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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果果 圖文無關 大年初一這天，凌晨四點多張老漢就爬起來了。作為村里年齡比較大的長輩，他比誰都盼望著過年。 洗臉、刷牙、穿新衣——這新衣服可是頭幾天兒子從城里給快遞回來的。張老漢樂得合不攏嘴，逢人就夸獎兒子孝順。 匆忙吃完了水餃，五點來鐘，天還麻麻亮的時候，第一波拜年的已經(jīng)來了。 “好，好，過年好！”正襟危坐的張老漢有一種由衷的自豪。他伸出雙手示意小輩們起來說話，自尊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瓜子、花生、糖果，一屋子人熱熱鬧鬧笑聲不斷。張老漢一邊聽著祝福的話，一邊豎起耳朵聽門口的聲音。 一波又一波拜年的人來了，一波又一波拜年的人又走了，始終沒見張老漢的兒子。 “小波還沒回來？”差不多快到飯點的時候，張老漢終于問出了這句話。他豎起耳朵聽著，等著回答。 “爺爺，你就別等了，先吃飯吧。我爸單位比較忙，這三天上班有三倍的工資。他是個財迷，誰也叫不動。”已經(jīng)參加工作的孫女小燕忍不住解釋道。 張老漢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了。“再咋掙錢，這大過年的也該回來一趟。我都很長時間沒見他了?！庇幸唤z失落，老人長出了一口氣。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就這么糊弄過去的時候，張老漢突然坐直了身體，“他打電話給我拜年總可以吧?！毙θ葜匦禄氐侥樕?，人也精神了很多。 在場的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所措。張老漢的兒子——小燕的父親，半年多以前出了意外，在醫(yī)院躺了兩個多月還是撒手人寰了。這件事一直瞞著老人。 “怎么，我弟弟不回來這年還不過了？”一向脾氣暴躁的大兒子語調(diào)馬上高了起來，這才讓張老漢打消了自己的想法。 “吃飯，吃飯。”大兒子嘴上雖然嚴厲，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里打轉(zhuǎn)了。幾個人都沉默了。 看了看雙眼失明的父親，大兒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在想如何讓老父親好好過年。 張老漢一邊吃著孩子們盛好的飯，一邊心里犯起了嘀咕。已經(jīng)很久沒見到小兒子了，他的心里隱隱有些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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