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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鄭重聲明,標題的七個字不是我把它們綴連在一起的,而是臨時移接于他人。之所以把它作為標題,是因為其含括的意義極具現(xiàn)實意義,而且?guī)в衅者m性的價值。盡管普羅大眾不愿意接受這種殘酷的現(xiàn)實,但是靜言思之,每個人從呱呱墜地到撒手人寰,誰不是在這樣的生存境遇中擺渡人生呢。只不過,有輕有重、或明或暗而已。 生命個體置身于凡塵間,盡管是獨立的存在,但是由于是社會性的生物,故此不可能與周遭剝離關系。也正是這種千絲萬縷關系的存在,讓每個人身上都被主動或被動的羈押上形態(tài)各異的“繩索”。有形與無形只是形態(tài)的差異,相同的是它們都會不同程度地對肉體和思想造成捆綁。 少年不識愁滋味的懵懂歲月,因對世事認知不多,所以也就沒有太多的奢求。于此相對的,對實體的物質(zhì)訴求占據(jù)著生命的主體?,F(xiàn)實與理想、所得與所企永遠無法實現(xiàn)重疊。這樣,在欲望的驅動下,每個人都會以各自的方式在物質(zhì)世界里摸爬滾打,渴望通過一己之力達成自己的所求。不可否認,對于索求者而言,物質(zhì)壘筑的世界無形之中就變成了囚禁自己的牢籠。于此,一幅幅生動形象的塵世浮世繪就無時無刻不在上演:在其中左沖右撞,幸運的可能達成了心理預期,隨之就是今年歡笑復明年;不幸者,只落下“空悲切,白了少年頭”的嗟嘆。 告別青蔥歲月,隨著大染缸浸染程度的加深,除了對物質(zhì)的追逐,由于視野的拓展,精神的祈盼也與日俱增。人是會思考的動物。而思維能力的賦予,有時候會成為一柄雙刃劍:因為會思考,人不會像一般生物那樣無意識地活著,而是盡可能活得明白通透。即使無法抵達活得明明白白的高度,起碼不會漫無目的、杳無方向;也正是有了思考能力,無故尋愁覓恨就成為了人們無法擺脫的生存狀態(tài)。喜怒哀樂愁盡管不是人類的專利,但是從主體性的體驗與感受的角度看,只有人獲得的沖擊最真切。造成這樣的結果,源于自我編織的心結太密太大,以至于把自己身心牢牢捆綁,無法逃出天生。 成年人的世界,成年人的游戲?;比A地,溫柔富貴鄉(xiāng),看似一片和諧升平,殊不知,其間暗流涌動,可謂是步步驚心。在這樣龐大的游戲場中,不論你情愿與否,都會以不同的角色、不同的方式參與其中。主動也好,被動也罷,沒有誰可以置身事外。既然是游戲的參與者,難免就會被求勝的欲望加持。即使表面上表現(xiàn)出看淡風輕云淡、花開花謝的淡定從容,可是真正面對實際問題時,真正能夠表現(xiàn)出任你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的,幾乎沒有。而患得患失、盯著成敗不放之思的裹挾,還有誰真正能夠表現(xiàn)出輕松淡定呢? 審視一個人的命途履歷,赤條條地到來到赤裸裸的離開,囚籠無時不在,無處不有。面對無法逃離的現(xiàn)實,該以什么樣的心態(tài)和方式相對,決定了生命的成色和人生的溫度。環(huán)視古往今來,身處塵網(wǎng)中又能夠活出人生精彩者不乏其人。雖然他們內(nèi)心愁腸百結,但示于世人的則是隨性從容。生于塵世,難以從“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的怪圈中逃離,但是可以做到的是讓自己沉下身子,靜下心來,在名利場中游走時,不是以戚戚、汲汲之思處理各種關系,而是用減法經(jīng)營生活、擺渡人生。能夠做到這些,囚禁自己的樊籠就不會是固若金湯。既然不是銅墻鐵壁,也就有了沖破牢籠的機會。當然,要實現(xiàn)這樣的目標,關鍵取決于生命主體的心之所愿、情之所鐘。如果太沉溺、太貪戀,永遠不可能收獲“復得返自然”的輕松。 身在塵世,不可能不食人間煙火。煙火味的輕重濃淡取決于個人投注的心思,更決定于自己的心性和情懷。在現(xiàn)代成功學的驅使下,渴望成功以成為普羅大眾趨之若鶩追逐的目標。在這場沒有硝煙的廝殺中,幸運者突圍成功,不幸者黯然謝幕。不論成敗,從本義上審視,都不同程度地扮演著悲劇的角色,都被心鎖禁錮。而要走出怪圈,外力的作用固然不可缺少,但是更主要的還是取決于自己。作繭自縛,表達的是不好的意思,而且多是用來描寫人的?,F(xiàn)實社會中,很多人自覺不自覺、有意識無意識地在做著這樣的事情;欲壑難平,也是形容人的,因為欲望的驅動,人們都會不遺余力地奔突;因為難以填平,都會或輕或重地給心里造成創(chuàng)傷。這樣的結果,只會哀怨常伴,無法活出生命的本然狀態(tài)。 “不自由,毋寧死?!焙唵瘟鶄€字不僅寫出了自由的重要性,也表現(xiàn)出追求者追求自由的勇毅決絕。這里的自由,不僅僅指向的是身體的無拘無束,更應該是心理和思想的。而要真正實現(xiàn)雙體的自由與解放,變成純粹的自由人,除了外在的因素,更需要智慧。當然,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自由,能夠取相對自由的最大公約數(shù),短暫的人生也就增添了幾分愜意。 “人生而困于囚籠”,這是不爭的事實,如何減輕身心被囚禁引發(fā)不適感的程度,是一個需要認真思考和對待的問題。從現(xiàn)世人生的層面看,以蘇子對自我“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的認定為標尺,用靖節(jié)先生的“縱浪大化中,不驚亦不懼”的隨性在凡間徒步,興許就不會生活的太沉重。話雖如此,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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