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自然醒來,我還是一身懶,窩在床上。紅姐利索地穿好衣裳,出了民宿,入了山水。好像山水已等她千年,她赴約而來。當(dāng)我出民宿,順溪而下時,山水皆醒,山青水歡。山中有了秋色,柿子樹上的柿子掛紅了,毛毛蟲們抓住最后的機(jī)會,蠶食草葉,誰都看得出它們想盡快幻化成蝶,完成生命的延續(xù)。路過販賣安吉白茶的民宿,詢了價,便買了。母親知我入了安吉,電話囑咐我?guī)c(diǎn)茶葉給她。我一口應(yīng)允。三人嘻嘻哈哈吃過早餐,想開上車隨意而行。姬雅園的主人很是熱情,說帶我們玩。三人的嘻嘻哈哈變成了四人的嘻嘻哈哈。紅姐是個天真的理想主義詩人,見山見樹見石見廊橋……都能讓她雀躍歡喜地下車拍照去。見了掛著的紅柿子更是忍不住要伸手去摘。老吳便虎起了臉:偷竊大自然。兩人便爭上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了。我只顧笑。車拐了個彎,向山上去了,山路盤旋,一路蔥綠,像極了宮崎駿的動漫鏡頭。車停在山腰處一片開闊的如《音樂之聲》的草坪旁。群山,如中國畫般暈染出去,深深淺淺,層層疊疊……紅姐脫了鞋,孩子般踩在草坪上,我卻覺得草很是扎腳,畢竟是秋天的草了。草坪盡處,現(xiàn)一潭如碧湖水,像山掬在掌中的一粒明珠。我心頭一顫。順坡而下,又驚訝于潭水之下是工業(yè)裝修風(fēng)的上下兩層咖啡館。水在上,館在下,水下瀉成瀑,便有了云崖瀑布咖啡。入得咖啡館來,憑欄而坐,撲面而來一幅天地間青山壯美圖,瀑如珠如簾而下,猶如仙境。我們又半是俗人半是仙了。點(diǎn)了四杯咖啡,我要的是冰咖,另三人是熱咖。紅姐邊喝邊擦汗了。紅姐和老吳各自聽起了曲,紅姐京劇,老吳越劇。我隨著咖啡館的歐美音樂,輕舞自己的身子。只因紅姐說還是最喜歡京劇,老吳就說唱個京劇有必要唱得脖子上青筋直爆???又模仿作腔地問:藝術(shù)美感呢?老吳又說京劇那調(diào)長得臺下觀眾都快斷氣死一大半了,那“咿~~~……^^^^______”還在千轉(zhuǎn)百回……兩人便又爭上了,又沒個輸贏。緩過勁來,紅姐覺出了累,便覺吃了大虧,說不要再爭論了。不想,老吳又拋來態(tài)度——生來氣人。我大笑,肆意到肚子疼。再去水滴石穿景區(qū)時,老吳不同行了,腳疼。他坐在山腳下看來來往往的車,發(fā)現(xiàn)蘇州的車是真的多,得出結(jié)論,蘇州人愛玩。好像他不是蘇州人一樣。山頂上有水直下,條條縷縷,果真配了“水滴石穿”的名。也就不再想雨季這細(xì)條的雨如瀑后的壯觀。不然就冒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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