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韓國棋手樸廷桓再一次被自己的宿敵申真谞擊倒后，心態(tài)驟變：“之前獲得亞軍的時候都很遺憾，但這次粉絲們給了我很多祝賀，讓我覺得亞軍真的是很好的成績。”

這讓我想起了年輕時聽過的馬兆駿唱的一首歌《第二名也無所謂》：我有一輛二手車 它的狀況還很好/我有一條撿來的狗 每次都把小偷嚇跑/我有一間破房子 地震時候它不會倒/我的太太雖然不漂亮 溫柔體貼她卻知道/雖然我不是第一 有總是比沒有好嘛；第二名也無所謂 我不是常常得過且過/人各有志 我一直扮演自己的角色/得獎也有分大小 最佳男配角也很可貴/第二名也無所謂 偶爾也喝醉管他對不對/大家都想得第一 你到底累不累 。

顯然，馬兆駿的“第二名” 和樸廷桓的“亞軍”還是有區(qū)別的，馬兆駿說的是一種生活狀態(tài)，而樸廷桓指的是單純的比賽成績。但是，無論是體育比賽也好，生活競爭也好，想要得第一、進入第一集團，都是很累的。

喬治·斯坦納是卓有成就的文化大家，照書評家劉錚的說法，在中國只有錢鐘書先生可以和他相媲美。然而，他卻有深深的“二流感”：“我曾在普林斯頓的研究院待過，在愛因斯坦和哥德爾的大樓待過，跟著又在哈佛大學和劍橋大學待過，我有幸目睹過'真正的事件’。我曾經兩次聽到從斯德哥爾摩打來的電話在隔壁的辦公室響起……作為教師、批評家、評論員或宣傳員，你有幸為創(chuàng)造者鋪路……這是一種得天獨厚的條件。然而，它絕對是第二位的、輔助性的。頂多也就是個A-。”斯坦納還提到，雅思貝爾斯在戰(zhàn)后評論海德格爾的作品時意識到，自己那些一度廣受推崇的成就終將被這位曾經的朋友兼同事的光芒所掩；馬克斯·布羅德死前也明白了，自己的名字只會在卡夫卡的傳記和研究專著中流傳后世。

高級知識分子的“結”是很難解的，就像是喜劇演員得了抑郁癥很難治。再多粉絲的恭維恐怕也沒有用。

本期播讀：曹燁瓊；配樂：張藝馨。謝謝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