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所普惠性幼兒園，位于江蘇省丹陽市，全園27個班，1200個孩子，創(chuàng)設了100多個游戲區(qū)供孩子自主選擇。孩子一天在園時間490分鐘，92%的時間全部用于自主游戲，并自主安排自己的“一日生活”：從入園自主簽到開始，然后開始安排一天中自己要去哪些區(qū)域玩哪些游戲，玩過后自己記錄、自己表征、共同分享，還會自主用餐、有序午睡，孩子們是如此放松自如地全身心投入到幼兒園的游戲和生活中。

而老師絕大部分精力都用于兒童觀察、理解兒童、研究材料和調整環(huán)境，沒有過多瑣事，極少加班。

以上這些這可能嗎？

正則幼兒園的孩子們

如果說倉橋芴三在《教育的真諦》里提到的“生活如水，幼兒如魚”是教育的理想狀態(tài)：“教育在游戲中并通過游戲，教育在生活中并通過生活。老師們很努力，但孩子們并沒有感覺到他們在被引導，一切都在按他們自己的意愿在生活”，那么，江蘇省丹陽市正則幼兒園用十年如一日的探索，抵達了這樣的理想狀態(tài)，用自己走出來的路詮釋著“教育的真諦”，用實踐讓大家看到：“這是可能的！”在這里，孩子們用他們的專注、淡定、創(chuàng)造、靈動、睿智和自主挑戰(zhàn)著成人的認知。

到目前，丹陽正則幼兒園已經累計有4萬多人次的同行前來參觀，曾經那些考編出去的老師千方百計又陸陸續(xù)續(xù)回到這里。

正則幼兒園戶外環(huán)境

據正則幼兒園的吳益斐園長介紹，改革的十年他們主要做了六件事：實現(xiàn)全區(qū)域自主游戲、一日生活最大限度讓孩子自主、創(chuàng)設有呼吸感的空間、給予有自由感的時間、提供有自然感的材料、實現(xiàn)有陪伴的互動。

要做到這些，他們其實主要研究了兩條線：一是從空間上，研究每個區(qū)域的材料和環(huán)境；二是從時間上，研究一日生活的每一個環(huán)節(jié)。在這樣的研究和變革中，他們經常面臨牽一發(fā)而動全身的大調整。

01 /

創(chuàng)造100多個游戲區(qū)

最大限度支持孩子游戲

正則幼兒園有專門的環(huán)境研究小組，在十年里經過126次教研，把幼兒園所有能利用的空間都開發(fā)出來，8次更換室內外區(qū)域的位置，創(chuàng)造了100多個游戲區(qū)，如大樹屋、戲水缸、白沙地、水部落、屋頂菜園、綠植墻、四季園等等，這些室內外的游戲角落等等，他們統(tǒng)稱為“游戲部落”。

126次大組教研

正則幼兒園今年出版的《游戲部落——幼兒園活動指導手冊》

每天全園的孩子都可以完全自主地選擇一天中到幼兒園的哪些游戲部落中玩耍，同一個班的孩子，有的可以留在教室游戲，有的可以出去戶外游戲，有的可以去材料更豐富的功能室，所以這是一個1200多個孩子大混齡的幼兒園，用全園的力量最大限度地支持兒童的游戲。

正則幼兒園戶外環(huán)境

老師在整個過程中有自己的站位，不會只看著自己班的孩子，還要觀察顧及其他各班的孩子（每個孩子衣服上都有自己的班級和名字）。在正則幼兒園，你不會因為孩子多而感到擁擠，每天4個小時，全園的孩子都散落在幼兒園各個角落，集中在一起的時間僅僅是吃飯、午睡、入園、離園時。

溫馨的班級環(huán)境

各個游戲部落并不是材料的堆砌，環(huán)境布置中，他們非?？粗亍坝泻粑械目臻g”、“有自然感的材料”。室內區(qū)角環(huán)境創(chuàng)設中你可以看到蒙特梭利教育中環(huán)境的有序性，你也可以看到瑞吉歐環(huán)境創(chuàng)設中的美感和吸引力，還可以看到隨著季節(jié)變化的華德福教育中的“四季桌”，但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材料研究上投入的心力。

正則幼兒園在各個游戲部落中投放材料的原則和要求，一是按照24節(jié)氣代表的一年的自然變化來投放，二是按照孩子的發(fā)展規(guī)律和發(fā)展需求（特別是每一個發(fā)展的敏感期）來投放，三是根據真實的生活需求來投放。

因此你會在教室的藝術區(qū)看到剛剛從幼兒園菜地里采摘下來的油菜花、南瓜、葫蘆等，以一種充滿美和儀式感的方式擺放在那里，好像暗示著孩子“你來畫我呀！”；你也會看到有的孩子的行為圖式中正處于對“旋轉”敏感的時期，老師專門投放類似地球儀之類可以旋轉的各種材料在不同的游戲區(qū)，來滿足孩子的需求；還有生活中孩子需要學會自主進餐，老師們就研究什么樣的餐車、取餐工具才適合兒童使用又能保證營養(yǎng)，設計出來的保溫餐車前前后后調整了7次，最后還申請了專利。在正則幼兒園，這些游戲環(huán)境至少要具備三個層次：一是有準備的；二是有吸引力的；三是有挑戰(zhàn)的。

有準備的環(huán)境引發(fā)的自然材料創(chuàng)意

有人在參訪中質疑：“如果放開讓孩子自主選擇游戲區(qū)，孩子老選這一個區(qū)，不去其他區(qū)怎么辦，他能得到全面發(fā)展嗎？我們要不要干預？”一般發(fā)出這樣的疑問，正則的老師們都會知道提問者肯定沒好好研究過區(qū)角環(huán)境創(chuàng)設，因為每個游戲區(qū)絕對不是像分科那樣是單一功能，每個游戲區(qū)其實都會包含五大領域的綜合發(fā)展。這樣的判斷自信正源于他們這八年來對游戲部落中環(huán)境和材料的研究。

正則幼兒園的老師們?yōu)槭裁匆ㄟ@么多心思在游戲區(qū)的材料研究和環(huán)境創(chuàng)設上？

盡管《指南》里“幼兒園教育以游戲為基本活動”只是一句話，但是正則幼兒園認為要真正實現(xiàn)以游戲為基本活動，就要取消依靠老師設計的高結構課程，取消幼兒園集體教學模式，看不到任何老師提前設計的課程，老師們再也不通過設計主題目標組織和實施活動，而是在游戲中去把握兒童的整體發(fā)展，靠環(huán)境和材料的力量，以及與孩子互動的力量開展幼兒教育。

“追求教育無痕”是園長吳益斐的教育理想，孩子上幼兒園并非是機械地按照老師的規(guī)定完成任務，而是完全過自己的生活。她說：“我們不是把游戲當成教師要達到教學目標的一個工具，而是純粹讓孩子去玩，在玩中去學習、去生活。老師要把自己的專業(yè)智慧和教育目標隱藏在環(huán)境和材料里，藏在老師自己的一言一行里，藏在幼兒園的一日生活中?！?/span>

02 /

創(chuàng)造中國幼教“一日生活”新模式

最大限度實現(xiàn)孩子自主

想要實現(xiàn)孩子自由自主地在游戲中學習和發(fā)展，在幼兒園有“如流水般的生活”，光是靠環(huán)境上創(chuàng)設是不夠的，正則幼兒園顛覆了以往的一日生活的安排，時間的調整帶來活動的重構，并最大限度地實現(xiàn)孩子的自主。

和很多幼兒園一樣，十年前正則幼兒園的時間表也是一個環(huán)節(jié)緊接著一個環(huán)節(jié)，光是早上7：50~8：55這個時間段就包含了早操、晨談、集體教學活動等。孩子的生活和老師的教學都是被動地按照時間表上的安排，每天像打仗一樣，停不下來。在決心要進行變革的時候，正則幼兒園的老師們梳理了孩子從入園到離園的碎片化時間，孩子光是排隊都有21次，孩子沒有多少可以自己選擇、自己做主的時間。

十年前由老師安排好的課程

為了讓孩子們有更多的自由，課程組11次的修改作息時間安排，最終形成了每天4小時的大板塊游戲時間安排。整個時間表里除了晨讀（晨談）、午餐、午睡、離園前的分享活動之外，全是自主游戲。之所以是四大段游戲時間，是每玩50~60分鐘就會有鈴聲提醒孩子可以換游戲區(qū)，但也僅作提醒，不是必須換游戲區(qū)，如果孩子玩得非常投入不想換，也可以不換，這些時間都是讓孩子真正有意識的、自主的、有彈性的安排自己生活。

孩子在正則幼兒園的一天是這樣度過的：

上午：8：00到幼兒園后會進行自主打卡和自主簽到；進到班級后，孩子要到計劃墻那里用自己看得懂的方式寫（畫）出自己一天的活動安排，要去哪些游戲區(qū)玩什么游戲，也就是說每天孩子都有專屬于自己的課程表。接下來就去自己計劃的游戲區(qū)玩耍1小時。9：00回到班級，有20分鐘晨讀（晨談）活動，這是思維共享時間，大家坐下來彼此聊聊天。結束后，接下來差不多2個小時，孩子們就去自己早上安排好的區(qū)域游戲。

自主簽到處：中班的時候還只能照著數字鐘畫圖，到大班的時候就會同時放數字鐘和表鐘，每天孩子逐漸會認識表鐘，并正確書寫時間。（點擊圖片可以放大看）

中午：11點回來進行餐前整理，有值日的小朋友會推著餐車進來，自己打飯菜，自己選擇跟誰坐，以及坐在哪里用餐。還會準備病號飯。最后自己洗碗、自己整理用餐后的環(huán)境。之后再去散散步，消消食，就準備午睡。午睡也是自己整理床鋪、衣服。

孩子們中午非常有序地自主進餐視頻

下午：起床后又去自己想去的游戲區(qū)玩耍1小時。放學前回到班級，會跟老師和其他小朋友回顧、分享今天的游戲、感受、收獲等等，老師要忠實記錄下孩子們的話。孩子們最后就開開心心回家了。

游戲結束后的回顧和表征

在這樣的一日生活中，正則幼兒園幾乎做到了“最大限度地讓孩子自主”，大大的“計劃墻”代替了曾經的“主題墻”，讓孩子“自己設計自己的課表”。這一天幾乎都是孩子自己選擇，自己準備，而不是老師來安排。到了大班，孩子還會做一個月的學習計劃，讓他們把自己認為最重要的事情全部記錄下來。

教室里的部落游戲計劃墻之一

在自主游戲、自主生活的過程中，孩子們當然也會遇到各種各樣的問題，這些問題就是教育的契機。老師通常不會直接介入去幫孩子們解決問題，他們介入有四條非常清晰直接的原則：

“如果孩子不來找我，我就不去找他；如果孩子來找我，我要把問題拋回給他（讓他自己去思考和探索）；如果孩子還來找我，我就給他建議尋找答案的方法；如果孩子說前面的方法都用過了，他還來找我，那就陪伴孩子一起去尋找答案?！?/span>

中班孩子在探索樹杈和木片之間的著力點、平衡性、以及如何穩(wěn)固

有意思的是，正則幼兒園跟蹤他們的畢業(yè)生已經跟蹤到六年級了，有跟蹤檔案，就是為了看這種教育模式下的孩子到中小學以后，對他們的未來發(fā)展有哪些幫助？跟蹤結果發(fā)現(xiàn)，其中最重要的一個不同就是，這些孩子的自我規(guī)劃能力特別強，對生活和學習有掌控感，知道自己什么時間要做什么，而且有主動解決問題的意識和能力。

03 /

課程的變革也給老師減負

最大限度給到老師觀察兒童、理解兒童和支持兒童的時間

孩子自主游戲、自主簽到、自主進餐……看起來好像什么都是孩子自己做了，那老師干什么呢？

以前老師需要花很多的時間備課、寫教學目標、做主題墻、賽課、技能比賽等等，但是現(xiàn)在正則幼兒園沒有了高結構的主題式課程、探究式課程，也沒有了集體教學活動，更不需要老師做無用的環(huán)境創(chuàng)設。

老師工作內容變得非常聚焦和純粹，就是在旁邊觀察兒童、聆聽、陪伴、記錄、分析，通過反思游戲材料的適宜性，調整材料和環(huán)境支持兒童的進一步發(fā)展。而且全園混齡，也倒逼著老師要掌握兒童的各個階段的發(fā)展規(guī)律，必須關注每一個孩子的發(fā)展。

正則幼兒園的孩子

這樣的教育方式也更新了老師們對兒童評估的認識，在正則幼兒園，老師們不用總是死死地盯著評估。

正則的業(yè)務園長鄒素花園長認為：“孩子是測不準的，不能拿著條條框框去作為孩子成長的標準。而且不需要一個班的老師每天都盯著自己班的孩子，如果孩子去了其他游戲區(qū)玩耍，班級老師沒有看見，難道這個孩子就沒有發(fā)展嗎？孩子的成長時時都在發(fā)生，而且總有看到的時候。而且很多評估都是老師主觀的，這些評價里面潛藏著教師的兒童觀、教育觀，受很多因素影響，并不一定就是準確了。正則幼兒園現(xiàn)在的評估除了老師在孩子游戲中用手賬做一些觀察記錄外，更重要的是要在孩子結束一天的活動時，忠實地、客觀地記錄下孩子回顧分享時的所思所做，孩子說了什么更能傳遞他的真實的狀態(tài)。然后有需要的地方，老師們再一起研討?！?/p>

當然，正則幼兒園老師們的觀察評估也經歷了多個階段。隨著和學者們的不斷研討碰撞，不斷更新的兒童觀，他們的觀察評估從寫觀察便簽，到白描記錄，再到檢核觀察，記錄的方式從簡單描述到數據分析。老師們也在這些過程中，獲得了專業(yè)能力上的極大提升。

04 /

沒有那么簡單，

每一次的變革都是一次陣痛和蛻變

這十年來陪伴正則幼兒園成長的指導專家張暉老師（江蘇省教科院幼教與特教研究所副所長），正則幼兒園的每一次蛻變和她都密不可分。

在她看來：“（正則幼兒園）這種跨越，不僅僅一種活動方式的改良或者改進，而是幼兒園課程的一次革命性的轉變，是幼兒教育的一次方向性的轉身。為了實現(xiàn)這種跨越，我們打破了幾十年來固有的思維習慣和工作方式，堅信幼兒對成人的引領和啟迪?！?/p>

這樣的“革命性的轉變”背后，沒有那么簡單，和其他幼兒園的教育改革一樣，正則幼兒園也遇到各種困難、委屈，甚至園長自己特別沒有安全感。這十年里，園長吳益斐至少和張暉老師有三次記憶深刻的“吵架”：

2012年11月，正則幼兒園正式成為鎮(zhèn)江市第一批“《指南》實驗園”，那時正則幼兒園還在做“泥塑”特色的課程，吳園長帶著他們的《幼兒藝術之泥塑成果》信心滿滿地參加了《指南》實驗園的交流活動，但卻受到張暉老師重重質疑：“花費過長時間在泥塑特色是否合適？”“泥塑是不是每個孩子的發(fā)展需求”“《指南》究竟要研究什么？”“幼兒園工作是做加法還是減法？”當時，吳園長說：“這些質疑讓我們很生氣，覺得一個專家一來就推翻我們，有本事你來帶班看看！”盡管如此，吳園長還是接受了這些質疑，開始了進一步的探索。

十年前的幼兒園

后來正則幼兒園研究主題活動，哪些可以通過材料投放，在區(qū)域里完成，哪些還是需要集體教學活動。吳園長說：“當時我們研究如何在區(qū)域里完成一些主題活動，寫了好幾萬字，來進行所謂的課程審議。而且我們擔心孩子不會玩，還把玩法一、玩法二、玩法三弄出來，還擔心能力強的孩子一玩覺得簡單就不再探究……” 在《指南》實驗園交流活動上，張老師又質疑吳園長：“為什么要把玩法固定下來？”“為什么孩子不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老師先來觀察孩子的想法呢？”“孩子的游戲要局限于成人的玩法嗎？”正則幼兒園有老師也不服：“完全放任幼兒的游戲行為，不利于幼兒全方位成長！”“經驗缺少的年輕老師不參考玩法指導，就難以組織游戲活動”“孩子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要老師干嘛呢？”……就這樣張暉老師說一句，老師們頂一句，最后會議上的一位處長桌子一拍說：“正則幼兒園老師坐下！”老師們委屈極了。

但是帶著這些問題，正則幼兒園又開始“上路”了。他們開始了解深圳的一些前沿的幼兒園如何做主題式課程、探究式課程，當時去學習的時候，吳園長把她看到的都錄下來，回來照著他們的做法，把每個環(huán)節(jié)里老師做什么、孩子做什么、行政做什么、家長做什么統(tǒng)統(tǒng)寫下里，吳園長說：“我們那時覺得探究式課程這些很新，我把它學過來就是課程改革，就是落實《指南》，當時還寫了8萬字的匯報?！苯Y果在匯報的時候，還沒有講完，張暉老師就沖到臺上說：“吳園長，你把兒童當什么了？你把這個模式按照工廠里流水線的環(huán)節(jié)一樣固定下來，你讓每個孩子在里面過一遍就落實《指南》了？你是不是不管這個孩子的需求是什么，也不管他的發(fā)展規(guī)律，總歸在你的'文件夾’里過一遍！”吳園長也很生氣，反駁說：“其他幼兒園想搞還搞不到！”

老師們一次又一次的教研

正是在一次次“吵架”中，正則幼兒園開始認真研究《指南》，《指南》里說要“遵循幼兒的發(fā)展規(guī)律和學習特點”，于是他們就開始研究兒童的“發(fā)展規(guī)律”到底是什么？“學習特點”每個階段到底是什么樣的？開始了解兒童行為圖式是什么？他們把研究的目光從課程開始真正的轉向兒童。當老師們開始刷新對兒童的認知的時候，一切的轉變就開始了。

正是在一次次“吵架”中，正則幼兒園雖然沮喪但是從不放棄，把每一次“問題”都當作探索的契機，在這樣的“陣痛”中完成一次次的蛻變。如果沒有這樣的“吵架”，也就沒有今天這種革命性的轉變。

所以，變革必然面臨“不適”，就是你是否有決心、有信心走下去。

05 /

結語

回頭看走過的十年歷程，吳園長說：“教育兒童，步步都是'陷阱’，更不敢輕易說'教’。為了'蹲’下來、'矮’下來、'退’下來，我們用十年學會了等待，學會了我們成人如何做幼兒園老師。我們雖然用十年去追求'教育無痕’的理想，追求生活如水，幼兒如魚的狀態(tài)，但一切不過才剛剛開始?！?/strong>

生活如水，幼兒如魚

*非常感謝丹陽市正則幼兒園吳益斐園長、業(yè)務園長鄒素花老師、研訓處主任戎菊芬老師、副主任程銀花老師、朱麗霞老師。此外，本文參考資料有星晨學前教育中心的文章《生活，幼兒園的課程源泉——品味丹陽正則幼兒園的“魚水請”》。

-

主編  /  曄子

副主編  /  小秋

撰稿人  /  小秋

圖片 / 由丹陽市正則幼兒園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