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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戈大只 彭小瓜子 // 公元23年，王莽新政失敗，農民起義軍攻入皇宮，王莽死于亂軍之中，孤獨的理想主義者失敗，新朝崩潰。 公元25年，劉秀稱帝，國號“漢”，史稱東漢。
劉秀被后世稱為位面之子，運氣出奇之好，被譽為史上運氣最好的男主角。 實際上，沒有什么一帆風順，更沒有什么上帝眷顧。 運氣背后是努力，是隱忍，是韜略，是格局。 天下大亂 王莽變革，罔顧當時的生產力條件，強行按儒家理想化政治模型實施，導致社會經濟全面崩盤。 這一場二十余年的大亂世，群雄割據，流賊蜂起，戰(zhàn)火滔天，百姓生靈涂炭，堪稱人間地獄。 天下人口從西漢末年的最高峰6000萬人，銳減一半，到東漢初年，只剩下大約3000萬人。 天下大亂，揭竿而起的農民起義軍，數十百支。 眾多起義軍中，有兩支力量發(fā)展非常迅速，一曰綠林，二曰赤眉。 綠林、赤眉，都是天鳳年間起義。 綠林軍在新市綠林山（今湖北?。┢鹆x，首領是王匡、王鳳。 赤眉軍在莒縣（今山東省）起義，首領是樊崇。 兩支起義軍都迅速擴大了勢力和地盤，并聚攏大量流民參與到隊伍中，短時間內就聚集數萬人馬。 綠林軍在行軍作戰(zhàn)的過程中，又分散為幾支，下江兵、新市兵、平林兵等，分頭攻占不同的地區(qū)。 與其他起義軍隊伍相同，早期的綠林、赤眉都是流竄進軍，缺乏政治綱領，也沒有形成穩(wěn)固的政治權力結構。
新朝的軍隊，反復與這些起義軍絞殺，各地平叛，旋聚旋散，天下大亂。 但隨著起義風起云涌，各地的豪族、知識分子逐漸加入起義軍的隊伍，也給起義軍帶來了質的變化。 兄弟起兵 在南陽，有三位劉漢皇族的兄弟，長兄劉縯，次兄劉仲，三弟劉秀。 他們是漢景帝的七世孫，屬于皇族。 父親叫劉欽，做縣令。劉欽于公元3年去世，此時劉縯20歲，劉秀只有9歲。 成為孤兒后，兄弟三人依附叔叔劉良。 劉縯鋒芒外露，剛毅慷慨，散盡家財，結交當地豪俠。 劉秀性格穩(wěn)重，善于謀略，少年時到長安學習儒學，也交游了不少同學。 當天下群雄并起時，劉縯便謀劃起兵。 公元22年，劉縯、劉秀，以及家族中眾多兄弟，還有姐夫鄧晨，朋友李通等，在舂陵、宛城、新野等地，同時舉起反莽大旗，也稱為舂陵軍。 這批人都是南陽豪族，頗有家族勢力的支撐，但起兵階段，也僅僅聚集了數千人，勢單力薄。 此時，綠林軍已經發(fā)展到了南陽郡的附近，于是劉縯便主動聯絡綠林軍，希望雙方聯合作戰(zhàn)。 綠林軍王鳳、陳牧等領袖立即同意，雙方合兵一處，共同抗擊朝廷軍隊。 此時綠林、赤眉兩軍勢力都很大，王莽希望首先消滅赤眉軍，于是主力部隊都在山東與赤眉軍作戰(zhàn)。對付南陽的綠林軍，則只派出一些臨時拼湊的軍隊。 趁此時機，劉氏兄弟與綠林軍聯合作戰(zhàn)，一舉殲滅了甄阜、梁丘賜軍，軍威大盛。 但此次作戰(zhàn)，前期起義軍遭遇敗績，家族兄弟幾十人戰(zhàn)死，包括劉秀的二哥劉仲、姐姐劉元（鄧晨妻子）及三個女兒，可見戰(zhàn)況之慘烈。 起義軍一鼓作氣，又擊敗了嚴尤、陳茂指揮的官軍，圍攻宛城。 經此大勝，舂陵軍威名遠播，劉縯自稱柱天大將軍。 王莽懸賞食邑五萬戶，黃金十萬斤，上公的官位，來捉拿劉縯，已寢食不安。 綠林軍連續(xù)獲勝，兵力已發(fā)展到十數萬人，這時綠林軍內部已經開始了第一輪權力之爭。 綠林軍內部一致認為，應該擁立一位劉氏宗親，即皇帝位，以便更好的號令天下，與新朝作戰(zhàn)。 但在擁立何人的問題上，產生了分歧。 因為劉縯的舂陵軍作戰(zhàn)勇猛，戰(zhàn)績彪炳，威名大盛，因此南陽豪族都推舉劉縯做皇帝。 但王匡、王鳳等原綠林軍領袖害怕劉縯做了皇帝，將無法控制，因此推舉性格懦弱，又無根基劉玄做皇帝，便于控制。 劉玄也是漢景帝七世孫，論血統(tǒng)親疏，與劉縯劉秀兄弟相同。 但劉玄并沒有自己的勢力，只是綠林領袖陳牧之下的部將。 經過一番軟硬兼施，劉縯被迫同意擁立劉玄做皇帝。 當時劉氏兄弟勢力相對較弱，不得不對勢力較強的綠林軍進行妥協，也是無奈的政治妥協。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公元23年，劉玄稱帝，改元更始元年，是為更始帝。 起義軍看似局面一片大好，但一場巨大的考驗即將來臨。 昆陽之戰(zhàn) 王莽見綠林軍茁壯成長，又擁立新皇帝，已經是一股成熟的政治力量，下定決心要消滅這支義軍。 王莽派大司空王邑為主帥，集結了四十二萬精兵，號稱百萬，向起義軍殺來。 王邑是新朝最重要的將領，前期瞿義、劉崇等反叛，都是王邑率兵鎮(zhèn)壓。 綠林軍當時由王鳳統(tǒng)帥，占據昆陽，約萬余主力。劉縯的舂陵軍主力則在圍攻宛城。 王邑大軍氣勢洶洶，將昆陽團團圍住，形勢十分危急。 此戰(zhàn)王邑剛愎自用，拒絕了嚴尤等提出的建議，堅持要消滅昆陽守軍。 但昆陽城小而堅固，不適合大兵團展開作戰(zhàn)，新朝數十萬大軍并不能發(fā)揮全部威力。 此時城中的綠林軍首領，王鳳等人，見敵軍壯大，心生膽怯，已有逃跑的念頭。 但此時撤回昆陽城的劉秀，沉著冷靜，鼓舞大家士氣，并主動要求出城尋求救兵。 于是王鳳、王常等人堅守城池，劉秀率十三騎，出城尋救兵。 王鳳等死守昆陽時，已經士氣動搖，要投降王邑，但王邑拒絕了投降，非要斬盡殺絕，也失去了奪取昆陽的機會。 劉秀終于找來了救兵，雖然兵力不多，但劉秀帶頭沖殺，幾次殺敗官軍，鼓舞士氣。 同時，劉縯也攻破宛城，守將岑彭投降，消息傳來，昆陽守軍士氣大振。 劉秀選擇三千敢死隊，直接沖擊王邑中軍。王邑輕敵迎戰(zhàn)，劉秀一舉擊潰了王邑的部隊，斬殺官軍副統(tǒng)帥王尋，官軍陣腳大亂。昆陽城中守軍趁勢殺出，內外夾攻，殺聲震天，四十二萬官軍尸橫遍野。 昆陽之戰(zhàn)是史上著名的以少勝多之戰(zhàn)。 雖然過程中也有很多偶然因素，但總體可歸結為王邑剛愎自用且輕敵，劉秀奮勇當先，義無返顧，才使強弱之勢逆轉。 禍起蕭墻 昆陽之戰(zhàn)的慘敗，四十二萬大軍全軍覆沒，昭示了新莽政權大勢去矣。 三個月后，更始兵將攻陷長安，王莽被殺，新朝潰滅。 王莽死狀甚慘，死前已經不得人心若斯，王邑、王匡等重臣皆戰(zhàn)死。 但大功告成的時刻來臨之前，更始政權內部就發(fā)生了慘烈的傾軋。 昆陽之戰(zhàn)后，劉縯劉秀兄弟威震華夏。 綠林軍諸將，深懷忌憚，陰謀勸更始帝除掉劉氏兄弟。 劉秀謹慎，感覺不妙，勸誡兄長，但劉縯豪爽，不以為意。 更始帝與綠林諸將先逮捕劉縯部將劉稷，劉縯上前爭辯，更始帝及諸將便將劉縯、劉稷殺害。 這其中，李軼、朱鮪二人，誅殺劉縯最為出力。 一代豪杰劉縯，就此慘死于戰(zhàn)友手中。 劉秀當時在父城，聽到兄長遇害的消息，趕忙回到宛城。
劉秀九歲喪父，兄弟三人寄人籬下。 大哥劉縯比他大十一歲，長兄如父。 后面率眾起兵，他跟隨大哥亦步亦趨，二哥、姐姐均已死于戰(zhàn)火。 劉縯的遇害，對劉秀是情感和政治上的雙重打擊。 劉縯死后，更始帝君臣對劉秀裕趕盡殺絕。 倉猝之間，其機變、其隱忍、其堅深，驚為天人。 為了活命，劉秀使出了絕殺。 他迅速在宛城迎娶了陰麗華。 陰麗華是南陽豪族之女，先祖可追至春秋名相管仲。 陰氏家族，富甲一方。 劉秀青年時，因姐夫鄧晨引薦，見到了少女時的陰麗華，被她的美貌和才華深深打動。 當劉秀到長安求學時，說出那句千古名言：“仕宦當作執(zhí)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strong> 但劉秀這時迎娶陰麗華，并非如沐春風，這是一招障眼法，通過娶妻偽裝自己的痛苦和野心。 畢竟，劉秀本應為大哥服喪，至少應該傷痛不能自已，能在此時娶親，可見其與兄長并無感情。 更始帝因此放下了戒備之心，劉秀獲得了喘息機會。 難以想象，二十九歲的新郎，十九歲的新娘，是如何強忍著內心的煎熬，強撐著完成婚禮，步入洞房。 洞房花燭，也一定沒有情意綿綿，只有膽戰(zhàn)心驚的恐慌。 幾個月的新婚生活，又是如何度過的，甘苦自知。 多年以后，劉秀自己在詔書中總結了這段生活，用了《詩經-小雅》的一句：“將恐將懼，惟予與汝?！?/strong> 在那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危機四伏的日子里，只有你陪在我身邊，相依為命。 三個月后，劉秀被派往洛陽整修宮府，便讓大舅哥陰識把陰麗華送回新野老家。 鄧晨的侄子鄧奉起兵后，陰識率一家老小投奔鄧奉，鄧奉悉心照料。 此時的劉秀，剛剛打開人生的局面，迎來了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考驗，劉秀憑借出色的冷靜、機變和隱忍化解了危局。 但建功立業(yè)之路九死一生，非能力超群者不能走到最后，位面之子劉秀是如何一一化解的，我們下篇再見。 最好的支持是在看和轉發(fā) -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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