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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隨筆

紙飛機“飛”進教室后一場關于“規(guī)則”與“自由”的溫柔對話開始了。

在一個午后的時間段，陽光斜斜灑進小班的教室，我剛結束上課，我正叫小朋友們收拾小椅子，準備過渡環(huán)節(jié)。

突然，“嗖——”一聲，一架折得歪歪扭扭的紙飛機擦著我發(fā)梢飛過，精準“降落”在玩具柜頂。

小朋友們大聲的說：這一臺紙飛機到底是誰扔的呢？我也意識到頭上有東西飛過，只見到幾個小朋友擠在窗邊偷笑，是中班的小哥哥紙飛機，那個時候中班的小宇還舉著剩下的半張彩紙，眼睛亮晶晶地挑釁：“廖老師能不能把紙飛機還給我，我回復：可以。小朋友們又一次吸引住了，廖老師：你看！有紙飛機，飛好高?。?/span>

一、被“打斷”的自由，藏著未被看見的需求，小宇的“突襲”像一顆小石子投進平靜的水面。

原本安靜的教室炸開了討論：“紙飛機不能在教室飛！”“會撞到小朋友的！”“上次朵朵的發(fā)卡都被吹掉了！”我卻注意到，除了指責，更多小朋友們眼里閃著躍躍欲試的光。

其實中班老師告訴我，小宇是班里的“最調(diào)皮的小朋友之一”，但最近我發(fā)現(xiàn)他總在扌操場上折各種各樣的紙，雖然作品歪歪扭扭，卻格外專注。

今天這架飛機，機翼折得一邊高一邊低，尾翼還粘了片碎彩紙分明是他的“最新發(fā)明”。

有一次我還蹲下來，幫小宇撿起紙飛機，最后我還問小宇能不能告訴廖老師，你想讓紙飛機，飛到哪里去呢？”小宇愣了愣，小聲說：“想紙飛機，飛到天上去，我告訴小宇，你有這個夢想很好，世界很大，以后你一定會夢想實現(xiàn)。

但是現(xiàn)在不能把紙飛機撞到其它小朋友知道嗎？最后其他小朋友也開始圍過來看小宇折紙飛機。

他們也好奇紙飛機怎么折，我也開始叫小宇教小朋友們一起來折紙飛機去操場！我開始叫小朋友們?nèi)ヅ抨?，讓小宇來教你們怎么樣折紙飛機，怎么樣去飛。

二、規(guī)則不是“禁止”，是“保護”與“支持”的平衡。

以往遇到這種情況，我可能會直接強調(diào)“教室不能飛紙飛機”，但這次，我決定換個方式。

“小朋友們，紙飛機想飛很正常，但我們得先想想：如果在教室飛，可能會碰到誰？”小朋們七嘴八舌：“會撞到桌子角！”“會嚇到正在看書的小朋友！”“我的雪花片會被吹亂…”我順勢拿出記錄板：“那我們一起想想辦法，既能讓紙飛機飛，又不影響別人，好不好？”

小朋友們在討論中：有一些小朋友提出了“去走廊飛”“分組輪流飛”“飛之前先看有沒有人經(jīng)過”等方法。

最后，我們達成約定：午間游戲時間，可以去走廊指定區(qū)域飛紙飛機，但要先檢查地面有沒有積水，不能對著小朋友的臉飛。

小宇眼睛一下子亮了，舉著手喊：“我來當'檢查員’！負責看走廊干不干凈！”

三、教育，是蹲下來和小朋友們一起“解決問題”

下午的游戲時間，走廊里多了幾個小小的“飛行指揮官”。

小宇舉著自制的“安全檢查牌”（畫著笑臉和叉叉），認真檢查地面；朵朵和樂樂蹲在地上折飛機，邊折邊念叨：“機翼要一樣大，不然會轉圈圈”；平時不愛說話的糖糖，舉著自己折的小飛機小聲問：“可以幫我看看，這樣飛會不會撞墻嗎？”

看著他們專注又有序的樣子，我忽然想起教育專家說的：“規(guī)則不是束縛，而是為了讓每個小朋友們都能更自由地探索?！?/span>

從前我總擔心“放任”會亂套，卻忽略了小朋友們的自控力和解決問題的潛力——當我們愿意給他們表達的機會，他們會主動建構出屬于自己的“秩序”。

四、那些“小意外”，都是最好的教育其中之一“禮物”

放學時，小宇舉著他那架“歪翅膀”飛機跑過來：“老師，今天我只飛了一次，因為我想讓飛機飛久一點！”他的校服口袋里還露出半張彩紙——顯然是留著明天再折。

教育哪有什么“完美的劇本”？紙飛機“飛”進教室的意外，反而讓我看見：小朋友們對“飛”的渴望里，藏著對空間的探索欲；他們對規(guī)則的“破壞”里，藏著想要參與管理的主動性。

而我們要做的，不過是蹲下來，接住他們的每一次“突發(fā)奇想”，和他們一起把“問題”變成“成長的階梯”。

后記

后來，我們班的“紙飛機小社團”悄悄成立了。小朋友們不僅研究怎么折得遠、折得穩(wěn)，還開始設計“防撞飛機”（用軟紙做機翼）、“環(huán)保飛機”（用廣告紙折）。

再說了：小朋友們還在走廊盡頭的墻上，貼滿了他們的飛行記錄和“安全小提示”。

教育最動人的時刻，大概就是看著孩子把“闖禍”變成“探索”，把“調(diào)皮”變成“創(chuàng)造”。那只撞進教案的紙飛機，最終沒有落在地上，而是飛進了孩子的心里——那里有對世界的好奇，有解決問題的勇氣，更有與同伴共成長的溫暖。

而我，不過是蹲下來，和他們一起，接住了這場童心的“意外”。

那些曾被視作“麻煩”的小意外，終成了班級里最溫暖的教育印記。

       圖片來自網(wǎng)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