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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天的下午五點,我在江邊的公園寫隨筆,這是個極好的天氣,不冷不熱,天空一望無際,沒有一朵漂浮的云,抬頭看去,江水有了一條顏色的分際線,遠遠處的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近處的灰,是我們走了太多路,留下的痕跡。 工作日的公園,人很少,舒緩的音樂響在不遠處高架橋上,來來往往駛過的車,發(fā)出的震動聲,一輕一重,似落在鋼琴鍵盤上的高低音,和弦著。 風,穿過我的手心,我把風留在濕漉漉的頭發(fā)上,一吹一吹的,螞蟻也在跳舞。 這是這個城市最舒服的時候吧,青還在,黃未全黃,色彩在慢慢的繽紛中,變的斑斕,一步步留下的腳印,緩緩且慢慢。 我抬起頭,有只風箏在和著音樂在起舞,上上下下,逶迤的細繩是凌空的舞步,我隨著風箏忽上忽下,黑色的眸子里,閃進身姿又閃了出來。 風,吹往它去的方向,音樂淡了下來,淡了下來,我好像聽不見了,也好像看不見它的影子了。 在我的身后,傳來幼童奔跑的聲音,我感覺到有一只狗尾巴草,弄的我胳膊癢癢,大大的清澈的眼睛,一個鬼臉的笑,一溜煙的跑了。 江水的分際線,慢慢的淡了,和灰漸漸融在一起,我知道今日天空不會有橘色,依舊想等一等,不是看那夕陽,就想坐在長椅上,等街燈見次而亮。 這安靜的公園,慢慢熱鬧起來,在背景的燈火里,成了一方樂園。 我寫到這里的時候,一陣比剛才更大的風吹來,好像是桂花開了,被風一吹簌簌的落在枯草中,星星點點的,和著灰藍灰藍的分割線,成了江畔獨步尋花的逸情。 天,越來越暗了,去往回家的車燈亮了起來,這個安靜了一天的公園,人聲漸起。 音樂,流淌在江水的節(jié)奏里,也在渺小重復的日子里,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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