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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鳥一樣的飛機在城里連續(xù)轟炸了五個小時,附近的村莊彌漫著刺鼻的硝煙。不可控制的戰(zhàn)火,帶來了吞噬萬物的烈焰,鋪天蓋地席卷著滿目瘡痍的關(guān)東大地。 憤怒的生命像極了被生活折磨得瘋癲的女人,不停地發(fā)出嘶吼。 連續(xù)幾天,花兒琢磨著這把鑰匙。她徘徊在高宅大墻外,想弄清楚這把鑰匙藏著什么秘密。 “跟我來!”花兒被一個人重重的拍了一下肩膀。她扭頭看去,那人卻轉(zhuǎn)身飛快的離開了。 ![]() 是個男人,穿著長袍,花兒一路小跑跟在后面。好奇心像一根繩子牽引著花兒緊緊跟著那個人。 左拐右拐,男人的腳步停在潤增當鋪門口。這里,花兒當年來過一次,是為了當娘給她的鐲子,可當時當鋪伙計只給出三塊大洋。于是,她求助了高宅。也就是那時候與柳葉兒結(jié)下了緣分。 這潤增當鋪在清朝時候原本是一個將軍駐地,日本人來了以后逐漸衰敗。當鋪建筑結(jié)構(gòu)堅固,巨大的“當”字和空蕩蕩的門庭如今看來都極具諷刺。大堂面積不大,由漆著黑色的實木柵欄把大堂與庫房隔開,平時大門緊閉,現(xiàn)在也不知道何人經(jīng)營。 長袍男人一腳邁進去,拿下帽子和墨鏡,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 花兒這才看清楚,是梁十三。難道現(xiàn)在他是這里的老板?怕是幫忙的吧?;▋哼@樣想著有些高興,卻有意掩飾著。 她白了梁十三一眼,同時把右手放在心口上,那顆心還在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 害怕就是害怕,只是單純的害怕。當看到來人是梁十三時,相反那顆懸著的心還算踏實了呢。經(jīng)歷了這些坎坷,生死早已看淡。不過說到底,她還是個女人。 “俺還尋思誰,早點言語能死咋的?看把俺嚇的!”花兒不住的埋怨。 其實,所謂的勇敢,不過是危急關(guān)頭能舍得一身剮。所謂的英勇,也不過是給逃避不了的噩運,冠以一個果斷的抉擇,而這些都無關(guān)男女。 梁十三端詳著花兒,這些年的風雨似乎有意躲開了這個女人,或者從未經(jīng)過過她。她越是繃著臉,梁十三看了越是想笑。 一個伙計迎上來,“十三爺,您回來啦!” “嗯,來了一個親戚,多年不見敘敘舊,你沏壺茶送進來,不許任何人打擾咱們談話?!?/span> 梁十三吩咐道。 “好嘞!爺?!?伙計畢恭畢敬的回答。 “啥呀!這是?這葫蘆里到底賣的啥嘛!”花兒一邊往里間走,一面嘮叨著。 梁十三只是笑,他發(fā)現(xiàn)花兒最美的地方竟然是這兩個“招風耳”。 伙計端上茶退回去,“哐當”帶好門。 “快說!別跟我繞圈子!”花兒嘟起嘴。兩只手有些無措。 “花兒?!?/span> “?。俊?/span> “你先喝口茶,聽俺慢慢說?!绷菏f著遞過茶杯。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梁十三對這個女人的稱呼由“大嫂”變成了直呼其名。 梁十三自打在花兒家被兄弟接走后,那股子本就決心抗日的熱血便更加沸騰。日本人在關(guān)東大地犯下的滔天罪行,讓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誓言與國共存亡。起初他當土匪也是很有規(guī)矩的,從來不會搶劫老百姓的,只搶大戶的,而自打牛得水一家因為掩護他喪了命,他便自發(fā)的組織起全縣土匪的抗日武裝。同樣是抗日,前后便有了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他邀請了當比較出名的“三把刀”、“大辮兒”,以及人人敬佩的“白毛子”,還有“奎星”等各處土匪兄弟,湊了好幾千人。直接把海城城里的鬼子給打了,而且據(jù)說是用了僅僅不到半個小時,就殲滅了日本憲兵二百五十六人,同時收繳的槍支彈藥數(shù)不勝數(shù),而且這一仗可是驚動了東北日軍的司令部。 包括聯(lián)合抗日聯(lián)軍夜襲高宅,梁十三也在其中。 花兒也說明了自己這幾日來的困惑和進城的來意。 梁十三從花兒嘴里得知了柳葉兒的死訊。 花兒從懷里掏出來那把鑰匙給梁十三看。 梁十三皺皺眉。 (未完待續(x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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