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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女子,風(fēng)輕云淡 ….. ![]() - 守住內(nèi)心的孤獨感 - … 常常覺得,是孤獨與單調(diào)的生活賦予了我書寫的能力,讓我明白一個人時也可以過得很好。 在人群里置身事外,在城市中離群索居,偶爾有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享受在路上遇見的風(fēng)景。 所以你看,習(xí)慣孤獨也是一種能力。 你完全不需要誰為你掛心,更不用擔(dān)憂沒有了你,世界會把你忘記。 有時候,我寧愿把這種孤獨稱之為單純,讓清幽變成一種美麗,默默地在紅塵斑駁中悄然綻放。 因此,我很喜歡韋應(yīng)物的詩,他淡然的筆觸總是能讓我的內(nèi)心感到平靜。 ![]() 比如他筆下的: “云開夏郊綠,景晏青山沉” “驚禽翻暗葉,流水注幽叢” “寒山獨過雁,暮雨遠來舟” “蒼茫寒色起,迢遞晚鐘鳴” “葉沾寒雨落,鐘度遠山遲” “山高鳴過雨,澗樹落殘花” 以及, “浮云一別后,流水十年間” “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風(fēng)塵” 或者, “遙看黛色知何處,欲出山門尋暮鐘” “上陽秋晚蕭蕭雨,洛水寒來夜夜聲” 這些詩句經(jīng)過千年的沉淀,古色古韻里透著一縷幽香,仿若埋了幾個世紀(jì)的老酒,在開壇那一刻沁人心脾,醇凝不散。 ![]() 什么叫“詩意人生”? 我猜想著,就是韋應(yīng)物這般,身在世俗又超脫世俗的那種寧靜,面對歲月滄桑、紅塵阡陌,依然心如止水、古井不波。 15歲時,他是玄宗身邊的近侍,滿身榮耀,在長安城打馬穿街,無人敢惹,十足的紈绔子弟。 20歲時,他遇見了一生所愛——16歲的元蘋。 于是,他娶她為妻,決定棄武從文,從此做一個儒雅的詩人。 但人生的每一種選擇都是要付出代價的,安史之亂后他棄官閑居,生活過得寒苦清貧。 可他內(nèi)心卻是幸福的,因為什么都沒有的時候,他還有愛情。 唐肅宗登基后,韋應(yīng)物復(fù)官,此后宦海沉浮,從洛陽到長安,又任高陵宰。 元蘋陪著他顛沛流離,相偎相依。她本是北魏皇族拓跋部的后裔,知書達理,溫婉賢淑。 ![]() 奈何天妒良緣,36歲時元蘋病逝,當(dāng)時韋應(yīng)物身無長物,甚至無錢為愛妻下葬,只能停放在官舍里。后來,韋應(yīng)物親手為妻子撰寫了墓志銘,可謂之一字一淚: “每望昏入門,寒席無主,手澤衣膩,尚識平生,香奩粉囊,猶置故處,器用百物,不忍復(fù)視” 如果當(dāng)初他沒有離開皇宮,憑借“京兆韋氏、去天五尺”的背景,他日必定飛黃騰達,但是他亦無悔。 至少,他愛過,與元蘋攜風(fēng)沐雨走過了20年。 后來韋應(yīng)物在寫給外甥的書信中,有《簡盧陟》詩一首,其中幾句為:可憐白雪曲,未遇知音人;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風(fēng)塵。 寫下這首詩時,韋應(yīng)物已經(jīng)49歲,回首半生,有苦有甜。 但人生能夠相遇,已經(jīng)是足夠幸運的了,所以韋應(yīng)物余生一直未娶,并始終能保持一顆淡然的心態(tài)。 在滁州為官期間,韋應(yīng)物有一首詩,足以證明他人生后半程的處世觀。 ![]() - 詩文鑒賞 - …. 獨憐幽草澗邊生,上有黃鸝深樹鳴。 春潮帶雨晚來急,野渡無人舟自橫。 出自韋應(yīng)物的《滁州西澗》 寫下這首詩時,韋應(yīng)物已經(jīng)50歲,進入了余生的最后四年。我們常說,人生有時候就是一種選擇,從他決定為元蘋棄武從文那天起,命運便有了定數(shù)。 幾十載的官場輾轉(zhuǎn),他始終未再著意功名利祿,哪怕為三品要員時,依舊過得十分清苦。 因為他心里有更富足的東西——平靜。 54歲辭官后,韋應(yīng)物因窮苦無盤纏回京,閑居蘇州永定寺內(nèi),并在那里長逝。五年后,他的子女將他和元蘋合葬,夫妻此后再無生離。 所以這首《滁州西澗》也可看為韋應(yīng)物一生的寫照。 ![]() 詩文大意可解為: 世間繁華萬千,唯獨喜歡幽谷中肆意生長的雜草,以及樹叢深處婉轉(zhuǎn)啼鳴的黃鸝; 暮晚時分,溪潮上漲,春雨淅瀝,西澗的水勢逐漸湍急,荒野的渡口處人煙罕至,只有一只小船悠閑地橫在水面。 如果不是要解讀這首詩,我一定會脫口而出:美,太美了! 詩美、景美,心中的那份寧靜更美。 記得在國漫《少年歌行》中,小和尚無心初遇雷無桀時,曾對蕭瑟說:“老和尚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他說這世間有人心有玲瓏,之前我不信,現(xiàn)在我信了?!?/span> 同樣,我相信能夠讀懂這首詩的人,同樣有一顆玲瓏心。 ![]() 因為,只有內(nèi)心足夠平靜,才能領(lǐng)略到詩中那份古意清幽。 尤其是最后一句“野渡無人舟自橫”,更有一種曠闊天地間,人心泊萬物的豁達之感。 也許,這就是古詩詞的魅力吧,總是能叫人的心緒飄向很遠、很遠的地方,甚至打破時間的壁壘,隨著那份寫意夢回前朝。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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