在展廳內(nèi)看到的《曹全碑冊》為曹全碑出土后的最初拓本,即“因”字未損本,被書畫界人士一致推為海內(nèi)外的僅存孤本?!恫苋畠浴吩谇宕槐詹丶疑驑溏O收藏,題跋則是沈樹鏞在同治四年所題。沈樹鏞死后,《曹全碑冊》經(jīng)倒手,最后被收藏在過云樓內(nèi)。 古本蘭亭 
 古本蘭亭 冊 宋拓 紙本 縱 28.8 厘米 橫 13.3 厘米 蘇州博物館藏 此系單刻本《蘭亭》,凡四開,附題跋五開。經(jīng)明華夏、項元汴、清查瑩、金守正等遞藏。明代收藏家真賞齋主人華夏題簽并跋,認為“ 予家向藏蘭亭十余種,以定武本為最。此本得之最晚,似更出定武之右 ”。后有明萬歷三十年(一六○二)張鳳翼、清咸豐四年(一八五四)殷壽彭、同治元年(一八六二)顧文彬、同治二年(一八六三)吳云等四家題記,顧氏據(jù)翁方綱《蘇米齋蘭亭考》所載考訂,此本與云間“ 潘氏祖本同出一石,而此拓當更在前 ” 云,并將之摹刻入《過云樓集帖》。顧公碩先生捐贈。 鑒藏?。簴|沙子、華中甫珍藏印、子京父印、查瑩私印、過云樓主、顧文彬印。 到了過云樓第四代顧公雄手中時,已是中國近代,1937年,盧溝橋事變之后,日本帝國主義發(fā)動全面侵華戰(zhàn)爭,中國的文物遭到了空前的劫掠和破壞。1937年8月16日,日軍對蘇州進行了空襲,一顆炸彈落在顧公雄家的院子里,大火燒毀了大廳和房屋。為了防治書畫再遭劫難,顧公雄經(jīng)過慎重考慮,決定將所藏古籍中的精品運往上海租界保存。 同年11月,蘇州淪陷,顧公雄、顧公碩兄弟二人在朱家園的住所被日本兵搜索了7天,顧公柔所居的西津別墅則被搜查了整整15天,損失慘重。 隨后,顧氏舉家搬遷至上海,字畫的一部分寄放在常熟“鐵琴銅劍樓”的主人瞿啟甲父子的滬上寓所。1948年又將所藏書畫全部存入了中國銀行保險箱。顧家就這樣在上海度過了7年如履薄冰的生活。在上海居住的幾年里,顧家人生活拮據(jù),盡管如此,他們卻沒有變賣過古書字畫。 等局勢稍稍平靜后,顧家人回蘇州探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家被日寇踐踏得滿目瘡痍,放在樓上書柜中不及帶走的字畫遭日寇翻箱倒柜搶掠,被搜出的字畫卷軸堆積一地,而字畫蕊子全被挖走;那些來不及帶走沉在井里的銅器也全部不知去向。 待抗戰(zhàn)勝利,顧家人重返家園,發(fā)現(xiàn)地窖雖未被日寇發(fā)現(xiàn),但卻已進水,變成了水窖,白鐵皮箱浸潤在潮氣中,箱體生銹,白鐵皮箱中的書畫霉變,損失慘重。但值得慶幸的是,過云樓藏品當中最珍貴的一批得到了妥善安置,也算不幸中之萬幸。 第五部分:文房陳設(shè) 據(jù)策展人李軍介紹,由于時局動蕩,過云樓顧氏所收藏的很多藏品也是從其他藏家手中購得,因而從本次展覽也能夠折射出清代蘇州整體文化的繁盛和收藏品位的高雅。本次展覽還展示出過云樓主人舊蓄文房長物,藏品有早至西周的青銅器,陳鳴遠的紫砂水盂,顧承自用的墨床,竹臂擱等等,現(xiàn)在看來皆是名品,可見顧氏的收藏,無不精致。 齊侯匜 
 齊侯匜 西周晚期 高 24.7 厘米、長 48.1 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齊侯匜 局部 
 此器前部有高昂的寬流,流槽較長且彎曲,口緣較直,深腹圜底,下具四條龍形足,龍首朝下,聳背承托器底。后部龍形銴從下躬身蜿蜒而上,龍吻銜口沿作探首狀,卷尾,體軀有鱗紋,背置棱脊。整器裝飾橫條溝紋。 此匜造型魁偉莊重,與雄健龍形鋬交相呼應(yīng),體現(xiàn)了實用性與裝飾性相結(jié)合的完美設(shè)計。匜內(nèi)腹底部鑄有銘文二十二字:“齊侯乍(作)虢孟姬良女寶匜,其萬年無疆,子子孫孫永寶用?!睆你懳目芍?,這件匜是齊侯為其夫人虢國君主的女兒良女所鑄。沈同樾、顧榴等捐贈。 陳鳴遠制紫砂水盂 
 陳鳴遠制紫砂水盂 清早期 通長 8 厘米、通寬 5 厘米 常熟博物館藏 紫砂段泥質(zhì)地。該器以缽形水盂為主體,旁飾一小葫蘆,葫蘆口部為水注,內(nèi)部與盂身相通,構(gòu)思巧妙。葫蘆及盂身行書分刻“云胡不喜”、“柯道人飲器”字樣,并鈐:“陳”“鳴遠”二章。盂底堆塑卷云紋飾,并用紅色點染,卷云、葫蘆隱喻“云胡”。整器砂質(zhì)細膩,包漿厚樸,造型巧致,精工細琢,妙若天成。 陳鳴遠,清康熙年間,宜興紫砂名藝人。 顧榴捐贈。 杜士元款橄欖核舟 
 杜士元款橄欖核舟 清中期 長 3.5 厘米 寬 1.2 厘米 高 1.4 厘米 常熟博物館藏 呈深棗紅色,橄欖核質(zhì)。整器以橄欖核天然外廓弧線隨形雕琢為船底與船篷,全船六人似如米粒,舟底刻“乾隆乙丑年造,仙傳杜士元”行書款。配有紫檀紅木雕仿風干橄欖核形外盒,內(nèi)配象牙底座以乘核舟,座底行書“皮肉生來有益長,其中將他造船行,網(wǎng)船家家多子孫,漁翁得樂賞端陽”。整件雕刻工細入微,技藝精巧絕倫,實為核雕中絕佳之作。 杜士元,清乾隆時蘇州核雕藝人,號為“鬼工”。 顧榴捐贈。 王云銘紅木墨床 
 王云銘紅木墨床 清晚期(1840-1911) 高 3.1 厘米 長 8.4 厘米 寬 3.8 厘米 上海博物館藏 筆床鏤為方卷式樣,秀美文雅。床面陰刻隸書“人與墨磨有倦時。駿尗(叔)句,石香刻”,書法秀整,刀工簡凈無滯。 上款“駿尗”即顧承(一八三三—一八八二),初名廷烈,字承之,號駿叔,又號樂全。過云樓主人顧文彬第三子,顧麟士父。 作者王云,字石香,江蘇吳縣人?;钴S于同治、光緒年間。擅書法,工篆印,尤精竹木鐫刻,為吳門竹人中“清客”一流之代表。 后記: 1951年,顧公雄在彌留之際,希望后人能夠把家藏捐給國家,他病逝后,顧公雄的夫人沈同樾及其子女首次將所藏部分書畫捐贈國家。1959年,沈同樾及其子女將余下的書畫再次捐贈給上海博物館。二次捐贈,共計308件書畫、明刻善本和罕見稿本10多部。 顧公碩在1960年蘇州博物館成立時被任命為副館長,他也將珍藏的元王蒙,明文征明、唐寅、祝允明、董其昌等傳世珍品和清代刺繡等百余件文物無償捐給蘇州博物館。 至此,過云樓藏品中保存完好的一批文物都得到了最好的歸宿。當年顧氏四代人蒐求、鑒別、保護、傳承的書畫古籍,已經(jīng)不再是過眼煙云,而成為全民族的偉大財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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