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謂的京杭大運河,是陰錯陽差將錯就錯歪打正著的結果 如今所稱的京杭大運河,當年就是在元朝開濟州河通海未便、開膠萊運河未便的情勢下死馬當活馬醫(yī)、廢河利用的權變,而不是什么運籌帷幄的預期謀劃。沒有什么裁彎取直,而是將錯就錯,一不留神為明清開了一條漕路。 ![]() 朱清幼年以捕魚為業(yè),販賣過私鹽,后來因“殺人亡命入海島,與其徒張瑄乘舟抄掠海上?!遍L期的海上生活使他們積累了豐富的航運知識,對于長江以北的海區(qū),尤其是上海到直沽(今天津)的航道非常熟悉,因此元政府任命他們掌管海運是非常適宜的,以后的實踐證明,他們?yōu)樵醯暮_\作出了很大的貢獻。元人張晃曾作詩云:“國初海運自朱張,百萬樓船渡大洋”,把他們推崇為元代海運的創(chuàng)始人。
![]() ![]() 這一段,揭示了元代為避免純粹海運的風波之險,先后嘗試了開濟州河經大清河入渤海、開膠萊運河從山東半島腰部入渤海的河海聯(lián)運方式??上?,河海結合部交接技術不過關,只好做罷,轉向海運和漕運兩手都要抓、分別抓、胡子眉毛一把抓的策略。 明人丘浚曰:“臣竊以為自古漕運所從之道有三:曰陸、曰河、曰海,河漕視陸運之費省十三四,海運視陸運之費省十七八”。也就是說,河漕費大約等于陸運費的三分之二,海運費大約等于陸運費的三分之一。所以丘浚認為:“蓋河漕雖免陸行,而人輓如故,海運雖有漂溺之患,而省牽率之勞,較具利害,蓋亦相當”。元末明初人危素也持相同見解,他說:“按海運之法,自秦已有之,而唐人亦轉東吳粳稻以給幽燕,然以給邊方之用而已,用之以足國,則始于元焉。
![]() 元初為開通漕糧海運,曾反復探查長江口至海沽口的海上航道,同時亦謹慎進行海運港口的選址。至元十九年(1282),朱清、張瑄等人首航直沽,選擇的出發(fā)起運港就是太倉的劉家港,主要看中此地優(yōu)越的自然條件。太倉劉家港在元初本是"舊本墟落,居民鮮少"的偏僻地區(qū),但是這里港池深闊,利用長江口潮汐漲落能進出載重巨大的海運船只,“至元時,婁港不浚自深,日往月來,不數(shù)年間,朝夕兩汛可容萬斛之舟”。劉家港依托婁江,漕船可從漕糧集中倉儲中心所在的平江路城經昆山、太倉直抵長江口出海,路徑平直,有江海聯(lián)運的獨特優(yōu)勢,時人稱劉家港“乃出海之孔道,并無迂曲,實有吞湖吐海之勢”。 ![]() 朱清、張瑄初次海運的路線是從劉家港出長江北口,經海門縣附近的黃沙頭、萬里長灘入海,向北沿海岸而行。經鹽城縣、東??h、密州、膠州,過靈山洋,轉向東北,此段多有沙行,行月余至成山角。然后沿渤海南部西行至界河口(即海河口),經楊村至大都。行程13350里,歷時半年。這一航線距海岸較近,暗礁沙灘多,且受南下寒流影響,不利因素較多。 ![]() 二十九年(1292)開辟新航道,出長江南口,自萬里長灘附近直入大洋,借西南風力到清水洋,過黑水洋至成山,再經渤海西南部的劉家島、芝罘島、沙門島,從萊州大洋至界河口。這條航線雖較前距離縮短,但距海岸線仍然較近,不能充分利用信風和黑潮的助力。 ![]() 然而,元朝海運的歷史在大德十年(公元1306年)拐了彎。這一年八月,一場罕見的颶風突襲渤海灣,航行在這個區(qū)域的92艘南糧海運船只悉數(shù)被巨浪卷走,官船軍人、梢碇水手無一生還。一場颶風改變了元朝推進海運的構想,將目光重新收回到規(guī)避風險的內陸運河建設上;一場颶風改變了歷史走向,使最有可能走向大海的一次機遇與中華民族擦身而過,剛剛閃出的一道窺見大海的歷史門縫被海風“呯”地一聲刮得緊緊關上。 在陸上,濟州河己經開到須城,距離御河上的臨清已然不遠。當時的壽張縣境位于大清河的西岸,時任縣尹的韓仲暉,熟悉當?shù)厍闆r,經他考察和思索,提出可由須城安民山直接開河至臨清御河的方案,使漕船由御河達京津,免去了中間轉陸運程的繁苦,大大縮短糧運路程。臨清之北的御河即是過去隋唐運河永濟渠的一段舊道。在他與太史院令史邊源相繼稟奏下,元世祖諭準了這一建議。至元二十五年,又遣都漕運副使馬之貞與邊源親赴現(xiàn)場勘察了地勢,繪制了開河施工圖。于至元二十六年(1289年)春正月開工,當年六月即竣工。新開的河渠完全拋開了大清河,“引汶絕濟”,自安民山南與濟州河相接,向西北經壽張縣城、陽谷縣張秋鎮(zhèn)、東昌府至臨清入御河,全長250余里。元帝賜名曰“會通河”。如此,所謂的裁彎取直的京杭大運河在開濟州河入海未遂的情況下,陰錯陽錯的達成。 ![]() ![]() 與會通河這"最中一公里"相映襯,通惠河那"最后一公里"也在郭守敬的羅掘俱窮下修通。會通河與通惠河這一對而需要錙銖必較收攏聚集沿途泉水的難兄難弟,恰是"京杭大運河"拆東補西的新開路段。 到崇禎時,由于運河兩岸農民起義軍活躍,運道多梗,明政府不能不更多地依賴海運?!睹魇贰份d:“崇禎十二年,崇明人沈廷揚為內閣中書,復陳海運之便,且輯《海運書》五卷進呈。上命造海舟試之。廷揚乘二舟,載米數(shù)百石,十三年六月朔,由淮安出海,望日抵天津,守風者五日,行僅一旬,帝大喜,加廷揚戶部郎中,命往登州與巡撫徐人龍計度。山東副總兵黃蔭恩亦上海運九議,帝即令督海運。”江淮海運在沈廷揚經營下,這時稍有起色,然已接近尾聲,特別是上海地區(qū)的海運已無恢復希望。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