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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憨山大師在《醒世詠》中寫道: “生前枉費心千萬,死后空留手一雙。悲歡離合朝朝鬧,壽夭窮通日日忙。休得爭強來斗勝,百年渾是戲文場。頃刻一聲鑼鼓歇,不知何處是家鄉(xiāng)。” 活著的時候,我們都為了錢財名利,權(quán)勢地位而奔波忙碌。一旦離開人間,其實啥都沒有了,一切物質(zhì),皆是過眼云煙。 世人總是活在悲歡離合當(dāng)中,為了不屬于自己的一切而日日忙碌。事實上,人再怎么爭強好勝,也毫無意義。因為人間就是一個舞臺戲場,所有人都有謝幕的那一天。 等鑼鼓聲響起時,才發(fā)現(xiàn),一切都結(jié)束了,家鄉(xiāng)又在何方呢? 可以說,憨山大師用了短短幾句話,就把紅塵之人的開始、過程和結(jié)果,講完了。也許,千百年來的人間都一樣,變的只是科技和生產(chǎn)力,而不是人類。
02 有一個對話。 小沙彌問禪師:師傅,我觀世人匆匆忙忙,每個人的人生軌跡都差不多,就連他們的后代也過著相似的人生,這到底有什么意義呢? 老禪師指著眼前的一片樹林,淡然地說:這里的每棵樹,都長得差不多,那這些樹的存在,又有什么意義呢? 小沙彌搖了搖頭,回應(yīng):它們看起來一樣,可實際上又不一樣。一樣在于,它們都是樹。而不一樣在于,生長的過程和結(jié)果都不相同。 老禪師哈哈大笑:人便是這樹,樹便是這人。每個人都活在凡塵當(dāng)中,但他們的感覺、想法和追求,都存在差別,所以他們的道路不同,歸宿不同。 小沙彌繼續(xù)說:歸宿,不就是所謂的死亡嗎? 老禪師感慨:歸宿,表面上看是死亡,實際上是回歸到自然當(dāng)中。每個人在自然中,都有自己的“道”,也都有自己的位置。也就是說,你我皆是紅塵的修行者,能修到何種程度,本就存在差別。
03 普通人來到紅塵,只是為了找到自己的“道”而已。 有記者采訪過金庸先生:人活著,到底有什么意義呢?金庸先生只回了八個字:大鬧一場,悄然離去。 在金庸先生看來,每個人來到紅塵,都會“大鬧一場”。至于活成什么樣子,就要看自己的本事了。最后,每個人都悄然離開,不留一點痕跡。 所謂的“大鬧一場”,不能從字面意思來解釋。從深層次的角度來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愿想和追求,就該聽從本心,為了自己的愿想和追求而活著。 金庸先生寫了“飛雪連天射白鹿,笑書神俠倚碧鴛”十四本小說,開創(chuàng)了一個武俠的時代。所以,他的大鬧一場,就是給人們呈現(xiàn)出俠客們的江湖。 同樣的道理,醫(yī)生救死扶傷,懸壺濟世,這是他們的大鬧一場。商人們在市場中創(chuàng)造了自己的企業(yè)和公司,促進市場的發(fā)展,這也是他們的大鬧一場。 哪怕這些人最后失去了他們的事業(yè),回歸到虛空當(dāng)中,但他們“大鬧一場”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紅塵,也就無憾了。
04 一個人,走到紅塵的盡頭,能帶走的,只有這三樣?xùn)|西。 第一樣?xùn)|西:毫無遺憾,此生值得的圓滿。 我一直相信,無論是誰,走到人生的盡頭,都會生發(fā)出圓滿之感。哪怕是不幸而去之人,也會因為此生的經(jīng)歷,而沒有遺憾。 就跟《水滸傳》中的魯智深一樣,一輩子都在殺戮中度過,后期他的兄弟還死在了他的面前,讓他逐漸領(lǐng)悟了塵世間的真相。 所以,魯智深在征討完方臘后,就回歸到寺廟當(dāng)中,聽著錢塘江的大潮而圓寂。一句“今日方知我是我”了卻了紅塵人間。 第二樣?xùn)|西:內(nèi)心深處的真我。 古希臘哲學(xué)家認為,人活一輩子,就是為了認識自我,找到自我。 這所謂的自我,就是“真我”的意思。我是誰,來到這個世界做什么,有什么追求,意義如何。這些問題,要在我們差不多離開的時候,才能想明白。 當(dāng)我們想明白了這些問題,就證明我們跟歲月妥協(xié)了,完全接納內(nèi)心的真我了。如此,才是孔子口中的“慎始善終”。
05 第三樣?xùn)|西:和光同塵,融于自然的境界。 道家的老子提出過一個觀點,和光同塵。大致意思是,我們要融入到自然、世俗以及紅塵當(dāng)中,不排斥,也不糾結(jié),坦然面對。 這所謂的和光同塵,有三個境界。境界一,融入到人群當(dāng)中,默默賺錢;境界二:接受人間的黑白善惡,不再憤世嫉俗;境界三:與自然相融,與宇宙萬物相融。 從物理學(xué)的角度來說,人死后,就會被火化,從而分解成無數(shù)的粒子,分散于宇宙的各個角落當(dāng)中。這和光同塵,乃是普通人的必然宿命。 文/舒山有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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