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米,樸實無華。稻谷脫殼,留下雪白的米粒,這就是稻米,簡簡單單,又踏踏實實。幾千年來,它們滋養(yǎng)了無數(shù)的中國人,也塑造著我們的靈魂。稻米的故鄉(xiāng)在中國,無論是華南的珠江流域,還是華東的長江三角洲,無論是西北的黃河上游平原,還是東北的松花江流域,到處都有著稻米的身影。那今天,就讓我們跟隨大江大河的走向,一同去到水稻的生息之地,故事的開頭,就從華南地區(qū)春天蓬勃的秧苗說起吧?!?/span>——龍洋(主持人)
雨生百谷,經(jīng)歷漫長的寒冬,萬物都在復(fù)蘇,水稻也開始萌動。從一粒小小的種子到枝繁葉茂,它將跨過山河,綿延萬里,在不同的水土生長。
廣西壯族自治區(qū)東北部有高山隆起,無數(shù)的階梯層層疊疊,它們匯聚高山上的水流,有水就有了田。龍脊梯田仍在使用傳統(tǒng)的耕種方式,這里是現(xiàn)代化機械無法涉足的領(lǐng)域。
芒種時節(jié),村民們選在梳秧節(jié)插下今年的秧苗,木梳為即將栽種的秧苗梳理著根須。
“梳理成這樣可以了嗎?這樣就可以了”
龍脊梯田不光有勝景,也保留著原生態(tài)的農(nóng)耕民俗,人們對地里長出來的節(jié)日充滿好奇和探究。
廖道永,是主持節(jié)日祭禮的師公。祭典上,廖道永重復(fù)著延續(xù)千年的祝詞,祈愿豐收。
夜幕降臨,油燈燃起。
“祝愿今年禾苗大豐收,大家收獲喜開顏?!?/span>
星星點點的亮光,勾勒出梯田雄壯的輪廓,仿佛一個沸騰的龍圖騰。
自始至終,稻米離不開水的滋養(yǎng),距離古老的梯田100多千米外桂林興安。從高空俯瞰,能看到一個大大的“人”字,這條建成于公元前3世紀的水利工程,溝通漓江和湘江,長江和珠江兩大水系由此連接。2000多年后的今天,漕運不再,靈渠卻依然在澆灌這一方稻田。這里的人們離不開稻米,或者說離不開一種稻米做的食物——米粉。
“二兩要什么肉?二兩紅燒肉,黃豆醬加一份”
清晨,早起的人們不約而同地奔向那碗米粉。熱騰騰的米粉似乎能包容所有,它如同面條一般入鄉(xiāng)隨俗,搭配著各地的物產(chǎn)和口味,讓人不能自拔。一碗下肚,就有了一天的精氣神。
鄉(xiāng)村四月閑人少,才了蠶桑又插田。
——翁卷《鄉(xiāng)村四月》
從古到今,嫩綠的水稻秧苗一直都是春天的象征,農(nóng)忙時節(jié)最是生機勃勃。在桂林有句老話,經(jīng)營米粉店的人,大多也是種田好手,這個規(guī)律在蔣金洪這里似乎不成立。蔣家三代人經(jīng)營著一家米粉老店,家里的長輩卻對蔣金洪的農(nóng)活并不滿意。
“這些都沒怎么弄標準,這個地方捆一下就可以了”
好的米粉來自好的稻田,這個樸素的道理,父母希望他能夠明白,手把手教會的不光是一門種田的手藝,也是一種人生態(tài)度。
“其他的話也要體驗,這些東西(勞作過程),都要體驗一下才行的,這個學(xué)會了永遠餓不著。農(nóng)門的兒子,農(nóng)活也必須要學(xué)到”
山水之間,稻田成了大地的主角,秧苗開始向土地扎根,以獲取更多的養(yǎng)分,一切都在為秋天的成熟做準備。
桂林米粉的靈性來自秀水青山,也來自本地產(chǎn)的秈米。南方的秈米屬于耐熱耐旱的稻米亞種,存放一年后,鮮米做出的米粉會更筋道。經(jīng)過泡發(fā),干癟的大米吸足水分,重新煥發(fā)光澤,爭先恐后地進入“時光隧道”,迎接自己的蛻變。經(jīng)過石磨的擠壓,米漿匯流成河。稻米改變了形態(tài),擠壓出水分,粉團變得柔韌。經(jīng)過沸水的洗禮,再加上反復(fù)的捶打,稻米至此華麗變身。
自從有了米粉,中國人北面南粉的“美食版圖”逐步形成,即便是在偏愛面食的北方,它也打出了自己的一片江山。
臨近端午,另一種歷史悠久的米食即將登場。
“又搞好了一籮筐嘍……”
在中國,粽子的口味千差萬別,不過無論內(nèi)容如何,它們都要臣服于稻米的包裹。稻草被燒成灰燼,成為稻米的天然調(diào)味劑和增色劑,這是地道的興安特色。
和粽子一樣必不可少的還有龍舟。文華柱從自家祠堂里請出傳承百年的老龍頭。每年端午,古老的靈渠都會因賽龍舟而沸騰。兩千多年來,祭祀儀式始終未變,這里的人們相信,靈渠福澤千年,龍神庇佑一方。水面之上,龍舟蓄勢待發(fā);水面之下,水草飄蕩,龍舟如在畫中。龍舟過處,一片歡騰。水上龍船敲鑼打鼓拋灑粽子,岸邊的人們爭搶粽子和粽子所承載的祝福。
自古以來,珠江流域就是水稻的起源地之一。千百年來,稻米不光支撐著兩岸人們的俗世生活,也融入了中國人的文化傳統(tǒng)和精神信仰。
從山地到平原,從大江到大河,中國人和水稻一起改變了這顆星球的山川地理。春耕時節(jié),中國大地,溪河兩岸,處處上演著人與稻米的故事。而要追溯這種與我們關(guān)系密切的古老風(fēng)物,就得離開珠江水系,一路向北,前往中華文明的發(fā)源地之一——長江流域。
中國的長江中下游地區(qū),氣候宜人、河網(wǎng)密布,是水稻生長的天堂。長江流域正是世界稻作文明的發(fā)源地,長江中下游地區(qū)發(fā)現(xiàn)了多處世界級稻作文明遺址,吸引著無數(shù)考古工作者的目光,王永磊就是其中之一。
“這里邊的稻谷殼,還是含量很大的”
這些遺址、遺跡在不斷證明,中國是稻米的故鄉(xiāng)。這些稻殼已經(jīng)存在了幾千年,看起來卻還像新鮮的。這些黑色的米粒被稱為碳化稻米,那時的人們已經(jīng)把稻米作為主要食糧。密密麻麻的木樁曾是房屋的地基,人類得以定居繁衍,是因為房屋之外的大片稻田。人類馴化了水稻,水稻養(yǎng)育了文明。
即便進入了工業(yè)化時代,人們依舊離不開田野。汪琰斌,作為今天有知識的年輕一代,扎根田野,被稱為新時代的“新農(nóng)人”。這代中國年輕人,正以嶄新的方式耕作和收獲。
依傍著甬江的寧紹平原是一片糧食高產(chǎn)區(qū)。夏末,稻花綻放,到了為來年育種的好時候。很久以前,中國人就首先掌握了水稻的育種技術(shù),而現(xiàn)在人們能用更粗獷的方式來干這件精細活。這些清晰的線條是父本和母本水稻的分野,陽光乍現(xiàn),稻花紛紛張開懷抱,等待一場浪漫的相遇。
“差不多了,花開了、花開了,我們可以出發(fā)了”
時機已到,稻浪此起彼伏。
“可以的、可以的,就這樣。好的、好的”
花粉在人類的干預(yù)下飄散在空中。
“好、好,速度就10公里,10公里速度”
稻殼微小,即便花粉鋪天蓋地,能夠成功授粉也要靠點運氣。稻花的花期不算長,留給人類的窗口期有限,水稻和人類必須好好配合。
“好的、好的,好,就這個速度、這個速度,看著點繩子”
合作愉快,水稻實現(xiàn)繁衍的目標,而人類的收獲當(dāng)然是來年的高產(chǎn)。
陽光下生機勃勃,和水稻相互依存的生命隱藏在人們看不到的地方??崾睿埼r不愿露出水面,稻田不僅給它們提供了養(yǎng)分,還能為它們遮陰,而這其實都是人類的溫柔陷阱。水田里不光有稻米,還產(chǎn)出了鮮活的美味,又是一個好收成。
稻米幾乎承包了寧波人的主食,這座名叫它山堰的堤壩,建于1000多年前的唐朝,結(jié)構(gòu)簡單卻堅實有效。它能攔截海水稻灌,保存淡水,灌溉身后的萬頃稻田。
它山堰所在的鄞(yín)江鎮(zhèn),是浙東有名的小鎮(zhèn)。應(yīng)汶浚的糕團店里正在趕制一批糕團,制作糕團,少不了稻米家族中一個以軟糯著稱的米種,糯米。糯米因為支鏈淀粉含量高,磨成粉后遇水變得身姿柔韌,成為絕佳的食材。
這里的人們擅長給糕團起個好名字、取個好意頭,這是進士糕,這是喜糕,這是壽糕,最喜慶的要屬梁弄大糕。和其他糕團不同,梁弄大糕是直接使用干米粉。篩粉,挖出整齊的凹槽,添加餡料,用干粉覆蓋。最后的收尾格外與眾不同,把紅曲米碾碎,加到一個模板上,倒扣,用木錘敲打,紅曲粉自然掉落。輕輕揭掉扣板,紅色的文字就留在了糕點上。放進籠屜,熱氣蒸騰,紅曲米和米糕融為一體,喜慶的圖案和字樣也凝固在了米糕上。
7000多年前,河姆渡人種下水稻的那一刻,似乎也種下了寧波人對于稻米的狂熱基因,他們對稻米色香味的追求從未止歇。簡簡單單的材料,經(jīng)過一雙雙巧手后,幾乎可以算作工藝品,美味的任務(wù)交給內(nèi)里的餡料,關(guān)鍵是外觀要美。
深處種菱淺種稻,不深不淺種荷花。
——阮元《吳興雜詩》
詩詞里的古典中國,經(jīng)由江南的米食便可細細品味。活靈活現(xiàn)的錦鯉,小巧玲瓏的蓮葉,稻米融入了濃濃的江南韻味和中國人的審美意趣。
夏日綿長,中國人用稻米做的甜食,表達對四時輪轉(zhuǎn)和生命輪回的感悟。不僅僅是主食糕點,稻米不停變換著自己的形態(tài)和樣貌,衍生出百般滋味。
稻米不光是舌尖上的美味,在中國人手中,它還有更多的可能。比如,科學(xué)家們在明長城的城墻黏合物中發(fā)現(xiàn)了稻米的成分,一些古老的建筑材料中也用到了稻米。稻米用這種特殊的方式,融入了中國人的家與國。稻米就是這樣,用強大的可塑性和包容心,融入了中華文明的進程中。
“稻米的傳播之路,其實也是融合創(chuàng)造的文明之路。稻作農(nóng)業(yè)在長江流域產(chǎn)生之后,很快就開始向黃河流域傳播了。在中國的北方,黃河上游的寧夏平原到東北的松花江流域,水稻以其極強的生命力與強大的適應(yīng)性,忠誠地履行著每一年與我們的金秋之約。眼下深秋了,華東地區(qū)的新稻已經(jīng)顆粒歸倉,而在東北大地上,一場盛大的豐收正撲面而來?!?/span>——龍洋(主持人)
它們外形各不相同,在不同時間噴發(fā),曾給生靈帶去無數(shù)災(zāi)難。等大地復(fù)蘇,它們又成為生命的樂土。
“天上的神水呀,往這邊來吧!”
火山噴發(fā)形成的火山灰,讓黑土地更加肥沃。無數(shù)地下泉水透過火山巖的縫隙涌出地表,這些富含礦物的冷泉和堰塞湖的水流一起形成眾多河流,汩汩清泉,最終匯入松花江龐大的水系,滋潤著這片黑土地。
深秋,在豐盛和荒涼之間,大地奉上金黃的碩果,然后就進入漫長的休憩。對楊洪波這樣的農(nóng)人來說,一年辛勞的回報就在此刻。10月,西伯利亞干燥的冷空氣撫過大地,莖葉變得枯黃,稻穗愈加圓潤。東三省冬季漫長,尤其是黑龍江,最低溫度能達到攝氏零下40多度。肥沃的黑土地、充足的日照,加上漫長的成長期,成就了稻米的高品質(zhì)。
此刻,水稻正在進行最后的生命沖刺。隨著蒸發(fā)量的加大,地里的水分正在減少,稻田即將成為大型收割機的天下。
“逯老師你那忙嗎?我還可以,你有什么事說吧……”
在東北,水稻收獲的時間很有講究,像楊洪波這樣的種田能手,也需要向?qū)I(yè)農(nóng)技人員請教。
“然后這兩天吧,有場霜凍,讓霜凍凍一下子,它這個水分下得更快。行,那我知道了?!?/span>
入夜溫度下降,寒冷徹骨,亙古的星辰仿佛在凝視著這顆星球上的歲月輪回、草木枯榮。凌晨5點半,一天中氣溫最低的時刻,很快稻谷被包裹上一層晶瑩,霜凍開始了。低溫下,稻穗啟動“防凍保護模式”,迅速將體內(nèi)的淀粉化為糖分,用來抵御嚴寒。這或許正是東北大米香甜可口的秘密所在,米香也自苦寒來。
“不冷嗎外邊?不冷,這個可擋風(fēng)了,再冷我就戴一個大帽子。你看那邊都開始有撿稻穗的了?!?/span>
霜凍之后,五大連池的水稻到了收割的時候,稻田里正在上演盛大的謝幕,水稻又一次完成了生命的輪回,人們則開始盤點這一年的辛苦所得。稻谷經(jīng)不起再次的霜凍,必須盡快入倉,人們爭分奪秒。一臺臺拖拉機被裝滿,來自寒地的稻米終將奔赴中國乃至世界各地的餐桌。收割機像大地的發(fā)型師,一邊修剪,一邊把稻穗裝入囊中,這就是大地的新造型。
忙碌之余,農(nóng)人開始準備豐收的餐食。在面食當(dāng)?shù)赖谋狈?,米食也有自己的一片江山?/span>
初冬是大白菜最好的時節(jié),而大白菜搭配的也是最好的大米飯。東北大米大多是粳米,蒸飯最能凸顯它的優(yōu)點,晶瑩的米粒纏綿在一起,又香又黏,土豆泥、大蔥、香菜、東北大醬,用白菜包起來,這就是東北著名的飯包??恐竺椎酿ざ?,飯煲在常溫下也能保持軟糯的口感,白菜包一切,全靠稻米居間融合。
糯米面包裹豆沙餡,東北人的黏豆包看起來萌萌的,洋溢著稻米香的餐桌上,有著東北的粗獷與可愛、可親。
東北廣泛種植水稻的時間并不長,如今卻已暢銷全國,成為名副其實的“北國米都”。在勤勞的中國人手中,水稻不斷突破自己的生存極限,最終在東北寒地造就了眼前這樣盛大的美景。
稻花香里說豐年,這可能是古人對美好生活最極致的表達。今天的中國人則用一句歌詞來形容心中的家與國,一條大河波浪寬,風(fēng)吹稻花香兩岸。幾千年來,從南到北,華夏大地,無數(shù)的人用自己的方式感受稻香,中國人就這樣與稻米相生相伴,延續(xù)生命,創(chuàng)造文明。
水稻和中國人一起,在這片土地上的不同流域間不斷冒險,至今已有萬年時光。大江大河,百川終到海,當(dāng)東方古國面向海洋,稻米與海浪相遇,一個新的故事開始了。
冬季的南海依然溫暖,潮起潮落,大海就像地球的生物鐘。從古到今,生活在雷州半島的人們從潮水漲退中獲得食物,也因潮水流失了大量可耕種的土地。
招潮蟹,一種生長在海邊紅樹林里的螃蟹,如果不是大潮的推波助瀾,招潮蟹難得和水稻同框。大潮退去,留下的不僅是招潮蟹,這些白色的附著物是海鹽,水稻生長的克星。中國有著漫長的海岸線,科學(xué)家們一直在探索,如何讓水稻能在被鹽堿侵蝕的土地上生長。
紅色的稻米來自海邊的灘涂,這種低產(chǎn)的作物據(jù)說和一個家族的遷徙有關(guān)。
“在800多年前呢,我們祖先在坐船那個中途,在我們現(xiàn)在卜巢村那邊遇到那個臺風(fēng),看見那個海灘涂那邊也生長著長毛谷,就采集回來,渡過了這個饑荒?!?/span>
有了長毛谷,林氏家族得以在海邊落地生根,繁衍至今,而他們也將這種特別的水稻品種保留了下來。
“看這稻子,它這個長毛谷呢,它具有古老的一個稻種,它有匍生性,就是說一倒地它就有根出來”
農(nóng)業(yè)科學(xué)家們發(fā)現(xiàn),長毛谷之所以能夠長在灘涂,得益于自身的進化。長毛谷的谷穗有著長長的芒刺,上面還有倒刺,這是自我保護系統(tǒng),可以防止鳥兒偷食。高達兩米的莖稈很難扛住大潮,但被沖倒后,莖節(jié)處卻會生出根須,水稻匍匐于地表,扎根于大地。
長毛谷的種子發(fā)芽后,根部快速地進行生長,龐大的根系編織出一個立體的網(wǎng)絡(luò)。通過微距攝影,我們能看到成長后的長毛谷細小卻茂盛的須根,發(fā)達的根系不僅能讓根扎得更牢,還能最大程度地吸收水分。
偶然發(fā)現(xiàn)的長毛谷,為科學(xué)家們所珍視,因為水稻的優(yōu)良基因可遇不可求。
“用長毛谷作為父本,也是作為“老爸”,我們用現(xiàn)代香稻和它雜交”
從長毛谷中提取雄性花粉,把普通水稻的殼剪開,這相當(dāng)于育嬰室。抖動谷穗,花粉飄落,進入敞開的殼中。兩種水稻就此結(jié)合,優(yōu)秀的基因?qū)⒈毁浻栊乱淮乃?,它們能在鹽堿環(huán)境生存,并且能夠抵御臺風(fēng)的襲擾。
一代又一代中國科學(xué)家和農(nóng)人,努力幫助水稻延續(xù)種群,海邊的水稻則為人類奉上了紅色的種子,貢獻出更多食材。
中國南端的湛江,擁有綿長的海岸線,也是一個美食天堂。稻米和海味相遇,成就了鮮與香的完美融合,這是海鮮撈粉,這是簸箕炊,這是糯米糍。加入了海鮮,米食在大海之濱有了更多模樣。
如今,長毛谷和其他稻米品種雜交而生的稻米,擁有了自己的名字——海紅米。紅色延續(xù)著母本,像一顆顆瑪瑙,鮮艷的色彩讓美食更添誘惑,紅米海鮮粥,紅米腸粉,紅米鮑魚。海邊的海紅米不光是主食,也成了菜肴的主角。
卜巢村,海水稻正在茁壯成長。這是經(jīng)過雜交的新一代海水稻,粗壯的稻稈足以抵擋臺風(fēng)。沉甸甸的稻穗也進入灌漿期,來年又將是個好收成。
海水稻并不是直接長在海水中的水稻,而是對耐鹽堿水稻的一種稱呼,它在海邊出生,卻已在中國西部廣袤的大地上生根長大。未來,它還將在數(shù)億畝鹽堿地中翻起稻浪。
通過一代代人們不懈努力,中國已經(jīng)有幾千個雜交水稻品種,并在數(shù)十個國家試種推廣。水稻自華夏出發(fā),正以不同形態(tài),為世界上不同地區(qū)的人提供著生命能量。
一年農(nóng)事了,稻田里看似曲終人散,卻在延續(xù)新的故事,一排排稻梗正為生命蓄能,即將在下一個春天奏響蓬勃的新樂章。
稻田,地球上最美麗的人造景觀之一,講述著人類文明進步的故事,它們隨著季節(jié)的交替變換色彩。水稻正應(yīng)和著這顆星球的脈搏,吐故納新,生生不息。
“從江河之畔走來,一路與水相伴相依。一粒小小的稻米,一頭挑起了文明的厚重,一頭連接著百姓的煙火日常。如今,這種祖籍在中國的古老風(fēng)物,早已香飄世界。扎根華夏的壯麗山河,不斷地為人們的餐桌開疆拓土,或許沒有哪個物種能像稻米一樣,如此深地影響著我們的物質(zhì)生活與思想文化,如此深刻地影響著人類的歷史與今天?!?/span>——龍洋(主持人)
華夏五千年,
常伴稻花香。
——稻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