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寫真實故事的豬小淺。

錯過真實故事的可點這里：我是南大高材生，嫁了沈陽的小混混，15年了，怎么還沒翻船。

跟著我一起來看今天的故事：

01

我媽最后一次和我爸發(fā)脾氣，是在醫(yī)院里。

那一年，我11歲。

記憶里，窗外的天，陰沉沉的。

天氣預(yù)報說有大雨，可一直憋著不下。

我媽把檢查報告摔在我爸面前，哭著說，讓你早點來你不來，你讓我們母女以后怎么辦啊。

我爸抱住了我媽。

只是這次，我爸不知道要怎么哄媽媽了。

02

我媽生在長江邊一座有名的古城。

外公是音樂學(xué)院管弦系的副教授，生了二兒一女。

我的兩位舅舅都沒有音樂天分。只有我媽繼承了我外公的基因，從小學(xué)長笛和鋼琴。

小學(xué)的時候，我媽就是學(xué)校里的文藝骨干，小公主般的存在。

老師都說她將來肯定會是個音樂家。

我媽大學(xué)考上了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進(jìn)了我們這邊的市歌舞團(tuán)。

那是1991年，藝術(shù)不值錢的年代。

大家都愛港臺明星，沒人看歌舞了。

還好我媽夠漂亮，也有一點門路。

經(jīng)人介紹，每天在我們那邊一家四星酒店的大堂咖啡廳彈琴。

在當(dāng)時，能在涉外酒店里工作，都是讓人羨慕的。

因為工作環(huán)境好，工資高，并且還能拿小費(fèi)。

每次我媽都會在鋼琴上放個巨大的紅酒杯。好多外國人會給錢，其中有一個美國人，特別殷勤。

每次，他都會在我媽的大杯子里放10塊錢。

放到第20天的時候，我媽成了他的女朋友。

03

有關(guān)那個美國人的事，我知道得很少。

因為我媽不愿意提起他。

據(jù)說還是請過來的技術(shù)專家。我媽以為那個美國人會帶她去國外?？晌覌寫言辛?，那個美國人卻不告而別，回國了。

我媽懷孕四個月，肚子大起來才被我外婆發(fā)現(xiàn)。

家里氣壞了，強(qiáng)行拉她去打了胎。事情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

我媽在家里休息了一段時間，說是養(yǎng)身體，其實也是有意避風(fēng)頭。

一天下午，有人來敲家門。我外公外婆都上班去了。

我媽打開門之后有點意外。她問，你誰啊，想干什么？

其實，我媽認(rèn)識那個人。他是酒店拿行李的門童。

不久之后，他成了我爸。

04

我爸是吉林人，家在大山里，比我媽小4歲。

他有兩個姐姐，一個弟弟。

爺爺是個暴脾氣，懶，愛喝酒，愛家暴。

我爸8歲那年，爺爺和朋友喝酒，回來的路上，醉倒在路邊。一個晚上，凍死了。

那時家里太窮了。我爸上初中被老師指著鼻子嘲笑，氣得他輟學(xué)，跑出來闖江湖。

還好我爸個子高，形象好，做門童做了好幾年，那時已是禮賓部的小領(lǐng)班了。

據(jù)我爸回憶，我媽第一次上班，穿了條白裙子，坐在白色的鋼琴前，彈著德彪西的《月光》。

當(dāng)然，那時候，我爸并不知道誰是德彪西。

他只覺得，我媽長得好看，彈得好聽，潺潺的琴音流過來，美得不像在人間。

我爸正幫客人送行李，結(jié)果被我媽迷住了，呆呆地站在那里，腿都邁不開。

05

我媽打胎后，有半個多月沒上班。

我爸聽不見“月光”，心里像丟了魂似的。多方打聽到我媽的情況，找過來探望。

我媽說，現(xiàn)在想起來，還挺嚇人的。莫名其妙被個男的盯上了。

但當(dāng)時沒覺得。

可能我爸長了一張憨厚的臉吧。

他手里提著三斤雞蛋，兩斤紅糖。20歲的眼睛，長著30歲的魚尾紋。

我外公開始看不上他的。

鄉(xiāng)下人，學(xué)歷低，各方面條件都配不上我媽。

可我爸隔三差五的就是去看我媽。

給外公家干活，辦事。

我媽重新回到酒店彈琴之后，我爸求經(jīng)理，謝同事，好輪班輪到能送我媽回家。

那時候，我媽正經(jīng)歷著人生的低谷。

自己的事業(yè)，前途不明，周遭又都是閑言碎語。

只有我爸，在所有人落井下石的時候，依然把我媽當(dāng)成仰望的公主。

卑微，卻堅定的愛著她。

06

有一次，酒店的火警突然響了，有煙從走廊涌出來。

大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了，全都往外跑。

我媽穿著高跟鞋，一著急，把腳崴了。

她正疼得站不起來，就看見我爸一個人，跑過來了。

二話沒說，一個公主抱，把我媽抱出了大堂。

我媽說，她被我爸那把傻力氣打動了。

這個比她小四歲的男孩，給了她強(qiáng)大的安全感。

1993年，我媽頂著家里所有人的反對嫁給了我爸。

如果我媽沒鬧出過打胎的事，我外公打折她的腿，也不會讓她嫁的。

但那時她年紀(jì)不小了，外面又都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外公不得已妥協(xié)了。

我們家的第一個房子，是租的。

小小的一室戶，但有一架鋼琴。

那是我媽從小彈到大的。

平時我媽練琴，我爸就會泡一壺茶，坐在一旁陪著。

他就是從那時候開始認(rèn)識德彪西，認(rèn)識貝多芬，認(rèn)識莫扎特。

當(dāng)然，他最愛聽的，還是那首《月光》。

07

有時，很難評說什么樣的婚姻才是幸福。

我爸是沒錢，但我媽嫁給他之后，沒受過一絲委屈。

他從不讓我媽干一點活。

飯，他做。衣服，他洗。就連吃完飯的碗，都不讓我媽洗。

他說，我媽那是搞藝術(shù)的手，只能碰琴鍵子。

我媽彈琴久了，手的關(guān)節(jié)會疼。我爸每天晚上就會燒熱水，給我媽泡手。

然后再幫她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按摩。

1994年春節(jié)，我媽第一次跟我爸回老家。

藏在大山里的小村子。

下了火車，轉(zhuǎn)大客進(jìn)山，又坐了5個多小時。

我媽感覺自己就像國寶一樣，全村家家戶戶都來看。

因為我爸娶回個大城市的老婆，這可是大事。

我奶奶特別喜歡我媽。就像劉姥姥見到林黛玉似的，想摸又不敢，就坐在一邊看。

我大姑要摸摸我媽的手，我奶奶就打她說，別動，人家這細(xì)皮嫩肉的，讓你的大爪子弄折了。

搞得我媽特別不好意思。

08

1994年11月，我出現(xiàn)在了這個家里。

那時候，我爸已經(jīng)開始做生意了。

他開了家東北土特產(chǎn)的店，賣人參，鹿茸什么的。前期的錢，是我兩個舅舅借給他的。

為了讓我媽和外婆都能好好睡覺。他白天開店，晚上帶著我，二三個小時起來一次，給我喂奶，哄我睡覺。

外婆以前對我爸很嫌棄的。

但后來，看到我爸對我媽的好。她也就不說什么了。

她和我媽說，女人能找個知冷知熱的男人，比會賺錢的好。

我爸的確不會做大買賣，但小生意經(jīng)營得很好。

他賣的特產(chǎn)貨真價實。識貨的，都愿意到我家店里買。

到了96年，我們家就買了房子了。

那時我二舅建議我爸，先別買房，拿錢開分店，把生意做大?？晌野终f，不行不行，我管那么多店，誰管我老婆孩子啊。

我二舅說他沒出息。

而我爸卻樂得沒出息。

09

外人都說我爸養(yǎng)了兩個女兒。

我，還有我媽。在家里，我爸是照顧我們的大家長。

不論生活起居，還是出門旅行。我和我媽只負(fù)責(zé)美就行了。

可慢慢的，我媽的脾氣被我爸寵得驕縱起來了。

一點不滿意，就會訓(xùn)我爸。

什么菜做咸了，衣服洗黃了，蘋果皮沒削干凈了……

有時甚至在街上，她也會因為一些小事，和我爸發(fā)脾氣。而我爸永遠(yuǎn)笑臉相迎，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馬上改。

記得我5歲那年的中秋，去我外公家吃飯。

因為我爸忘了把送我外公的酒帶過來，我媽大發(fā)雷霆。

我爸回家取的時候，我外婆說我媽，你不能這樣。一家人，他不記得，你就幫他記著。再說了，男人在外面，你要給他留臉面。

我媽就說，他要受不了可以走啊，我又沒攔著。

真是應(yīng)了那句歌詞，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10

時間轉(zhuǎn)進(jìn)2003年。

我媽在一所音樂學(xué)校里當(dāng)老師。

那時她得了腱鞘炎，彈鋼琴的職業(yè)病。后來嚴(yán)重到手腕一用力就會痛，一度琴都不能彈。

那是我媽脾氣最壞的時候，稍不順心，就罵我爸。

我特別為我爸鳴不平。因為我媽暴發(fā)的原因，越來越莫名其妙。

有一次，我問我爸，你為什么不生氣呢？

我爸說，你媽是藝術(shù)家。藝術(shù)家當(dāng)然要有脾氣了。我臉皮厚的，讓她罵兩句無所謂。她開心就行。

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爸是一直在仰望著我媽吧。

他一個從山溝里走出來的小男孩。小時候，被我爺爺?shù)跗饋泶?，在學(xué)校，被老師指著鼻子罵，在酒店，被經(jīng)理各種欺負(fù)……

他的前半生，一直游走在社會的最底層，經(jīng)歷了太多的不公正。

他是從認(rèn)識我媽之后，人生才開始轉(zhuǎn)變的。

我媽能嫁給他，就像是天方夜譚里的夢。

所以，在他眼里，被我媽罵兩句真不算什么。

他最怕的是，我媽一個不高興，夢就要醒了。

11

2005年，我媽生日的時候，我爸買了條狗當(dāng)禮物。

那是一只小邊牧，特別可愛。

可因為這條狗，我媽發(fā)了很大的脾氣。她質(zhì)問我爸，為什么不和她商量就帶個活物回來。

后來，還是我特別喜歡才留下來。

我給它取名，小二。

也是那一年，我爸開始有點懶了。有時候，早晨會睡過頭，沒有給我和媽媽做早飯。

感冒發(fā)燒也多起來。

5月，天氣熱了，我媽發(fā)現(xiàn)我爸左胸下面又紅又腫。我爸說，火癤子，沒事。

可到了8月，腫的地方流出了膿。

我媽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催著我爸去醫(yī)院做檢查。

誰能想得到，一個大男人，竟然得了乳腺癌，晚期。

查出來，就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無力回天。

12

印象里，我媽只發(fā)了一次脾氣。

在醫(yī)院。

她氣洶洶地把報告摔在我爸面前說，讓你早點來你不來，你讓我們母女以后怎么辦！

我爸像往常一樣溫柔地笑著。

只是這次，他有點不知道要怎么哄我媽了。

他說，我錯了，對不起。

我媽黑著臉，突然眼淚就下來了。她想抱我爸，又怕碰到他疼。

然后我爸就伸手，把我和我媽都攬進(jìn)了懷里。

三個人在走廊里哭成了一團(tuán)。

我爸手術(shù)安排在了9月。手術(shù)前，他把店關(guān)了，處理了存貨。然后和我媽說，他想回老家看看。

本來他要一個人回去，我和我媽都不同意。請了假，一起和他回了東北。

火車上，我媽去廁所的時候，我爸和我說，爸爸想拜托你一件事行不行？

我說，行，交給我。

我爸就笑，說，那我就把你媽交給你了。爸爸手術(shù)之后，就沒力氣了。要是媽媽手疼，你就替爸爸揉一揉。她要是不開心，你就替爸爸哄一哄。她要是發(fā)脾氣……

我學(xué)著我爸的口吻接話，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生氣了。

我爸摸我的頭，微微地笑，眼里全是細(xì)細(xì)碎碎的小星光。

我的眼淚就這樣出來了。

13

九月的南方還是夏天的樣子，可北方的小村子，已經(jīng)有秋天的意思了。

夜晚特別涼。山上的闊葉林，次第變成了黃色，橙色和紅色。

我爸和大家聚了聚，然后趁著夜色，一個人悄悄上了山。

等家人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安靜的離開了。

他自殺了，他才40歲。

奶奶說，葉落歸根。什么地方來，什么地方去。

顯然我爸這次回來，就是有意“歸根了”。

他不想成為我媽的累贅。

他只允許自己給我媽幸福，不允許自己給我媽麻煩。

那幾天，我和我媽一直在哭。

哭著睡著，睜開眼睛就掉眼淚。

我們?nèi)齻€人來的，回去就成兩個了。

走的時候，我奶奶給我們帶了好多東西。奶奶說，可憐你們母女兩個了。

我媽噗通給我奶奶跪下了。

她什么都沒說，流著淚給我奶奶磕了三個頭。

14

我媽一直不太喜歡小二。

但自從我爸走了之后，她變得特別愛它。

每天管它吃飯，按時給它洗澡。

晚上看電視的時候，總要摟著它。

其實，我爸看錯我媽了。

曾經(jīng)，他那么擔(dān)心自己不在了，沒人能安撫住我媽的脾氣。可事實上，沒有了我爸，我媽不愛發(fā)脾氣了。

她變了很多。

或者說，她開始重新學(xué)習(xí)生活。打理家務(wù)，照顧我起居，學(xué)習(xí)炒菜做飯。

我媽開始炒的菜特別難吃，難以下咽的難吃。

有一天，我放學(xué)回來，她做了紅燒肉。聞著還挺香的。

可是端上來，我倆誰都不愿意動筷子，因為很苦。我們都撿另一盤青菜吃。

飯后，我媽把紅燒肉倒了，一邊洗碗，一邊無聲的哭。

我發(fā)現(xiàn)，我爸也看錯我了。

我沒本事像他那樣，哄我媽開心。

我媽哭，我也哭得說不出話。

唯一繼承他的，也就只有小二了。

說來也奇怪，小二對我媽特別敏感，一聽到我媽哭，它就會跑過去蹭我媽的腿，發(fā)出吭吭嘰嘰的叫聲。

仿佛某人委屈巴拉地在說，對不起，是我錯了，不要生氣了。

15

我爸去世后的第一年，就有說媒的上門了。

那時我媽37歲。

因為從不操持家務(wù)，看起來比同齡人年輕太多了。

其實不用介紹，追她的人也很多。其中不乏條件相當(dāng)好的。

但我媽一一拒絕。

她把自己的世界，關(guān)上了門，只守著我和小二過日子。

那幾年，我媽一直和我奶奶有聯(lián)系。逢年過節(jié)，我媽就會給我奶奶寄錢。

奶奶也會給我們寄好吃的。

都是山里的特產(chǎn)。

高中前的暑假，我媽還帶著我，去看望奶奶。

我在山里，整整瘋了一個月。

16

我爸去世后的第六年。

奶奶過世。

我正讀高三。我媽依然帶著我，千里迢迢回東北奔喪。

村里人都說我媽這個媳婦有良心，我媽只說，都是應(yīng)該的。

大學(xué)，我考去了上海。

我媽送我去的。

她回家之前，我們?nèi)ケ茱L(fēng)塘吃了飯。我打趣她說，我這個小包袱甩掉了，你也該再考慮考慮終身大事了啊。

那一年，我媽44歲。

身材保持得很好，又有藝術(shù)加成，我室友都以為她是我姐。不戀愛，真的可惜了。

可我媽卻嫌我多事。

后來，她問我，你還怪媽媽不？

我說，怪你什么呀？

我媽說，怪我不關(guān)心你爸。

17

其實，我一點都不記得了。

可我媽說，在我爸的靈堂上，我哭著說她從沒關(guān)心過我爸。我爸都得癌了，她都不知道。

我說她太自私了，把我爸害死了。

也許是記憶出現(xiàn)偏差了吧，我真的不記得自己說過那些話。

但我媽記得，一直記得。

這些年，她仿佛一直在暗暗彌補(bǔ)當(dāng)初的過失。

她學(xué)著做一個好媳婦，一個好媽媽。

我媽對我說，確實是我沒做好，對不起你爸。他身上發(fā)生了那么大的變化，我都沒注意到，是我太不在意他了。

我爸曾悄悄囑咐我，要我照顧好媽媽。

可沒想到，我媽卻悄悄改變了她自己。

18

我爸去世后的第九年，我交了男朋友。

同鄉(xiāng)聯(lián)誼的時候認(rèn)識的。

他人挺好的，很樸實。

父母都是公務(wù)員。他早我一年畢業(yè)，回去考公上岸。

我保研成功，又在校園里待了兩年。

畢業(yè)考進(jìn)了家國企，還不錯。

而我媽，仍是一人，一狗，守著一個家。

19

我爸去世后第十三年，小二13歲。

對于狗來說，已經(jīng)進(jìn)入暮年了，它越來越?jīng)]精神。

我媽經(jīng)常抱著小二不肯松手。不說話，只有眼淚默默地流。

小二堅持了一年多。

最后的日子，不吃不喝，只剩一口氣。臨走前，它忽然就掙扎著抬起頭，溫柔地看向我媽。

我媽一瞬崩潰了。她抱小二在懷里，失聲痛哭。

她說，孩子，別怕，那邊有人等著你呢！

20

我爸去世后的第十五年。

我結(jié)婚了。

婚禮前的晚上，我媽一直跟著我收拾東西。

她特別愛看我的婚紗照。

因為她和我爸沒拍過。

想想自己都成家了，我媽還是一個人。不由得心疼她。

我說，爸都走那么久了，你還放不下??？

我媽說，有多久啊，一輩子了嗎？我一直覺得你爸沒離開我。他就是和我賭氣，要教訓(xùn)我一下。誰讓我不珍惜他。

以前，我覺得我媽不愿再婚，是找不到比我爸更愛她的男人。

可直到那時我才明白，有些愛，永遠(yuǎn)不會消失。

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離開，就消彌在過去。也不會在將來，被某一個人所替代。

愛過，并一定是過去式。有時它也是進(jìn)行時。

21

2022年，我爸去世的第十七年。

我懷孕了，老公給我買了一架鋼琴，說是用來胎教。

有天我媽來看我，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jìn)來，折起金色的霧。

我媽坐在那片金霧中，彈了一曲《月光》。

好久不聽她彈琴了，還是那么柔麗輕盈，像緩緩逆流的時光。

她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挽起公主一樣的長發(fā)。

我爸仿佛根本沒有離開，他還是那個毛頭小伙子，被我媽迷住了。

那一曲，就是一世。那一眼，就是萬年。

這一年，我媽53歲了。她的心卻永遠(yuǎn)留在了我爸那。

因為被我爸那樣珍重的愛過，其他人都變成了將就。

而我媽不想將就。

喜歡看我媽說起我爸的樣子，多少年了，仍然嘴角含笑，宛若少女，好像那個愛她的男人，從來就沒有離開過。

真實故事推薦：我是南大高材生，嫁了沈陽的小混混，15年了，怎么還沒翻船。

PS小淺說：因為被一個人熱烈地愛過，所以真的很難再去愛上別人。畢竟誰都比不上他呀。祝福女主的媽媽。她彈的月光很好聽。

關(guān)注豬小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