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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山崗那邊一病入膏肓的干爺今天上午拄著拐杖過我這邊來了,他到我家時,問媽媽我爸爸在哪兒呢,他說他來找爸爸玩兒。媽媽說爸爸在田里干活兒,一面說著,一面忙拿過來一把椅子讓他坐,他說他不坐,徑直要到田那邊去,去那兒跟爸爸嘮嗑嘮嗑。 我在二樓房里看書在,不一會兒我就看到爸爸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跟他一道返回了,他們就在屋外的大場上聊著天。 這干爺小的時候,我們還坐過他的三輪車去學(xué)校,他那時是一個很嚴(yán)肅的人。除了幫村里收電費,他自己也有一家糧食加工廠,日子應(yīng)該是過得不錯。可不知為何,后來他離婚了,離婚后就跟了我們組里另一個單親家庭的姑姑在一起。頭些年應(yīng)該也過得還不錯,但是近幾年來他跟那姑姑常吵架,這不,去年一次大吵后,那姑姑去了外面她女兒那里,直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只留下他一個人在家里。先前他就得了糖尿病,身體早是一年不如一年,這時候又一個人生活,其困難,孤單處可想而知了。 中午,爸爸留他吃飯,他又非要回去。走的時候,媽媽采摘了很多蔬菜給他,他也沒怎么謙讓,大概家里真的是沒菜了,說聲“謝謝”后,他拎起來就往回走。 晚上吃飯談起干爺?shù)臅r候,媽媽還說他可憐,講這樣的人活一天算一天......聽到這里,我驀然想起前不久那一次出門在路上遇到他,他看上去真的是衰弱,頹唐得不像個樣子,一點精神也沒有,我當(dāng)時看著心里都不是滋味。 爺爺那一代人還好一點,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我上一輩人,干爺也屬于這一輩的,最是辛苦,他們還沒好好享受就蒼老得不像個樣子,我有時候就禁不住感慨,命運,你真的無法去讀懂他,生命,真的好脆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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