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公元前51年,為期八年的高盧戰(zhàn)爭以羅馬人獲勝結束。 愷撒自然是最大的贏家,作為羅馬統(tǒng)帥,如此豐功偉業(yè)讓愷撒享受著無上的榮光。更重要的是,在以軍功為第一考核指標的羅馬官場,如此戰(zhàn)功讓愷撒撈到了一筆巨大的政治資本。憑借這筆資本,愷撒已經(jīng)有了羅馬城未來的“一哥”的苗頭。 對于這一點,愷撒也不裝,混了這么多年、吃了這么多苦,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 于是愷撒不僅高調(diào)向羅馬元老院報告自己牛逼的戰(zhàn)功,同時也不加掩飾宣布即將回歸羅馬政壇,再一次角逐執(zhí)政官寶座。此時的愷撒,渾身上下每個毛孔都散發(fā)出王者氣息,和當年跟著大佬屁股后面賠小心、裝孫子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一句話總結: 此時的愷撒已經(jīng)不是當年的那個愷撒了。 此時的羅馬也已經(jīng)不再是當年那個羅馬了。 一、西塞羅回歸 前面的故事,我們光盯著愷撒這八年時間在法國是怎么牛逼,可是遠在意大利半島的羅馬城,同樣也經(jīng)歷了這八年時間,同樣也發(fā)生了很多事。所有這些人和事,都和羅馬權力的核心機構有關: 元老院。 說到這里,看過前面故事的人一定會覺得奇怪:不對吧,你不是說在愷撒在高盧戰(zhàn)爭中間還搞了個“盧卡會議”嗎?你不是說這個會議讓愷撒搞定了羅馬的反對派嗎?不是還有元老院成員跑到盧卡城去給愷撒他們?nèi)齻€大佬當癩皮狗嗎(高盧戰(zhàn)記4:驚謀盧卡城)?當時的場面看著不是穩(wěn)住了嗎,怎么現(xiàn)在你又說事情發(fā)生了巨大變化? 對于這個問題,答案相當簡單: 這個世界不是靜止的,而是永遠都在運動和變化。 盧卡會議確實是“前三頭同盟”大獲全勝不假,那只能說明愷撒他們暫時獲得了勝利,這里面的關鍵是“暫時”兩個字。 盧卡會議確實讓愷撒穩(wěn)住了局面,但是,元老院還在,里面的反對派也都是活奔亂跳的,雖然確實有元老院成員跪舔愷撒,但這畢竟是少數(shù),更多的是那些堅決維護共和傳統(tǒng)、保護蘇拉體制的人。這些人是共和制度的最大的受益人,愷撒的所作所為對于這幫人而言,相當于斷人財路、殺人父母。所以元老院對于愷撒,更多的是紅果果的仇恨。 所以,當愷撒搞“盧卡會議”架空了元老院,人家難道真的啥也不干、乖乖洗干凈了等你來砍? 別說是人,豬都干不出來這事兒! 因此事實的真相是,盧卡會議只是階段性的成果,在這個成果表象之下,羅馬城的暗流涌動就沒停過。 所以,就在愷撒大殺四方的同時,元老院也在出招。 而他們出的第一招,就是召回西塞羅。 好久沒提到西塞羅這哥們兒了。 西塞羅是怎么混出來的,后來又發(fā)生過了什么,前面有過詳細講述,這里做個簡單回顧:西塞羅這老兄通過粉碎“喀提林陰謀”確立了自己政壇大佬的身份,和當時的元老院另外一位大咖:小加圖聯(lián)手成為了元老院保守派的扛把子。后來愷撒、龐培、克拉蘇組建“前三頭同盟”,就成了元老院里的“維新派”。兩幫人就這么斗了起來。 最后結果,西塞羅和小加圖到底不是愷撒的對手,一番PK下來,小加圖被趕到了地中海的塞浦路斯當總督,遠離了權力中心,而西塞羅更是被愷撒的馬仔普爾咯一路重拳之下被流放,連個最基本的體面都不剩。 這一輪過招愷撒他們大獲全勝,全面掌控了羅馬。在這個基礎上,愷撒走馬上任高盧總督,于是有了《高盧戰(zhàn)記》的故事。 由于愷撒在高盧的業(yè)績太牛逼,導致愷撒雖然人不在羅馬,行情卻一天天見漲,羅馬城里大大小小的人物都明著暗著和愷撒套近乎,甚至直接上門求包養(yǎng),這些元老院都是看在眼里的。 為了不讓局勢進一步失控,元老院必須想辦法鞏固自身實力,削弱愷撒那邊的實力。于是幾乎是必然的選擇,元老院想到了必須盡快把小加圖和西塞羅們召回羅馬。 小加圖好說,他是塞浦路斯總督,按照正常的流程,一旦總督任期結束就可以光明正大回到羅馬。 關鍵是西塞羅,他是被流放的,相當于是政治犯,召回他有難度。 不過由于此時愷撒不在羅馬,這就給了元老院鉆空子的機會,于是乘著愷撒在法國和比利時人打得昏天黑地的時候,元老院通過一系列復雜的運作,居然真就把西塞羅合法合規(guī)得弄回了羅馬。 史書記載,西塞羅回歸的當天,在元老院運作下,羅馬出現(xiàn)了萬人空巷夾道歡迎的場面,現(xiàn)場氣氛絕對拉滿。這場面如果是個不明事理的小白,一定會覺得西塞羅是民族英雄,而不是個政治犯。 元老院之所以如此刻意大費周章,無非是想傳遞一個信號:此時的羅馬政壇的局勢已經(jīng)發(fā)生了重大變化,元老院已經(jīng)準備要重開一局了。 二、普爾咯出局 西塞羅回來了,那么聯(lián)想到前面的故事,你能不能想到,這貨回來之后會做點啥? 那必然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那誰和他西塞羅有不共戴天之仇? 只要看看當初是誰把他西塞羅趕出羅馬? 那必然是普爾咯。 于是,西塞羅、小加圖以及背后的元老院開始了對普爾咯的絞殺。 普爾咯這兩年在羅馬城呼風喚雨,秘訣其實很簡單:不走尋常路。 羅馬城的一般政客,腦子想的都是怎么走上層路線,怎么在元老院露臉、怎么在軍隊里混軍功、怎么把履歷做漂亮。這些都是羅馬從政的常規(guī)套路。但是普爾咯選擇了走草根路線,他一門心思競選保民官,通過打造“老百姓貼心人”的人設,在羅馬城搞起了街頭運動,具體來說就是但凡普爾咯想要推行什么政策、或者反對什么法令,他不是在元老院、公民大會或者平民大會上辯論,而是號召他的粉絲直接抄家伙上街抗議,游行、示威,只要有人敢反對,那就讓他嘗嘗人民鐵拳的滋味,這種套路,今天有個專門的詞兒,叫做“0元購”。 說到這,相信你也看出來了,普爾咯玩的這一套這不就是民粹主義嗎?這種套路,稍微了解今天國際局勢的人都懂。 普爾咯煽動民粹,這么搞雖然下三濫,但是架不住底層老百姓就吃他這一套,尤其是受教育程度不深的最底層,絕對是普爾咯的鐵桿票倉。而普爾咯就是憑著這批鐵桿支持者,在羅馬呼風喚雨。 看明白了這里面的套路,元老院玩了一招狠的: 他們也推出了一個搞街頭運動的人,專門和普爾咯對著干。 元老院推出的這哥們兒名叫米洛,這老兄是個角斗士出生。也就是,這哥們之前就是個奴隸,剛剛被釋放成為羅馬公民。這么個人,剛拿到羅馬戶口就當上了類似政協(xié)副主席的官,說他是純靠個人努力上去的,誰信? 米洛上臺后任務就一個:和普爾咯對著干。 普爾咯上街他也上街,普爾咯召集小弟街頭示威,他也上街游行。普爾咯煽動老百姓堵在元老院門口抗議靜坐,米洛就在一旁指責擾亂社會秩序。羅馬城形成了兩個街頭團伙。 如此一來,時間一長,兩邊的火氣都見漲。終于在公元前52年的一次街頭對抗中,兩邊從語言問候直接升級成了物理切磋。而說到打架,普爾咯肯定干不過米洛,人家米洛之前是角斗士,他拉來的小弟也都是一個打十個的主兒,兩邊動起手來,普爾咯一方完敗,普爾咯本人也在打架斗毆過程中被米洛這邊的人打死。 對,你沒看錯,堂堂國家公務人員,死在了街頭打群架中。知道的這是街頭政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黑社會火并(貌似他們和黑社會也沒啥區(qū)別)。 普爾咯就這么死了,看起來西塞羅大仇得報,元老院滅了一個刺兒頭。 但其實,元老院所做的這一切,最終的目標卻是愷撒。 此話怎講? 大家翻翻前面的故事,普爾咯是怎么當上保民官的就知道,元老院針對普爾咯的絞殺,就是瞄準干愷撒去的。因為普爾咯這小子當年就是你愷撒救下來的,而且沒有你愷撒,他還當不了保民官,那就沒有后來這小子在羅馬城高街頭暴動的這點破事。(前三頭同盟3:出來混總要還) 因此換句話說,元老院那幫人用“以暴制暴”的方法搞死了普爾咯,那不過是醉翁之意,他們真正想要針對的,是站在普爾咯身后的愷撒。不管怎么說,普爾咯都算是愷撒手里的一把刀,現(xiàn)在這貨出局了,對于愷撒而言,少了一個和元老院掰腕子的棋子,這才是普爾咯被搞死的最關鍵的點。 三、克拉蘇戰(zhàn)死 就在元老院發(fā)力反擊的同時,“前三頭同盟”內(nèi)部也出事了。 羅馬頭號奸商、房地產(chǎn)大亨、愷撒的金主爸爸克拉蘇,死了。 死在了亞洲的戰(zhàn)場上。 大家可能會問,克拉蘇這哥們兒不在家數(shù)錢,跑亞洲干嘛? 因為人家克拉蘇也是有夢想的人。 我們反復說,羅馬是個軍國主義國家,軍功是羅馬混社會的第一硬通貨??死K雖然貴為羅馬首富、還當過兩次執(zhí)政官,可是和愷撒、龐培比起來,軍功卻排在老末。 其實克拉蘇也有過剿滅斯巴達克斯起義的戰(zhàn)績,但是和愷撒、龐培還是沒法比。提到龐培,羅馬人馬上會想到人家在亞洲、非洲和歐洲的牛逼記錄;提到愷撒,人家天天直播怎么在高盧虐菜,看得人熱血沸騰,而提到克拉蘇,往往不咸不淡來一句:哦,就那個房地產(chǎn)商人啊。 這就太尷尬了,大家都是三頭同盟的一員,而且克拉蘇是年紀最大的老大哥,存在感和話語權卻被兩個弟弟死死壓著。因此克拉蘇做夢都想擺脫這種尷尬。 于是就在公元前53年,遠在亞洲的戰(zhàn)場上,克拉蘇看到了機會。 當時的亞洲,除了有龐培拿下來的土地成為了羅馬的行省以外,在當年的波斯(今天的伊朗)地區(qū)崛起了一個強大的國家:帕提亞帝國。 你可能沒聽過“帕提亞”這個名字,不過在我們中國的《史記》和《漢書》中,它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安息。 帕提亞帝國就是張騫和漢武帝嘴里的安息帝國。 這個安息帝國的建立者是波斯人,前身最早可以追溯到居魯士時代的阿契美尼德王朝,后來被亞歷山大大帝征服成為了亞歷山大帝國的一部分。亞歷山大死后通過幾十年繼業(yè)者戰(zhàn)爭又成為了塞琉古王國的一部分(詳見《希臘篇》)。 而現(xiàn)在羅馬崛起了,塞琉古王國不行了,這個帕提亞就趁機分出來單干。經(jīng)過多年發(fā)展,形成了一個足以威脅羅馬的大帝國。強大到什么程度,最高峰的時候,這個帕提亞帝國和羅馬帝國、印度河流域的貴霜帝國、我們中國的西漢王朝同時存在,并稱為歐亞大陸四大帝國。 能跟羅馬和西漢掰腕子,足可見這個帕提亞的實力。 在克拉蘇的時代,這個帕提亞帝國還在發(fā)育階段,勢頭很猛。克拉蘇的如意算盤就是趁著人家還沒完全成熟前拿下這個大塊頭,既給羅馬開疆拓土,自己也憑借如此巨大的戰(zhàn)功可以和愷撒、龐培平起平坐。 算盤打得很好,然而現(xiàn)實很扎心。 克拉蘇集結了大軍遠征帕提亞,甚還拉上了自己的大兒子。當時羅馬的遠征軍的規(guī)模遠遠超過了帕提亞軍隊。戰(zhàn)斗過程非常精彩,不過這個精彩不是表揚羅馬的,而是表揚帕提亞的。帕提亞在人數(shù)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打出了漂亮戰(zhàn)術配合,最后以少勝多,這就是著名的“卡萊戰(zhàn)役”。 卡萊戰(zhàn)役的過程限于篇幅,不詳細說了(有機會單開詳細講)。重點在于,“卡萊戰(zhàn)役”讓克拉蘇連自己的兒子都搭了進去,震驚惶恐之下只能回到談判桌上。 雙方按照約定進行了和談,然而就在雙方談判的時候,現(xiàn)場因為一些誤會發(fā)生了沖突,兩邊人都沒控制住情緒,導致談判現(xiàn)場失控,克拉蘇就在混亂的現(xiàn)場,被對方亂刀砍死。 羅馬一代首富、兩任執(zhí)政官、斯巴達克斯起義終結者克拉蘇,就以這種方式領了盒飯。 克拉蘇死后,他的人頭被帕提亞人割了下來。不知道是當?shù)仫L俗還是有意惡搞這位大富豪,帕提亞人用融化的黃金灌入克拉蘇的人頭中,做成了戰(zhàn)利品。 順便說一句,克拉蘇人頭被灌黃金這個細節(jié),后來成了西方藝術繪畫的素材,很多畫家都畫過類似的作品。到了今天,最為人熟知的,是在前兩年大火的美劇《權力的游戲》中,有過類似的情節(jié),大家能不能想起來? 克拉蘇死在了亞洲戰(zhàn)場,消息傳回羅馬,立刻暗潮洶涌。 元老院暗爽,愷撒那邊失去一個頂梁柱,實力大減。而對于愷撒而言,有比失去一個金主爸爸更要命的事情: 以后和龐培的關系該怎么處? 克拉蘇在“前三頭同盟”中雖然存在感是最低的,但是他的價值卻不容忽視,因為他扮演的角色很有意思: 老娘舅。 龐培和克拉蘇對愷撒都是支持的。那么反過來說,萬一愷撒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和龐培開口,克拉蘇可以起到橋梁作用。而且,隨著愷撒崛起的勢頭越來越猛,龐培必定不爽,他和愷撒之間必然有矛盾,這個時候,克拉蘇也可以作為緩沖,調(diào)解兩個人的恩怨。 而現(xiàn)在這個中間人下線了,原本相對的穩(wěn)定的三足鼎立變成了兩強相爭,擺在愷撒面前的問題簡單、現(xiàn)實、又非常急迫: 以后萬一和龐培鬧了不愉快,以后誰來當這個老娘舅? 這才是愷撒尷尬又糟心的關鍵點。 然而,老天爺似乎存心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幾乎就在克拉蘇嗝屁的同一時間,發(fā)生了另外一件大事情,讓愷撒的處境直接掉到了地獄級。 愷撒的女兒尤利婭去世了。 四、尤利婭去世 關于愷撒的這個女兒尤利婭,前面提到過。愷撒離任執(zhí)政官后,為了繼續(xù)掌控羅馬進行了相當風騷的政治操盤。除了驅(qū)逐小加圖和西塞羅之外,最大的手筆就是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當時剛剛死了老婆的龐培。這個女兒就是尤利婭,愷撒唯一的孩子。 這樁婚事純屬政治婚姻,愷撒這么干擺明了就是想要抱緊龐培的大腿。但是事情奇就奇在這里:龐培和尤利婭婚后的的感情居然賊拉好。 尤利婭這姑娘對于龐培這個比他老爸還大幾歲的丈夫,那是絕對的仰慕、順從和賢惠。更難得的是龐培,作為當時羅馬城的“一哥”,身邊少不了環(huán)肥燕瘦,而龐培的婚后表現(xiàn)堪稱模范丈夫,每天除了打卡上下班,其他時間一門心思寵著這個小嬌妻,一點緋聞都沒有。這一點比起他那個禿頭女婿愷撒來說,好得不是一星半點。 兩個人如此恩愛,愷撒自然很高興,不過愷撒到底是為女兒高興,還是為他自己高興只有天知道了。不過不管怎樣,這樁婚姻讓愷撒和龐培之間的關系變得非常好。 沒多久,尤利婭懷孕了。 這下愷撒更加欣喜若狂。只要尤利婭順利生下孩子,無論是男是女,都是對于愷撒龐培的關系上了一層強有力的保險。 然而,老天爺存心搞事情。尤利婭難產(chǎn),孩子孩胎死腹中,大的小的都沒保?。?/span> 尤利婭一死,立刻讓愷撒和龐培之間的關系變得十分微妙。 愷撒和龐培是當時羅馬城最強悍的政治野獸,冰冷又殘酷。尤利婭是他們之間的溫柔、溫暖又溫馨的紐帶,只要尤利婭還在在,愷撒和龐培之間除了赤裸裸的利益算計之外,還是能夠有一些情感羈絆的,而就是這點看似柔弱的情感,卻能夠維持兩個強人之間的體面,進而維持著他們之間的同盟關系。 然而現(xiàn)在這根紐帶沒了,再加上幾乎同時發(fā)生的克拉蘇也死了,這也就意味著從此以后,如果這倆寶貝兒關系好當然大家都開心,可萬一搞僵了,那么放眼整個羅馬,恐怕再也沒人有本事能把這只野獸拉倒一起了。到了那個時候,就只有火星撞地球一條路了。 這場面,想想就嚇人。 但是現(xiàn)實情況往往是,怕什么就來什么。 元老院第一時間跳出來搞事情了。 上面分析的這些利害關系,我們普通老百姓尚且能看懂,元老院這幫千年老狐貍能看不明白? 于是,元老院以小加圖為首,對龐培展開了毫不掩飾、甚至無底線、無原則的癩皮狗和拉攏。 對于元老院的拉攏,沒了尤利婭和克拉蘇的規(guī)勸,龐培也一改之前針尖對麥芒的不合作態(tài)度。特別是隨著愷撒在高盧的捷報雪片一樣飛到元老院,眼看著愷撒的聲望就要超過了自己,龐培也就終于不再裝腔作勢,從一開始的眉來眼去,到毫不掩飾和元老院激情互動。 如此一來,龐培和愷撒的關系到了破裂邊緣。 故事說到這里,我們做一個總結: 1、就在愷撒在法國地區(qū)大殺四方光芒萬丈的時候,遠在意大利半島的羅馬同樣暗潮洶涌。愷撒面臨著內(nèi)外兩個方面的巨大壓力:對外方面主要是以元老院為代表,他們先是通過權力運作,促成之前被邊緣化的小加圖和西塞羅重新回歸,接著,他們運用“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套路,扶植同樣走民粹道路的米洛,靠著暴力手段干掉了愷撒扶持的普爾咯,大大打擊了愷撒在羅馬城的勢力和影響力。 2、愷撒的“前三頭同盟”內(nèi)部同樣出現(xiàn)了重大危機:克拉蘇在中東戰(zhàn)死,讓原本相對平衡的“三角關系”變成了“兩強相爭”的局面,而幾乎同時,愷撒的女兒、同時也是龐培老婆的尤利婭去世,這讓愷撒和龐培之間最后一根親情紐帶也沒了。沒了克拉蘇和尤利婭第三方的的居中調(diào)解,龐培和愷撒之間“兩強相爭”的局面變得越來越你死我活。 3、愷撒和龐培這種微妙的關系,讓元老院看到了搞事情的機會,于是元老院毫不猶豫拉攏龐培對付愷撒。龐培為了自己的地位和榮耀,似乎也相當樂意被圍獵、被拉攏。于是愷撒和龐培之間,也越來越尿不到一個壺里,撕破臉是早晚的事。 這就是此時的羅馬城,完全不是當年的樣子。這也意味著,愷撒剛剛拿下高盧,還沒喘口氣,就要馬上面對羅馬城里的波譎云詭。 對于愷撒而言,這叫跳出了火坑、又進了油鍋,如此處境下,愷撒面臨著終極的決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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