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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次回老家,雖然來去匆匆,關(guān)注的不是那些日新月異的街道和美麗氣派的新房子,而是那些幾乎被遺忘被遺棄的老屋。這些年好像老家里被閑置下來的老房子越來越多了,隨著年輕人都外出定居就業(yè),帶著孩子外出就學(xué),家里只剩老人在留守,守著老院子,老房子,有的老人離去了,有好多老宅子就這樣被閑置下來。有的小巷已經(jīng)成為了一條沉寂的空巷子,隨著老人的離去和年輕人的不歸,曾經(jīng)熱鬧的街道,只剩下空空的老院子和斑駁的滄桑。
老屋的堅守,卻是終究抵不過歲月無情的洗禮,土坯墻在歲月的風(fēng)雨沖刷下倒塌了,荒草遍布,讓人頓感滿院子的荒涼。曾經(jīng)充滿溫暖的老院子,幾間老房子都已經(jīng)徹底破敗得斑駁得幾乎沒有了最初的模樣,只有院子里的老石磨和門前的那個老碾,還在平靜無語地接受著晨曦和日落,歲月的老碾,又蹉跎了一年的時光。破敗的老屋旁的廢墟里長出了一株株茂盛的翠竹,即使在無人關(guān)注的角落,依舊是生機勃勃,在這百木凋零充滿蕭瑟的季節(jié)里,為這滿目的蒼涼增添了許多的生機和活力。
老房子就像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人,被歲月壓彎了脊梁,只有門前的老槐樹和柿子樹,還一年年的長出新芽,枝繁葉茂,碩果累累。柿子成熟的時候,小伙伴們一起爬樹摘柿子,吃的滿臉都是,臉上卻掛著最開心的笑容,如今大家各奔東西,為了生活,四處奔波,幾乎難得有遇到的時候,只有這老屋老樹一直在這里,守望著這片青山綠水。
門后訓(xùn)子棍尤在,堂前再無喚兒聲。曾經(jīng)充滿歡聲笑語的老院子,如今滿院荒涼,人跡罕至,留下的只是滿滿的回憶和思念,年少時不知親情貴,到了中年才知親情重。默默地站在老屋前,好像又看到曾經(jīng)在屋檐下筑巢的燕子,在院子里飛來飛去,似乎又看到斑駁的老屋有炊煙升起,仿佛又聽到有親切的呼喚孩子回家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很多人走出了自己兒時的家,實現(xiàn)了最初的夢想,卻再也回不去曾經(jīng)的家,那個生命出發(fā)的地方,只能留在記憶里,成為內(nèi)心深處永遠(yuǎn)的思念和揮之不去的鄉(xiāng)愁。
承載著很多人的記憶的老屋已隨著時光老去了,不管我們留戀也好,惋惜也罷,老屋終究在歲月中老去了。也許不久的將來,老屋就將化作一堆瓦礫,回歸塵土,不復(fù)存在了。許多年以后,不知道還會有多少人會記起它,懷念它。也許,一個老院子,一間老屋、一個朋友、一位親人,都只能陪我們安然走過人生的一段路程,都只能為我們遮擋人生的一陣風(fēng)雨。只是,回首時,如果還有溫暖可以回憶,如果還能給予我們勇氣抹去人生的仆仆風(fēng)塵。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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