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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信人: joycey (碧玉沉清江#$%受苦的是百姓555~~), 信區(qū): Linguistics 標 題: 論臺灣通用拼音的不合理性 發(fā)信站: BBS 水木清華站 (Thu Apr 3 16:36:17 2003), 站內 【 以下文字轉載自 GuoXue 討論區(qū) 】 發(fā)信人: zhaoym (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 信區(qū): GuoXue 標 題: 論臺灣通用拼音的不合理性 發(fā)信站: BBS 水木清華站 (Thu Apr 3 11:29:25 2003), 轉信 “通用拼音方案”評析 北京大學中文系 王理嘉 [作者簡介] 王理嘉,男,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主要從事語音學教學與研究。本文得到教育部 “十五”人文社科重點研究項目資金的資助。 [摘要] 本文通過具體分析,指出臺灣“通用拼音方案”在字母與語音的配置關系以及字母設 計方面是有缺陷的,甚至是自相矛盾的,它對“漢語拼音方案”做了徒勞無益的改動。誠 如海內外眾多學者所說的:“通用拼音方案”在學理上是不成熟的,在實用上只能使臺灣 與國際社會脫軌,孤立自己,自外于世界文化。 [關鍵詞] 漢語拼音方案;通用拼音方案;字母設計 一 緣起 九十年代中期,臺灣學者為了在科技文化、學術資料交流方面便于國際化、信息化, 與世界接軌,經(jīng)過長期醞釀,充分考慮,于1999年通過行政院議決,準備采用大陸的漢語 拼音,并擬定于兩年后,將漢語拼音列為小學生的必修課程。當時,港澳各大報刊都報道 了這一消息。但是次年10 月,臺灣大選之后,有少數(shù)人忽然竭力主張改變過去的決定,要 求行政院重新議決,改用通用拼音取代漢語拼音。于是,在臺灣觸發(fā)了一場十分激烈的“拼 音之爭”。同年12月在即將進入新世紀的前夕,這一問題還在臺北召開的“第六屆世界華 語文教學會議”作了專場討論,據(jù)與會的美國夏威夷大學李延風報道,“從會議發(fā)言情況 看,絕大多數(shù)學者認為推行通用拼音不可行?!?nbsp; 在這場將繼續(xù)進行的爭論中,可以看到臺灣大多數(shù)學者以及臺灣的海外學者都是反對 以通用拼音取代漢語拼音的。他們指出: (1)通用拼音從學理上看是不成熟的; (2)通用拼音是從漢語拼音修正而來的,拼寫的都是國語標準音——北京音系,因此, 從邏輯上講,絕對沒有通用拼音比漢語拼音有更高的方言兼容性的可能,通用拼音 并不通用; (3)所謂通用拼音與漢語拼音只有10%的差異,與漢語拼音相容,因此“既可兩岸通用, 也可與世界接軌”,這種說法是不科學的。因為讀寫的基本語言單位是詞,這種在音 位層面上的10%的差異,到了音節(jié)層面就擴大為19%的拼寫形式的差異,而到了詞這 一層面,則十萬個詞語中就會有48%的拼寫上的不同,面貌迥異。因之通用拼音可以 國際化的假定——與漢語拼音相容的說法是站不住腳的。 上述三方面的第一方面至今還缺乏具體的分析和論述,這就很可能產生一種錯覺,以 為通用拼音之所以難以國際化,那是因為漢語拼音早已不只是中國的,而是世界的。它已 被各國接受,成為公認的國際標準。但通用拼音方案在設計上是完善的,先進的。余伯泉 本人也說“通用拼音是改良式的漢語拼音”,“比漢語拼音簡潔、方便”,是“在學術思 想傳統(tǒng)上的進一步突破”。為此,本文就打算從通用拼音方案設計技術上的問題進行剖析 ,在對比漢語拼音方案設計構思的同時,證實通用拼音的確如臺灣學者業(yè)已指出的,它在 學理上是不成熟的。 二 分析·評論 1.舌尖塞擦音的字母設計 舌尖前音 舌尖后音 舌面音 注音符號 ㄗ ㄘ ㄙ ㄓ ㄔ ㄕ ㄐ ㄑ ㄒ 漢語拼音 z c s zh ch sh j q x 通用拼音 z c s jh ch sh ji ci si 漢語聲母系統(tǒng)的特點之一就是有三套不送氣與送氣構成對立的塞擦音,再加上一個與 之相配的擦音,其數(shù)目幾乎占了輔音聲母的一半。用拉丁字母來表示“漢語音值”,在字 母與語音的配置以及字母的選擇和設計上所產生的問題,幾乎全都出在這三組輔音聲母上 。這里先討論舌尖前音和舌尖后音這兩組聲母。 翻一翻從利瑪竇(1605)以來,一直到漢語拼音運動中涌現(xiàn)的各種漢語拼音的設計資料, 就可以看到這兩組聲母的字母設計和選擇,大致經(jīng)歷了這樣一個演變過程:從采用加符字 母到完全不采用加符字母,從單字母和雙字母的不對稱使用發(fā)展到系統(tǒng)對稱的使用。例如 :c、c'、s;ch、ch'、sh(威妥瑪,1867)→z、c、s;j、q、w(劉繼善,1914)→ dz、ts、s;gh、ch、sh(錢玄同,1922)→z、zh、s;c、ch、sh (周辨明,1923)→ tz、ts、s;j、ch、 sh(國羅, 1928)→z、c、s;zh、ch、sh(北拉,1931)從半個多 世紀的歷史演進中可以看到,用s表示ㄙ,一開始就穩(wěn)定下來了,因為這個字母的固有音值 、國際音值正好與“漢語音值”完全相符。用ch和sh表示“ㄔ”和“ㄕ”從錢玄同方案開 始也穩(wěn)定下來了,之后“北拉”一方面從劉繼善方案中直接采用了z、c、s,另一方面從 周辨明方案中借用了首次出現(xiàn)的zh,用以表示“ㄓ”,并與ch、sh配套,于是形成了用單 字母表示舌尖前音,雙字母表示舌尖后音的整齊對稱的格局。這種字母設計無論從哪一方 面來審視都是十分高明的,而漢語拼音方案則繼承了這一歷史發(fā)展的成果。 通用拼音方案中對這兩組字母設計只改動了一處,即把zh改為jh。漢語拼音用zh表示 ㄓ有什么缺點,通用拼音沒有說;用jh取代zh又有哪些優(yōu)點,我們也不得而知。但就通用 拼音本身而論,這個改動卻使jh里邊的h成了完全多余的一個“零件”。原本在“北拉”和 漢語拼音方案中, 舌尖前音和舌尖后音的音位對立完全依仗雙字母中的h來顯示,zh倘若 沒有了h,它跟z就無法區(qū)別了,但在通用拼音里,jh即便沒有這個h,j(ㄓ)和z(ㄗ)這 兩個單字母本身也足以互相區(qū)別了。在“國羅”方案中不就是這樣的嗎?看來,通用拼音 方案里,jh之所以需要這個h,不能從區(qū)別音位的角度去解釋,只能從別的方面去解釋: (1)只是為了求得跟ch、sh形式上的整齊;(2)為了使jh(ㄓ)與舌面音系統(tǒng)中的ji(ㄐ) 在字母形式上有區(qū)別,但實際上這個(j)h仍然是一個沒有價值的東西,因為通用拼音已經(jīng) 為舌尖元音設置了一個雙字母ih,那么從聲韻結合關系講,“ㄓ”能出現(xiàn)在舌尖韻母ih之 前,而“ㄐ”則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個位置上,所以jh即使沒h,在拼音系統(tǒng)中也永遠不會跟舌 面音“ㄐ”發(fā)生沖突。在“國羅”方案中就是根據(jù)這個原理,為“ㄓ”和“ㄐ”配置了同 一個拉丁字母j??梢?,通用拼音把zh改為jh,在學理上毫無根據(jù),它使jh里h變成了一個 在區(qū)別語音中完全不起作用的東西;造成了設計原理上的缺陷。 2.舌面音的字母設計 注音字母 國羅 北拉 漢語拼音 通用拼音 舌面音 ㄐ、ㄑ、ㄒ j、q、x ji、ci、si 舌根音 ㄍ、ㄎ、ㄏ g、k、h g、k、h g、k、h g、 k、 h 舌尖后音ㄓ、ㄔ、ㄕ j、ch、sh zh、ch、sh zh、ch、sh jh、ch、sh 舌尖前音ㄗ、ㄜ、ㄙ tz、ts、s z、c、s z、c、s z、c、s 通用拼音對漢語拼音最大的改動是聲母中舌面音的字母設計。在漢語拼音運動中,國 羅和北拉以及絕大多數(shù)拉丁化拼音方案,都不給這三個舌面音聲母單獨配置字母,讓它與 舌尖后音或舌尖前音共用一套字母(國羅、威妥瑪、美國耶魯方案等),或與舌根音合用 一套字母(北拉、郵政式等方案)。就語音分布說,舌面音ㄐ、ㄑ、ㄒ與舌根音以及其他 兩套塞擦音聲母在聲韻結合關系上都是一種互補關系。因此,在音位上把舌面音與其中任 何一套加以歸并,這樣做完全符合音位歸納和字母使用的經(jīng)濟原則,所以各種漢語拼音方 案幾乎都用歸并式來處理舌面音的字母配置問題。 但是,漢語拼音方案幾經(jīng)斟酌之后卻舍棄了拉丁化拼音方案的這一傳統(tǒng),采用了民國 時期制定的注音符號中結舌面音單獨配置字母的辦法?,F(xiàn)在看來這是十分明智的選擇。因 為它符合通行了幾十年的注音符號的社會傳統(tǒng),又便于方言區(qū)人學習民族共同語,同時提 高了拉丁字母的利用率。 漢語拼音用獨立的j、q、x三個字母分別表示舌面音ㄐ、ㄑ、ㄒ,就方案全局而論,這 是一種最佳選擇。它一方面避免了采用加符字母、雙字母以及最吃力不討好的另造新字母 ,而另一方面又大量減少了字母的條件變讀,從而使?jié)h語拼音方案成為各種拉丁化拼音方 案中字母利用率最高、條件變讀最少的一種拼音設計。就字母和語音的關系說,用拉丁字 母j表示[t]、q表示[t'],x表示[](j的基本讀音原來是[],q的基本讀音 原來是[k],x則不表示獨立的音素),分別是多余字母的語音引申運用和與語音值無關 的借用。這種引申和借用在現(xiàn)代采用拉丁字母的各國文字中都有例可援。 通用拼音在維持漢語拼音方案給舌面音單獨配置字母的同時,改動了原來的字母設計 ,用一組雙字母ji、ci、si來取代j、q、x。這一改動給通用拼音帶來了一連串問題,首先 是使聲母表中的雙字母增加了一倍,這在民國時期以來的各種拼音方案中是極少見的,因 為這會在音節(jié)和詞語的拼寫中增加字量;其次是在這一組雙字母中的i,就ci(ㄑ)、si (ㄒ)來說固然是必要的,因為ci(ㄑ)、si(ㄒ)如果沒有i,跟舌尖前音c(ㄘ)、s(ㄙ)就 無法區(qū)別了,但是就ji(ㄐ)來說,這個i又是多余的,因為沒有它,j(ㄐ)、jh(ㄓ)、 z(ㄗ)在字母形式上不是已經(jīng)互相有了區(qū)別嗎?再其次是這一套表示舌面音的雙字母設計 是違反常例的。為彌補拉丁字母在表示本國語音時的不足,世界各國的拉丁字母文字幾乎 沒有不采用字母組合的辦法以增補字母的,而通常都是用輔音字母組合成雙字母,用以表 示輔音,如最通用的字母組合就是ch和sh,而通用拼音方案卻用輔音字母和元音字母組合 成雙字母,用以表示輔音,這是極少見的,更何況這種組合在漢語的音節(jié)讀音和拼寫中都 會發(fā)生混亂的。最后是,這一組雙字母中的i,在字母的拼寫系統(tǒng)中會引起許多麻煩。照通 用拼音聲母表的設計ㄐ=ji、ㄑ=ci、ㄒ=si,那么下列的拼寫形式,應該是: 雞ㄐ ㄧ=jii 欺ㄑㄧ=cii 西ㄒㄧ=sii 居ㄐ ㄩ=jiyu 區(qū)ㄑㄩ=ciyu 需ㄒㄩ=siyu 這當然是說不通的,“居”如拼寫成 jiyu,與“機遇”的拼寫形式又如何區(qū)別?于是 ,通用拼音為此訂了一條拼寫規(guī)則:“ㄐㄑㄒ與ㄧㄩ 結合時,省略i”,例如,“蝦” ㄒㄧㄚ=sia。據(jù)此,“基”應拼為ji,“欺”則為ci,“西”為si,“居”為jyu,“區(qū)” 為cyu,“需”為syu,“炯”為jyong,“瓊”cyong,“兄”是syong,等等。這一條規(guī)則 固然避免了字母i的重疊出現(xiàn)以及與諸如“機遇、其余、西域”等詞的混同。但這又使聲母 表上這一組雙字母ji(ㄐ)、ci(ㄑ)、si(ㄒ)中的i,在字音的拼寫中實際上全都變成了沒 有用處的東西,因為舌面音只能跟齊、撮二呼的韻母拼合。因此,雙字母中的這個i,只是擺 在聲母表上為了顯示ci(ㄑ),si(ㄒ)跟舌尖前音c(ㄘ),s(ㄙ)的區(qū)別,在實際拼寫中是用不 著的。而ci(ㄑ)、si(ㄒ)在拼音系統(tǒng)中省略i以后,又由獨立的音位字母變成歸并在c、s 兩個音位中的條件變讀字母了,這種設計上的混亂,會給學習和使用帶來不便的。 3.舌尖元音和舌面元音的字母配置與設計 音位歸并 例字 拼寫形式 [i ] 基、欺、西 ji qi xi漢語拼音 [] —/i/ 資、雌、思 zi ci si [] 知、癡、詩 zhi chi shi 通用拼音 [i]—/i/ 基、欺、西 ji ci si []—/ih/ 資、雌、思 zih cih sih [] 知、癡、詩 jhih chih shih 通用拼音對漢語拼音的第三處改動是用雙字母ih來表示舌尖元音[]、[]。這 種改動要結合音位分析和字母配置兩方面去評析。 在有關漢語拼音的各種拉丁化方案中,使用較久、影響較大的威妥瑪方案(1867)中 ,舌面元音[i]和舌尖元音[][]分別用基本字母i和加符字母ǔ以及雙字母ih來 表示。漢語拼音方案沒有采用這個辦法,因為這在語音與字母配置上是不經(jīng)濟的。比威妥 瑪晚得多的北拉方案(1931)則不給舌尖元音配置字母,它們認為“ㄓ”、“ㄗ”等聲母 “本身自然含有一個特別母音,故不必與母音拼合也能成一音段。”漢語拼音也沒有采納 “北拉”的做法,因為這于音理不合,而且由此要求承認有7個聲化韻,也會打亂聲韻系統(tǒng) ,而在拼音系統(tǒng)中則會使一部分音節(jié)有聲無韻,使?jié)h語一聲一韻,前聲后韻,聲韻相拼, 構成字音(音節(jié))的拼音規(guī)則受到破壞。 國羅與北拉、威妥瑪都不同,它為舌面元音[i]單獨配置了一個字母i,而把舌尖元 音[ ]、[ ]歸并為一個音位,用字母y來表示。而漢語拼音方案則進一步把這三個元音歸并 為一個音位,利用前接聲母的不同,作為字母i的變讀條件,體現(xiàn)不同的音位變體。國羅和 漢語拼音方案的這種不同處理方法,就各自的方案來說都是順理成章的。國羅既然在聲母 系統(tǒng)中把舌面音與舌尖后音歸并在一起,并合用一套字母j、ch、sh,那就必須把舌面元音 和舌尖元音從音位上分開,并為之配置不同的字母,否則j、ch、sh就會失去變讀的條件。 而漢語拼音方案既然繼承注音符號的傳統(tǒng),分別為這三套塞擦音、擦音聲母配置的不同的 字母,那么在韻母系統(tǒng)中就可以把舌面元音[i]和舌尖元音[]、[]歸并在一起, 用同一個字母i去表示,利用聲母的不同去體現(xiàn)韻母的不同讀音。就漢語拼音方案來說,這 在字母與語音的配置上是經(jīng)濟的,在音系上也符合互補歸并原則,而且又兼顧了歷史音韻 ,應該說這是順理成章的最佳選擇。 對比起來,通用拼音在這個問題上又顯示了自己字母設計技術上的缺陷。它既不能象 國羅那樣利用舌面元音[i]和舌尖元音[]、[]分立兩個音位、兩個字母的條件, 在聲母系統(tǒng)中省略去三個音位、三個字母,又不能象漢語拼音方案那樣利用ㄐ、ㄑ、ㄒ獨 立成為音位的條件,把三個元音[i]、[]、[]歸并在一起,只用一個字母去表示 。就通用拼音方案而言,它在用ji(ㄐ),ci(ㄑ),si(ㄒ)表示舌面聲母的同時,仍然要為舌 尖元音單獨設計一個雙字母ih,否則就不能使諸“基、欺、西;資、雌、思;知、癡、詩 ”這樣三組字具備不同的拼寫形式(見上表)。 從威妥瑪拼音中取來的這個雙字母ih,在其后的各種拉丁化拼音方案極少出現(xiàn),因為 就字母設計而言它并不十分理想,而用在通用拼音方案中更是不妥,因為仔細分析起來, ih這個雙字母中的h,在區(qū)別“欺”ci、“西”si和“雌”cih、“思”sih中是有作用的, 但在區(qū)別“基”ji、“資”zih、“知”jhih這類字的時候,這個h又是多余的,因為沒有 它,“基”ji、“資”zi、“知”jhi不是已經(jīng)可以互相區(qū)別了嗎?另外,這個表示舌尖元 音的ih,不列在韻母表內,它以跟六個舌尖音聲母拼成音節(jié)的形式(如zih,jhih等),列 在聲母表內,未免有點不倫不類。 下面選了若干以舌尖后音充當聲母的雙音節(jié)詞語,根據(jù)通用拼音方案設定的聲母韻母 拼寫如下: 支持 jhihchih 指使jhihshih 史詩shihshih 知識 jhihshih 支使jhihshih 事實shihshih 就這一類詞語而言,通用拼音拼寫形式的冗長、繁復一眼可見,與漢語拼音相比,每 個詞要多出兩個字量,字母h間隔出現(xiàn)4次,占全詞字量的一半。這樣的拼寫形式,并不是 很美觀的。 4.舌面元音[y]的字母設計 利瑪竇(1605) iu(yu) 威妥瑪(1867) ü(yü) 錢玄同(1922) y(vh) 郵政式 ü(yu) 趙元任(1922) v(yv) 王炳耀(1897) ü國 羅(1928) iu(yu) 劉孟揚(1958) ü 北 拉(19 31) y(jy) 漢語拼音(1958) ü(yu) 通用拼音對漢語拼音的另一處改動是用雙字母yu替代原方案中的加符字母及其用于零 聲母音節(jié)中的yu?!皑椤钡睦∽帜笇懛ㄒ恢笔且粋€歷史難題,因為26個拉丁字母的原有 音值及其變通音域都不適用于“漢語音值”。所以,這是一個很值得討論的問題。 在漢字拉丁化拼音中,“ㄩ”的字母設計雖然五花八門,但基本只有兩種(見上表): 一種是雙字母系統(tǒng),如最早的利瑪竇、金尼閣的漢字拼音中都用雙字母iu來表示;另一種 是加符字母,如設計較早通用較廣的威妥瑪拼音就是在拉丁字母u上加兩點表示ㄩ。雙字母 的寫法多種多樣,加符字母的寫法,歷來只有一種。ㄩ的拉丁字母寫法不外乎這兩種,或 這兩種的結合,如利瑪竇iu(yu),威妥瑪ü(yu),錢玄同y(vh),錢玄同y(vh),趙 元任v(yv),國羅iu(yu),北拉y(jy),耶魯大學yu(yw)。顯然,在零聲母音節(jié)中yu的寫法 占了很大的優(yōu)勢,而在非零聲母音節(jié)中則以采用加符字母ü為主。這也正是漢語拼音的選 擇。方案不能選擇字母y,因為y另有其他多種用途,如采用雙字母iu則一方面加長許多音 節(jié)的拼寫形式,如“捐”jiuan,“宣”xiuan,“略”liue,另一方面在形式上跟同樣可 以充任介母的i和ü不對稱,這在韻母的四呼分析中會帶來一點表述上的麻煩,而且用雙字 母表示單元音也不合常例。此外,用字母v去表示ㄩ,也因囿于用輔音字母去表示元音,不 合使用拉丁字母的一般習慣而放棄了。 漢語拼音方案采用加符字母ü表示[y](在德文中有例可援),在零聲母音節(jié)中則用雙字 母yu,在實際使用中,由于聲韻組合關系的制約,上面的兩點只有在聲母n和1之后才是必 需的,其他場合都可以省略,而且n、1只能和韻母ü和üe拼合成字,以常用字而論,讀 lü的只有十幾個,讀lüe的只有兩個,讀nü和nüe的則加在—起才三、四個字,因此上 面的兩點際使用頻率是很低的。但是,在電腦使用迅猛發(fā)展的今天,加符字母固有的缺點 仍然給大家?guī)砹瞬槐?,不約而同的用v來代替ü,國際、國內都是如此。為此,國家語言 文字工作委員會在《漢語拼音方案的通用鍵盤表示規(guī)范》中明確規(guī)定:“凡是漢語拼音方 案中規(guī)定可以省略ü上兩點寫成u的,在通用鍵盤上用鍵位u表示;不能省略仍需寫作ü的 ,在通用鍵盤上用鍵位v替代表示。”現(xiàn)在可以比較一下通用拼音的改動,它用雙字母yu替 代ü,并且“一貫到底”,這在使用上也許是方便的,但這會加長ㄐ、ㄑ、ㄒ、ㄋ、ㄉ五 個音節(jié)與五個撮口呼韻母組合時的音節(jié)拼寫長度,試比較:“捐”juan和jyuan,“圈” quan和cyuan,“宣”xuan和syuan,“女”nv和nyu,“略”lve和lyue,再加上在聲母中 增加的一組雙字母以及表示舌尖元音的雙字母,通用拼音中大量使用雙字母的問題實在不 可等閑視之。因為字母使用中的經(jīng)濟原則,任何一種拼音方案的設計都是十分重視的,它 會涉及億萬人每時每刻的使用,它會影響千秋萬代浩如煙海的書面文獻,實在不是一件小 事。相比之下,漢語拼音方案采用v代替加符字母ü的辦法實際上只涉及n、l跟ü、üe兩 個韻母的拼寫,只涉及二十來個常用漢字的拼寫,它不加長音節(jié)拼寫形式,改動的牽扯面 很小而又便于鍵盤使用,就漢語拼音方案來說實在是一種最好的改良辦法。 5.從通用拼音方案的韻母表中可以看到原國語羅馬字和漢語拼音方案中的weng(ueng)被改 為wong,而且認為:在自然通用拼音中,不僅“翁”要拼為wong,而且“東” dong、 “通” tong“風”fong、“馮”fong等字皆以ong貫串,所以比漢語拼音容易學習(見余 伯泉《拼音政策說貼》)。這就不僅是拼音字母的改動,而是對普通話音系的修改了。 “東、通”與“風、馮”分屬兩韻,在臺灣的字書詞典的漢字注音中也都如此,倘若“皆 以ong貫串”,那么“東樓”和“登樓”豈不是變成同音詞語了?而且連通用拼音自己的韻 母表中也分列著eng和ong兩個韻母,豈非自亂其例?倘若認為在標準國語中固然如此,但 在臺灣化的讀音中“東”和“風”就是不分的,那么①臺南師院語文教育系許長溪先生曾 指出:臺灣人將ㄈㄥ、ㄨㄥ這兩個音讀成fong、wong的“未必是多數(shù)”(見香港《語文建 設通訊》68期);②倘若這個論據(jù)可以成立,那么通用拼音方案就可以不必設置jh(ㄓ) 、ch(ㄔ)、sh(ㄕ)和 z(ㄗ)、c(ㄘ)、s(ㄙ)兩套不同的聲母,因為在受閩南話 影響的臺灣國語中,這兩套聲母也往往是不加區(qū)分的。余伯泉先生又將如何自圓其說呢? 三 并非題外話 發(fā)生在臺灣的這場“拼音之爭”,顯然并不單純是一場漢字拼音方案的爭論,它對語 言文化、社會發(fā)展都會產生巨大的影響。因此,我們還要說幾句與此有關的話: (一)國語和普通話都是中華民族的民族共同語,它以北京音系作為標準音。這是國語運動 在長期的社會實踐中確立的,也是明清以來社會歷史發(fā)展的必然結果。而漢語規(guī)范化 運動的目的也仍然是在各方言區(qū)普及、推廣民族共同語,并使之進一步規(guī)范化。 (二)從19世紀最后十年發(fā)展起來的漢語拼音運動,一開始就是與全民語言的統(tǒng)一、社會的 發(fā)展、民族的團結緊密結合在一起的。從十九世紀末發(fā)展起來的漢語拼音運動不止一 次以事實證明:無論哪一種拼音設計,違背了漢語統(tǒng)一的發(fā)展趨勢,注定會以失敗告 終。 (三)漢語拼音方案是20世紀前六十多年來中國人民創(chuàng)造漢語拼音方案的經(jīng)驗總結。它跟國 語注音符號、國語羅馬字、北方話拉丁化新文字等各種拼音方案有著深刻的歷史淵源 關系。把它們對立起來,并把通用拼音劃在外邊,貼上“本土化”的標簽,從學術發(fā) 展史的角度說,那完全是片面的。 (四)通用拼音對漢語拼音方案的改動是無理據(jù)的,它只是為改變而改變,作了徒勞無益的 更動。這種改動就通用拼音本身說,在字母與語音的配置關系以及字母設計技術上也 是有缺陷的,甚至是自相矛盾的。 最后,我們想引述國際知名語言學家、臺灣中央研究院院土鄭錦全、丁邦新、王士元 、梅祖麟等人對這個問題的看法,作為本文的結束語: “多年來國際人士集思廣益,采納 漢語拼音,我們要躋身國際行列,就要接受它已成為國際標準的事實。如果有人想改變一 兩個字母的用法,創(chuàng)立一個新的系統(tǒng),在學術上難免剽竊抄襲之嫌,在實用上,卻把臺灣 孤立起來,和國際上的標準格格不入,徒然給自己造成許多干擾。” “漢語拼音是以拉丁字母音譯國語的語音,采用漢語拼音也就是再確認國語是統(tǒng)一的 標準語。為了便于學習閩南語、客家話、泰雅語、阿美語等等,可以在漢語拼音的基礎上 調整字母代表個別方言和語言的語音特性,另立拼音系統(tǒng)。但是不能因方言的需要而改動 國際標準的漢語拼音方案。”(鄭錦全等,2001) [參考文獻] [1]黎錦熙.國語運動史綱[M].商務印書館,1934. [2]王辰.“漢語拼音方案”與“通用拼音方案”[J].中國語文,2001,(2). [3]李延風.評“通用拼音”[J].中國語文,2001,(2). [4]鄭錦全等.我們對中文音譯的看法——請以漢語拼音為中文音譯的唯一標準[A].李 壬癸.漢字拼音討論集[C].臺灣中央研究院語言學研究所(籌備處),2001. -- 錢之為體,有乾坤之象,親之如兄,字曰孔方。無德而尊,無勢而熱,排金門, 入紫闥。??墒拱?,死可使活,貴可使賤,生可使殺。是故忿爭非錢不勝,幽滯 非錢不撥,怨仇非錢不解,令聞非錢不發(fā)。洛中硃衣、當涂之士,愛我家兄,皆 無已已,執(zhí)我之手,抱我終始,凡今之人,惟錢而已。 ——晉 魯褒《錢神論》之中心思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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