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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我們繼續(xù)來讀儒家經(jīng)典,四書里的《孟子》。孟子,是魯國鄒縣人,曾經(jīng)受業(yè)于子思的學(xué)生,學(xué)成以后,周游列國,游說梁惠王和齊宣王,推行仁政王道。當(dāng)時社會,秦用商鞅變法,魏楚用吳起變法,齊宣王用孫臏變法,天下諸侯紛紛合縱連橫,攻城掠地,以攻占勝利為賢明,與孟子的仁政王道背道而馳。因而,孟子的思想在當(dāng)時并沒有得到采納。于是,孟子與門徒退而著書,作《孟子》七章,從仁政王道、義利之辨、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等角度出發(fā),論述其主張,后成為儒家經(jīng)典著作,被南宋理學(xué)家朱熹歸入“四書”之中。
 先讀《大學(xué)》,以定其規(guī)模;次讀《論語》,以定其根本;次讀《孟子》,以觀其發(fā)越;次讀《中庸》,以求古人之微妙處。現(xiàn)在,讓我們一起走入《孟子》,一起了解這位先賢在群雄并起的時代里,如何為時代開出藥方,救民于危難中的吧~ 02. 孟子見梁惠王 孟子見梁惠王。王曰:“叟!不遠(yuǎn)千里而來,亦將有以利吾國乎?”孟子對曰:“王何必曰利?亦有仁義而已矣。王曰:'何以利吾國?’大夫曰:'何以利吾家?’士庶人曰:'何以利吾身?’上下交征利而國危矣。萬乘之國弒其君者,必千乘之家;千乘之國弒其君者,必百乘之家。萬取千焉,千取百焉,不為不多矣。茍為后義而先利,不奪不饜。未有仁而遺其親者也,未有義而后其君者也。王亦曰仁義而已矣,何必曰利?”梁惠王,就是魏惠王魏罃(yīng)。魏國原來都城在安邑,因秦國的壓力,魏惠王遷都大梁,故魏也被稱為梁,魏惠王就成了梁惠王。戰(zhàn)國時期,各國競爭激烈,梁惠王四處派出使者,求訪大賢,孟子應(yīng)招而去。兩人見面,梁惠王問孟子:“老人家,不遠(yuǎn)千里而來,您一定能給我的國家?guī)砗艽蟮睦姘桑?/span>”“大王何必說利益,我這里只有仁義而已!您也只需要仁義,不需要利益。如果大王說:'怎樣才對我的國家有利?’大夫也會說:'怎樣才對我的家族有利?’一般士子百姓也會說:'怎樣對我自身有利?’上上下下,你想從我這兒取利,我想從你那兒取利,那國家就危險了。”“在擁有一萬輛兵車的大國,殺掉國君的,必然是有一千輛兵車的大夫;在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小國,殺掉國君的,必然是有一百輛兵車的大夫。”“國家有一萬輛兵車,那大夫就有一千輛;國家有一千輛兵車,那大夫就有一百輛。這都不算少了吧!但如果先利后義,那大夫不把國君的產(chǎn)業(yè)全奪去,他是不會滿足的!”“從來沒有仁者遺棄自己的父母,也從來沒有講'義’的人怠慢自己的君主。大王只講仁義就行了,為什么要講利益呢!” 03. 如果你一心逐利, 跟著你的人也會逐你的利孟子講的道理,其實非常簡單,你在琢磨別人利的同時,你手下的人也在琢磨你的利。在《論語·季氏》里,我們讀到,季孫氏圖謀工攻打顓頊,冉有和季路前來告訴孔子??鬃诱f:“吾恐季孫之憂,不在顓臾,而在蕭墻之內(nèi)也。”意思就是,季孫氏想得到顓臾城,就找了個理由說顓臾對他有威脅,其實他要擔(dān)心的不該是顓臾,而是他自己的那些所謂心腹才是。后來,果然被孔子說中,季孫氏家臣陽虎作亂,脅迫季孫氏,攫取了魯國的攝政權(quán)。當(dāng)然,陽虎的權(quán)勢也沒能保持下去,很快也倒臺流亡了。不管干什么事,你一個人是干不了的,總得有人跟著你一起看。如果你施行任仁義,你手下的人會和你一樣仁義;如果你追逐利益,跟著你的人也會圖你的利益。結(jié)果,最后真正顛覆你統(tǒng)治的,根本就不是外面的敵人,而是潛伏在你的身邊的,隨著想要取而代之的手下。首先,梁惠王的先祖是靠瓜分晉國的土地上位的,他的王位本身就是靠圖謀來的,其次,戰(zhàn)國七雄的強(qiáng)大,無一不是靠圖謀其他小的國家。所以,身處利益紛爭大環(huán)境下的梁惠王,很難相信在逐利之外,能有一套讓國家長治久安的理念。但是,很顯然,梁惠王如果一心盯著利益,不講仁義,那么難免會為了利益做出有損仁義的事情。 而如果自上到下人人都這么去想,都認(rèn)為我只要坐上一個更高的位置,我就能得到更多,那么,天下距離分崩離析,也就不遠(yuǎn)了。下一篇里,靈遙將繼續(xù)為你帶來《孟子》一書的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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