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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軍一月八日在瑤山外圍開始多路奔襲攻擊之后,瑤山外圍大部分土匪被殲,一部分逃往瑤山,和瑤山內部土匪勾結起來,陰謀策劃,無惡不作。 一月中旬,大匪首甘競生、林秀山、韓蒙軒和瑤王李榮保等,在大瑤山的中心——金秀召開會議,重整力量,調整部署,妄圖頑抗。 他們采取了極其殘酷的手段,欺騙、恫嚇、威脅、迫害瑤胞,殺光搶光,以控制瑤山。 許多瑤胞全家被殺。 僅在大瑤山的長峒、金村、田村、六拉、六段、務本、十錦等地,土匪就殺害了三四百瑤胞。 許多村寨被洗劫一空。 同時,土匪還造謠誣蔑我黨我軍對少數(shù)民族的政策,破壞我黨我軍與瑤民的關系,并將通往瑤山的主要道路阻塞,在險要隘口、山頭,構筑工事,設置障礙,企圖憑借瑤山天險,阻擋我軍進入瑤山內部。 二月二日,我軍集中了十三個營的兵力,分路進入瑤山內部,以求全殲土匪。 這時,我和前方指揮部根據情況的發(fā)展,穿過大、小瑤山中間的公路,從桂平縣遷到了大瑤山東面的蒙山縣。 我站在蒙山縣城外,遙望遠處蒙蒙的群山,但見峰巒起伏,若隱若現(xiàn)在白云深處。 在我的身旁,人們吆喝著從大小路進山去。 戰(zhàn)士們在呼嘯的寒風中,快速進軍,奔襲大瑤山! 在長長的行軍行列中,夾雜著許多穿藍色干部服的男女同志。 他們是地方工作隊,其中有黨、政干部、民族工作干部、財貿干部、…… 他們?yōu)榱酥г熬€,開展瑤山工作,也隨軍奔向大瑤山! 這里還有成千上萬的民工,運送糧食、油鹽、藥品、衣服、鞋子等大批物資。 一隊隊馬幫朝瑤山口走去,清脆的鈴聲響徹蒙山城外的原野。 馬幫馱運著大批瑤民最缺的鹽、火柴、絲線、繡花針、花布等物品。 牲口爬不上大瑤山,一到瑤山口,物資便由民工肩扛背負,并以爬山用的竹筐挑,一捆一擔的運進瑤山去。 各路部隊火速奔襲大瑤山! 剛進瑤山口,立刻感到山里山外不一樣: 山外是晴朗的天,山里卻是霧氣騰騰,陰雨霏霏;山外是陽春天氣,山內卻是數(shù)九寒天。 山巒上殘存著積雪,寒氣凍徹心骨。 山頂上空氣稀薄,逼得人直喘氣。 山腰是厚厚的云層,白茫茫一片。 峽谷幽長,抬頭只有云霧蓋住的一線天。 到處是原始森林,古木參天,幾十里沒有人跡,只聽到鳥啼獸吼。 成群結隊的猴子,在古樹上蕩秋千,拋野果打人。 這是艱苦的行軍。 戰(zhàn)士們爬過一山又一山,越爬越高,越爬越陡。 有時走在云霧之上,整天整夜爬不上一座山頂。 到處是幾丈高的懸崖峭壁。 在漆黑的夜里,戰(zhàn)士們一個踩一個的肩膀,搭起人梯翻過去,緊貼著光禿禿的巖石摸過去。 一不小心,行軍鍋碰在石壁上,叮當響著,滾下深谷。 萬一抓不住石縫,一失腳,就連人帶槍一起掉下萬丈深淵! 有時,大雨滂沱,道路滑得難行。 絕大多數(shù)戰(zhàn)士都摔了跤,跌成了泥人。 有的摔破了膝蓋,有的摔傷了腰骨。 大瑤山到處都是深莫能測的峽谷山澗,戰(zhàn)士們自制竹筏子撐過去,用竹子、樹皮、野藤、綁腿搭起天橋蕩過去。 沿途,還有土匪埋設的竹簽子。 埋在雜草和浮土里的竹簽子,穿透膠鞋刺入腳心,鮮血直流。 戰(zhàn)士們爬過一山又一山,越過一河又一河,幾天幾夜沒睡覺,日夜穿行在幾十里、上百里沒有人煙的深山密林里。 鞋子磨爛了,就光腳走;衣服飽經風吹雨淋磨爛了,就用野藤綁一綁;身上皮肉掛破了,就撕下一塊破布包扎一下。 白天糧食不夠,就挖竹筍子煮白開水充饑;行軍鍋摔到山澗里去了,就用竹筒或鋼盔煮飯。 夜里,露宿在原始森林里,搬塊石頭當枕頭。 瓢潑大雨從臉上淋下來,淋得不能出一口大氣;洶涌的山洪從身邊沖下來,一下子把人沖出幾丈遠。 在原始森林里,不知從哪兒長出那么多山螞蟥,貼在樹上、古藤上、青石板上,一聞到人味,就立刻鉆到人身上吸血,鉆進戰(zhàn)士們鼻子里去。 有的戰(zhàn)士腳上鉆了許多山螞蟥,鞋子都被血染紅了。 越艱苦,廣大干部和戰(zhàn)士越是情緒高漲。 他們要求在艱苦的情況下考驗自己。 在行軍途中,干部們有的搶著挑擔子;有的搶著替病號背槍、扛背包;有的冒雨站在險要的隘口上,把體弱有病的戰(zhàn)士背過去;有的身上背了三條槍,還扶著摔傷了的戰(zhàn)士行軍,幫助抬擔架。 有一個叫陳其呂的副連長發(fā)瘧疾,仍然跟著連隊一起爬山越嶺,堅持行軍兩晝夜,行程一百八十里。 他說:“為了解放瑤山人民,響應毛主席關于'五一'節(jié)前消滅廣西股匪的號召,我一定堅持到底!” 各級干部的模范行動,給戰(zhàn)士們留下了良好的影響。 戰(zhàn)士們說:“干部能這樣,我們更應這樣,保證勝利完成毛主席交給的光榮任務!” 沿途,戰(zhàn)士們編順口溜互相鼓勵:“大雨高山滑石頭,實現(xiàn)決心好時候!” 有的手摔壞了,有的腳跌腫了。 大家哄笑一陣,爬起來再走。 他們數(shù)著快板說:“伸伸腿,歇歇腰,跌個光榮勝利跤!” 指戰(zhàn)員們表現(xiàn)了崇高的革命英雄主義氣概! 各路進剿部隊,翻山越嶺,克服重重困難,以大瑤山的金秀、老山、圣堂山等地為中心,進行奔襲合圍,由外向內步步壓縮。 在進軍途中,我四三七團來到了瑤王李榮保住的木山鄉(xiāng)。 在這偏僻的巍峨大山里,戰(zhàn)士們親眼看到明顯的對照: 瑤王住的是高樓大院,有華麗的客廳,擺設著各種珠寶古玩;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在祭祀的節(jié)日還穿著蟒袍玉帶、鋪上地毯;在家時,門外有人保鏢,出門時,坐在舒適的轎子上。 而廣大瑤民住的卻是低矮的小茅棚,三三兩兩地搭在山邊上;吃的是木薯,茅棚頂上曬的和河溝里泡的都是木薯,常年見不到油,吃不到鹽;穿的衣衫襤褸,有的甚至窮得沒有褲子穿;大多數(shù)人面黃肌瘦,好象患著重病。 戰(zhàn)士們訪問了趙金運老漢家。 這算是什么“家”啊! 這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住在矮榻榻的茅棚下,三面是竹片和樹枝編的墻,屋頂見天,透風漏雨。 屋內,只有幾塊床板,一張又黑又污的亂棉絮,兩個破筐。 此外,別無他物。 老人披著破蓑衣,斜靠在病榻上奄奄一息。 戰(zhàn)士們看到這悲慘景象,聯(lián)想到自己遭受的階級壓迫,不禁掉下了眼淚。 他們圍著老人說:“老大爺!漢族、瑤族窮人受的苦都是一樣??!” 階級同情心激勵著戰(zhàn)士們。 他們有的掏出津貼費,湊錢給老人買南瓜吃,有的給老人送糧食、油鹽,有的甚至脫下身上的衣服送給老人。 他們安慰老人說:“共產黨、解放軍來了,瑤胞就要翻身啦!” 在這個山溝里,許多瑤民紛紛拉住戰(zhàn)士們的手,哭訴著土匪和瑤王的罪惡,眼淚汪汪地說:“他們霸占了我們多少山田,搶走了我們多少東西,殺了我們多少人啊!你們去山頭看看,尸還臭呢!” 戰(zhàn)士們聽了瑤民的哭訴,恨不得立刻抓住李榮保,消滅一切土匪。 他們不怕山高路險,不顧寒冷饑餓,立即跟蹤追擊。 原來擔任切斷西部瑤山口——龍尾的四三六團九連奉命進入瑤山。 這里山高路陡,在筆陡的地方爬山,好象上云梯,前人的腳幾乎踩到后人的腦袋。 山道隘口好象老虎嘴,兩側的石壁挺立,一人守隘,萬人難過。 戰(zhàn)士們當時戴的是大蓋帽,一抬頭,帽子便會鉤在大樹上。 天黑了,大雨下個不停,每個戰(zhàn)士都淋成落湯雞。 他們來到森林里露營,只聽到不遠傳來狗吠聲。 “哪兒來的狗?附近有人住嗎?” “搜索!" 他們派出尖兵在森林里搜索,卻沒有見到一個寨子,也看不到一個人影。 他們只在大樹下發(fā)現(xiàn)幾堆草垛,留下了附近有人生活過的痕跡。 “人在哪兒?” 戰(zhàn)士們懷疑地在想著。 他們用手電筒向樹上一照,突然發(fā)現(xiàn)樹上用竹子和木頭架起的“人窩”,樹上還有竊竊人語聲。 “人住在樹上嗎?” 瑤族向導解釋說:這是“盤瑤”。 在瑤族內部,由于來歷不同,風俗習慣和語言不同,共分為五個族系:茶山瑤、花籃瑤、坳瑤、盤瑤、山子瑤。 茶山瑤、花籃瑤、坳瑤三系,留長發(fā),結發(fā)于頭頂,又叫“長毛瑤”。 他們當中的"山主”占有大部分山場、水田和河流。 盤瑤和山子瑤中的大多數(shù)人往往租山墾荒。 一把火燒了山,點種包谷,三年后山地變瘦了,長不出包谷了,只好種上樹還給山主,然后遷到另外一座山去刀耕火種了。 他們居住不定,往往從這山搬到那山,又叫“過山瑤”。 他們在瑤族中生活最貧苦,在瑤族內部也受到欺凌,過著原始的生活,沒有吃,沒有穿,有的只好在樹上架木而居。 “……”瑤族向導用土語向樹上喊了一陣。 樹上的盤瑤咚咚地都跳下來了。 他們有的端槍,有的握刀,站得遠遠的,閃著仇恨、懷疑、驚奇、恐懼的目光。 他們好象準備隨時撲上來格斗。 “槍?” 他們的確有槍,窮得沒飯吃,卻要買一支步槍或獵槍,作為自衛(wèi)和狩獵之用。 “漢民的槍一支不留,瑤民的槍一支不繳?!边@是我們當時規(guī)定的政策。 戰(zhàn)士們沒有收繳他們的槍支,并向他們解釋:我們是共產黨的軍隊,是窮人的隊伍。 瑤族向導也說: “大軍是來剿匪的……是來替瑤族報仇的!" “土匪跑到哪兒去了?”戰(zhàn)士們問。 這些盤瑤見戰(zhàn)士們和藹可親,才放下武器,一個個走近來,手指東邊的深山:“金秀。” “在金秀?!一定打!”戰(zhàn)士們背著沉重的干糧、背包、槍枝、彈藥,不顧疲勞,翻山越嶺,奔向金秀。 金秀,位于大瑤山的中部,是大瑤山政治、經濟的中心。 這里只有六、七十戶瑤家,還不如山外的一個小村子。 周圍是原始森林,全村依山筑寨。 在寨門里面,房屋擠在一起,只有狹窄的陋巷,巷內陰暗潮濕、污臟,散發(fā)出難聞的牛糞味。 這里與其他瑤區(qū)不同的是:大部分房屋是青磚灰瓦做的,不是架在樹上,也沒有用竹子茅草搭的茅寮。 特別是,這里偽設治局,瑤頭陶進達和偽參議員陶國鈞的房屋格外富麗堂皇。 除瑤頭和上層統(tǒng)治分子外,金秀絕大部分瑤民,都擠在陰暗狹窄的房屋里,過著貧窮的生活,遭受著瑤頭和國民黨大漢族主義的污辱和迫害。 戰(zhàn)士們遙遙望見金秀,在離四、五里的地方整理了一下行裝,放下了背包和干糧,烤暖了身子,準備戰(zhàn)斗。 天剛亮,全連分三路撲向金秀,占領四周山頭,以機槍打死了土匪哨兵,子彈一直打到偽設治局門口。 突擊隊沖進金秀,只抓住了十幾個土匪,而大股土匪竄進了原始森林,向老山跑了。 各路剿匪部隊緊接著向老山搜剿。 老山,是金秀后面的大山,山上布滿了原始森林,枝葉茂密,不見天日。 地上落滿積尺的腐葉,陰氣森森。 部隊一進老山,就聽說:“土匪向圣堂山跑了!” “是林秀山指揮的!” 一聽說罪大惡極的林秀山在圣堂山,戰(zhàn)士們報仇立功的勁可大了。 飯也顧不得吃,爬了一天一夜的大山,一氣追到圣堂山山腳。 一望圣堂山,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多高的山呀! 圣堂山,在大瑤山的西南部,是大瑤山的最高峰。 在連綿幾百里的高山峻嶺中,就算圣堂山拔尖,插入云天。 在廣西中南部,是從不下雪的,可是圣堂山上卻有斑斑積雪,白棱棱的冰溜子,閃亮閃亮,凍結在樹枝和茅草上。 山頂平坦坦的,上面還有一個小湖,湖水很清,終年不枯。 圣堂山有多高呢? 從來沒有人上去過,連最善于爬山的瑤胞,只能爬到半山腰。 這座山在瑤民中還產生了神話。 他們說:仙人住在圣堂山,凡人難上圣堂山。 仙人在湖水中養(yǎng)了魚,在湖邊的石桌石凳上下棋、坐臥,在山上種了仙桃仙果,吃了終年不饑,長生不老。…… 在圣堂山腳下,戰(zhàn)士們吃了一頓飯,突然聽到圣堂山上的槍聲。 “上!”連長銀川華命令說。 這是部隊的傳統(tǒng):哪兒槍響,朝哪兒奔。 戰(zhàn)士們扎緊了自己打的草鞋,邁步前進。 他們沿著山脊,一溜漫坡上山。 兩邊是陡坡,根本無法攀登,只有山脊唯一可走。 山越來越高,高得連樹都不長,只有漫山齊人深的茅草。 山越來越高,高到連草也不長,只有光禿禿的巖石。 天色漸漸暗下來,戰(zhàn)士們在懸崖上一個拉一個地往上爬。 爆破英雄王忠信一邊爬,一邊喊口號鼓勵大家:“為了抓住林秀山,堅決戰(zhàn)勝一切困難!” 機三班戰(zhàn)士彭林從一個懸崖摔下去了,摔得頭破腳跛,幸好被一棵大樹擋住,沒有摔死。 他馬上翻身起來,扛起機槍,一步一步地繼續(xù)朝山頂爬去。 他說:“只要摔不死,還有一口氣,就要完成任務!” 風冷,吹得刺骨。 爬累了,躺在潮濕的石頭上休息一會兒。 大家說:“爬山露營,堅持就是勝利!” 他們從早晨七時上山,爬了一天一夜,也不知爬了幾十里大山。 第二天拂曉一看,唉!才到山腰! 戰(zhàn)士們望著高高的圣堂山,腰也痛了,腿也腫了。 大家兩天兩夜沒有吃飯,肚子也餓得咕嚕直響。 “休息兩小時!” “做飯吃,燒水燙燙腳!" 連里一宣布休息,戰(zhàn)士們就東歪西倒躺在山腰,不愿動彈了。 炊事員剛想架鍋做飯,卻全身無力,渾身發(fā)抖,連鍋也抓不住了,差一點滾到山下去,幸好別的戰(zhàn)士頂住。 連長、指導員來回動員,叫大家不要大聲說話,不要抽煙,鍋架在隱蔽的地方,不讓冒白煙。 吃了飯,燙了腳,大家勁頭又來了。 戰(zhàn)士們一股勁從山腰爬到山頂。 他們看到了平頂和湖水,石桌石凳倒塌了,仙桃仙果不見了。 但是使人驚奇的是,四三八團九連的模范五班和機槍組,早已蹲在圣堂山的北山頭上,露營了七天七夜,監(jiān)視著妄想逃竄的林秀山匪部三百多人。 他們饑一頓飽一餐,有啥吃啥,菜里早已斷了油鹽。 他們剝下樹皮當飯碗,砍下芭蕉葉當被蓋,抓一把雪洗臉。 他們說:“山大林大,架不住我們的決心大?!?/p> “為了完成任務,我們不怕過原始生活!" 四三六團九連的戰(zhàn)士們跟兄弟連隊會師了。 他們站在圣堂山山頂,眺望這茫茫大山,只見群山起伏,好象千層萬層蓮花瓣,托出巍峨的圣堂山頂。 圣堂山頂,卻是一馬平川。 戰(zhàn)士們一見平坦坦的山頂,不禁議論起來: “這里可以容一個團!” “不,一個軍也行!” 可是土匪在哪兒呢? 匪首林秀山在哪兒呢? 一上山,土匪不見了,只好順那邊山坡往下追。 爬下圣堂山,聽說:“土匪在附近!”卻沒有找到土匪。 第二天清早,剛架鍋做飯,卻跟土匪遭遇了。 這里也是一座大山,在圣堂山腳下。 山上有一叢叢茶樹林,長滿一人多深的茅草。 土匪躲在山腰的樹林子里,向我軍戰(zhàn)士射擊。 他們看到我們部隊不多,地形不熟,就一個勁地亂嚷嚷:“打呀!抓活的!” 戰(zhàn)士們滿腔怒火,給土匪堅決回擊。 “轟!轟!”我們的六O炮彈打過去,在土匪堆里爆炸,一下炸死土匪二十多個。 土匪看形勢不利,調頭就跑。 戰(zhàn)士們乘勝追擊,拉開大網搜山,一直搜了三十里路,從上午搜到天黑,搜出土匪五六十人。 部隊趕到山坡一個寨子里,看到幾戶人家。 山坡上一座房子格外顯眼。 它是東西對進屋,東屋一張大床,西屋也一張大床。 副排長李岐帶一個班搜索進去,發(fā)現(xiàn)東屋大床躺著五個女的,西屋躺著七個女的。 從屋外看去,她們的睡法很奇怪。 在一張被子下面,腳疊腳地圍靠在一起,頭頂四邊床沿。 戰(zhàn)士們不便進去搜查,請示連里,連里回答說:“要注意瑤民的風俗!” 這是什么風俗呢? 瑤民向導搖頭說:“不知道?!? 副排長李歧說:“這里面一定有鬼,一定要翻開被子搜查一下?!?/p> 他們揭開被子,發(fā)現(xiàn)兩個帶槍的男人,其中一個男人剛要掏槍,守門的戰(zhàn)士眼明手快,一步跳過去,抓住了他的手,喝道:“不許動!” 一審問,是兩個土匪營長。 這時候,連隊分析了形勢,認為:逃竄到這里來的土匪,遭到了打擊后,逃跑了。 而我軍留守金秀的人數(shù)又太少,可能遭受土匪襲擊;于是又迅速撤回金秀。 在大、小瑤山,我軍幾十個連隊在奔襲,這支來,那支去,不分晝夜,不分晴雨,不怕山高林密,不怕挨饑受凍,勇敢機智地戰(zhàn)斗在萬山叢林里。 股匪流竄到哪里,連隊奔襲到哪里。 哪里有槍聲,連隊奔襲到哪里。 股匪在瑤山內部盲目亂竄,我軍以強大的軍事壓力,給土匪以迎頭痛擊,將股匪打亂打散,甚至將股匪一舉殲滅,逼得他們沒有喘息的機會,不得不另找出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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