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家新干線 ![]() 大河英魂 ![]() 繼崗頭事件之后,國民黨特務(wù)又在垣曲泡制出慘絕人寰的五福澗屠殺民兵大慘案。用刀刺后,還用水淹,除少數(shù)人死里逃生外,其余四十七人活活的淹于黃河中。傷天害理,莫此為甚。人民何辜,竟遭此毒手?我們謹以嚴肅的心情,向為保衛(wèi)和平,為全垣曲人民利益而犧牲的五十七個民兵烈士及其家屬致以沉痛的悼念和親切慰問。 ——1946年6月19日太岳版《新華日報》社論 五十七位烈士離開我們與世永別了!他們的犧牲,是為了保衛(wèi)河防,保衛(wèi)麥收,保衛(wèi)人民生命財產(chǎn),為全國和平民主事業(yè)。他們的鮮血,是涌在每個人的心上的,特別是民兵的心上的。 我們要永遠記住這筆血債! ——太岳區(qū)武委會主任曹普《追悼五十七烈士文》 獻給“五福澗慘案”中罹難的五十七位英烈! 題 記 黃河上的慘案千萬件, 此案最讓人腸斷; 黃河上的英烈千千萬, 硬不過這五十七位鋼鐵漢; 黃河上的故事萬千篇, 悲不過此篇扎心肝; 黃河上的歌謠萬千囀, 此歌當哭永流傳…… 第一章 黃河彎進中條山 一、 王垣縣 天下黃河九十九道灣, 一灣彎進了中條山。 中條山脈在晉南, 山上有個王垣縣。 王垣縣里多苦難, 除了天災(zāi)是兵患: 光緒三年一場旱, 餓死災(zāi)民好幾萬。 樹皮光,草根斷, 貓娃舌舔石頭蛋。 野狼爭尸亂叫喚, 家家煙囪不冒煙。 荒村十室九家空, 七里八鄉(xiāng)絕人聲。 民國32年過蝗蟲, 螞蚱遮日如雷鳴: 有麻麻,有灰灰, 地里蝗蟲成堆堆。 莊稼樹葉一掃光, 世間百草無活秧。 一連三料無收成, 閻王爺奪走了多少命。 陰風肆虐天地暗, 苦不過一九三八年。 小日本拱進了封門口, 要把王垣來占有。 長槍刺刀膏藥旗, 身上穿著老虎皮。 百姓如同遇見狼, 四山五岳去躲藏。 一年不過打三仗, 日月過在刀尖上。 日軍三次被攆竄, 隔年六月又來犯。 房檐上栽樹站不牢, 前腳來了后腳跑。 四次侵犯四次顛, 日寇進不了中條山。 東洋鬼子心不甘, 發(fā)動了中條大會戰(zhàn)。 糾集五萬日本兵, 全面出擊大反攻。 岡村寧次當司令, 喲西給給戰(zhàn)刀橫。 要把中條山踏平, 過河直取陜甘寧。 戰(zhàn)斗打了二十天, 中條山上日不見。 雙方打成一鍋粥, 腥風血雨拼骨肉。 只恨老天不長眼, 二十萬國軍被打板。 兵敗如山全玩完, 舍損了軍長唐淮源。 蔣介石氣得要跳井, 大罵衛(wèi)立煌是飯桶。 膏藥旗又蒙住了中條山, 王垣縣從此遭淪陷。 王茅扎下大皇部, 這次來了是長駐。 一駐就是四年多, 王垣變成了虎狼窩。 “三光政策”行不義, 人間就是活地獄。 屠刀下的日子實難熬, 王垣縣栽下了苦根苗。 苦熬到小日本滾了蛋, 維持會又把持了王垣縣。 張靜心勾結(jié)侯中和, 兩只磨扇對縫磨。 國民黨,閻老西, 你來我往拉大鋸。 雷哼哼,賈真一, 刀光劍影爭地皮。 保安團,英武隊, 蒼蠅蚊子滿天飛。 散兵游勇成了精, 都來禍害老百姓。 扯塊尿布就是旗, 張口都要吃糧哩。 前腳剛支走了“六十斤”, 后腳“毛狐子”又進了村。 進門吹胡子又瞪眼, 又催糧食又逼款。 半夜聽見敲門聲, 不是綁票是抓丁。 偽頑匪特發(fā)魔哩, 都嫌老百姓好過哩。 百姓如同坐針氈, 天天在爬火焰山。 滾滾黃河水東流, 苦難的日子沒有頭…… 二、紅旗插上了王垣城 水到不流處會拐彎, 烏云遮日終要散。 山丹丹花開紅艷艷, 八路軍來拯救王垣縣。 太岳軍區(qū)作決議: 重擔壓給四分區(qū)。 抽調(diào)三個獨立營, 攜手攻打王垣城。 河南又增援來十七師, 補充軍力添斗志。 部隊統(tǒng)一作調(diào)配, 由陳康司令員來指揮。 四五年八月二十五, 先把王垣城來圍堵。 圍而不攻先喊話, 把偽軍家屬們聚城下。 又呼丈夫又喊娃, 嘶聲倒氣淚如麻: “娃他爹快把槍板下, 再甭在外頭放野啦! “槍一響你就沒命啦, 丟下我娘們可咋弄價?” “二小子快把槍撂下, 再別在外頭胡鬧啦! “刺怪跟著信虎跑, 早晚腦袋得開瓢。” 一連三日攻心戰(zhàn), 城內(nèi)的軍心早潰散。 偽軍個個聳拉著臉, 猴在墻根拽不展。 侯中和氣得胡子炸, 鼻梁凹皺成一朵花。 急得放出了一句話, 對著城樓門把誓發(fā): “只要能把城固守, 每人獎賞麥一斗!” 屬下只當他放了個屁, 低頭納悶不吭氣。 三日過后晚九點, 陳康司令員把令喧。 隆隆的炮火映紅了天, 搶先攻占洪慶觀。 洪慶觀是城南的至高點, 敵人拿它當天險。 三個碉堡坡頭上建, 十分鐘就被一鍋端。 接著又拿下雞籠山, 把寨里的據(jù)點來攻占。 拂曉前把外圍全掃清, 這才對對縣城發(fā)總攻。 二十九日下午五時整, 嘩啦啦彈雨從天傾。 六挺馬克辛重機槍, “突突突突”吐火漿。 六條火龍南北闖, 織成一張火力網(wǎng)。 罩住縣城不透風, 然后四面再發(fā)兵。 轟隆一聲煙霧升, 北門炸開一道縫。 戰(zhàn)士們蜂涌往里沖, 響起陣陣喊殺聲。 敵人被趕進了死胡同, 舉手繳槍求安寧。 有幾個兵痞老油條, 順著石坡往南逃。 抱住腦袋一股勁竄, 衣服被打成爛麻片…… 西門還在往里攻, 敵人堅守不放松。 搭上云梯爬城墻, 梯斷人舍造傷亡。 云梯折了人梯建, 人踩人肩疊羅漢。 頂著彈雨登上城, 西門守軍一蕩平。 北擠西壓趕財狼, 敵人變成了一群羊。 城南墻角是羊圈, 羊兒趕下一大院。 羊群里咋多下一只狗? 侯縣長瑟瑟在發(fā)抖。 院外也傳來大喜訊, 活捉了偽知事張靜心。 倆老狗想不到這么快, 自己就會把鐐銬戴。 此時收兵號聲鳴, 紅旗插上了王垣城。 全城響起了歡呼聲, 像一鍋開水在沸騰。 九月一日開會大喜慶, 侯張二賊挨槍崩。 公雞打鳴咯咯叫, 民主政府建立了! 山巖上崖娃娃聲連聲: “高興—高興—真高興---” 三、水門里溜走了三條蛇 手指頭展開不一般齊, 黃河上撒網(wǎng)總要漏魚。 太陽地里下驟雨, 清城時傳來壞消息: 尚有三個大獵物, 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一個是漢奸關(guān)文彪, 人送外號“惡老雕”。 國民黨部的督導(dǎo)員, 坐鎮(zhèn)七專署管王垣。 關(guān)督導(dǎo)長相很兇險, 天生一張寡婦臉: 脖子長,額頭短, 呲牙咧嘴三角眼。 眼睫毛,不撲扇, 半搭盲住半疙眨。 眼角角閃出一縷光, 十人見了九人慌。 見人從來不搭言, 骷髏仰著裝聾漢。 嘴邊常叨一根煙, 撲哧撲哧吐煙圈。 自從來到王垣縣, 弄得雞飛狗叫喚。 一個人稱“扁嘴槐”, 油嘴滑舌臉煞白。 上頜窄,下頜寬, 長相自來地包天。 嘴唇薄薄忒能扇, 唾沫星星四下濺。 見啥人,說啥話, 見了上司頭低下。 頑縣府里當秘書, 哪壺不開提哪壺。 渾身全是瞎眼眼, 凈給縣長出歪點點。 瞅著縣長不照號, 刺溜一下先溜掉。 一個自稱“活閻王” 十人見了十人藏。 頑縣府里當保安, 一手遮住半邊天。 人送外號“黑土蝎”, 撅起尾巴到處蟄。 歪戴禮帽踢靸鞋, 大天白日都敢胡來。 欺紅霸黑還抽大煙, 小媳婦讓他作害遍。 領(lǐng)著一群挨刀貨, 擾害得百姓沒法過。 一個主子兩條狗, 正好搭成一合手。 三條毒蛇一溜走, 只怕是安然難持久。 旮旯岔歧搜一遍, 發(fā)現(xiàn)水門有疑端: 兩塊石條被人掀, 道口已經(jīng)露出天。 出口便是護城河, 旱季河淺水污濁。 越過河床是沙灘, 黃沙滾滾五里灣。 灣盡就是黃河邊, 擺渡就可到對岸。 河南仍是敵占區(qū), 老蔣的國軍在盤踞。 三個灰鬼尋救星, 過河就跑到了澠池城。 王八不死鱉曬蓋, 咸魚翻身必作怪。 玉茭地里種胡麻, 看來隱患已埋下。 毒瘤何時再復(fù)發(fā)? 誰也說不準這句話。 (未完待續(x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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