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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維光:摘:中醫(yī)經方臨床入門

 汝州中醫(yī)王國營 2016-09-26
費維光:1929--2011.
以下的內容均是摘自費維光先生的--中醫(yī)經方臨床入門
1、自序
我從中年學醫(yī),本欲學到能辨別醋與醬油之不同的一點中醫(yī)常識。不料購得一本《新編中醫(yī)入門》(1971年, 甘肅人民出版   社)竟使我手不 能釋卷。此后, 又在山東省圖書館里借閱了歷代中醫(yī)名家著作, 當我讀過陸淵雷先生(1894 - 1955) 的《傷寒論今釋》后,耳目一新, 精神一震,使人感到驚奇,我國竟有如此好書。該書是1930年初版,是陸先生在上海三所中醫(yī)院校的講稿。書中用近代科學理論對祖國傳統(tǒng)中醫(yī)學進行了注釋。我為我國中醫(yī)專家向世界醫(yī)學作出的這一重大貢獻而倍感自豪。我外甥的曾祖父,住在山東陽谷縣農村也曾購買到陸先生的兩本著作《傷寒論今釋》和《金匱要略今釋》, 可見陸先生對全國的影響之大,由此可見一斑了。 
我在學習中醫(yī)過程中,獲知日本人除經方派外,一般中醫(yī)也善用經方。而我國古今經方派的學者,大多對原經方認識膚淺,用時均必大加大減,其療效則低于原經方?,F(xiàn)在的中醫(yī)權威人士,似乎有所覺察,為了改變落后于國外同行的面貌,一心奮起趕超。但是,我認為要實現(xiàn)這一目標,必須在中醫(yī)學的學術指導思想上有所變革,要恢復經方應有的地位,要在臨床實踐中大量使用經方。 
中醫(yī)素稱東漢張仲景醫(yī)書上的藥方為經方。我這本小冊子是在學習陸淵雷先生著作的基礎上寫成的。書內所選經方或少數(shù)之后世方,皆經過我的臨床試驗,其辨證簡單、效果顯著、藥價低廉,極適用于平民百姓。 
由于本人知識微淺,又加上未經過中醫(yī)專業(yè)的科班訓練,此書不可能由國內出版社出版,但我很想把我的知識和經驗傳給青年學子,所以我將我近十幾年在海外雜志上發(fā)表過的中醫(yī)學術論文及未刊出過的文字匯成一冊, 名為《中醫(yī)經方臨床入門》,(如精力充沛,當出續(xù)集)自費出版, 并贈給老師、同道與同學。歡迎各位批評指正,謹致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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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學醫(yī)小史 
我的學習中醫(yī),全靠自學,既非家傳,也無業(yè)師,更未上過醫(yī)科院 校。但熱愛醫(yī)道,長期鉆研, 也有所得,而個人的醫(yī)學論點,往往不合傳 統(tǒng)與習慣’又不善于交往,所以所寫論文,都是石沉大海,連個說法也沒 有。無奈, 我就試投海外,不期前后有二十一篇文章發(fā)表于日本醫(yī)學雜志和臺灣專欄報紙上。有一家報紙讓我寫篇學醫(yī)小史。寫什么呢?在從醫(yī)上既無學歷,也無醫(yī)院經歷’就如實地談談我學醫(yī)過程與體會罷。 
一、朦朧時期 
以后知道在1972年3月2日開始,用業(yè)余時間學習中醫(yī),以前雖瀏覽過一些中醫(yī)書,但這一次是悉心投入。購買了一些中醫(yī)書, 如《醫(yī)學三字經》、《湯頭歌白話解》、《中醫(yī)入門》、《溫病條辨》、《陳修園四十八 種》等。當時又借助山東省圖書館的藏書, 用了幾年的時間,翻閱了古 今中醫(yī)著作,這屬于不了解時期,即朦朧時期。在此時期我加強了對脈 學的學習和訓練。見了同事, 不管他有病無病,皆要與他切脈。 
偶然在一位老中醫(yī)家閑談,我問他怎樣才能看出別人開的中藥方 不對, 他的回答是:要學五年《傷寒論》。那時我以為《傷寒論》一書,不 過是一、二百頁的小書, 要學五年,不是有點太蒙人了吧!以后知道《傷寒論》中, 有條文的真?zhèn)伪娼? 詞句是臆測還是用現(xiàn)代科學來注釋,尤其是下大功夫要學的是:書中共有一百一十三首藥方,每一藥方,一般少則能治幾種病,多則能治一百三十種病。 
當我學《傷寒論》二年以后, 又在那位老中醫(yī)家談及此事,他問我陸淵雷等幾人的《傷寒論》注解之書都讀過嗎?我回答都讀過了。于是我們無限欽佩地談到上海名家陸淵雷先生的天才與學問。
陸淵雷先生, 本是江蘇川沙縣人, 一生寫過多種著作,惟有《傷寒論今釋》與《金匱要略今釋》最為出名。這兩個《今釋》的特點是用現(xiàn)代醫(yī)學的科學理論來解釋中國古醫(yī)經《傷寒論》和《金匱要略》的,大量地引用了我國和日本的醫(yī)學家們用兩書藥方的治療經驗。陸氏在《傷寒論今釋‘敘例》中說,此書中藥方的效驗,古今無二,其辨證用藥方面,必有科學的道理。1930年此書出版,1940年修訂后又出版了一次。1955 年陸氏去世, 國家最后出版了一次。陸氏的其他著作,可惜省圖書館沒有收藏,我未曾讀過。現(xiàn)在年非耄耋者,不知此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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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向經方派靠攏時期 
出自《傷寒論》和《金匱要略》上的藥方,歷來稱為經方。經方不同于驗方或后世方(時方)。驗方用來有驗的, 有不驗的。經方之驗, 只要按證用方,可以說效驗是永恒的。今天我認識到經方的優(yōu)良特點有三少二異一順。 
所謂三少者:一是治病用藥的味數(shù)少(從一二味到八九味),二是購買藥物耗去的費用少,三是從服藥到痊愈所需的日數(shù)少。舉一簡單例子如下: 
在1995年7月23日,有一建聯(lián)中藥店舜玉路分店的翟姓女士,當 我購藥時, 她向我言及她的女孩,三歲,發(fā)燒已半月,已去過附近醫(yī)院, 吃藥, 打針, 皆不見效,問能否予以診治,我允之。經診后,斷為溫病。與五味藥的經方, 外加姜棗, 令服三劑,估計藥價一劑六角左右,再次見此人時,說是僅服一劑而愈。 
所謂二異者:其一是治療慢性病,大多不是緩解一時,而多是根治。如治愈有三十年病史于姓朋友的胃潰瘍和膽囊炎、及其女兒的闌尾炎、馬姓同學之父的膽囊炎、親戚表弟媳盛姓的腎盂腎炎、同院于姓之子的腎炎、洛口園林機械廠胡科長之女兒的心臟病,熟人魏姓之子的皮膚病內攻性腎炎等皆愈后未見再發(fā)。其二是有些病醫(yī)院必須開刀,而服用經方就能治愈。如治愈吳姓同事之外甥的咽中水瘤,許多小兒的扁桃體肥大等。 
所謂一順者:服藥后腸胃通順,也無其他副作用。 
說來也是有幸,賴于省圖書館所藏的大量日文中醫(yī)書(現(xiàn)在已經下架),使我了解了日本中醫(yī)使用經方治病的特長。由于知識的提高,業(yè)務的加深。自信: 一般病的處方效果, 能高于別人。所以當時在機關單位和親友同稍有小名。那時,我在省機械設計院工作,院書記曾與我談,是否愿意轉成中醫(yī),出于我沒有中醫(yī)文憑的想法, 我未同意。 
此時在脈學上已有了一定基礎, 對成年人的血壓高低、幼兒發(fā)熱的 度數(shù), 切脈的結果,與用表測量的數(shù)字相比,一般相差不多。 
自1977年開始,我訂了一份日文版的中醫(yī)月刊《漢方臨床》。這時,我仍不能用經方來治療所有的傷風和感冒,即中醫(yī)的傷寒和溫病。用經方只能治療屬于傷寒的患者。對屬于溫病的患者, 我必須用《溫病條辨》上的藥方,通過加大藥味來拼湊,碰巧了也能一劑而愈,但不把握其必效。而且藥味太多,與經方大不相類,這種情況,一直延續(xù)到1988年。 
南宋時代大醫(yī)學家楊仁齋云:“麻黃湯、桂枝湯、大青龍湯, 用以治傷寒未有不生,用以治溫病未有不死"。如此危言聳聽者, 并不只是一 位醫(yī)學家而已,大有人在。如明代的大溫病學家吳又可,則以為天下沒有真?zhèn)际菧夭槎ㄕ? 否定了《傷寒論》的藥方有用。迨至清代和近代更是如此,如近代的大醫(yī)學家陸淵雷先生仍有解釋藥方缺乏實驗的小疵。他和日本山田正珍氏對《傷寒論》中的大青龍湯藥方作解釋 時, 認為病輕藥重,可能條文有錯誤。我也謹遵成訓一、二十年。后來讀了日本大村光明的文章,使我深受啟發(fā)。再患這種溫病時,得以實驗 經方, 誰知經方一劑,竟治愈了我的溫病。這是1988年的事,可喜的是這種溫病二年之后永不再犯了。 
我的這一離經叛道的作法, 無形中反對了明、清兩代的中醫(yī)學家、 以及現(xiàn)代中醫(yī)學家的溫病理論。國內不發(fā)表我的文章,想來事出有因,所以當時我只好請夏洪秋先生譯成日文, 投向日本了。 
三、類似經方派時期 
自1989年以后,使我進入了一個類似經方派時期。傷風感冒,即中醫(yī)所謂傷寒和溫病,我皆能用經方治愈。至于雜病,仍有百分之五,須用時方治之。 
中醫(yī)歷來分為時方派和經方派。時方派屬于《內經》學派。經方派又分為中國經方派和日本經方派(吉益東洞學派)。中國經方派, 仍尊 崇《內經》理論和立方原則,使用經方時, 必須進行加減,亦有不加減者,不過甚少。日本經方派, 不同意《內經》的空頭理論, 使用經方時, 一般 不做加減。這里附帶說一句: 《黃帝內經》,簡稱《內經》,由《素問》和《靈樞》兩部分組成?!鹅`樞經》是針灸方面的最早著作。 
《傷寒論》有藥方113首,《金匱要略》有藥方277首,除去重復共有 347首藥方,可治愈人間多少千奇百怪的病癥?,F(xiàn)在日本人正在開發(fā) 對古經方的研究應用。至于《素問》, 只講理論,不含藥方。充其量不過是“人體哲學”而巳。 
我國的中醫(yī)學家,難道沒有對這方面進行研究的人嗎?有,多得很。但是不能忽視中國的歷史背景。不受這種背景影響的天才醫(yī)學家也有, 但很少。只有陸淵雷、章太炎兩先生受之無愧。 
《傷寒論》出世較晚, 迨至宋代治平年間, 得以刊行于世,比《內經》 晚1286年。當時按《內經》辨癥論治的傳統(tǒng)中醫(yī)已經形成, 好事者將經方當作時方來用,或用了與《傷寒論》相矛盾的辨癥,造成臨床上的失 敗, 使醫(yī)家得出結論, 或從未用過經方而得出結論如下:“古方不能治今病”、“古方今病不相能也”、“學其法而不用其方”。所以自宋代以來,我國的《傷寒論》研究家們,其中雖有少數(shù)人例外,大都不注意《傷寒論》條文的真?zhèn)?、藥方的效能,只注意《傷寒論》條文詞句的解釋。久而久之,他們也就把《傷寒論》的臨床問題,拋到九霄云外了。所以不管臨床應用,仍保留著古代的度量衡,如原書中為三兩,不敢改為十克, 更不用說能治現(xiàn)代醫(yī)學的什么病名了。這種情況,直到現(xiàn)在,仍是如此。記得七十年代,我去天成路藥店購買中藥時,一位未見過的中年店員,看了我的藥方后說,這是誰開的?我回答是我。他立即說, 你不是中醫(yī),這是《傷寒論》上的葛根湯,全市中醫(yī)沒有開這種方子的。研究、學習而不敢用, 恐怕是這種現(xiàn)象的主要原因吧! 
我自學中醫(yī)是不分科的,是不分成人、小兒、外科、內科、婦科的。只有皮膚病中的牛皮癬、白癜風我不會用經方來治療。一般來說,上自頭痛、頭暈、中耳炎、鼻炎等,下至胃炎、胃潰瘍、腸炎、氣管炎、肺炎、肺氣腫、膽囊炎或結石、膀胱炎或結石、前列腺肥大或發(fā)炎、子宮病或肌瘤、子宮附件炎、崩漏、心臟病、腎炎、腎盂腎炎、疝氣、腹股溝癬、瘡、癤、疔、打撲損傷等,以及癌癥手術后的副作用和化學療法、放射療法引起的副作用等, 我用經方一般均可能治愈。
哮喘一癥,患者甚眾,求我診治者約四十余人, 用經方三十余首,有治愈者,有未能治愈者。就干部而論,治愈者有退役少校軍官周世昌、市科技館教育部主任李軍之女李想、山東科學院人事處退休處長徐中賢、山工大機械系副教授李凱嶺等人。未能治愈的有濟南油漆廠的工程師孫躍進之子孫正平, 黃河醫(yī)院的科長趙慧等人。 
如果全國有一部分中醫(yī)人員,同心協(xié)力,使用經方專攻哮喘, 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會解決此癥的治療的。但是我國有一種陋習,即將有 特效的藥方,保密起來, 成為祖?zhèn)髅胤?,這是中國中醫(yī)進步的一大障礙。我甚微微,尚非中醫(yī)界的一分子,將有用的藥方,自然也就保密起來。關于我市的中醫(yī),對《傷寒論》認識的淺薄, 李軍先生曾告訴我以下兩種情況, 也叫人甚感不快。 
一、李軍先生已知同事之妻, 也患哮喘, 患者是某醫(yī)院的中醫(yī)醫(yī)生,因住對門,所以知患此癥,且長期不上班。李軍先生曾持李想服過的藥方給她,她不相信此方能治哮喘,并持此方去某中醫(yī)院讓教授級的醫(yī)生看,他們都持同樣的觀點來對此方,結論一定不會好的。這樣一來,他們差不多可以被說成《傷寒論》上的藥方盲了。 
二、李軍先生在某醫(yī)院,向一位教授級的中醫(yī)說:此方治愈了她女 兒患了六年的哮喘, 這位中醫(yī)完全不相信純用中藥能根治哮喘。并說: “你的女兒好了,那是碰巧”。這位也成了一位《傷寒論》上的藥方盲了。 
以上使我驚奇的是專家教授,對于我開的藥方, 竟無一識者??墒沁@些學者都崇尚《內經》,學習先賢遺訓,按病組方達到髙級階段的專家,X抬且方根治哮喘竟如此技窮,對《傷寒論》又如此無知。悲哉!《內經》之誤我國中醫(yī)如此! 
學海無邊, 在中醫(yī)上我自然有許多不如別人之處,在此就略而不談 了吧! 
我的學醫(yī)小史可以說很簡單,但很實際,現(xiàn)在寫出來, 如能對廣大中醫(yī)同仁有參考價值,對中醫(yī)的發(fā)展有所裨益,這就是我的最大愿望。 (奉同學李清澄先生的一封信命我寫一篇《學醫(yī)小史》以寄臺灣《中華日報》。;)原載于1995年《校友通訊》〈退休同 學自辦)總9期, 又于2002年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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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對《傷寒論》臨床應用的認識世界把指南針、火藥、造紙、印刷術稱為中國的四大發(fā)明,如果知道《傷寒論》在臨床上治療效果的話, 一定是五大發(fā)明。這是我們經常發(fā)出的一種慨嘆。 
當前在我國中醫(yī)臨床上雖然仍有一些經方(仲景方)被應用,如白虎湯、小柴胡湯、白頭翁湯、茵陳蒿湯等,但大多被改得(所謂靈活化裁) 面目全非, 其臨床效果,也就平平了。 
自宋、元以來,由于醫(yī)家、學者對《傷寒論》的臨床應用、辨證論治、遣方用藥等缺乏系統(tǒng)性了解,因而對《傷寒論》臨床應用的曲解也愈來愈多, 愈演愈烈。迨至明代吳又可(有性〕對用《傷寒論》治療溫熱病, 巳經達到了完全否定的地步。吳又可在其所著《溫疫論‘原序》中,大膽而粗魯?shù)靥岢隽藗浪^少的錯誤論斷, 從而否定了《傷寒論》的臨床應用。不管是從《內經》還是從《傷寒論》的本旨來看, 吳又可完全否定《傷寒論》治療溫熱病的論斷,都是極為荒謬、錯誤的。吳又可是溫病學的一代宗師,寫入書中即為后世立言,對后世的影響,不能不說是巨大的。但吳又可卻影響不了《傷寒論》客觀存在的治療溫熱病的驚人效果。 
自宋、元以至于近代,研究《傷寒論》的著述不下一二百家,除少數(shù)幾家之外,大多在文字注釋、章法結構的論述上下功夫,詮釋醫(yī)理, 不惜 穿鑿附會,稱頌經文, 不分良莠真?zhèn)?,是很少能通仲景臨癥治病之意的。對于臨床應用,不是紙上談兵,就是葉公好龍,取得進展甚微?!秱摗纷匀徊皇前伟俨〉娜f靈藥方。但就我十幾年的些許經驗,用《傷寒論》原方治傷寒及溫病尚未見不能愈者。而且愈病之迅速,費用之低微,多出人意外,令人嘆服。 
《傷寒論》既有特殊的臨床價值,又被列為中醫(yī)學的四大經典著作之一(應包括為四大經典著作之二的《金匱要略》),以至于今天為什么不能顯用于世呢?除上述原因外,概略地說就是學《傷寒論》者而不通仲景之意, 用《傷寒論》者而不懂仲景辨證論治法則造成的。以至臨床無功、反歸咎于仲景古方不能治今病。我們要取得《傷寒論》在臨床上的應有效果, 在研究中必須明確三個問題:一是《傷寒論》的六經與《內 經》六經的不同; 其次是《傷寒論》中多有非仲景文字;三是仲景的辨證論治自與后世醫(yī)家不同。以上三點是研究《傷寒論》臨床應用的思想認識基礎,今分別論述于下:一、《傷寒論》的六經與《內經》六經的不同 
現(xiàn)在中醫(yī)的六經辨證,是來自仲景《傷寒論》的六經辨證,是中醫(yī)臨床辨證論治的方法之一。六經辨證開始見于《內經“熱論篇》, 到了仲景 才創(chuàng)造性地完成了能應用于臨床的六經辨證體系。按《傷寒論》中的六經辨證,是把流行性外感病和非流行性外感病,分為六大證候群,或六大基本類型。對于每一基本類型, 都有行之有效的治療法則,因而對外感病治療極為方便。仲景對此外感病的六大基本類型,沿用了《內經“ 熱論篇》采用的三陽經和三陰經的名稱,即太陽、陽明、少陽、太陰、少陰、厥陰。大致以頭項強痛, 脈浮, 惡寒為太陽病;以不惡寒、反惡熱的內實熱病,為陽明??;以寒熱往來、胸脅苦滿為少陽?。灰蕴摵酝?、利為太陰病;以惡寒、脈微、但欲寐為少陰??;以氣上沖心,心中熱痛,饑而不能食,食之則吐蚘(當無撖字),或發(fā)熱若干日,厥冷若干日為厥陰病。各個證候群都是獨立的。有的由發(fā)病到痊愈都屬于一個類型,有的由一個證候群經過一定的時日轉化為另一個證候群,因此它們之間又有一定的轉化關系,通常稱這種轉化為傳經。如太陽病可以轉化為少陽病,少陽病可以轉化為陽明??;太陽病也可以直接轉化為陽明病,甚至轉化為太陰病、少陰病。少陽病除可轉化陽明病外,亦可轉化為太陰病、少陰病、厥陰病。陽明病亦可轉化厥陰病。至于三陰病,則太陰病可以轉化為少陰病、少陰病可以轉化為厥陰病,亦有開始發(fā)病即為少陰病者。日本大中醫(yī)學家大塚敬節(jié)、矢數(shù)道明、清水藤太郎等認為:古人所謂傷寒或溫疫,略當今所謂腸傷寒?!秱摗肥莵碛浭黾毙詿嵝圆 ⒛c傷寒及類腸傷寒的隨證論治的臨床措施。這類病發(fā)病時,如以脈浮、發(fā)熱、惡寒開始, 即太陽病。有的以惡寒、發(fā)熱、脈沉微開始,即為少陰病。初為太陽病的患者,六、七日后, 脾臟腫大,自覺左季肋脅部疼痛,胸脅 苦滿, 脈由浮變沉, 由太陽病漸次轉化為少陽病。此少陽病如再繼續(xù)十余日,熱不下降, 而保持39?40七,惡寒已無,腸部膨滿,便秘,亦有腹瀉者,食欲減退,口舌干燥, 或生芒刺而皸裂,或變?yōu)楹谔? 常發(fā)譫語,不僅脾腫,肝已肥大, 脈多沉,與熱相比為遲脈, 此即少陽病移行于陽明病 時期。有的初發(fā)即為少陰病者,經過五、六日而轉為少陽病者, 有的因大量附子劑而轉化為陽明病者。腸傷寒至第三周為緩解期, 有由陽明病轉化為少陽病而得治愈者。亦有由陽明病變?yōu)樨赎幉《D歸死亡者。以上是《傷寒論》的六經辨證在腸傷寒病中所見的臨床概略,可以作為與^《內經》六經辨證的比較。值得提出的一點是我國中醫(yī)學家把腸傷寒劃歸為溫病中之濕瘟論治的。 
為了說明《內經’熱論篇》的六經與《傷寒論》六經之不同, 特將《內經,熱論篇》的有關條文摘引于下:
“傷寒一日,巨陽受之,故頭項痛、腰脊強。二日陽明受之,陽明主肉,其脈俠鼻絡于目,故身熱目疼而鼻干, 不得臥也。三日少陽受之,少 陽主膽,其脈循脅絡于耳, 故胸脅痛兩耳聾。三陽經絡皆受其病, 而未人于藏者, 故可汗而已。四日太陰受之,太陰脈布胃中絡于嗌,故腹?jié)M而嗌干。五日少陰受之,少陰脈貫腎絡于肺,系舌本,故口燥舌干而渴。六日厥陰受之,厥陰脈循陰器而絡于肝, 故煩滿而囊縮。三陰三陽,五藏六府皆受病,榮衛(wèi)不行,五藏不通,則死矣。其不兩感于寒者,七曰巨陽病衰,頭痛少愈; 八日陽明病衰,身熱少愈;九日少陽病衰, 耳聾漸聞;十日太陰病衰,腹減如故;十一日少陰病衰,渴止不滿,舌干已而嚏;十 二日厥陰病衰,囊縱少腹微下,大氣皆去, 病日已矣”。 
由引文可見《內經‘熱論篇》的發(fā)病是按六經經絡走向確定的。必須引起我們極大注意的是對此段引文的正確理解。當傷寒三日之后,文中有“三陽經絡皆受其病”,此時患者當具有巨陽經病、陽明經病、少陽經病三經病癥之和,而不是一經發(fā)病。再看傷寒七日以后,而有“七日巨陽病衰,頭痛少愈”,可見其前六日皆頭痛,文中方能如此敘述,頭痛只不過是巨陽經病的頭項痛、腰脊強的略述罷了。這樣, 我們就不難理解《內經“熱論篇》的這段文意了。傷寒一日,巨陽(太陽)受之,而有頭項痛、腰脊強的癥狀,待至二日陽明發(fā)病,則不像《傷寒論》中的典型那樣,已不見太陽病癥狀, 只有陽明病癥狀。而是在頭項痛、腰脊強的基礎上,又增加了陽明經病的身熱、目疼、鼻干、不得臥等癥狀。即飭寒二日,患者具備了太陽和陽明兩經的病癥之和。以此類推,至六日厥陰受之,患者則有六經的所有證候:頭項痛、腰脊強、身熱、目痛、鼻干、不得臥、胸脅痛、耳聾、腹?jié)M、嗌干、口燥、舌干、渴、煩滿、囊縮等十五種癥狀。這樣,一日巨陽、二日陽明、以至六日厥陰的發(fā)病,正如逐經點燃起病火一樣,一日把巨陽經病火點起,二日把陽明經病火點起,迨至六日,六經病火皆被點起, 這就是《內經丨熱論篇》所獨有的傷寒六經的發(fā)病概念, 為了以后敘述方便,我們稱這種發(fā)病概念為六經發(fā)病的疊加性。這與《傷寒論》的六經脈證及傳經概念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事物。 
按照《內經“熱論篇》當傷寒至第七日不死,又未成兩感于寒的傷 寒,自第七日起, 這頭項痛、腰脊強、身熱、目痛、鼻干、不得臥、胸脅痛、耳聾、腹?jié)M、嗌干、口燥、舌干、渴、煩滿、囊縮等十五種癥狀,由引文可見依次好轉,至第十二日痊愈。因此對傷寒病的預后,《內經"熱論篇》則有“今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或愈或死; 其死皆在六七日之間,其愈皆以十二日以上”。這都與《內經“熱論篇》的六經發(fā)病、愈病所需的時日完全一致的。文中的時日,一日就是一天,文意清晰, 毫無模棱含糊之處。后世醫(yī)家、學者,往往強使《傷寒論》與《內經》不能貫通之處以通之, 謂一日巨陽,二日陽明中的一日,不能當作一天,應作一段時日(六、 七日)解, 方為經旨,豈非咄咄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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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以上我們可以得出《內經‘熱論篇》的六經與《傷寒論》六經的不同之處。 
1、《內經》所指傷寒六經的發(fā)病,具有六經發(fā)病的疊加性。 
2、《內經》所指的傷寒六經的發(fā)病, 各經病癥不能單獨存在, 單獨痊愈。 
3、《內經》所指的傷寒六經的發(fā)病’具有固定的順序性,發(fā)病必自巨陽開始,厥陰告終。 
4、《內經》所指的傷寒六經的發(fā)病, 不具有《傷寒論》六經的那種傳經概念。 
我們再看看《內經’熱論篇》對傷寒的治療方法, 亦不足為訓。其云:“其未滿三日者,可汗而己;其滿三日者,可泄而已”。全篇按日數(shù)推出受病經絡,又機械地按日數(shù)決定汗、泄大法,如此施治,無異草菅人命。
由以上可見,《內經‘熱論篇》的作者,在論述傷寒熱病時,對傷寒還處于迷惘不解的階段。見到發(fā)病中出現(xiàn)的頭痛、項強、身熱、腹?jié)M、舌干、口燥、口渴等癥,便聯(lián)想到經絡主病, 再加上氣血在經絡中運行的概念,推出傷寒后每經一日引起一經并發(fā)本經病癥的論斷。實踐證明,這種論斷不僅無助于臨床的診斷與治療,而且所敘述的傷寒熱病的發(fā)病 規(guī)律, 也是臨床上絕不存在的。 
總之, 能用于臨床治病的是《傷寒論》的六經,而不是《內經》的六經,不進而剔除《內經》六經的概念,就不能將《傷寒論》廣泛而充分地用于臨床。 
在這里還必須附帶說明一個問題,就是按《內經》所論,如傷寒傳至七日患者未死,亦未見巨陽病衰,則當如何?《內經》未曾論及, 但以后 卻形成了一種極為流行的說法,即傷寒由太陽傳至陽明,一日一經, 傳至厥陰,如不愈,七日再循環(huán)傳至太陽,一日一經, 再至厥陰。這種說法起自宋代成無己的《注解傷寒論》的第8條的注解。 
我們先研究一下《傷寒論》第8條的原文:“太陽病,頭痛至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使經不傳則愈”。此條的文意是:以頭痛為主的太陽病,若連續(xù)七天以上而自愈者,這是太陽經行盡的緣故。如病不愈,將要傳到下一經,針足陽明使其不傳經則愈。此條從太陽病一定要傳陽明病,不是仲景文字,但從太陽病可連續(xù)七日看,似乎又接受了仲景一經,可延續(xù)七、八日觀點,可見此條為后人所沾。 
成無已對此條的注解是:“傷寒”自一日至六日傳三陽三陰經盡,至 七日當愈。經曰: 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若七日不愈, 則太陽之邪, 再傳陽明。針足陽明,為迎而奪之, 使經不傳則愈。在成氏這段注解中,在《經曰》之后, 只有“七日太陽病衰,頭痛少愈”,為《內經》經文, 其 后“若七日不愈, 則太陽之邪, 再傳陽明”并非經文,乃為成氏所撰。由于當時刊本尚無標點符號,致使以后醫(yī)家誤以為經《內經》曰之后全屬 經文, 造成傷寒日傳一經, 六日至厥陰, 七日再傳太陽,八日再傳陽明,循環(huán)不已、周而復始的說法。由成無己造成的這種謬誤, 影響后世極大。但至今雖然有了標點符號尚無人揭明此事,予以改正。
二、仲景書中多有非仲景文字 
《傷寒論》的成書,距今已有一千七百年之久,其中由于傳抄、編次、補遺、傍注等非仲景文字誤入正文者不知多少,使后來學者讀之難通其意。更有各家望文生訓, 牽強附會的注釋, 使學習《傷寒論》的人, 愈加難明仲景書中原意。但另一方面, 難能可貴的是不少前輩學者經過研究已把《傷寒論》中的許多非仲景文字,質其疑、揭其偽、辨其奸, 立功于后世者不少;雖然不能說已把《傷寒論》中的仲景文字全部提煉出來,時至今日,恐怕已經到了十之八、九的程度了。在辨別非仲景文字中,為了敘述說明方便,將之分為兩類,即內經學家語言和各家傍注誤入正文。 
(一)內經學家語言 
因在仲景《傷寒雜病論集》(俗稱為《傷寒論序》)文中有“撰用素問” 之說,使歷代學者認為《傷寒論》與《內經》的醫(yī)學學術思想觀點是統(tǒng)一的、一致的。由此便產生了以《內經》注釋《傷寒論》,以《傷寒論》注釋《內經》的許多書籍。前面已經述明《傷寒論》與《內經》的六經,只是名同而實異。仲景在此《序》文中的“勤求古訓, 博采眾方”是他的治學之道,但要在他的書中引人和他的醫(yī)學認識相抵觸的《內經》格條, 這是絕不可能的。如他引用的話,也只是沿用了太陽、陽明、少陽等六經的名稱而已。我們舉出《傷寒論》中屬于《內經》論斷的數(shù)條, 可見其與仲景傷寒六經理論的差異。進而推知, 仲景絕不會在他的傷寒書中寫出與他的臨床經驗不相容的、且無助于診斷與治療的、全憑臆測而無法驗證的文字來的。以下所引《傷寒論》的條文編號取自人民衛(wèi)生出版社出版、由中醫(yī)研究院編《傷寒論語譯》的編號。 
《傷寒論》第4條“傷寒一日,太陽受之, 脈若靜,為不傳, 頗欲吐,若躁煩,脈數(shù)急者,此為傳也”。第5條“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證不見者,此為不傳也”。第8條“太陽病頭痛,至第七日以上自愈者,以行其經盡故也, 若欲作再經者,針足陽明, 使經不傳則愈”。第186條“傷寒三日,陽明脈大”。第270條“傷寒三日,三陽為盡, 三陰當受邪。其反 能食而不嘔, 此為三陰不受邪也?!钡?71條“傷寒三日,少陽脈小者, 為欲已也。” 
以上數(shù)條,語意淺近,如與《內經“熱論篇》對看,則知全是來自《熱論篇》的六經理論。 
在《傷寒論》的六經病中,只能根據(jù)患者的自覺癥狀和他覺癥狀確 定屬于哪一經病, 怎么能根據(jù)癥狀來斷定傳經與不傳經呢?反之, 按《內經’熱論篇》則易于推知下一經是否發(fā)病,因有一日引起一經發(fā)病簡單而固定的推算方法。 
以上所引屬于內經學家所沾入的數(shù)條,在臨床實際上也是講不通的。如第4條“傷寒一日,太陽受之,脈若靜者, 為不傳,頗欲吐, 若躁 煩,脈數(shù)急者,此為傳也”。但按《傷寒論》的六經理論, 謹就“脈靜”、“頗欲吐、躁煩、脈數(shù)急”是不能斷定其傳經與否的。請看以下條文: 
“傷寒論”第38條“太陽中風,脈浮緊,發(fā)熱,惡寒, 身疼痛,不汗出而煩躁者”的大青龍湯癥既有煩躁,脈當不靜, 能否斷其一定傳經?不能。 
第40條“傷寒表不解,心下有水氣,干嘔,發(fā)熱而渴”的小青龍湯 癥, 脈定難是靜的,且有干嘔, 見此脈癥,能否斷其傳經?不能。 
第29條“傷寒脈浮,自汗出,小便數(shù),心煩’微惡寒,腳攣急,反與桂枝湯欲攻其表,此誤也,得之便厥,咽中干,煩躁吐逆者”的用桂枝湯的誤汗癥,具有煩躁、吐逆,而脈定不會是靜的。又第96條“傷寒五、六日,中風, 往來寒熱,胸脅苦滿,嘿嘿不欲飲食,心煩喜嘔”的小柴胡湯癥, 具有心煩喜嘔,脈亦不會是靜的,此兩條能否斷其一定傳經,肯定是不能的。 
又如前第5條“傷寒二、三日,陽明、少陽癥不見者,此為不傳也”。在臨床上見到的少陰病型的腸傷寒病,開始時只不過是惡寒、發(fā)熱、脈沉微、手足微冷的少陰病,二、三日并不出現(xiàn)陽明病與少陽病癥候, 有的很快變?yōu)樘幉』蜇赎幉? 又何能說其不傳。 
前舉數(shù)條(第4、5、8、186、270、271條)《傷寒論》的條文,乃非仲景文字。此類條文不是來自臨床經驗總結, 而是內經學家根據(jù)《內經’熱 論篇》理論,雜以仲景《傷寒論》的傳經概念,全憑臆想推出來的,在診斷和治療上是毫不足取的, 存于仲景書中徒亂人意罷了,深研仲景書用于臨床者,自在當刪之列。 
在《傷寒論》中還有一些條文具有強烈的陰陽家語言的色彩, 它們和《內經丨剌熱篇》內容很相類。這些荒誕無稽、無法驗證、毫無益于診斷治療和預后的東西,對研究《傷寒論》的臨床應用來說, 也屬于必刪之類。這些條文是: 《傷寒論》的第9條“太陽病,欲解時,從巳至未上”。 第193條“陽明病, 欲解時,從申至戌上"。第272條“少陽病, 欲解時, 從寅至辰上”。第275條“太陰病, 欲解時,從亥至丑上"。第291條“少 陰病, 欲解時,從子至寅上”。第326條“厥陰病,欲解時,從丑至卯上”。 從前中國以地支計時,每一時辰為兩小時,子時相當于23點至1 點, 丑時相當于1點至3點,以此類推。由六經的發(fā)病,推出欲解時間,自然屬于荒唐而不可取的。 
《傷寒論》第7條“病有發(fā)熱惡寒者,發(fā)于陽也, 無熱惡寒者, 發(fā)于陰也。發(fā)于陽七日愈,發(fā)于陰六日愈,以陽數(shù)七,陰數(shù)六故也”。此條的后 半部分,七日愈六日愈,陽數(shù)七、陰數(shù)六, 亦屬無謂之詞,可以刪之。
(二)傍注誤入正文
在《傷寒論》中存在著許多不倫不類的語言, 絕不能出于仲景之手。 仲景文章被譽為“其言簡而奧”, 而這些誤入正文的傍注,或許是別派醫(yī) 家的語言,有的俚俗不堪, 有的醫(yī)理不通。這些東西在《傷寒論》中為數(shù) 不少, 魚目混珠, 不可等閑視之。判斷是否仲景文字,涉及到許多傷寒知識,初學者不易辨別,今選幾例,加以說明,希能得舉一反三之效。 
例1,“傷寒論”第45條“太陽病, 先發(fā)汗,不解, 而復下之, 脈浮者不愈。浮為在外,而反下之,故令不愈。今脈浮,故在外,當須解外則 愈, 宜桂枝湯”。顯然此條文字與“其言簡而奧”不相類。如將此條的原 45字刪節(jié)成27字為“太陽病、不解,而復下之, 脈浮者不愈,當須解外則愈, 宜桂枝湯”,文意未變。有人認為這一整條都不是仲景文字,而是第44條的注文。第44條文為“太陽病,外證未解,不可下也,下之為逆。欲解外者, 宜桂枝湯”。這一條制定了太陽病必先解外的治療法則,禁用下法,解外方法宜桂枝湯(或麻黃湯)。將第45條看作第44條的傍注是正確的。另外脈“浮為在外”,也不盡然?!秱摗返?7條 “太陽病, 十日已去, 脈浮細而嗜臥者,外已解也"。為沒有外證的浮脈。更可說明第45條是第44條的注文。 
例2“傷寒論”第75條“未持脈時,病人叉手自冒心,師因教令試咳,而不咳者,此必兩耳聾無聞也,所以然者,以重發(fā)汗虛故如此”。此條文意為:未與患者診脈時,患者兩手交叉于心窩前,令患者試咳一下,患者沒有反應,由此可見患者兩耳皆聾,并未聽到,這是發(fā)汗過多身體虛弱造成的。如仿仲景行文體例, 此條當為“重發(fā)汗后,病人叉手自冒 心, 兩耳聾,以汗虛故也”。仲景絕不會為了判定患者耳聾, 生出如此無益于診斷的贅文來,何況耳聾可由問診得知,顯然此條不是仲景文字。例3,《傷寒論》第51條“脈浮者,病在表,可發(fā)汗,宜麻黃湯"。又第52條“脈浮而數(shù)者,可發(fā)汗,宜麻黃湯”。此兩條僅以“脈浮”、“脈浮而數(shù)”而不具有他癥,決定用麻黃湯是無道理的,顯然不是仲景為后世立法的文字。 
例4,《傷寒論》第48條“二陽并病,太陽初得病時,發(fā)其汗, 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續(xù)自微汗出,不惡寒。若太陽病證不罷者, 不可下, 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fā)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 陽氣怫郁在表,當解之,熏之。若發(fā)汗不徹, 不得言陽氣怫郁不得越,當汗不汗, 其人躁煩, 不知 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 按之不可得,其人短氣, 但坐,以汗出不徹 故也, 更發(fā)汗則愈。何以知汗出不徹, 以脈澀故知也”。 
此條語言駁雜,文理不通, 絕非仲景文字。所謂“二陽并病”即《內 經,熱論篇》的一日巨陽,二日陽明的兩經并病。本條的文意是:開始為 太陽病時, 發(fā)汗, 未解,轉為陽明病, 微汗出,不惡寒。如仍有太陽病癥狀,且不可用下法,如此可微微發(fā)汗。如果滿臉發(fā)紅,為陽氣怫郁在表,應當用解法和熏法。一般發(fā)汗不徹,還不能說成是陽氣怫郁在表的重癥。應發(fā)汗而沒有發(fā)汗的,能使患者煩躁,氣短,僅能坐,并發(fā)生無定處的疼痛,這都是汗出不徹的原故,再次發(fā)汗則愈。怎么知道汗出不徹,這可由患者的脈澀確定。今將此條分析如下: 
(1)此條中“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郁在表,將解之,熏之”。陽 氣怫郁在表,不外是頭面充血, 用麻黃湯發(fā)汗則愈。何以必用熏法。且熏法不一定能使汗出,如《傷寒論》第114條“太陽病以火熏之不得汗,其人必躁,到經不解,必圊血,名為火邪?!毖蟾莶∏槲:V,而不可救,可見當解之, 熏之, 必為后人傍注無疑。 
(2)此條中“若發(fā)汗不徹,不足言陽氣怫郁不得越”。這是反對把 “汗出不徹”當作陽氣怫郁不得越(陽氣怫郁在表)的另一種后人傍注。 (3)文中“當汗不汗, 其人躁煩, 不知痛處,乍在腹中,乍在四肢,按之不可得, 其人短氣, 但坐,以汗出不徹故也”。這是對汗出不徹,可能出現(xiàn)危駕癥候的說明,亦為后人所加。(4)此條末“何以知汗出不徹,以脈澀故知也”。以脈澀測知汗出不徹,這是沒有道理的,且仲景從不以脈測癥,必為后人傍注。如刪去上述后人所作傍注,則此條文字為“二陽并病, 太陽初得病時,發(fā)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 續(xù)自微汗出,不惡寒。若太陽病 證不罷者, 不可下,下之為逆,如此可小發(fā)汗。設面色緣緣正赤者,陽氣怫郁在表, 更發(fā)汗則愈。”如此一改,文理雖通,但終非仲景文字。如將改后此條與“傷寒論” 第185條“本太陽初得病時,發(fā)其汗,汗先出不徹,因轉屬陽明也",對看,條中的“本”字,則為48條為“二陽并病”四字,可見其48為第185 條的注文無疑,惜注文中又羼人后人的傍注,以至如此令人費解。三、仲景的辨證論治自與后世醫(yī)家不同如果我們把《傷寒論》的辨證論治體系, 稱為傷寒辨證論治體系。把后世醫(yī)家演習《內經》理論所形成的辨證論治體系,稱為內經辨證論治體系。我們進而研究揭示這兩種辨證論治體系之不同, 是《傷寒論》能否用于臨床的關鍵。概括地說:內經辨證論治體系是以《內經》理論為主導的傳統(tǒng)的中醫(yī)辨證論治體系。辯證以四診、病因、發(fā)病季節(jié),以推斷寒熱、虛實、陰陽、表里、發(fā)病部位、經絡、臟腑等以定病名。其用藥則是:或自創(chuàng)新方,或將古方進行加減, 力求方劑適合現(xiàn)有病癥,并認為已有方劑不經化裁是難以應用的。如金代張元素就提出“古方今病, 不相能也”, 他自己確實制定了一套治療傷寒的方劑。因此我們說: 內經辨證論治體系, 其基本特點之一是“按病組方”的。傷寒辨證論治體系, 辯證也根據(jù)四診,多一腹診, 但不講五運六氣,即不講病因,不論發(fā)病季節(jié),不講經絡運行、臟腑生克,直接推斷六經、虛實、寒熱、陰陽、表里。治療則不拘泥于病名,在用藥上主要是“有是證而投是藥(方劑)”。在使用方劑上基本不創(chuàng)新方,而是根據(jù)患者病癥中所呈現(xiàn)主癥,在古方中選一最適宜此主癥的方劑, 使主癥愈而從癥皆愈。因而對古方一般不作加減, 或甚少加味。所以我們說:傷寒辨證論治體系中的重要一點是“按病選方"的。仲景雖被歷代醫(yī)家尊為醫(yī)圣,但其傷寒辨證論治體系,在臨床上并沒有占統(tǒng)治地位。其原因首先是《內經》的成書(公元前221年以前)比 “傷寒論”的成書(公元204年左右)早四百余年。在南北朝梁時,就有全元起訓解《內經》,嗣后注釋研究《內經》的名家,隋有楊上善,唐有王冰, 都為《內經》的注解、普及、應用奠定了重要基礎。仲景《傷寒論》則不然,自東漢末年成書至宋代英宗時期八百余年未能通用于世。其間不僅仲景原著《傷寒雜病論》未能再現(xiàn),就是經王叔和整理編次本亦在所難得。如被后世尊為藥王的唐代孫思邈在其《備急千金要方》卷九中所嘆:“江南諸師,秘仲景要方不傳指仲景《傷寒論》),盡管孫氏晚年搜得此書,且編人其《千金翼方》內,足見其《傷寒論》得來不易。叔和以降,直到宋代《傷寒論》都處于寂寞館閣無人過問的狀態(tài)。宋代林億等校正《傷寒論》并在《傷寒論序》中嘆云:“……歷代雖藏之書府, 亦闕于校讎, 是使治病之流舉天下無或知者”。意謂《傷寒論》被埋沒到現(xiàn)在,幾乎使天下的醫(yī)生, 還不知道有仲景《傷寒論》的存在。”直到哲宗、徽宗 時代才開始有研究《傷寒論》的書籍,至于說成無己的《注解傷寒論》的問世, 那已經到了南宋高宗時期,離仲景成書已近一千年了。在《內經》則源遠流長,內經辨證論治體系至宋、元時期的劉、張、朱、李四大家時,已具規(guī)模;雖然各家的主張有所側重,但實際上都是屬于內經辨證論治體系的。及至明、清時代的吳又可、葉天士、薛生白、吳鞠通、王孟英等溫病學家對溫病學的大力發(fā)展,使內經辨證論治體系更趨完善。仲景《傷寒論》雖然在宋代治平年間刊行于世,但當時的醫(yī)家在臨床實踐中內經辨證論治體系已基本形成, 因而對新出世的《傷寒論》不管是注解,還是應用,都是基于《內經》理論的,如成無己的《注解傷寒論》, 朱肱的《類癥活人書》等, 都不能脫開內經辨證論治體系,來解釋《傷寒論》和應用《傷寒論》的,這樣就攪亂了《傷寒論》的辨證論治體系,使《傷寒論》在臨床上不能發(fā)揮其應有的作用。臨床上的失敗,導致以后醫(yī)家對《傷寒論》提出,“古方今病不相能也”、“用其法而不用其方”的主張,這實質是反對把《傷寒論》用于熱性病臨床的主張,這是歷代中醫(yī)學名家對《傷寒論》造成的自我曲解。以下略舉一條來說明仲景的傷寒辨證論治體系與當代醫(yī)家張伯臾主編的《中醫(yī)內科學》(髙等醫(yī)藥院校教材〕屬于內經辨證論治體系,以其中的“感冒,風寒證”為例摘引于下,以資比較:"[癥狀]惡寒重,發(fā)熱輕,無汗,頭痛,肢節(jié)酸痛,鼻塞聲重,時流清涕, 喉癢, 咳嗽, 痰吐稀薄色白,口不渴或渴喜熱飲’舌苔薄白而潤,脈浮 或浮緊?!啊沧C候分析]風寒之邪外束肌表,衛(wèi)陽被郁, 故先惡寒、發(fā)熱、無汗; 清陽不展,脈絡失和則頭痛,肢節(jié)痠痛。風寒上受,肺氣不宣而致鼻塞 流涕、咽癢、咳嗽; 寒為陰邪故口不渴或渴喜熱飲。舌苔薄白而潤,脈浮緊,俱為表寒征象?!癧方藥]荊防敗毒散。方用荊芥、防風、生姜辛溫散寒;柴胡、薄荷解表退熱;川芎活血散風以治頭痛;桔梗、枳殼、茯苓、甘草宣肺理氣,化痰止咳;獨活祛風散寒,兼能除濕,為治肢體酸痛之要藥。如表寒重者可配麻黃、桂枝以加強辛溫散寒之力。”以上所引《中醫(yī)內科學》對風寒感冒的癥狀、證候分析、治療方藥都是屬于內經辨證論治體系的。在方藥內由五個藥物組組成:即辛溫散寒組、解表退熱組、活血散風組、宣肺理氣組、祛風除濕組。當然在臨床上還可以根據(jù)癥狀的增多或減少,可以再進行加減,如書中所謂用增加 “麻黃、桂枝以加強辛溫散寒之力”。這就是內經辨證論治體系,“按病組方”的治療原則。上述癥狀, 如以傷寒辨證論治體系治療,患者雖然同樣是有上述 13種癥狀,但只取5種已夠,即惡寒、發(fā)熱、無汗、肢節(jié)痠痛, 脈浮,即可定為麻黃湯證。治療方藥則為麻黃湯:麻黃、桂枝、杏仁、甘草。麻黃湯 的藥物品味如此之少,各味所需量不過10克左右。又如此輕微, 有是證而投是藥, 無不效如桴鼓。如果不在臨床上親見其效, 是難以令人置 信的。當按主癥確定此病為麻黃湯證時,而舍棄了 8種從癥:即發(fā)熱之輕重, 頭痛,鼻塞聲重, 時流清涕, 喉癢, 痰吐稀薄色白,舌苔薄白而潤,不渴或渴喜熱飲。而傷寒辨證論治體系,一般不以從癥的多少而變化方劑的組成藥味??v然無上述中的頭痛,鼻塞聲重, 時流清涕,喉癢,吐痰,不渴或渴喜熱飲,所用麻黃湯仍不減味。又如患者并發(fā)嚴重喘促, 亦不加味。此即傷寒辨證論治體系,“按病選方”的基本大法。 
《中醫(yī)內科學》認為:只有當患者的表寒重時, 才于荊防敗毒散內配入麻黃、桂枝,以加強辛溫散寒之力。將麻黃、桂枝配入荊防敗毒散內,也確實會增加其辛溫散寒的功效。即使再加入杏仁(已有甘草),使麻黃湯的藥味全含于荊防毒散方內, 也絕不會獲得麻黃湯的特殊功效。這是因為藥物龐雜, 方內麻黃湯的配伍已被攪亂的關系?!秱摗分须m有兩方的合方, 如柴胡桂枝湯,但絕不是任何兩方都可以組合的。仲景方劑的配伍簡潔精當,方能療效卓然,絕非藥物愈多,療效愈佳。一般醫(yī)家僅知麻黃湯是發(fā)汗解表的峻劑, 不敢輕用, 這也是只從藥物組成上看,而不知道麻黃湯是隱效性方劑的關系。麻黃湯可治不發(fā)熱的小兒異塞癥、婦女乳汁分泌不足癥,以及難產等,可見麻黃湯內的麻黃、桂枝就不單單是辛溫散寒、發(fā)汗解表的功效了。日本中醫(yī)學家矢數(shù)道明博士總結自己及各家對麻黃湯的應用為:⑴(1)熱性病初期,即感冒、流行性感冒、腸傷寒、肺炎、麻瘆等,屬于實證,惡寒、發(fā)熱、脈浮緊而無汗者。雜病無熱者。(2)小兒鼻塞者。(3)感冒引起喘息,脈浮緊而無汗者。(4)流行性感冒,衄血無汗者。(5)夜尿癥。(6)乳汁分泌不足癥。(7) 關節(jié)風濕病初期。⑶(8)支氣管喘息。(9)卒中發(fā)生氣絕,急性假死。(10)難產。 
關于麻黃湯的臨床應用將在《方劑篇》中詳述。由以上10項病癥 來看, 應用麻黃湯的條件要求,最多不過是實證、惡寒、發(fā)熱、無汗、脈浮緊等項。關節(jié)風濕病初期和支氣管喘息,只要惡寒、無汗即可。流行性感冒的衄血癥,只要求無汗。對夜尿癥則只要求實證足夠。小兒不發(fā)熱鼻塞癥卻無任何要求。根據(jù)以上所舉麻黃湯所治病癥,麻黃湯在人體內部起了一些什么作用呢?如果僅從麻黃湯的藥物組成上來分析它的治療范圍,則萬萬不會想到有10項內容的,故我們稱之為隱效性方劑。這就是傷寒辨證論治體系在遣方用藥上優(yōu)于內經辨證論治體系的突出表現(xiàn)。我們再回頭看一下前面所舉《中醫(yī)內科學》中的“感冒|風寒論”所提到的“證候分析”和“方藥”兩項。在“證候分析”中有風寒之邪外束肌表,衛(wèi)陽被郁, 故見惡寒、發(fā)熱、無汗。所治之方藥荊防敗毒散則有“荊芥、防風、生姜辛溫散寒; 柴胡、薄荷解表退熱”,如果要在麻黃湯中也要找到辛溫散寒、解表退熱的藥物, 那就是桂枝、麻黃了??梢娐辄S、桂枝解表退熱之力,力抵荊芥、防風、生姜、柴胡、薄荷五味。又如在荊防敗毒散中展清陽、和脈絡、止頭痛、祛風濕、利關節(jié)的川芎、獨活;宣肺理氣、化痰止咳的桔梗、枳殼、茯苓、甘草,皆不能出麻黃湯四味藥物的功效之外。但無熱的小兒鼻塞癥、夜尿癥、乳汁分泌不足癥、關節(jié)風濕病、卒中、支氣管喘息等,麻黃湯在這類疾患中無熱可退,即麻黃湯加之于無熱之癥,不見其害,反得其利,這是為什么?人的機體愈病事實,迫使人們做出新的解釋。通過以上用荊防敗毒散與麻黃湯治風寒感冒,對證候與藥物的比較分析,可見荊防敗毒散是對人體感受寒邪的部位,是分遣藥物予以治愈的。麻黃湯則不然,它并不是分遣藥物, 而似乎直達疾病中樞,所以在藥物不加不減的情況下,諸癥都能一愈皆愈。這是中醫(yī)學中兩種不同的醫(yī)學認識,不明白這一點就難以把《傷寒論》學通,就不能把《傷寒論》的治療方法廣泛地應用在臨床上,不能把傷寒辨證論治體系,在我們的中醫(yī)學中發(fā)展起來。參考文獻1、《黃帝內經’素問》2、《素問識》丹波元簡3、《注解傷寒論》成無已4、《傷寒論今釋》陸淵雷5、《備急千金要方》孫思邈6、《千金翼方》孫思邈7、《類證活人書》朱肱8、《溫疫論》吳有性9、《溫病條辨》吳鞠通10、《中醫(yī)診療要覽》唐正有譯自日本《漢方診療刃實際》11、《臨床應用漢方處方解說》李文瑞等譯自日本相同書名12、《中醫(yī)內科學》張伯臾13、《傷寒論語譯》中醫(yī)研究院此文發(fā)表于日本《漢方臨床》1992年第8期。又于2001 年3月31日修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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