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樹,你看你老的滿是裂痕,我靠在你的身上,枯老的枝桿契合著你滿是衰敗的紋理,互相關(guān)照著,衰老的頹廢。 墻,我可不覺得我頹廢,即使我已經(jīng)老的滿身都是疼痛留下來的軌跡,橫橫豎豎鋪滿,這可是勛章,激情澎湃的紀(jì)念。 你信不信,我翻個身依舊如故,妥帖的朝氣。 我信,為什么不信?你別看我此時葉已落,枝桿垂垂老矣,我綠意盎然的時候,那亭亭華蓋可是你一面墻,最富生氣的背景。 樹: 墻 你懷念剛來這里的時候嗎?初生的,白白凈凈,每個路過的人都會側(cè)身看一眼你,然后嘖嘖的說,真白呀。 那時,樹 你剛剛在我的泥土里落了芽,我一直靜默的看著泥土,想著那不起眼的芽兒們,何時破土何時何時? 我日日看著,看著一點綠,一抹綠,一樹綠,從墻角邊爬滿我的全部,密密的透不過氣。 麻雀停在我的身上,螞蟻爬過我的脊背,一會兒癢癢的,一會兒又疼疼的,我就這樣看著它們從一只到一群,游戲。 然后我的身體有了細微的變化,疼痛,悄然的疼痛,沒有痕跡來過,卻留下痕跡將要到來的前奏。 我也是呀,綠開始有了漸變色的節(jié)奏,黃褐斑慢慢爬上我如此嬌嫩的身姿,雨水落下的鏡子,再也照不出我如綠的容顏。 它們,越來越大,我都害怕爬來爬去,跳上跳下,裂縫的聲音在跳躍中越來越清晰。 樹,你說我們是害怕老去嗎?我是,那日夕陽透射在我裂縫的間隙里,我分明聽見碎片的聲音,一折折被光打成一束一片落了空白一地。 我也是,秋風(fēng)吹起,豐滿漸變,稀稀落落間寒意包裹,聽不得風(fēng)聲,好像在吹促著,沒了言語又一言皆盡。 你看,我枯枝的靠在你裂縫的身體,你數(shù)著我的彎曲,我用落葉卷縮著,為你蔽寒,在相互的暖意里,慰籍老去這不可阻擋的大勢所趨。 我們將在這冬天里蛻變成泥土里又一輪的新芽,在下一個春天來到時,如此新鮮,樹還是樹,墻依舊是墻,在浩渺又細微的時間里,藏著無限的生機。 在何時與何地,再見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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