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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敘述】重為輕根,靜為躁君。是以圣人終日行不離輜重。 雖有榮觀、燕處,超然。奈何萬乘之主而以身輕天下? 輕則失本,躁則失君。 ![]() 【譯文】穩(wěn)重是輕浮的根本,寧靜是躁動的主宰。因此,德行再理想的君主,如果整日奔走,也離不開裝載著食物和衣服的車輛。 雖然享受著華美的生活,卻能夠保持一顆安然的心,達到超然物外的境界。 可為什么擁有強大實力的君主,還會以輕率的態(tài)度處理天下的大事呢? 輕率浮夸會失去穩(wěn)重的根基,而急躁妄動則會喪失主宰天下的寧靜之心。 ![]() 【精解】這一章,老子從“萬乘之主”的角度立論,討論了動與靜、重與輕的樸素的辯證法思想。重與輕,靜與動是兩個對立的存在,然而老子認為矛盾雙方定然有一方是根本所在。 在輕重關(guān)系中,重是輕的根本,如果只重視輕而忽略了重,會失去根本,整個矛盾依存的系統(tǒng)也就破滅了,靜與動的道理也是如此。這一觀點是為其政治觀點服務的。 老子認為,很多大國統(tǒng)治者所享有的驕奢淫逸的生活、所推行的霸權(quán)式統(tǒng)治就是輕浮和躁動,必然會使他們失去穩(wěn)重和寧靜這一治國的根本,國家定然不會長久。 ![]() 如果遵守大道,以靜與重為本,則國泰民安。具體怎么做呢?老子從政治和生活兩個角度給“萬乘之主”提出了具體的建議:在政治上,“萬乘之主”不可“法令滋彰”,輕舉妄動,而要清靜無為,使民子化。在生活中,“萬乘之主”不可驕奢淫逸,縱欲自殘,而要清心寡欲,致虛守靜。 因為單純的物質(zhì)生活并不能使人精神高尚,只有擺脫了物質(zhì)欲望的牽累,才有可能達到精神的“超然”境界。為什么要這樣做呢?老子也給出了答案:因為輕率就會失掉存在的根本,浮躁就會喪失對世界的主宰。 “重為輕根”是“君以民為本”的另一表述。類似的思想在其他章節(jié)也有表述,例如第三十六章說“魚不脫于淵,邦利器不可以示人”,第三十七章說的侯王“不欲以靜,天地將自正”。 此外,第二十九章還說“民自化,民自正,民自富,民自樸;民至老死,不相往來(往來指你爭我奪);夫天下,神器也,非可為者也;為者敗之,執(zhí)者失之?!?/p> 老子的這些論述,充分體現(xiàn)了他的“民為貴”“以民為本”的堅定信念,也是世界上最早的民本觀念的鼻祖;老子當時已經(jīng)有了選舉產(chǎn)生圣人(領(lǐng)導人)的民主思想萌芽。老子的民本和民主思想遭到統(tǒng)治者幫派的歪曲和掩蓋,未能成為歷朝歷代的主流意識,實為中華歷史的一大憾事。 ![]() 關(guān)于輕重的矛盾關(guān)系,老子沒有說錯,至于動靜的矛盾關(guān)系,說“靜為躁君”應該受到質(zhì)疑。動與不動的關(guān)系,就是變與不變的關(guān)系,哪個是矛盾的主要方面呢? 老子如果認為“不變”“靜”是主要方面,未免消極。其實,世上唯一不變的就是“變”。老子本人不是也說“反也者,道之動也”嘛!“以不變應萬變”不像是老子的思想,“以變應變”才符合太極哲學的原理!改革就是“變”。 改變,變革,改革都是變,是一回事。不變,只是某些人的愿望,而社會現(xiàn)實則是不得不變的。如今講創(chuàng)新,創(chuàng)新就是變化。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 當然,變有漸變和突變的區(qū)別,依《道德經(jīng)》的理念,應該是“以靜制動”,應該是以漸變應萬變,而不是“以不變應萬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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