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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末前宰相王鐸,攜帶家眷300多人赴任,竟被人劫殺,除了美貌的侍妾被奪,再無一人生還。誰也想不到,策劃這起滅門慘案的,竟是一個著名天才詩人。 公元883年,唐軍收復(fù)長安,作為平定黃巢起義的總指揮,王鐸以宰相的身份,對各路有功之臣論功行賞,風(fēng)頭一時無兩。 可萬萬沒想到,一個叫田令孜的宦官居然眼紅了,打算搶王鐸的功勞,因而向唐僖宗進讒言。唐僖宗一聽,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王鐸貶為義成節(jié)度使。 這事現(xiàn)在看挺魔幻的,但在宦官專權(quán)的唐末,不過是“宦官挾天子令諸臣”的一個縮影。 說起來,田令孜來頭不是一般的大。先不說唐僖宗是他一手帶大的,連皇帝見了他都得喊一聲 “阿父”,更狠的是,這公公還掌握負責(zé)傳遞詔令、參與決策的樞密院,同時兼任神策軍觀軍容使,直接控制中央情報+禁軍主力,說他權(quán)傾朝野都算糟踐了他。 所以,被田令孜盯上了,這個歷經(jīng)黃巢之亂、在朝堂沉浮數(shù)十年的老臣,也得灰溜溜前往滑州上任。 在滑州這段時間,王鐸過得并不好。被貶還是次要的,真正讓他難受的是他的鄰居——宣武軍節(jié)度使朱溫。 自降唐后,朱溫實力逐漸膨脹,原本言辭謙卑、禮節(jié)周到的他,明顯不再滿足“朝廷臣子”的身份,不把代表中央朝廷的王鐸看在眼里,對滑州也是虎視眈眈。 因此,王鐸呆了一年后,趁著唐僖宗剛從蜀地返回長安、亟需用人之際,連忙上表請求回朝。 也不知是不是田令孜的余威太盛,唐僖宗“以調(diào)任代替召回”,改任王鐸為滄景節(jié)度使,也就在今河北滄州一帶,離長安有1000多公里…… 雖然重回權(quán)力中心的目的未達到,但遠離隨時可能貼臉輸出的朱溫還是好的。最終,王鐸帶著幾十輛馬車,載著妻妾兒女、侄兒侄女、丫鬟仆人,共三百多名家眷和一堆細軟,浩浩蕩蕩地向河北行進。 按理說,這樣一支隊伍本該有重兵護送,但此時的唐王朝早已搖搖欲墜,各地藩鎮(zhèn)割據(jù),朝廷的詔令甚至出不了長安城,王鐸也只能靠著自己養(yǎng)的護衛(wèi)自保,一路上膽戰(zhàn)心驚。 走到鄭州時,王鐸聽到一個讓他毛骨悚然的消息:秦宗權(quán)的部將孫儒,正在前方劫殺過往的富戶,手段極其殘忍。這個“吃人魔王”的軍隊所過之處,往往寸草不留。 王鐸立刻決定改道,準(zhǔn)備繞行魏博節(jié)度使的地盤。這是因為,他年輕時曾與魏博節(jié)度使樂彥禎有些交情,如今只能賭一把,希望對方能賣自己這個面子。 他寫了一封信,派人快馬加鞭送往魏州,請求借道。然而,他萬萬沒想到,這封信,竟會直接送進了鬼門關(guān)。 原來,信使抵達魏州時,節(jié)度使樂彥禎正巧在忙。這封信,最終落到了一個叫李山甫的幕僚手里。 李山甫并非籍籍無名之人,在當(dāng)時的文壇上,他是與“寒士詩人”羅隱、杜荀鶴等人齊名的天才詩人,雖未躋身一流,但筆下文章錦繡,詩賦風(fēng)流。但就是這樣一位才子,卻因為性格偏激,仕途屢屢受挫。 不過,李山甫并不認為自己性格有問題,他認為自己混得差,都是拜王鐸所賜。 多年前,他去長安考試時,曾滿懷希望地去拜見王鐸,希望得到這位當(dāng)朝宰相的提攜。然而,王鐸看過他的詩透著狷狂,稱“此等狂生,若得高位,必亂朝綱”,連見都沒見,直接讓人把他打發(fā)走了。 后來,王鐸還在吏部考核時將其評為“躁進難用”,李山甫從此屢試不第,只能在魏博這里干幕僚。 這事兒一直是李山甫心里的一根刺,沒想到世事變遷,王鐸也有求援的一天,而且求援信還落到了自己手上。 此時,李山甫只有一個念頭,報仇雪恨!所以,他沒有把信交給樂彥禎,而是找到了節(jié)度使的兒子樂從訓(xùn)。 樂從訓(xùn)這人無情且殘忍,貪財又好色,但得知與父親有舊的前宰相只是借個道,并沒當(dāng)一回事,說放過去就是。 李山甫點了點頭,不著痕跡地說:“王鐸這次赴任,帶了諸多美妾,幾十車財物,光金銀細軟怕是價值連城……” 這話一出,樂從訓(xùn)立馬眼睛發(fā)亮。李山甫繼續(xù)煽風(fēng)點火:“但問題是,如果真讓他平安過境,其他藩鎮(zhèn)定然會認為我們與朝廷暗通款曲,到時候,魏博就會成為眾矢之的?!?br data-filtered="filtered"> 樂從訓(xùn)年輕氣盛,立即問道:“那依先生之見?” 李山甫陰冷一笑:“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不久后,王鐸一行抵達魏州西南的高雞泊。樂從訓(xùn)假惺惺地率兵“護送”了一段,突然借口“前方路況復(fù)雜”,就帶著人馬掉頭返回。 王鐸雖然覺得蹊蹺,但也只能繼續(xù)前行。誰知剛走出幾里地,蘆葦蕩中突然殺聲震天——一群騎兵如鬼魅般沖出! 這場屠殺持續(xù)了不到一個時辰,除了王鐸美貌的侍妾,其余三百多人,上至古稀老人,下至襁褓嬰兒,無一幸免,王鐸積累一生的財富也被洗劫一空。 消息傳回魏州時,李山甫正在書房寫詩。聽完匯報,他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報完了?!比缓罄^續(xù)揮毫潑墨,仿佛那三百多條人命,不過是他詩稿上的一滴墨漬。 這樁慘案震驚朝野,雖然懷疑魏博可能有問題,但此時的唐王朝已經(jīng)無力追究,只好象征性地發(fā)了道悼文。 王鐸一家,最終只留下史書中的寥寥數(shù)語。而李山甫的詩集,卻流傳至今,被后人譽為“文筆雄健,名著一方”。 信源:《舊唐書·王鐸傳》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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