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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人 當我們呱呱墜地,降落人間時,身旁的更多是洋溢著幸福的笑臉; 而當我們壽終正寢遠離塵世時,周遭更多的是愁容滿面依舊震耳哭聲; 蜿蜒的公路,像極了一條主動脈,雖彎彎繞繞,但是賦予了這里鮮活的靈氣。郁郁蔥蔥的樹木在微風的撥弄下,沙沙作響,偶然間飄落的樹葉在空中翩翩起舞。這景象唯有在這山間鄉(xiāng)村方可感受得到。 兩旁的各式建筑,有蔬菜形狀,有十二生肖形狀等等點綴這里,使之多了一份人文氣息,恰到好處,相得益彰。 如今,鄉(xiāng)親們也都將房子換了新貌,錯落有致地排列著。唯有一些主要的道路依舊堅守著最原始的味道。 高中之前的日子,我是在此度過的。雖然隨著年月逝去,記憶也已經(jīng)漸漸模糊,但我能確定的是那是迄今為止最幸福的。請允許我在三十來歲用了一個最字去形容,雖然最高級的詞匯但此刻對于幸福而言也只是一個相對比較級的用意而已。 對于我們80后這代孩子而言,我固執(zhí)地認為農(nóng)村孩子的童年才是真正的童年。那時候家家戶戶不像如今家門緊閉,即使家里無人,門也會是敞著或者掩著的。這為我們這些調(diào)皮的孩子提供了更寬廣的空間。(一)知了 夏日正午,樹上的知了不停地叫喚著,這對于孩子而言是一種幸福的信號。竹林就成了我們的武器庫,一頭扎進去,像個精通劍術(shù)的俠客般仔細挑選著即將帶入戰(zhàn)場的武器:竹竿。一定要挑那種筆直而細長的。然后將其砍下,剝落旁邊多余的枝條,然后在頂端用適當?shù)蔫F絲做成一個圓圈兒,武器也就基本完成,只缺彈藥。而這彈藥根本無需著急,因為敞開門的家家戶戶都是我們這群孩子的后勤保障,我們拿著武器去各家屋檐房角處搜尋著蜘蛛網(wǎng),將頂端的圓圈兒布滿,然后再奔向村里的角落。 不一會兒,村子里在歷經(jīng)了知了的歡叫和孩子的歡笑后,又陷入了寧靜與平和。午睡后的大人開始勞作,孩子奔向了校園,只有村子里的那幾條土狗依舊若無其事的晃悠著。(二)狗緣 這是高中時期一個英語晚自習和老師的對話,記憶猶新。不是因為蛇,也不是因為狗,也不是因為我爸,而是因為這是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恐懼。 蛇不常見,他已不見,所以我們說說“狗”以及我和她的“緣”! 我大體被狗“親吻”過六次,每次的“親吻”是對其恐懼的提升。其中,印象最深的有四次。奶奶隔壁家的狗,小學同學家的狗,對面“叫花子”養(yǎng)的狗,還有叔叔家樓下的狗。 說起來慚愧,最后一次咬我的狗是一只“獅子狗”。父親和其友人在斗地主,有一把牌,我讓父親抓牌父親選擇放棄,而隨后下家翻開后是一對王和一個2,這時無知的我發(fā)起了對父親的嘲笑。而嘲笑之后,是一聲怒吼,以及一陣哭聲和倉促的腳步聲。逃之夭夭的我卻不知道第二場危險已經(jīng)來臨。就在上叔叔家樓梯時,一只“獅子狗”對我發(fā)出了陣陣狂吠。當時的我不知道這樣的小狗其實最是“欺軟怕硬”,我唯唯諾諾地試探性往上走卻換來了她奮力沖上來的一口。何其悲哀! 對他們,我是恨之入骨的,可惜他們都已經(jīng)死去,沒有給我留下任何復仇的機會。 對他們,我是甘之如飴的,雖然他們都已經(jīng)死去,但是這也成為我童年里的趣事以及偶爾聊起的談資。 (三)桂花樹 小時候,家門口栽了很多樹。兩邊頂端是在我出生時栽下的兩棵桂花樹,中間還有幾棵梅花,中間是一棵醫(yī)院里常見而我不知名的樹,下面一排還有些棕櫚。這是我對老宅門口最后的記憶。 看起來郁郁蔥蔥,滿是生機,只是在我18歲那一年,因為風水問題將其余樹木全部砍伐,只有那兩棵和我同齡的桂花樹依舊還在。 香自苦寒來的梅花沒有迎來那年的冬天,不知名的樹也隨之倒下。而如今那年摘下的橘子樹從他們手中接過了守護的責任,在每一個秋天結(jié)出沉甸甸的果實。 原本早就應該破敗的老宅在大姐的努力與堅守下,保持了那一份生機與希望。 (四)那片竹林 曾經(jīng)對面的夕陽和九峰是塵世留給他個人的專屬,而如今,她去了,但她不是去分享,而是多送了一份溫暖給他。 在那年,砍掉的梅花為他鋪滿了另一個歸途,而她,卻在另一個空間里掙扎。她用半個世紀陪他風雨同行,而用最后的十多年替他堅守與陪伴。 在那年,寒冬里雖然沒有了梅花,卻竹林里多了很多的落葉,化作肥料滋養(yǎng)著一顆顆的桃花,在來年的春天里,那年的桃花更加鮮艷。 我不知道她最終的選擇到底會不會糾結(jié),我更愿意相信這是她最后的堅定。這是一個“傻子”對另一個“瘋子”最后的愛。 那老宅旁邊的山包里,從此多了一份溫暖;那一段荒蕪地里,多了一排腳??;那片竹林里,多了一份愛,多了一份思念。 
陸杰,男,1988年生人,大學本科學歷。喜文學,好手工,迷于書法,愛好甚繁卻又博而不精,僅為聊以自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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