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周論壇》第90期

時  間：2008年11月7日下午14：30——17：00

地  點：中央電視臺圓樓大審看間

主持人：

各位同事下午好，歡迎來參加我們第九十場《雙周論壇》。

    在以往的《雙周論壇》里，我們請一些專家學(xué)者講了一些國學(xué)，受到了大家的歡迎和肯定。今天我們繼續(xù)探討這方面的內(nèi)容。大家也知道，中國的中醫(yī)文化是國學(xué)的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大家現(xiàn)在工作都非常忙，壓力也比較大，更關(guān)注一些養(yǎng)生、保健方面的知識，所以我們今天請到了張其成張先生，來給我們做講座。

    張先生是著名的中醫(yī)文化專家，國學(xué)專家，北京中醫(yī)藥大學(xué)教授、博士生導(dǎo)師，中華中醫(yī)藥文化研究會會長，中國易學(xué)與科學(xué)委員會理事長，中國中醫(yī)哲學(xué)研究會副會長。張先生還出身于中醫(yī)世家，在中醫(yī)方面有非常深厚的研究。

另外，張先生還在中醫(yī)傳統(tǒng)文化與國外合作方面取得了不少的成就，寫了很多的書。今天張先生給我們講座的主題是“國學(xué)與養(yǎng)生”。張先生講完以后，大家如果有什么疑問，請?zhí)岢鰜?，再請張教授予以解答，下面我們歡迎張其成教授為我們做講座。

目  錄（1）

從“一頭霧水”到“一個中心” 3

易為陰陽 3

三個代表——儒道佛 5

醫(yī)家——綠色枝條 6

一圖太極、五家薈萃 6

家家不離“心” 12

兩個基本點 13

和為貴 14

張其成：

    各位朋友，大家好，非常高興來到這個會場。今天跟大家一起分享的題目是“國學(xué)與養(yǎng)生”。

    從21世紀初開始，“國學(xué)”與“養(yǎng)生”這兩個話題都一度掀起熱潮。首先，從2004年左右開始，在我們?nèi)珖_始掀起了一場社會學(xué)層面的國學(xué)熱（區(qū)別于上世紀90年代學(xué)術(shù)界的國學(xué)熱）。這場國學(xué)熱最早是在北大、清華開始，方式是給企業(yè)家們開設(shè)國學(xué)課，面向的對象是那些成功人士。所以當時流行這么六個字，叫做“打飛的、聽國學(xué)”。

從“一頭霧水”到“一個中心”

    這種國學(xué)課當然必須從《周易》開始講起，而在北大、清華講《周易》，基本上是我在講，這樣我就有幸結(jié)識了很多朋友。但有的朋友學(xué)國學(xué)已經(jīng)兩、三年了，我問他們：你們學(xué)了國學(xué)之后有什么感覺？他們告訴我四個字：“一頭霧水”。我說怎么學(xué)國學(xué)學(xué)得一頭霧水?。克f，你看，國學(xué)里面有諸子百家吧，而現(xiàn)在講國學(xué)的人也是“諸子百家”，現(xiàn)在的“諸子百家”講過去的諸子百家，不一頭霧水才怪呢！我一想有道理。所以我一直琢磨一個問題：怎么學(xué)國學(xué)才能學(xué)了之后不僅不一頭霧水，而且能在我們現(xiàn)實人生當中加以運用，能開啟我們的智慧。

    經(jīng)過比較長時間的琢磨，我就琢磨出三句話，按這三句話來學(xué)國學(xué)，你絕對不會一頭霧水。第一句話：“一個中心。”第二句話：“三個代表。”第三句話：“兩個基本點。”你一定要按這個來學(xué)國學(xué)，否則的話，我們國學(xué)，博大精深的國學(xué)，悠悠五千年乃至七千年，那你不學(xué)得一頭霧水才怪呢！

易為陰陽

    什么叫“一個中心”？一個字——易。國學(xué)國學(xué)，這個“國”就是我們中國；“國學(xué)”，就是中國傳統(tǒng)的學(xué)問、傳統(tǒng)的文化。這個國學(xué)有一個中心，這一個中心就是一個字——易。“易”這個字有兩種寫法，一種寫法就像蜥蜴，也叫變色龍，又叫做四腳蛇，我們?nèi)∷囊馑季褪?#8220;變”，所以“易經(jīng)”“易經(jīng)”，它的意思就是“變化的經(jīng)典”。另外一種寫法叫日月為易，上面是太陽，下面是月亮，這個是東漢魏伯陽的解釋，說日月為易。這個解釋我認為非常好，“日月為易”就是說：《易經(jīng)》講的是什么？是日月大道?！兑捉?jīng)》上有一句話叫“懸象著明，莫大乎日月”，就是說，宇宙萬物的象，我們?nèi)庋勰軌蚩吹靡姷?，沒有比太陽和月亮更大的。

傳說《周易》這本書經(jīng)過了三個圣人，第一個是伏羲氏，伏羲氏作八卦；第二個是周文王，周文王演六十四卦；第三個是孔夫子，孔夫子作《易傳》。伏羲氏作八卦，當然帶有很多傳說色彩，但是周文王演六十四卦，應(yīng)該說差不多?，F(xiàn)在所發(fā)現(xiàn)最早的卦爻符號就在西周的中期，雖然還沒到西周早期，可是說不定哪一天從地下又挖出來，所以說這個說法應(yīng)該差不多。我說這個是什么意思？就是說《周易》這本書應(yīng)該說是中國最早的古代經(jīng)典之一。而《周易》所代表的這種精神，如果用一張圖來表示就是太極圖。

    太極圖分為白色和黑色，白色就是太陽，黑色就是月亮，所以日月為易。當然我們這張?zhí)珮O圖還有兩個點，像兩個眼睛。整張圖像是兩條魚兒，黑魚、白魚，黑魚當中有一只白眼睛，白魚當中有一只黑眼睛，這就說明什么呢？這就說明一種陰陽精神?！吨芤住肥侵v什么？就是日月，日月再說白了，就是陰陽。中國人的哲學(xué)就是陰陽的哲學(xué)。如果把我們的國學(xué)，或者說把我們中國傳統(tǒng)文化，用兩個字來概括，我想就應(yīng)該是“陰陽”。

所以學(xué)國學(xué)要以“易”為中心，一個原因是因為“易”是最早的，第二個，是因為這種“易”的精神是最能代表中華文化精神的。所以我說“一個中心”是以“易”為中心。

三個代表——儒道佛

    那么“三個代表”，當然就是儒、道、佛——儒家、道家、佛家；儒學(xué)、道學(xué)、佛學(xué)；儒教、道教、佛教。當然，佛教是從古印度傳過來的，所以不能看成是純粹的國學(xué)，但是佛教自從兩漢之際傳入中國以后，反而在中國生根、開花、結(jié)果，而在印度從13世紀到19世紀初徹底沒有佛教，即使在今天，佛教在印度仍然不占主導(dǎo)。因此，佛教反而是在中國繁榮昌盛，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為全球性的宗教。

這“三個代表”儒、道、佛，準確地說應(yīng)該是儒、道、禪，禪即禪宗，因為禪宗是中國化佛教的代表，佛教在我們中國的隋唐時期形成了八個宗派，其中最有中國特色的就是禪宗了。這是“三個代表”。

    “一個中心”和“三個代表”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打一個比喻，如果把我們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把我們的國學(xué)比喻成一顆參天大樹，那么這個樹的樹根就是伏羲八卦，這個樹的樹干就是陰陽大道，就是“易”字，日月為易，然后從這個樹干上長出了三個枝，一枝儒家、一枝道家，還有一枝：中國化的佛家。再打一個比喻，把“易”比喻成一條紅線，那儒、道、禪就是三顆珍珠，一條紅線就把這三顆珍珠給串起來了。這樣學(xué)國學(xué)，你還會一頭霧水嗎？還會亂嗎？絕對不會亂了。

醫(yī)家——綠色枝條

    再說中醫(yī)。中醫(yī)當然也是國學(xué)里面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儒、道、禪這三家是偏向于形而上的層面，用現(xiàn)在的話來說就是意識形態(tài)這個層面，而中醫(yī)偏向于形而下的層面，在老百姓的日常生活當中，在我們生命的健康當中。那么這棵大樹實際上還有一枝，除了儒家、道家、中國化的佛家之外，其實還有一枝，這枝還是綠的，那就是中醫(yī)——醫(yī)家。

一圖太極、五家薈萃

    好，我現(xiàn)在來和大家互動一下。我剛才說了，這個太極圖實際上就是易道精神的一種象征，那么這張圖是分黑色和白色兩個部分，那大家來感覺一下，儒家應(yīng)該是黑的部分還是白的部分？

答：

    白的。

張其成：

    白的，道家呢？

答：

    黑的。

張其成：

    黑的，為什么呢？

答：

    道家講究陰柔吧！

張其成：

    對，不錯。因為儒家崇尚的就是陽剛的精神，道家崇尚的是陰柔的精神。

博大精深的國學(xué)，悠悠五千年乃至七千年的國學(xué)，如果用兩個字來概括，哪兩個字？陰陽。如果用八個字來回答呢？那就是“自強不息，厚德載物”。這八個字是從哪里來的知道嗎？就是乾坤兩卦，也就是陰陽。乾卦是純陽，叫“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坤卦，“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墒且欢ㄒ⒁?，儒家和道家，這兩家雖然一個崇尚陽，一個崇尚陰，但是他們是不是截然分開的呢？是不是？不是，你看中間是S曲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白中有黑，黑中有白。所以他們?nèi)宓纼杉矣泄餐臇|西，你們說是什么東西？儒家也崇尚這個，道家也崇尚這個，什么東西？就是中和。所以中華文化用一個字來概括就是“和”，陰陽的“和”。我為什么要說這個呢？因為馬上要說到中醫(yī)。

    好，我再讓大家感覺一下，你說佛家應(yīng)該在哪個位置？用剛才那張圖來表示的話，佛家應(yīng)該在哪里？對了，外圍一個圈，因為佛家講的是空。佛家的精神用四個字來概括叫“性空緣起”，所以是外面這一圈。我再讓大家感覺一下，用這張圖來說，中醫(yī)在哪兒？在中間。所以我們中醫(yī)講一個人有病叫陰陽不和，怎么治病呢？調(diào)和陰陽，病就治好了。陰陽調(diào)和了，那就是守中了。所以中醫(yī)中醫(yī)，開頭這個“中”不是中國的意思，那個“中”就是調(diào)中，叫“法于陰陽，和于術(shù)數(shù)”，就是中和的意思，這才叫中醫(yī)。

    好，那我們來看一看，這就是傳說當中伏羲氏所作的一張八卦圖，叫伏羲八卦次序圖?！吨芤住酚涊d：“古者伏羲氏之王天下也，仰則觀象于天，俯則觀法于地，觀鳥獸之文，與地之宜，近取諸身，遠取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類萬物之情。”當然我今天不是主要來講《周易》的，我是借這張圖來說我們的養(yǎng)生。這張圖是怎么做出來的？這么一層一層的：“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定吉兇，吉兇生大業(yè)”，這是《周易》里面所說的話。那么后來用圖示來表示的就是這么一張圖。

    很遺憾，你們時間太短，本來我要讓你們體會一下。入靜，放松，然后體會：叫你看天，天上有什么？你能看到什么？天上你肯定看到有云彩，有星星，有太陽、月亮等等，那么什么東西能去掉？什么東西能留下？然后看地，大地上有什么？有人看到大地上更多了，山、樹、車、馬、房子、人、牛等等，什么能去掉？最后留下的是什么？然后看人。注意，是在放松入靜的狀態(tài)之下看。我問你們一句，你們見過人沒有？見過？沒有。我們見到的是一個一個的人，要么男人，要么女人，可是在入靜放松的狀態(tài)之下，你能見到陰陽合體的人。那么人身上你看到了什么？什么能留下？什么能去掉？

    好了，這個至少要半個小時以上，我就不做了，你們有興趣自己回去可以看一看。然后好多人就說：張老師，我什么都沒看見。我說“什么都沒看見”有兩種解釋：一種解釋就是你沒入靜，太亂了，你肯定看不見，這是在潛意識下看的；另外一種就是你的功夫太高了，因為功夫到極高的時候叫“遍虛空，盡法界”，就是虛空，什么都沒有，那太厲害了，我說你們肯定是后者。

    那么最后看到是什么呢？天上留下的是什么呢？太陽和月亮。地上留下的是什么呢？山和水。人身上留下的是什么呢？男女生殖器。好，這就是傳說當中六七千年以前的伏羲氏看到的。我相信六七千前的老外也都能看得到，可是我問你們，為什么老外沒有做出八卦，而我們的伏羲氏做出了八卦？人類的童年都是相似的，為什么他們沒做出來，而我們做出來了？這就是開始的那種思維方式的不同，我們是這么一種思維方式，然后做出了八卦，做出了中醫(yī)；而西方是那么一種思維方式，所以他就形成了古希臘時期的亞里士多德邏輯，以及十七世紀牛頓力學(xué)以后的那種現(xiàn)代科學(xué)。一開始思維就一點點偏差，請問是什么偏差？我們伏羲氏是用了一種什么樣的思維？易者非他也，三才之道也，就是天、地、人三才——我們只要這么一想，馬上就反應(yīng)：這不是一回事嗎？而他們那么一想就越分越細，越分越細，所以西方人主要走的是分析性思維，我們是叫什么思維？整體性思維，也就是綜合性思維。

    什么意思呢？就是把天、地、人這三才合在一起以后，發(fā)現(xiàn)這不是一回事嗎？太陽和月亮，山和水，男根和女陰，這不是一回事嗎？太陽是實的，所以他畫出了這個符號，叫陽，陽爻，太陽永遠那么大。而月亮一個月當中有四種月相，叫回、朔、弦、望，說白了就叫陰晴圓缺，中間要缺掉，那就是陰爻那個符號。再看大地上的山和水，山是實的，就是陽爻這個符號；水呢，手可以伸進去，就是陰爻這個符號。男根是陽爻，女陰是陰爻。這兩個符號就可以代表世界上的萬事萬物。所以它一整合，用的是一種整體思維，這種思維對后來的養(yǎng)生起到了非常重大的影響。現(xiàn)在的養(yǎng)生好多是走偏了，說穴位，掐穴位，結(jié)果掐紫了、掐出血來了也沒用。所以我們要回到我們的古圣先賢那個時代去，看一看他們是怎么造出了這套學(xué)術(shù)。請大家注意，我剛才說的儒、道、佛三家的創(chuàng)始人，都是出生在什么時代？

答：

    春秋戰(zhàn)國。

張其成：

    對了，也就是公元前500年左右。西方有一位哲學(xué)家叫雅斯貝爾斯（ Karl Theodor Jaspers），將這個時代稱為是軸心期時代。你看我們的孔夫子生于公元前551年，八月二十七，陽歷9月28日，為什么要說陽歷？你們看，我的預(yù)測，再過兩年，教師節(jié)就是9月28日，因為這是孔子的生日。為什么呢？因為孔子是第一位什么？

答：

    教育家。教師。

張其成：

    教師？錯，孔子怎么是第一位教師呢！孔子以前的夏、商、周那個時代早就有學(xué)校了，有學(xué)校里面就有教師，只是一些貴族學(xué)校?？鬃邮堑谝晃幻褶k教師，私人授徒，開創(chuàng)了“有教無類”的這一種學(xué)術(shù)思想，他是出生在公元前551年。

    老子出生在公元前585年，農(nóng)歷二月十五。釋迦牟尼出生在公元前565年，四月初八。所以大家發(fā)現(xiàn)了嗎？都是在這個時候，公元前500年左右。

    我們再把眼光放寬一點，這個時候在西方是什么時代？公元前500年左右是什么時代？古希臘時代。而古希臘文明是西方文明的搖籃，西方的文明再怎么變都沒有離開這個軸心，就好像我們中國的文化再怎么變都沒有離開我們這個東方三圣所奠定的這種基本思想。

    所以，這里提請大家糾正一個基本錯誤——“文化總是越來越進步”。錯，并不總是越來越進步。當然了，那些科技文化絕對是越來越進步，這個不用說了，但是有很多帶有宗教倫理的文化，基本上就是在公元前500年左右所形成的，所以這叫軸心期時代，我把它稱為高峰期時代。好，這個時候所開創(chuàng)的三派，它們用在人身上有什么特點呢？

家家不離“心”

    我講課有一個最大的缺點，講得太清楚，這不是謙虛，講得太清楚就錯了，為什么？因為我們是太極圖，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所以就這么一說，恐怕不太準確，所以我只能說“偏向于”。也就是說孔子開創(chuàng)的儒家，他主要是用來治世的，偏向于講人生的問題。而老子開創(chuàng)的道家是治身的，偏向于講人身的問題。釋迦牟尼開創(chuàng)的佛家，他是講治心的，偏向于講人心的問題。當然如果就這么分開肯定是錯的，因為它們是太極圖。所以我們講的陰陽，絕對不是矛盾。矛盾如果用一張圖來概括是一張什么圖呢？我跟你一說就清楚了，就是一個圓，中間一道，這一半是黑，這一半是白。那個是一種矛盾的思維，那個思維基本上就是西方的思維方式。亞里士多德，他邏輯里面不是有一個叫排中律嘛！排斥中間狀況，要么A，要么非A，我們不是的。所以講儒道釋三家，只能說“大體上是這樣”。

    我們?nèi)濉⑨?、道三家只是有所偏向，但在核心思想上是一致的，實際上都是在講人的問題，講人心的問題。他們?nèi)叶贾v心，儒家講什么心呢？講正心，三綱領(lǐng)，八條目。八條目就是“格物致知，誠意正心，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是講正心，所以他偏向于講倫理的問題。而道家的修心方法是靜心，他講“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fù)。夫物蕓蕓,各復(fù)歸其根。歸根曰靜,靜曰復(fù)命”，一定要靜，靜心。所以他偏向于講生理的問題。而佛家講的是明心，所謂“明心見性，即可成佛”，偏向于講心理的問題。

兩個基本點

    總而言之，也可以說他們都在講養(yǎng)生的問題。我們就以這張?zhí)珮O圖來講我們國學(xué)的養(yǎng)生。這三家再加上中醫(yī)的醫(yī)家。在講這個之前，我還要把我剛才說的第三句話簡單介紹一下。我不是說學(xué)國學(xué)有三句話嗎？一個中心——以易為中心；三個代表——儒、道、佛；兩個基本點是哪兩個基本點呢？兩個基本點是什么意思？就是國學(xué)有兩大基本用途。

    國學(xué)不是萬能的，它在當今社會有兩大基本用途：一個是修心，一個是開智慧。開智慧這個我就不多解釋了，開智慧就是那些人們學(xué)了這個之后，會換一種思維方式。

    修心就是我剛才講的，這三家都講修心，儒家講正心，道家講靜心，佛家講明心。這個心是分層面的，至少分兩個層面（我是把它分四個層面，我現(xiàn)在不講得那么復(fù)雜），一個層面是民族的心，我們中華民族的心，第二個層面是個人的心。那么民族的心實際上就是什么呢？就是我們民族的靈魂。所以為什么國學(xué)在21世紀開始出現(xiàn)了這股熱潮？其中有一個大的原因和一個小的原因，大的原因就是民族復(fù)興的需要。我們一個民族的復(fù)興有經(jīng)濟的復(fù)興、政治的復(fù)興，當然歸根結(jié)底是文化的復(fù)興，而文化的復(fù)興，那就要從我們軸心期時代去找我們民族的靈魂。

和為貴

    這里我想起了我們總書記所說的三句話，他在十七大報告上說的，他說：“中華文化是中華民族的根基和靈魂。”我的理解，中華文化其中主要的內(nèi)容應(yīng)該是傳統(tǒng)文化，應(yīng)該是國學(xué)，這是我的理解，可能不一定正確。我們這個民族的靈魂、民族的心是什么呢？就是中華文化，就是國學(xué)，就是國學(xué)里面那些精華的部分，當然國學(xué)里面也有一些糟粕的部分。

    第二句話：“是中華民族生生不息、團結(jié)奮進的不竭動力。”大家都知道，我們中華民族、我們中華文明是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五大文明形態(tài)唯一保留到今天的，為什么？就是因為有國學(xué)的精神，按照我的話來解釋就是有著太極陰陽的精神，才使得我們沒有亡。你想一想，如果我們這個國家就光有儒家陽剛的精神，能走到今天嗎？走不到今天。光有陰柔這種精神，能走到今天嗎？也走不到今天。我們這個國家就是因為有陰陽，叫“一陰一陽之為道”，才走到了今天。因為我們有一個守中的、守和的一種民族精神，這就是使我們民族能夠團結(jié)奮進、生生不息的一種不竭的動力，請注意，什么叫不竭的動力？就是以后還是有這種精神支撐著。

    第三句話：“是海內(nèi)外無數(shù)中華兒女的精神家園。”精神家園是什么意思？我的理解是這樣，如果把我們這個民族比喻成一個大廈，這個大廈必須要有一些柱子來支撐，支撐的柱子是什么呢？我認為就是國學(xué)的精神。這個就講到個人的心——我們每一個人都要有一種信仰。當代中國最大的危機是什么？信仰的危機。我們現(xiàn)在是一個多信仰和一個無信仰的時代。沒有信仰。中國人要建什么樣的信仰呢？這句話可能有深刻的含義，那就是要信仰我們的國學(xué)，中華優(yōu)秀的傳統(tǒng)文化，就是這種文化。

    所以我們這屆領(lǐng)導(dǎo)人提出“和諧”這個詞，“和諧社會”、“和諧世界”等等，為什么這么深入人心？就因為它是揭示了中華文化的內(nèi)核，核心就是要“和”。所以我的預(yù)測，如果我們的世界還是以那張矛盾圖為主導(dǎo)的話，這邊黑，這邊白，中間一道線，那么世界就怎么樣？世界就沒有寧日了。所以你別看誰當了美國總統(tǒng)，他們的思維全是一樣的。這就是1993年美國哈佛大學(xué)教授塞繆爾·亨廷頓所寫的那篇文章，叫做《文明的沖突？》，都是那種思維，沖突的、對立的思維，都是要斗。你看無論是阿富汗戰(zhàn)爭還是伊拉克戰(zhàn)爭等等，這些都是那種思維方式所引導(dǎo)下的產(chǎn)物。所以我們這一支以太極圖為代表的這種“和”的思維，我相信將來一定會在世界上占主導(dǎo)，因為我們可以“和”他們。所以這張?zhí)珮O圖是完全地反映了我們國學(xué)的精神，我把它看成是中國，也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張圖，你們喜不喜歡這張圖??？

答：

    喜歡。

張其成：

    你們看見過吧？誰都看見過，但是你再看，跟我這畫的一樣嗎？不一樣吧！你們央視一套放的《李小龍傳奇》，李小龍戴的那個徽章也是個太極圖，那個太極圖跟這個一樣嗎？不一樣，你們所見到的太極圖基本上跟這張圖都不一樣。我主編了中國第一部《易學(xué)大辭典》，1992年。主編了中國第一部《易經(jīng)應(yīng)用大百科》，1994年。我做了一個系統(tǒng)的考證，出了一本書，叫《易圖探秘》，1999年出的。我可以負責(zé)任的告訴你，你們所見到的太極圖，99.999%都是錯的，只有這張圖是唯一正確的太極圖。

    韓國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民族，他們將太極八卦當作它的國旗。大家都知道，一個國家的國旗是這個國家精神的最高象征，你要對這個國家進行抗議，一種強烈的方式就是把它的國旗給燒了。人家將太極八卦當作國旗，我們中國人呢？當作什么？封建迷信。

    太極八卦，太極圖就是八卦圖，一模一樣，不同的表達方式。

   我去網(wǎng)上做“網(wǎng)上大講堂”直播的時候看到新浪網(wǎng)上有一個欄目叫《八卦》，我說這個欄目太好了，我是研究八卦的，我點開看看是什么，一點開，哇！各種娛樂花邊新聞。我就問他們，我說這個怎么叫“八卦”，什么意思？他說就是那些娛樂界的胡編亂造的東西。我說你們能不能改一下，不要叫“八卦”，他說這怎么改?。∵@不能改，大家都這么說的嘛。所以你看，我欲哭無淚，人家將八卦當做他的國旗，我們中國人當作胡編亂造，當做封建迷信。當然我今天不是在講八卦，所以我就不說了，我下一次有機會再跟你們講，叫你們?nèi)巳硕?#8220;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