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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高處的白,刷得那么艱難 仿佛在粉飾,一只虛構(gòu)的天鵝 的腹部。他把低處的白,刷得那么 敷衍。仿佛一頭北極熊 在荒原上,拖著疲憊的影子 他刷了一天。一面墻,白了 一個(gè)人,黑了。他提著 空桶,傾倒在回家的路上 一個(gè)終于肯把自己,放空的人 他的身體里,藏著半生斑駁的油漆 那不曾說(shuō)出的抱怨、悲苦 和一小罐笨拙的,小心翼翼的愛(ài) 現(xiàn)在,他輕了。暮色中 他的工裝,還是那么臟 像所有污點(diǎn),羞于啟齒 都回到了,一個(gè)無(wú)辜的人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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