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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山子,光、黃(光州和黃州。光州和黃州鄰接,宋時同屬淮南西路。)間隱人也。少時慕朱家、郭解(二人都是西漢時的游俠,喜替人排憂解難)為人,閭里之俠(鄉(xiāng)里的游俠之士)皆宗(推崇,歸附)之。稍壯,折節(jié)(①降低自己身份:折節(jié)下士;低頭折節(jié)。②改變平時的志趣行為,向好的方面發(fā)展:折節(jié)為儉;折節(jié)向?qū)W,不徒血氣之勇。上下文意思為②改變志向)讀書,欲以此馳騁當世(),然終不遇(懷才不遇。生不逢時?!对L隱者不遇》唐 賈島 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處。)。晚乃遁(dun4,避世)于光、黃間,曰岐亭(叫“岐亭”的地方)。庵居蔬食(住茅屋,吃素食),不與世相聞;棄車馬,毀冠服,徒步(步行或不譯)往來山中,人莫識也。見其所著帽(所戴的帽子),方(方正)聳而高(高聳),曰:“此豈古方山冠(漢代祭祀宗廟時樂舞者所戴的一種帽子。唐宋時,隱者常喜戴之。翻譯成“古代樂舞之人戴的方山帽子”)之遺像(遺留下來的樣子)乎?”因謂之方山子。 余謫(降職。蘇軾是在元豐三年(1080年)貶到黃州的)居于黃,過(路過)岐亭,適(恰好)見焉(他,代詞)。曰:“嗚呼!此吾故人陳慥季常也(判斷句),何為而在此?”方山子亦矍然(jue2,1.驚懼貌;驚視貌2.急遽貌),問余所以至此者,余告之故。俯而不答,仰而笑。呼余宿其家,環(huán)堵(四壁。堵:墻,如“觀者如堵(形容看地人多”)蕭然(蕭條),而妻子奴婢,皆有自得之意(安然自得的神情。意:神情)。 余既聳然異之(我對他感到很吃驚。聳然:詫異貌。聳﹐通"悚"。異:意動詞)。獨(?)念(回想起)方山子少時,使酒(酗酒任性)好劍(喜歡使劍),用財如糞土(像使用糞土一樣揮霍財產(chǎn))。前十有九年(即嘉祐八年(1063),作者任鳳翔府簽判。),余在歧山,見方山子從(使動用法,使。。跟從)兩騎,挾(帶著)二矢,游西山。鵲起于前,使騎逐(叫隨從追趕)而射之,不獲;方山子怒馬(使馬怒,即縱馬向前)獨出,一發(fā)得之。因(就)與余馬上(在馬上)論用兵(用兵打仗之道)及古今成敗,自謂一世豪士(豪杰之士)。今幾日耳,精悍之色(英姿颯爽的神氣)猶見于眉間,而豈山中之人哉?(豈……哉) 然方山子世有勛閥(功勛的家族。勛(xūn):特殊功勞。閥 : 古代指有權(quán)勢的家庭:門閥。閥閱(封建時代指有功勛、有權(quán)勢的世家。亦作“伐閱”。 ),當?shù)霉伲梗偃纾氖掠谄溟g(官場),今已顯聞(顯赫聞名)。而其家在洛陽,園宅壯麗(雄偉富麗)與公侯等(一樣);河(黃河)北有田,歲得帛千匹,亦足富樂(富貴歡樂)。皆棄不取,獨來窮(貧瘠)山中,此豈無得而然哉?(豈無……哉:難道沒有….嗎?得:心得。這難道沒有心得就這樣子嗎?) 余聞光、黃間多異人(奇人逸士),往往佯狂(假裝瘋癲)垢污(滿面污垢)。不可得而見;方山子儻(表示假設(shè),相當于“倘若”、“如果”,或許)見之歟? 1.對下列句中加點的詞解釋不正確的一項是( D ) 2.下列每組句子中加點的字的意義用法相同的一組是(A ) B.余既聳然異之\他植者則不然【“然”:形容詞詞尾,的樣子。\代詞,這樣?!?/span> D.呼余宿其家\其皆出于此乎【“其”代詞,他的。\副詞,大概,表推測?!浚?/span> ⑵因與余馬上論用兵及古今成敗,自謂一世豪士。 ⑶皆棄不取,獨來窮山中,此豈無得而然哉! 譯文: 方山子,是光州、黃州一帶的隱士。年輕時,仰慕漢代游俠朱家、郭解的為人,鄉(xiāng)里的游俠之士都尊奉他。年歲稍長,就改變志趣,發(fā)奮讀書,想以此來馳名當代,但是一直沒有交上好運。到了晚年才隱居在光州、黃州一帶名叫岐亭的地方。住茅屋,吃素食,不與社會各界來往。放棄坐車騎馬,毀壞書生衣帽,徒步來往于山里,沒有人認識他。人們見他戴的帽子上面方方的且又很高,就說:“這不就是古代樂師戴的方山冠遺留下來的樣子嗎?”因此就稱他為“方山子”。 我因貶官居住在黃州,有一次經(jīng)過岐亭時,正巧碰見了他。我說:“啊喲,這是我的老朋友陳慥陳季常呀,怎么會住在這里的呢?”方山子也驚訝地問我到這里來的原因。我把原因告訴了他,他低頭不語,繼而仰天大笑,請我住到他家去。他的家里四壁蕭條,然而他的妻子兒女奴仆都顯出怡然自得的樣子。我對此感到十分驚異。 回想起方山子年輕的時候,酗酒任性,喜歡使劍,揮金如土的游俠之士。十九年前,我在岐下,見到方山子帶著兩名騎馬隨從,身藏兩箭,在西山游獵。只見前方一鵲飛起,他便叫隨從追趕射鵲,未能射中。方山子拉緊韁繩,獨自躍馬向前,一箭射中飛鵲。他就在馬上與我談?wù)撈鹩帽兰肮沤癯蓴≈拢哉J為是一代豪杰。至今又過了多少日子了,但是一股英氣勃勃的神色,依然在眉宇間顯現(xiàn),這怎么會是一位蟄居隱居山中的人呢? 方山子出身于世代功勛之家,例應(yīng)有官做,假如他能置身官場,到現(xiàn)在已得聲名顯赫了。他原有家在洛陽,園林宅舍雄偉富麗,可與公侯之家相比。在河北地方還有田地,每年可得上千匹的絲帛收入,這些也足以使生活富裕安樂了。然而他都拋開不去享用,偏偏要來到窮僻的山里,這難道不是因為他獨有會心之處才會如此的嗎? 我聽說光州、黃州一帶有很多奇人逸士,常常假裝瘋顛、衣衫破舊,但是無法見到他們;方山子或許能遇見他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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