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 SU XIN LI SOON 在路上 又到假日時節(jié),看著身邊的人早我于半個月回到了自己的故鄉(xiāng),離開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當大家都還在這里時,欲求的感受還不那么明顯,而聽到一個個同事已經回到家鄉(xiāng)的事實時,我的神經也被刺激到了。每個人的離開似乎在告訴我這里并不是我們的終點,只是一個工作的據點而已,大家只因工作而聚集,好像心都沒有在這里安放。 接下來,馬上面臨的就是如何度過假期。雖然前兩天才被二姨厲聲厲色地告誡過暑假哪里都不要去,感覺只要我出去就會必死無疑一般,她無法忍受一分鐘聯系不到我,好似我馬上要重復媽媽帶給她的恐懼和創(chuàng)傷。但越是這樣,我越想逃離,想找一個地方能照顧自己,我無需考慮任何人,無需再委屈而求全。 對于一個自認為命不久矣的人來說,大理可以滿足我的許多精神和身體欲求。舒服的陽光和濕度猶如媽媽溫暖的懷抱和慈祥的目光,讓我可以安然放松享受它帶來的能量補給。簡單新鮮豐富的食物,我拿來隨便擺弄一下,便可毫不費力地裹腹。騎個電驢幾乎能逛遍近距離范圍內的角角落落,而且也有著在山西感受不到的感受,大理騎電驢既可以曬太陽又可以吹著不傷人的暖風,對怕風畏寒又不會開車的我很友好,不寬不窄的騎行道,在村莊的小路間可以穿行整個海東,好似回到任意穿梭在村莊的童年,自由而自在,可以任意駐足或探索,感受著最自然的自然,看著下田后結伴歸來一路歡聲笑語的農民,那種松弛和喜悅可以自然傳遞,那山、那天、那風、那云是最自然的安撫,溫柔而熱烈。 在大理,連山、云、風、雨都可以自由出入我的心間,我可以自由感受它們突如其來的到訪,可以不做任何準備,欣然接受它們的出沒,第一次旅居的某個晚上,站在古城某個派出所民警室看著淅淅瀝瀝的雨從蒼山而下,穿過引道流向洱海,心里竟然很喜悅,我好像知道它們有歸處,不用慌張,欣然接受它們自有的節(jié)奏,因為有洱海可以容納無限的它們,我可以從容而不帶恐懼地欣賞它們,不用擔心很晚回不到住處,因為有把你當家人的老板,可以在任何有難的時候向他們求助,其實這個部分無關乎金錢,他們是發(fā)自心底的熱情善良,閃爍著人與人原始向善的光輝,可以讓多年來一人活成一個人隊伍的我放下沉重的包袱,多晚回家都不怕,電驢可以載你去到力所能及的地方,即使有意外也不是只剩下了商業(yè)模式的援助。有一件事一直銘記在心里讓我感動,那年那個夏天房東小弟半夜2點起身開車去接二拖三的兩個小姐姐,不是因為她們投入了多少房租,帶來了多少利益,只因她們需要。她們在的日子里,我們相處甚歡,四個孩子玩得不亦樂乎,我們三個大人半夜在洱海邊的咖啡館躺在躺椅上暢聊,聊著彼此的心路歷程。每次輕旅居都有每次的體驗,交互著不同年齡、地域的人們的聯結,殊不知今天的我突然發(fā)現已經習得了很多她們身上獨有的智慧,原來客體的經驗都很無形,融進了我的潛意識,我像那個沒見過世界,沒邁出過自己家門的孩子,自然而然學習著環(huán)境中的一切。 曾經有一次遇到了金融系統(tǒng)的一位大姐,跟著她們做過義工,參加她們的團體活動,聽她分享她的疾病和飲食起居,當時只是驚訝于她們的堅持,現在才發(fā)現我已經把她們食療的理念和行動融進自己的生活里,她們讓我真的相信原來人是可以自愈的,而不是存在于理論和教科書中。還有一個國企和我同行的大哥,我們經?;ハ喾窒硎澄锖妥龇?,健談又勤快大方的他,連孩子都愿意接近,堯會每天找大爺去玩一陣,他讓我看到了人的吸引法則,一個能量順暢自洽有自主性的人,會自然而然地吸引孩子,而那些孩子靠近就會本能遠離的人,必然身上有著許多變形的BUG,這讓我深刻體會到了孩子和大人的巨大區(qū)別,孩子們身上那種天然感知能量的能力尚未被破壞和禁錮,而大人讓世俗的、勢力的標準主導了感受的這場大戲。后來回到山西,觀察過幾次這樣的情況,我更加確信了這個法則。所以,現在更愿意帶著堯去面見、碰撞不同的客體,她是一個試金石,帶著她我有種心安,像我第三只眼一樣的感覺。還去拜訪過兩位做生態(tài)農業(yè)的農人,讓我看到了熱愛土地是怎樣的一種情懷,信仰是一種怎樣的東西。去到只做有機食物的素食餐廳,也才知道愛是一種怎樣的東西,不迷戀不抓取,只是體驗,吃著食物就能吃到喜悅和大愛。 在大理,我有種相信的信仰,或許是那次被特別的光照耀之后慢慢埋下的種子,不知道它是不是可遇不可求,因為后面的幾次到訪都沒有再遇到過,那是第一次帶堯去看老醫(yī)生,看完醫(yī)生,在洱海邊駐足了不到一周的時間。某天騎行完還自行車的下午,我被他人傳言的佛光照耀到了,看到了從雪山上出發(fā)穿過三塔投射下來的三束光,我迎著那個光芒駐足了好久,有種無法言說的喜悅,好似那個光芒能照亮人心中所有的黑暗,能沖刷所有的陰霾,覺得一切都有希望,語言的蒼白無法形容那束光給我的全部感受和震撼,讓我有了相信的力量,真正看到了天和地。 在大理洱海邊的村莊里,所謂文明的大罩子不是那么高、大、壯,把每戶人家獨立地罩起來。只要在這里,我的潛意識可以切換到那個只要活著的輕松模式,連調味品都可以只剩下食鹽、生抽和食用油,吃什么都可以滿足,雖然身邊帶著拖油瓶,但感受已然不一樣,不再是硬生生拖著拖油瓶,而是可以喘口氣緩緩地拖著她,如果安排一天的書屋時光時,我可以充分而喜悅地為自己活一天。 在大理,我可以打開感受的通道,讓感受流動起來,體驗到活著的那種天然的生命力,體悟到感受即是一種內在的、原始的、來自生命源頭的生命力。它能流動起來就能推波助瀾于我們的生命歷程,而封存或壓抑起來就能腐化我們的生命歷程。 我知道這是我的安全居所,可以卸下那個強大而沉重的盔甲,讓那個還未見光向陽而生長的孩子,有機會自由成長一段時間。我也知道,這個居所只夠成長一段時間,可能也只夠學會走路,最終我還是得回到那個原初生養(yǎng)我的環(huán)境去面對那些無時無刻嵌在身體里的枷鎖。我更知道這個道路長且險阻,那又能怎樣,生而為人,偶爾能活著就很不易,為自己而活。 老醫(yī)生已經不再出診,我也該靠自己活下來,或許我能行的?,F在可以褪去老醫(yī)生這個理由去大理了,我才知道那么多人為什么有想法而不能行動,只有少數的人能遵循自己的內心去活著。在別人看到他們的灑脫,投射了無數美好的時候,我看過一些靈魂的探索后,才深深地知道他們的困境和力量。 在安排度假的過程中,還有很多沖突,就不再一一贅述了,時間分配、金錢使用、顧及家庭里每個人的需要,最重要的是撥開重重迷霧,直面自己的內心。 2025年7月2日星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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