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當(dāng)視線落于這幅水墨山水,仿佛有一縷松風(fēng)自畫中穿出,攜著山石的冷香,在耳畔低吟起一首關(guān)于天地與生命的長歌。 群山以一種驚心動魄的姿態(tài)矗立,墨色的皴擦是時光在巖石上鑿刻的印記。那山的輪廓,濃處如鐵,重若千鈞,似是盤古開天時遺落的脊梁;淡處如煙,輕若蟬翼,又如仙子浣紗時不慎遺下的云縷。崖壁的紋理縱橫交錯,是風(fēng)雨千萬年的雕琢,每一道溝壑都藏著山的呼吸,每一塊凸起都凝著山的倔強。山頂?shù)膸状啬c,是林木在云端的棲息,它們在絕境中生長,把生命的張力潑灑在水墨之間,如暗夜中的星火,在黑白的疆域里點燃蒼勁的綠意。 云霧是山的魂魄,在峰巒間悠悠飄蕩。它似一層薄紗,將山的雄奇半掩半露,給巍峨添了幾分羞澀,給險峻籠了一層溫柔。這留白的煙嵐,是水墨的詩意,是觀者的遐想。置身畫前,恍若能步入那片迷蒙,看云氣在指尖纏繞,聽山風(fēng)在谷間回響,任自己的靈魂與這山水相融,化作一粒微塵,在天地的懷抱里自在游弋。 松是畫中的精靈,在崖邊綻放出生命的絕唱。有的松枝干虬曲,如蛟龍?zhí)胶?,將枝椏伸向天際,似在與流云對話;有的松亭亭如蓋,如君子臨風(fēng),在絕壁之上守著一方清寂,任歲月更迭,自巋然不動。松針的墨色濃黑如墨玉,卻在邊緣暈開一抹淡青,那是山嵐的顏色,是松與風(fēng)的和鳴,是生命與自然的共生。樹皮的紋路粗糙而深刻,每一道痕都是時光的掌紋,記錄著它在雷霆與霜雪中成長的傳奇。 溪流是山的血脈,在畫底蜿蜒奔涌。它從煙霞深處而來,攜著石的涼、樹的香,在紙間劃出靈動的曲線。水墨的白,是流水的歡語,是浪花的舞步,它沖刷著卵石,滋養(yǎng)著幽草,在山水間奏響一曲生生不息的樂章。那水中的墨斑,是礁石的剪影,它們與流水碰撞,漾開圈圈漣漪,在靜與動的協(xié)奏里,演繹著水墨的韻律。 這幅山水,是畫者以筆墨為橋,與自然進行的靈魂對談。每一筆重墨,都是對山之雄渾的敬仰;每一抹淡彩,都是對水之靈秀的鐘情;每一株蒼松,都是對生命之堅韌的禮贊;每一片云嵐,都是對自由之境界的向往。 它不止是一幅畫,更是一個宇宙。一個可供心靈棲息的宇宙,一個可供哲思馳騁的宇宙,一個可供性靈沉淀的宇宙。在這方天地里,沒有市井的喧囂,沒有俗務(wù)的紛擾,唯有山水的靜謐,唯有筆墨的溫度,唯有靈魂的安然。 駐足畫前,光陰仿佛凝固。我們可以卸下身份的枷鎖,忘卻年齡的刻度,拋卻煩惱的糾纏,只做一個山水間的漫步者,看山的巍峨,看水的靈動,看松的傲骨,看云的悠然,讓心靈在這片水墨的凈土上,肆意呼吸,深深沉醉。 這便是中國水墨山水的魔力,它以最簡約的筆墨,構(gòu)建出最豐饒的世界;它以最素樸的色彩,暈染出最動人的情愫。它是華夏文脈的瑰寶,是炎黃精神的圖騰,它如同一盞傳世的青瓷,愈品愈見其雅,愈賞愈感其深。 愿我們都能在這樣的水墨長歌里,尋得心靈的歸處,悟得生命的真意,拾得那份久違的澄澈與美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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