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多年后重讀蔡京宋史之四：蔡京家族的仕族圖譜

北宋開科取士，給了不少讀書人以試入仕的機會，這其中涌現出許多父子、兄弟同進士、一門多進士的“望族”。而一些寒門中了進士之后，多半又會選擇與仕族結為姻親，更加促進形成了同朝為官的裙帶關系繁榮。蔡京其父雖然也是進士出身，但其家族仕途真正發(fā)達卻是從熙寧三年即1070年三月蔡京蔡卞兄弟同榜進士之后開始的，本文以三代為限，統(tǒng)計分析了其裙帶同朝為官的特殊情況，為我們更好地理解北宋一朝仕族情況提供一個新的觀察角度。由于歷史特殊情況，蔡京家族的資料留存不多，本文錯漏難免。

一 、蔡家的仕途概況

（一）蔡準，宋仁宗景祐元年（1034）考中進士，擔任過秘書丞、郎中、侍郎等。蔡準為官頗有政績，宋胡宿的《文恭集》稱“凖以幹時之良”，生二子蔡京與蔡卞。

（二）蔡京娶妻徐氏，為徐仲謀少卿家，徐仲謀先后知邵武軍、建州、湖州等，也是仕族姻親。而蔡卞娶妻王氏，為王安石次女，王家當然是官宦之家，王家長子王雱與其父王安石、叔父王安國并稱“臨川三王”，長女嫁建州浦城吳充之子吳安持。

（三）蔡京有子8人，蔡儵（shu）早夭，只在歷史上留下一個名字，另外一人無考，其他6人分別為長子蔡攸(yōu，1077年-1126年)，次子蔡翛(xiāo，由“攸”與“羽”組合)，蔡脩（xiū由“攸”與“月”組合），蔡鞗（tiáo，由“攸”與“革”組合），蔡鯈(tiáo，由“攸”與“魚”組合，古同'鰷'),蔡絛（tāo，由“攸”與“系”組合）。

1.蔡攸，賜進士出身，歷任龍圖閣學士、淮康軍節(jié)度使、宣和殿大學士等職。娶宋喬年之女，宋喬年乃宰相宋庠之孫、宋充國之子。蔡攸有子6人，分別為：（1）蔡衕（tòng），直龍圖閣；（2）蔡徽，顯謨閣待制；（3）蔡行，保和殿大學士，據《十朝綱要》，靖康元年七月移彬州；（4）蔡術（shù ）,顯謨閣直學士；（5）蔡衎（kàn）,顯謨閣直學士；（6）蔡衡，保和殿學士。

2.蔡翛，大觀三年（1109）進士，初從親衛(wèi)郎、秘書丞，至保和殿學士、大學士、資政殿大學士，宣和中拜禮部尚書兼侍讀。靖康元年(1126年)，蔡攸、蔡翛兄弟二人皆被賜殺。有子蔡衞，見注于《宋宰輔編年錄校補》卷三十。

3.蔡鞗，保和殿直學士，1118年11月娶徽宗女兒茂德帝姬為妻，靖康之變后亦被擄北上，由其提點、王若沖編錄的《太上道君北狩行錄》對二帝等人居北情況進行了記錄，最后死于金國。

4.蔡絛，徽猷閣待制，娶妻韓氏，系宰相韓琦第五子韓粹彥的季女；1124年12月蔡京再度為相時，老眼昏花難于閱讀，文案處理由蔡絛代之，臣僚批“竊弄權柄”；靖康后，流放白州死。其頗有文采，著有《鐵圍山叢談》《北征紀實》《西清詩話》等。據《安陽韓琦家族墓地》、《韓粹彥夫婦墓志殘片考綴》等考證，韓家亦是旺族。

5.蔡脩（修），顯謨閣待制，見注于《靖康要錄箋注》卷三。1126年，蔡脩跟著蔡京逃亡，一同死在了潭州。

6.蔡鯈，宣和殿直學士、顯謨閣待制，朱彧撰成于宣和元年(1119)的《萍洲可談》記載，“宣和殿，燕殿也，中貴人官高者皆宣和殿。始置學士命蔡攸，置直學士命蔡翛、蔡儵，置待制命蔡絛，後又置大學士命蔡攸，自盛章，王革，高佑皆相繼為學士，班秩比延康殿學士為加優(yōu)。凡外除則換延康，蓋宣和職親他近，非他比。己亥歳改保和殿?！?/span>

7.蔡京另外有外甥陳求道（政和末，為真洲通判郡事）、馮躬厚（顯謨閣待制），胥葉著（顯謨閣直學士），甥胥宇文粹中（其有二弟分別為宇文虛中歷任起居舍人、國史編修官、中書舍人等職，宇文時中直秘閣、管勾萬壽觀等），孫胥郭仲南（校書郎）。

8.據《宋會要》，靖康元年七月二十一日詔，“修、鞗、徽、徲、亢、衜、嶒、嶼、嶧、嶙并勒停，并京以下子孫二十三人遇有大赦不得量移，布告中外?！保?/span>部分古字電腦沒有）

（四）蔡卞子蔡仍，政和五年（1115）與蔡攸子蔡衍同中進士，徽猷閣待制。據王明清《揮塵錄》馀話卷之二記載，蔡仍生卒年間為1092--1171,實享79歲。蔡仍娶妻王氏，據宋人張邦基撰寫的《墨莊漫錄》卷六載，“蔡仍子因之妻九院王家女也?！边@王家女應為王審琦后裔，王審琦仍是北宋開國元勛之一，有九個兒子每人一座府院，人稱“九院王氏”，為京師甲族。據何成、王育濟在《宋代王審琦家族興盛原因述論》一文中分析，王家門第常青、二百年基址不墜的一個原因，就是與皇室及勛貴聯(lián)姻。

二、宋代館閣職官概況

蔡家特別是蔡京的子孫，以考舉進士入仕的少（后來科舉改革了，有官學選仕的途徑），多授予館閣職官。而館閣學士是宋代特殊的制度之一，包括學士、直學士、待制、直閣，前3種名義上為皇帝出入侍從，并備作顧問，后一種不具此資格，只是單純的“貼職”。宋朝為了懷念過世皇帝，每一個皇帝去世后，都會建一座閣樓，將他們身前的遺物放進去，史書記載：“每帝各建一閣，雖頗繁費，然亦足昭敬謹，且見諸帝文治之盛也?！北彼螘r期，建的閣樓有龍圖閣、天章閣、寶文閣、顯謨閣、徽猷閣、敷文閣等等。其中，龍圖閣是給宋太宗建的閣，也是北宋建的第一個館閣。天章閣是北宋第二個皇室檔案圖書館，是為了紀念宋真宗的。寶文閣是為了紀念宋仁宗的，收藏仁宗御制、御書、手跡、藏書的檔案圖書館。

據《宋史·職官志二》記載，“直學士無品秩，凡他官入院，未除學士，謂之直院學士，他官暫行院中文書，謂之權直。后凡官資較淺者，初入直館閣，為直學士，班在學士下、待制上，一般為從六品官?！?/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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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閣學士”，宋代還有“殿學士”的銜稱，包括觀文殿大學士、學士、資政殿大學士、學士、端明殿學士等。不過“殿學士”不是誰都可以當的，按宋代制度，一般只有離任的宰相才有資格進為資政殿學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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