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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在飯桌上聊天,不知不覺扯到了人生意義這個話題。在你看來,有些事情概率太低,客觀條件限制大,因而不用勉力強求。你用了“因為……所以……”這個句式聯(lián)系到人生的終極意義。我和你爸則認為有希望就值得爭取。關(guān)于人生意義,我們用的是“雖然……但是……”句式。然后,倆大人又抓住機會講些大道理,將你教育了一番。 事后,我心里暗暗念叨:會不會在你眼里,我們倆已有些像魯迅筆下的九斤老太了? 轉(zhuǎn)念一想,應(yīng)該不會。前幾天你還跟我說:自己在家里不怎么發(fā)脾氣(跟我比),是因為你沒有我們大人那么多煩心事。并且,你還在跟我們交流、說了一些心里話后寬慰我,讓我不要過于擔心。 老一輩的人也許會說:你現(xiàn)在不愁吃穿,不用擔心下學(xué)期的學(xué)費爸媽是否交的出,還有什么不快樂舒心的?但事實還真沒那么簡單。你那些話,讓我既欣慰,又有些心疼。你話雖如此,我仍能真切地感受到你有煩惱,并且以我有限的經(jīng)驗來看,人越大,煩惱也會隨之增加。真不是什么有趣的冷知識。 關(guān)于人生意義這個沉甸甸的話題,我遠沒到能說好的地步,總覺得自己幾十年來都是憑著本能在前行,不曾有半點智慧的影子。只是就算在大霧里,也模模糊糊找到些可以學(xué)習(xí)的榜樣,比如蘇東坡。 都說現(xiàn)在這個時代,唯有變化是唯一不變的。但在我看來不能一概而論,起碼涉及人性就是。當年蘇大胡子的苦悶不可謂不多,可每逢低谷,他也就一陣子消沉,沒多久又快樂起來。那種給點陽光就能燦爛的性格真讓人喜歡。 就因為他能撥開紛紛擾擾、是是非非,即使做過一些錯事,也總是及時回到正確的軌道,繼續(xù)用才華來書寫自己的歷史,從而得以在足夠長的時間跨度里證明了自己。這就跟連岳最近那篇爆文的主旨是一樣的:怎樣在眾人販賣焦慮的當下來克服焦慮——放輕松,通過對錯誤的學(xué)習(xí),分析原因,下次不這樣就行——無非也是一個及時歸位的過程。 就算不刻意證明自己也無妨呀,掌握最權(quán)威話語權(quán)的是自己。你在誰那里有沒有發(fā)言權(quán)、他人對你的評價怎樣,都是暫時的。對別人的判斷總是摻雜了太多不客觀的因素——僅供參考,而已。 再說,從進化的角度來說,適度的焦慮也正是人類進步的動力之一。坦然面對就好。所以,雖然我們倆大的好像老是憂心忡忡,還不是太太平平柴米油鹽半輩子了?有些東西,是寫在基因里的。 思路有點亂,但愿你能看明白。還有,我突然想到我的一點人生意義了:三個人在一起,快快樂樂吃一頓晚飯,這也許就是我辛苦一天后,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實在在的意義。人生意義,原本不必時刻那么沉重。 寫完這些,我突然輕松起來了。把前些天那道菜的照片裝飾一番,寫個菜譜吧。
蘑菇和雞在一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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