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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超級寒流正在路上。網(wǎng)上看明天的云圖,大半個中國都被天氣預(yù)報標(biāo)注著極寒。實際上,除了方向感很糟糕外,我還經(jīng)常都分不清冬至前后和立春時節(jié)的景象,這兩個相鄰不遠的節(jié)氣就像是由同一套模具拓下來的,出奇地都清寒料峭。然而,對于絕大多數(shù)人來說,冬至和立春橫豎看都大相徑庭,兩者絕不相同。寒冬意味著雪藏一年的艱辛,是漫長黑夜和短暫白晝之下的相互依存,是磨手擦掌后的迎面挑戰(zhàn),是風(fēng)雪夜歸、合家團聚的歡樂。而陽春則是柳籠煙翠、杏白桃紅的萌動,是碧水含情、暖陽盈笑的昂揚。如此一來,冬春各異,它們是如此的尖銳分明。站在冬日鷁首,凝望時光長河濺出的水珠,每一個心懷春天的人,都會不可遏制地去暢想來年的希望。寒冬臘月似乎總能激起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難怪有人搶先一步,用了很通俗的比喻——新篇章。大到國家,小到單位,再具體到個人身上,又到了起草年終總結(jié)的時候。把各種匯報再聚攏到一起看,無非就是寫一點對明年的展望,揭開新篇章之類的東西。工作方面,也照舊搬過來,再套上去,雷同的行文措辭也沒多大影響。說消極點,寒窗苦讀十幾年打馬虎眼,不就是為了工作后的幾十年能更加熟練地打馬虎眼么? 說是新篇章,確確實實就是新篇章。無可否認(rèn),對于隔三差五習(xí)慣規(guī)劃仕途的人,大多會對來年抱滿期待,而期待之外,一個殘酷的事實卻總被忽略。這個事實就是人身體和心靈的慢慢老去。我從來都不會避諱年齡,也不會避諱死亡和疾病,或是因為寫作的原因,很多時候,只是想單純地說說老去。門前老樹長新芽,院里枯木又開花,每一秒流逝的時光,都能使人感受到“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所以,智慧的人類才有了各種訴求,才有了求長生不老,求青春永駐的故事發(fā)生。我第一次感覺人老去的可怕,源自前年冬天一次在武漢乘坐公交車。已然記不清楚那是坐車去做什么,只記得車輛即將抵達光谷廣場站時,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爺爺站起身準(zhǔn)備下車,此時他的腰帶松了,又寬又大的棉褲突然滑落下來,眾人紛紛側(cè)目,老人連著好幾次,才吃力地將褲子提上穿好,顫顫巍巍地下車。這個場景對我來說很是震撼,令人無法相信好端端地一個人竟會衰老到如此地步。在《北京女子圖鑒》里,陳可打點滴那個橋段,中途被尿憋得實在忍不住了,只好漲紅了臉,尷尬地去求助陌生人。而在生活中,好多次去醫(yī)院看到形形色色的病人,我都會心生恐懼,一方面是因為疾病的存在,另一方面則是親眼目睹疾病把尊嚴(yán)撕得粉碎的鏡頭。那種蒼白的恐怖是那樣的無聲無息,又是那樣的聲如洪鐘。為了活著,哪個病人不是無奈地摒棄日常生活里的羞恥心?老去和疾病這兩座大山擋在眼前,前者是必然,后者則是必然中的偶然。它們就像投兩個骰子,只要有一個被定下,另一個就只能等待命運的撥弄。 新的一年到底以怎樣的形式走來?2020如此這般,新的篇章肯定是要夾道歡迎的。想慶祝了就慶祝吧!過年,僅是被人們的文化賦予了特殊的意義,以至于將它的本身意義都蓋住了。新年,僅是一個期許。最重要的還是聚焦到自己身上,若是誠心改變,隨便哪個和暖晴朗或陰云密布的天氣都可以。唯有找諸多理由想著拖延時,才會搬出“過年”這套說辭。過年這事兒,過也得過,不過也得過,由不得自己。一江春水往東流,匆匆不回頭。不管是翻開新的篇章,還是揭下往日痕跡,怎樣翻、怎樣揭,這還得看人。VX:cdmy1210 公眾號體溫:37.9 ℃ 拒設(shè)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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