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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題恕齋丈《儃徊集》

入浦棹孤舟，高吟得少留。家山空有夢，風雨忽經(jīng)秋。杜甫哀時淚，屈平去國懮?？蛻呀K未適，何處問靈修。

注：周邦式教授有《儃徊集》行世。

壬寅歲暮獨游岳麓

未了尋幽興，支筇一犯寒。泉清天自照，壁峭石能安。微雨隨風急，片云出岫難。新來腰腳健，絕頂與誰看。

癸卯冬大雪

風雪復風雪，終朝自掩門。瓶花春可掬，爐火夢俱溫。度節(jié)刪陳套，驅(qū)寒有旭暾。蒼山先我老，一笑倒清尊。

山居喜見湘江大橋竣工

承平幸得一枝安，自審目殘心未殘。問徑人多驚逼仄，居山我獨耐高寒。閑來樹蕙滋蘭外，夢在蒼松翠竹間。曉日江城爭入畫，彩虹飛處撥云看。

注：余右目患視網(wǎng)膜脫離，于一九七零年底開刀兩次，僅存零點零四視力。

久雨盼晴

只為衰筋力，山居計不成。已知秋氣肅，且飲石泉清。雨砌蟲無語，風林葉有聲。宵涼還自怯，旦旦盼新晴。

注：余家在文革中被迫遷居赫石坡某國民黨將官破別墅中，早晚高寒，余病體難禁，擬營宅城郊。

有感

種花種菜愿多違，鏟地罡風雨雪飛。安得陽和均四季，渲紅滴翠總成圍。

幽居二首寄呈子臧師代柬

餋疾幽居過客稀，松蒼竹翠染柴扉。風前萬影增搖夜，月下新霜欲上衣。時序如流蟲自語，故人不見雁初飛。復燃秦火群書盡，凄絕薪傳愿已違。

地僻林深且作家，菘青蕨紫淡生涯。吟高喜有松濤答，境靜懸知烏語誇。風引好云穿戶牖，砌延零雨濕盆花。老妻劫后驚魂定，汲得清泉試早茶。

注：吳世昌先生字子臧。

看公園菊展呈子臧師

賞花有真意，所貴賞花時。晉代豺狼惡，堯天雨露滋。繽紛呈異彩，爛漫入新詩。菊展人爭看，陶潛未必知。

李君心印索句喜贈

城南共讀年方少，城北閒居喜往還。風雨不來天自暖，江山永固夢俱安。滋蘭樹蕙勞心力，論世知人見肺肝。晚歲相期持大節(jié)，國恩同受且加餐。

注：李君與余同學城南省立一中，曾在師院任教與余同時退休。

絕句五首

情外無愁杯可廢①，秋宵伴影月宜邀。風前木葉蕭蕭下，澗底蒼松許后凋。

風滿疏林雪滿坡，誰知春事又蹉跎。桃慵柳怯生機少，二月馀寒已覺多。

優(yōu)游城北又經(jīng)年②，倦向公園枕石眠。一徑秋深蒼翠滴，天留松竹養(yǎng)風煙。

花生草長柳毿毿，老去相逢已不堪。多事春風偏作劇，尚吹殘夢到江南。

散失平生所讀書③，火傳薪盡愿長虛。卻忘畦畛翻成幸，免得馀年作蠹魚。

注：①王壬秋秋醒詞序云愁居七情之外。②余營宅北郊便河邊于一九七三年冬遷居已經(jīng)年矣。③余所藏書于文革中被抄搶一空。

無題二絕

鬢綠燈青別有情，衡陽在望雁飛聲。兩心千里初相印，記得書來喚小名。

幾年花雨夢江南，畫里真真態(tài)正憨。作繭同宮爭自縛，不辭辛苦學春蠶。

寄城南三蕭

百聞一見仰風標，談藝論詩塊磊消。記取城南分夢路，夜來風雨覓三蕭。

注：漫翁與愚齋湘雁同宗，皆居城南。最近始與三君以詩定交而聞名已久。

偶興

生計何須問，妻賢食有魚。因風培活火，借月讀殘書。詩少驚人語，門多問字車。退閑惟自適，不用惜居諸。

答劉君上生

蝸廬可容膝，十里與山違。已慣風波險，不辭牛馬譏。退閑清夢穩(wěn)，驚老故人稀。卻喜吾宗秀，投詩療我饑。

注：劉君上生現(xiàn)在教育學院任教，寄此詩時在市八中教語文。

奉題何教授澤翰申甫所藏杜甫醉飲圖刻印

蘭露常朝飲，菊英自夕餐。百年成潦倒，孤棹泛艱難。已嘆茅廬破，還憐天下寒。一錢能守志，休做阮囊看。

自訟寄呈子臧師北京

老來還自訟，所愧為人師。潮怒舟先覺，霜微草亦知。休歌招隱曲，卻愛解嘲辭。長笑卓家女，聞琴便弄姿。

為省文聯(lián)株洲讀書會主講唐詩有作

日出陰霾盡，天雞破曉啼。長空鷹可擊，大海燕能飛。得暖新花燦，知時好雨微。茹唐還漱宋，一一啟心扉。

讀廖公承志致蔣經(jīng)國信后作

金歐完整萬民歡，惟我同心敵膽寒。功罪殊途關一念，河山似弈定全盤。江南春好家猶在，海上風多夢不安。情重故人明大義，勸君休作等閑看。

書贈竹窗①

流亡譜新曲，句句足悲辛。身退心猶壯，書藏筆有神②。竹窗明月在，春水白歐親。世味甘于蔗，歌吟動四鄰。

注：①江翁運鴻字滌塵，自號竹窗，著有流亡詞。②韓文藏書滿家，言為文有根據(jù)也。

參觀岳蔍書院修復模型喜賦

弦歌岳蔍已千年，芷秀蘭芳眾口傳。幸及明時增舊制，得垂師道仰先賢。風煙待養(yǎng)栽喬木，樓閣佇看襯好天?？於媚Ｐ蜕褡酝?，頌今思古總陶然。

憶黃鶴樓舊游

水橫江漢無邊白，山峙龜蛇兩點青。黃鶴樓頭風浩蕩，騁懷宜醉也宜醒。

注：余于一九三五年夏曾游黃鶴樓得一律，中有“水橫江漢”一聯(lián)，后為李澄宇先生選入其所著《未晚樓詩話》而詩已不存，今足成一絕。

書事寄柏麗津門

憂患曾生筆硯間，蝸居幸不礙云山。藏書詎料遭魔劫，因病何能破酒關。影息湖湘終作客，香飛蘭芷始開顏。茹今汲古吾宗秀，中外高峰許汝攀。

注：劉君柏利系余四十年代省立一中女弟子，現(xiàn)任教天津，以柏麗筆名在海內(nèi)外發(fā)表譯詩及詩詞文章。

爐邊雜詩二首

霜雪常從兩鬢侵，自憐難保是童心。偶然筆底來生趣，學畫鮮花與彩禽。

眼底詩材信手拈，那知夜永月穿檐。故人休笑貪無厭，好句雖多不礙廉。

白燕

已慣興亡甘淡泊，只緣氣質(zhì)稟冰霜。雕籠誤入終生恨，花雨空沾兩翅香。呼侶有情憑軟語，受風無礙憶高翔。逢迎取寵憐鸚鵡，弄舌人前著錦裳。

遣興

退閑十載不離家，家近市廛雅興賒。愛菊有心無地種，秋來且看隔鄰花。

題湘潭齊白石紀念館

白石老人畫有神，風格古淡意境深。有時憤世畫算盤，如將匕首誅人心。有蟬抱葉秋露浥，有花牽牛臨風立。有蝦結隊欲跳波，有蛙坐石若呼吸。洗盡凡艷生機在，渾如清宵聞天籟。一代大師稱藝林，工夫全在筆墨外。

哭劉虛老并序

余識虛老于四十年前，渠字實君，工詩文倚聲，自被錯劃為右派，沉淪近三十載，最近始得平反昭雪。今夏同在青園賓館評選天心閣聯(lián)語，暇時談及海宇澄清，則掀髯大笑。又云正收輯友好舊作準備印行。會后寄來新詞，念及臺灣舊好回歸，詎料二豎不仁，瘁我老成。愴愴予懷，何能自已。

去日萬端無可說，馀年行健尚能詩。心期海內(nèi)收殘稿，目極天涯念故知。一剎驚風藜火熄，無邊落木雁聲悲。青園共慶河清好，難忘掀髯大笑時。

徐翁通翰見寄謹酬一絕

煎藥編詩發(fā)興奇，用心應許解人知。名篇不朽同今古，他日相傳有口碑。

讀周世釗先生詠長沙一律愛而和之

我生大半在長沙，焦土于今變彩霞。攘往熙來三十里，豐衣足食萬千家。痛誅市虎安行旅，巧織尼龍?zhí)娌悸?。岳麓飛青湘水碧，麗天日月發(fā)光華。

雜詩二首

談狐說鬼假還真，莫向聊齋問夙因。誰料眼前呼咄咄，儒林也有畫皮人。

鴳笑飛鵬甘局促，鴟貪腐鼠妄疑猜。人間鴟鴳知多少，愛聽蒙莊說法來。

定宇來書欲代償詩債謝以長句

老病相侵夢亦遙，起看明月首徒搔。江山畫本因時異，人物風流有浪淘。懷舊馀年情更切，賞花無伴興難豪。君能代我償詩債，幸遇平生第一遭。

注：鄭翁定宇乃長沙鄭家溉前輩第四子。

甲子春參加重修岳陽樓竣工典禮喜賦二律

樓閣倚新妝，登臨興欲狂。平鋪吞四水，浩蕩灌長江。風順云帆疾，政通魚米香。一湖春漲綠，日月發(fā)輝光。

巴陵留勝跡，朋自五洲來。山色浮螺髻，湖光入酒杯。瀾安天遠大，世盛道宏恢。憂樂同今古，新詩帶笑裁。

酬劉知白行素見寄

月夕風晨可讀書，更能容膝愛吾盧。盤餐十載無多味，自詡常供火焙魚。

寄竹窗代柬

課馀偷得半天閑，閑在尋章逐句間。作字稚孫時掣肘，買花老伴不開顏。燈燃鄉(xiāng)夢魂空斷，風助寒威戶未關。如此生涯殊窘迫，可憐詩債總難還。

林公則徐誕生二百周年紀念

儲糧治水澤斯民，無愧中華守土臣。南海炮轟夷艦挫，虎門煙禁主權尊。和戎自古天難問，衛(wèi)國于今敵可馴。十億同胞齊景仰，清風明月為招魂。

秦少游誕辰九百周年紀念四絕為高郵紀念館作

惜春心事許花知，芍藥薔薇爛漫時。蘊籍風流詞亦婉，訛傳千古女郎詩。

雙星情意自綿綿，七夕相逢志益堅。掃盡世間兒女態(tài)，令人爭唱鵲橋仙。

一生牢落足煩冤，贏得詩馀世所尊。情韻居然超柳七，若論風格異蘇門。

時乖何用怨靈修，已得才名萬古留。一瓣心香遙作祝，好風吹夢到高郵。

漫興次羊翁春秋韻

前塵如夢總難醒，地厚天高且寓形。芳訊常因淫雨誤，驚風卻帶怒濤聽。書城坐擁頭空白，親友欣逢眼尚青。乞得清時閑歲月，飽看春色滿熒屏。

登天心閣有懷洞庭詩友

古閣城南倚晚晴，橘洲云麓景娉婷。殷勤更有湘江水，和我詩聲到洞庭。

注：指文家駒、王自成、李曙初三君。

重九雅集岳麓書院

曾諳岳麓讀書聲，此日重來感概生。誰似鶴泉經(jīng)浩劫，涓涓能保在山清。

周總理逝世十周年紀念

亮節(jié)高風孰與京，溥施化雨卻無聲。運籌帷幄關饑溺，獨挽狂瀾轉(zhuǎn)泰平。

偶興

北向吾盧終日暗，殘書欲讀字難清。侵晨喜聽呼晴鵲，好借鄰墻返照明。

賀江西詩社成立四絕

換骨奪胎期自立，拾唐馀唾已知羞。遺山肯下涪翁拜，可見江河萬古流。

拗折直祧杜工部，有如日月健行天。一掃西昆浮艷氣，推陳化腐鑄新篇①。

蘇黃并駕已千年，韻門尖叉豈偶然。蹊徑新開力相敵，問誰真?zhèn)€得薪傳。

喜聞山谷有傳人，重樹吟旌氣自振。眼底江山天遠大，有詩合寫萬家春。

注：①效唐人失粘體。

丙寅春節(jié)喜賦

華夏春來日正中，截江發(fā)電奪天工。又聞油井探南海，遠見熒屏納太空。信息先通圖治策，英豪已奏革新功。宏微妙處能調(diào)協(xié)，十億同心向大同。

柬王翁得一貴陽

洞庭一握匆匆別，君反貴陽我反長。賴有歌吟同氣類，已無煙瘴隔黔湘。鄉(xiāng)音未慣逢人改，往事何須帶夢傷。相約河清揮健筆，寫成新曲告炎黃。

感事次朱曦韻

自審平生不賣癡，向人肝膽少人知。也因藏舌招疑忌，未肯低頭寫媚詩。密雨驚風春去后，燃箕煮豆恨來時。謳歌好趁堯天暖，休負堂堂歲月馳。

偶成

赫石夭桃誰種得，花開五載賞春游。任人攀折無能護，相對凄然愧姓劉①。

注：①余所居岳麓赫石坡上有桃花林。

航天竹枝詞四首

全憑科技得飛升，任我逍遙宇內(nèi)行。若問地球何處是，熒熒腳下一藍星。

人類探奇上太空，居然攝影到金星。電波來去傳消息，要用光年計里程。

碧霄金殿今何在，大氣俱無甚處藏。識破古人諸臆說，精神支柱本荒唐。

不知晝夜與晨昏，息作安然自在身。暫住清虛還有警，恐逢飛碟外星人。

注：指靈霄寶殿中的玉皇大帝。過去稱帝王為天子，乃天上星宿下凡，玉皇主宰天上，故云玉皇為帝王的精神支柱。

閑中有感

劫后殘書已破函，含咀務得尚研探。平明聽雨何妨夢，四季看花末覺貪。世盛窮鄉(xiāng)爭入畫，風和大海好揚帆。退閑翻笑身閑苦，飽食終朝總不堪。

注：余所藏書在文革中被抄，僅清回《胡刻文選》《經(jīng)史百家雜抄》，但各缺二本，故云殘書。

抒懷寄友

不畏風霜守筆耕，我生無愧一書生。友交面諛多招損，詩吐心聲莫近名。眼底江山開畫本，燈前歌舞樂升平。勸君休作閑居賦，老驥猶思事遠征。

君山竹舍

虛心有節(jié)避塵囂，繞舍猗猗上碧霄。洗盡林間脂粉氣，臨風卻愛雨瀟瀟。

君山望湖亭

供眼江山開畫本，風濤浩浩助高吟。由來懮樂關天下，登眺休忘仁者心。

岳陽魯肅墓

聯(lián)蜀共存抒遠見，凜然無畏斥降臣?；鸸コ啾谌侄?，不愧江東第一人。

偶興

所懼攖塵網(wǎng)，一生事筆耕。立身嚴出處，論學恥逢迎。入戶風何暖，沿階草亦榮。老來還自許，卻欲以詩鳴。

題葵弟所畫蓮花有贈

萬葉田田貼水清，出污不染自亭亭。采蓮歌似銀鈴美，何必枯時聽雨聲。

息影二律

息影江城自在身，香飛蘭芷日相親。生無媚骨難諧俗，死有殘書可抵貧。室陋何妨知我客，詩豪不和背時人。雨天佇盼晴來早，好探郊原浩蕩春。

世難曾經(jīng)慎立身，雕肝琢腎一燈親。交無友損難興謗，室賴妻賢可守貧。興發(fā)新翻豪放曲，老來幸作泰平人。江山雪后風回暖，自有梅花報早春。

賀杭州之江詩杜成立二絕

蘇髯白傅優(yōu)游地，西子新妝綽約姿。今喜之江樹吟幟，群賢高詠頌明時。

事物新生日有之，先通信息到宏微。撫弦休奏前朝曲，化電聲光合入詩。

有贈

莫道情緣系夙因，絮飛風底自飄茵。驚回曉夢蛾空損，望斷云天恨又新。對月有誰憐瘦影，掃花無計惜馀春。老猶低首吞孤憤，隱到難言淚滿巾。

欣逢首屆教師節(jié)感賦二律

飛來魔劫到斯文，芷怒蘭嗔信駭聞。爭斗園丁封戰(zhàn)將，好交白卷上青云。坐傷元氣才誰育，卻變真空道不存。四害誤人尤誤國，不堪回首話黌門。

地轉(zhuǎn)天旋日月明，騰飛處處有群英。延才重學尊師道，繼晷焚膏與令名。教化百年關大計，歌呼新節(jié)見殊榮。端居我亦拼馀熱，倚醉揮毫寫太平。

幽花一首

幽花隨分立蒿蓬，競艷爭春念早空。有句徒邀耆宿賞，能文難送故人窮。居安十丈紅塵外，樂在新醅綠蟻中。盼得雞鳴風雨息，仰天始見日初瞳。

丙寅年九月朔晉七十五歲有作

七十四年如電掣，馀生或可補蹉跎。室能容膝何妨陋，事到傷心已覺多?；h菊長持傲霜節(jié)，澗松卻有入云柯。神州此日開圖畫，合向炎黃獻頌歌。

題七十五歲彩照

今年七十五，兩鬢著秋霜。安定江山固，優(yōu)游歲月長。此身雖老大，有氣尚昂藏。留影含微笑，居然歷海桑。

讀荒蕪兄伐木詩后卻寄

編管窮荒志未灰，滿懷孤憤入詩來。藏山文字供秦火，用世才華變禍胎。伐木有聲豺虎遁，斯人獨往鬼神猜。昂然更具錚錚骨，不事逢迎不賣呆。

與劉君人壽論詩二絕

春曉喜聞千轉(zhuǎn)鶯，只緣柳暗又花明。壓城云黑天如晦，卻愛荒雞第一聲。

抒情述志貴深思，句豈天成偶得之。功力全憑才學識，知幾論史我論詩。

得厚絢女史書卻寄

吳山楚水千程隔，氣類差同自應求。海闊雙鷗尋舊約，風高一雁報新秋。此身已向閑中老，有句偏于劫后遒。共詡元龍豪興在，舉杯邀月好登樓。

注：女史張姓，上海老詩人。

驥、曄二孫剪影

驥孫裁五歲，繞膝到宵深。小字傳神寫，唐詩帶笑吟。造型能摺紙，辨調(diào)會拼音。未有織塵染，純真赤子心。

曄孫剛兩歲，闊步不須扶。運氣吹花鹿，傳神看鳥雛。竹桿呼作馬，雞蛋畫成圖。說話能褒貶，吾家千里駒。

注：說話，古代含講故事的意思。

惜春

無端風雨到山家，草色門前綠漸加。休訝鷓鴣啼不住，小園猶有未開花。

從電視中得見桂林陽朔山水有作

吾愛桂林與陽朔，水清見底樂知魚。奇峰都是丹青筆，繪出西南好畫圖。

李生貽定赴美講學索句書贈一絕

灘險魚能躍，峰危鳥不驚。平生專所學，海外已蜚聲。

丙寅冬日遣興二首

老去情懷殊坦蕩，平生得失等雞蟲。檐前滴水終歸海，天際孤云巧作峰。對月不吟斷腸句，揚帆何畏打頭風。偶然臨鏡看吾影，瘦骨嶙峋氣尚雄。

息影星沙十馀載，欣逢治世不談兵。蒼山負雪先吾老，好月穿云照眼明。體適爐旁因火旺，風侵戶隙覺寒輕。臥游天下熒屏在，愛聽騰飛四化聲。

看動畫片大鬧天宮后有作

魔鬼低頭可成佛，神仙受罰謫塵凡。石猴應是無奴性，恥向天宮作馬監(jiān)。

得吳師子臧訃告

寄跡天涯十五春，英年肝膽正輪囷。風檐道古書常讀，故國燈深夢自親。投老羞為三島客，回歸喜作泰平人。名山心血傳紅學，訃到湖湘淚滿巾。

注：吳世昌先生于一九四八年應英國倫敦大學聘擔任東方文學講座，至一九六三年毅然歸國，致力于紅樓夢研究。

冬日遣興二首酬家寰兄賜和

老來猶慕鵬南徙，笑發(fā)無知只二蟲。碧點澗邊憐寸草，青飛云外仰高峰。噓寒問暖還須記，重教尊師自可風。袖得新書容細讀，能忘馀痛仗心雄。

藉通心曲揮吟幟，偶破愁關仗酒兵。蒼狗白衣多變幻，昨非今是已分明。安居陋巷塵囂遠，幸得馀生毀譽輕。負手南窗看岳色，擁衾高枕聽江聲。

注：趙翁家寰能詩，書法亦工。

丁卯初春感賦

客里又春初，家山夢也無。寒嚴花訊晚，風勁雨聲粗。有劫難存稿，平生誤讀書。予懷長不適，可奈白髭須。

從電視中欣聞湘鄉(xiāng)建市喜賦

春風送暖萬千家，足食豐衣笑語嘩。天日已同堯舜伍，江山好作書圖誇。故鄉(xiāng)又起騰飛步，時雨爭催改革花。多謝熒屏無阻隔，先傳喜報到長沙。

悼陳翁粹勞詩兄二絕

未晚樓中傳好句，谷音卷里有新聲。高吟低唱常驚座，早著醴陵才子名。

桑海頻經(jīng)心已碎，尚留殘稿目難瞑。十年過往同聲氣，忍向清明哭老成。

原韻答陳君恒安見寄

水闊山高塵抱豁，因知造化可為師。瀾安四海云帆掛，草綠平原駿馬馳。會履難危遭閏厄，不辭辛苦作書癡。此身未慣閑中老，笑遣豪情入小詩。

題《波月詩詞》后

剔透玲瓏波月洞，雕來百態(tài)見神功。詩人也得江山助，競吐心花朵朵紅。

日麗一首

日麗中天正氣伸，甘回世味及芳春。笑談無忌消疑慮，鷗鷺不驚本率真。喜得安居遷廣廈，合拼馀熱育新人。指明航向云帆穩(wěn)，賴有群星拱北辰。

寄懷徐翁通翰杭州

湖山如畫今超昔，歲月拋人總不堪。千里詩緣慳一面，西泠何日把杯歡。

退休閑居十有馀年有感

春來喜得故人函，秘笈新書許共探。興發(fā)山林行尚健，喧無車馬睡能貪。拿云攬月誇多士，渡海浮天有遠帆。老驥猶馳千里志，桑榆在望我何堪。

原韻酬傅君潔秋端陽見寄

此身安處便為家，不近浮名免世嘩。結習已空三宿戀，新詩猶有故人夸。經(jīng)霜漸變星星發(fā)，繞膝優(yōu)生朵朵花。更愛江山歸一統(tǒng)，靈均何用賦懷沙。

酬湘鄉(xiāng)市地方志辦諸君

馀生何幸及清時，筆健心雄未廢詩。有稿刊行多得助，斯文道在已無疑。搜今汲古誇毛晉，辨調(diào)知音許子期。我亦年高忘老大，審編方志勉相隨。

注：湘鄉(xiāng)市志辦毛君金玉、鐘君夢周、劉君海擎、沈君永濤允為拙稿付印出力，余亦受聘為市志辦顧問，當竭心盡力。

童年理趣偶拾八首

貓兒伺蝶已多時，仰視眈眈貌若癡。誰料花陰新雨后，艷陽天也有危機。

新竹微彎莫浪猜，春風呼喚快成材。生機自有千鈞力，巨石沖開破土來。

柳下棚陰布殺機，鉤穿蚯蚓線懸之。浮標一動微波起，便是塘魚上釣時。

借風飛過畫檐來，蛛吐長絲展異才。張網(wǎng)居然疏不漏，就擒蚊蚋總乖乖。

偶識天機頗自豪，小園培護不辭勞。逢春老樹抽枝秀，得雨新篁逐節(jié)高。

蠅營狗茍到么么，墻角階除蟻戰(zhàn)多。莫怪人間烽火急，磨牙吮血有妖魔。

左鄰右舍本諧和，少小無猜笑語多。一自大人相齟齬，出門到處有銀河。

喜有源頭活水清，初游學海秒分爭。新書借得挑燈讀，絕似春蠶食葉聲。

農(nóng)村竹枝詞三首

自從聯(lián)產(chǎn)戶包田，生活今年勝去年。欄有肥豬倉有谷，不愁吃用不愁穿。

分來良種早耕耘，男女辛勤不負春。生產(chǎn)爭夸責任制，家家戶戶少閑人。

家用新添縫紉機，穿針走線快如飛。女兒暗喜低頭笑，好向燈前作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